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极品县令 > 第十六节 接近真相
    “君心如死灰,妾意亦神伤情至天涯思,意尽空杳然云散还复聚,情殇何以堪且入无为境,逍遥天自旷”马冰瑶望着窗外的明月,手中捧着一本书,一想到梦儿那丫头把家里的事告诉了鸿哥哥,心中不免担忧。可内心深处回忆这四个月来,自己的鸿哥哥对自己好像冷淡了许多。相思至此,不禁情难自禁低头喃喃道。

    “吱!”梦儿轻轻推开马冰瑶的房门,探出一个脑袋望里面望着,寻视半天才发现马冰瑶倚身坐在窗边,本想缩头退出去时,就听见马冰瑶喊道:“是梦儿吧!”

    梦儿拍了拍胸口,便推门走了进去。缓步来到马冰瑶身边,对她小声说道:“小姐!”

    马冰瑶招手示意梦儿坐到她身旁,说道:“这件事我不怪你,我自己也想了很久,这件事鸿哥哥迟早要知道的。只不过是早晚的事情罢了!”

    梦儿见马冰瑶脸上带有淡淡的忧伤,便忧心道:“小姐,都是梦儿不好,是梦儿管不住自己的嘴巴,梦儿该死!”

    马冰瑶笑着摇了摇头,缓缓说道:“梦儿,你说鸿哥哥是不是和以前不一样了啊!”

    “不一样?”梦儿睁着她那大大的眼睛,望着屋顶一脸认真的模样惹的马冰瑶娇笑不已。

    “也罢,这问题也确实难为你了。对了,你怎么这么晚还没有睡,来我房间干什么啊?”马冰瑶掩嘴笑道。

    “梦儿还不是担心小姐,怕小姐多想啊。其实想想都怪那个江家小姐,她老是缠着姑爷,一点也不看重自己的名节。”说着,梦儿还翘起了小嘴,模样异常可爱。

    “呵呵,梦儿啊,我听父亲说突厥的女子个个豪放,我大唐女子怎能比不上这化外女子呢?死守于礼节岂是有失我辈大唐子女的风范吗?”马冰瑶一脸正容瞧着梦儿,语气十分的坚定。

    “可是那江家小姐也太过分了,她还说、说什么要姑爷休了小姐,娶她做正房。”

    马冰瑶闻言,惊得手中的书不禁掉落在地上。眼眶红红的问道:“那鸿哥哥答应没有?”

    看着自家小姐失魂落魄的样子,梦儿心疼道:“当然没有,姑爷怎么会喜欢上江家小姐那么恶毒的女子呢?”

    马冰瑶摇头,又轻吟着刚才那首诗。“君心如死灰,妾意亦神伤情至天涯思,意尽空杳然云散还复聚,情殇何以堪且入无为境,逍遥天自旷鸿哥哥,在你的心里我和江家小姐谁最重要啊!”

    夜色已深。静安县如笼罩在黑幔下的铁狮,悄无声息。更衬出静安县衙的灯火通明。县衙大堂内,数十支粗若儿臂的红烛燃着,黄师爷和刘捕头坐立在两边,望着不断徘徊的张鸿。

    张鸿将目光落在刘捕头身上,对他抱拳说道:“刘捕头,那具干尸的事,你查的怎么样了,有没有新的进展啊?”

    刘捕头略显兴奋的说道:“好消息,大人,原来那个陆家二老爷是陆家的私生子,但深受陆老太爷的喜欢。陆老太爷在平叛刘武周的战争中牺牲后,留下遗命让二老爷继承家主之位,可在当时秦王的反对下,立了大老爷为家主。据说当时大老爷已经投靠了还是秦王的皇上,而二老爷却倒向太子那边。自从玄武门之变以后,太子失利,二老爷一直郁郁寡欢,甚至写了一首诗大骂如今的皇上,说他杀兄逼父,乃杨广第二。这件事闹的沸沸扬扬,可后来不知为什么二老爷就疯了,皇上念在陆老太爷的功绩上也没有追究二老爷了,只是让他永远不许出陆家一步。”

    张鸿万万没有想到这件事会牵扯到当今皇上和已故的前太子,这稍有不甚那就是死罪啊。但现在三日之期所剩不多,那静安县的百姓还在易霸的手中。自己如今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便向黄师爷拱手道:“不知老师对二老爷这件事有什麽看法?”

    黄师爷只是闭上双眼,淡淡说道:“臣子勿枉评君王事!”

    张鸿无奈,又复问刘捕头,说道:“那二老爷是真疯,还是假疯?”

    刘捕头见眼前两师徒似有不合,刚想开口劝慰,便被张鸿的问题打断。他看了一眼正在假寐的黄师爷,又瞧着一脸希冀的张鸿,说道:“属下无法查证,因为陆家的下人已经换了两批了。那时的下人如今恐怕已不知身在何方了。”

    张鸿没有计较,轻轻说道:“上次你去药房拿药,发现有没有人跟踪你?”

    刘捕头思虑半响,摇头说道:“没有,小人虽然武艺不高,可做了十年的捕头,对跟踪这门学问深有研究,若有人跟踪属下,属下必然会察觉。”

    “看来,是凶手早就把静安县所有药铺的那种主药买走。他事先一定知道我们会派人来抓药,这个凶手每每算在我们前面,让鸿不得不佩服啊!”张鸿的心里刚刚经过在龙船上的“制糖”对策后,又风尘仆仆赶到县衙。见刘捕头和黄师爷都在,便以为今日他们会有新线索,在听完刘捕头的话后,张鸿对破案的前景多了一份担忧。

    许久没有开口说话的黄师爷,终于开口说道:“鸿儿没有来之前,刘捕头已经把你们在陆家发生的事告诉了老夫,老夫虽不在消除,也大可猜出所有事情的真相。碧月居被烧,看起来像是凶手要毁掉什么证物,可鸿儿你想过没有,为什么单单二老爷的房间没有发生任何事呢?至于那算命先生,依老夫之见,只不过是一个杀人工具罢了,最可怕的是控制他的幕后黑手。我们现在首要解决的是怎么来证明陆少爷在进新房前已经就死了,第二,二老爷和这件命案有什么关系,我看要从洪叔的死来着手来查这件事。第三,李家小姐迟迟不肯露面,她看似嫌疑最大,我就怕她也只不过是真正手的工具。”

    张鸿点头说道:“老师的话和我不谋而合,眼下最重要的是怎么让李家小姐露面。想想这件命案追其根源都是因为陆家少爷要娶李颖为妻引起的,陆家少爷本以为可以抱得美人归,没想到却丢了卿卿性命,这真是令人唏嘘不已啊!”

    刘捕头听后也默然低头,心里也不是滋味。当他看见张鸿的鞋子有些水迹,突然想到了什么。急道:“大人,属下在查二老爷的事时,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可能可以证明陆家少爷是在进新房前死的。”

    张鸿眼前一亮,拉着刘捕头的手,喜道:“刘捕头,请快快道来!”

    “那人是我们静安县有名的纨绔子弟,乃钱员外的宝贝儿子,此人整体游手好闲,胡作非为,但是却和陆家少爷的关系十分要好。听说他每次在赌坊里输了银子,家里又不给,便去找赌坊借高利贷,可越赌越输。最后那些赌坊的人扬言要去钱府要钱,吓得那钱少只能找陆家少爷帮忙,没有想到那陆家少爷二话不说,就帮他还了赌债。钱少便打心眼里感激他,在他得知陆家少爷要娶亲,自己还备了一份厚礼。在陆家少爷成亲的前一晚,钱少就去过陆家,但是他还起哄要陆家少爷穿新郎官衣服给他瞧瞧。陆家少爷扭不过,便答应了他。可没有想到那钱少竟开起了陆家少爷的玩笑,悄悄用手沾上墨汁,还印在陆家少爷的衣服上。婚礼那一天,钱少就感到十分奇怪,他上前祝贺,那陆家少爷却不理他。气得两眼只瞪着陆家少爷,就是这一瞪眼,让钱少发现新郎官的衣服背后那黑手印竟还在。”

    黄师爷用手中轻轻敲打着椅子,语气沉重的说道:“很明显那日在婚礼上的陆家少爷是一个冒牌货,真正的陆家少爷早就死了。而且那套新郎衣服肯定是刚从陆家少爷扒下不久,穿在身上的。原来陆少爷是在拜堂前被杀害的,这样凶手就来不及换新的喜服,现在大致已经确定陆家少爷是在成亲时被杀害的。但只是单凭钱少一人之言还不足以证明陆家少爷是在成亲前时死的。”

    张鸿望着又闭上双眼的黄师爷一眼,笑道:“我们是不是忘记了一个人?”

    刘捕头奇道:”是谁?“

    ”陆夫人!”张鸿双手环胸,继续说道:“自己的爱子成亲,身为母亲的陆夫人肯定要在成亲前去看看陆少爷准备的怎么样了。凶手再怎么伪装成陆少爷,但绝对骗不过陆夫人的。我们只要问陆夫人在成亲前一刻陆少爷有什么异样,再加上钱少的口供,两者合起来就是推翻陆少爷是跳河而死的假象。刘捕头,现在麻烦你再去陆家一趟,去找陆夫人,打听一下陆少爷成亲前所有的事情,记住,不能让李家小姐知道了!“

    ”是,属下这就去陆家!“刘捕头转身就要向门外走去,却被黄师爷叫住了。

    “刘捕头,你此去一定要让陆夫人带你去新房一趟,你看看鸿儿说的碎尸还在不在新房里。”黄师爷说完,不禁咳嗽了两声。

    “这,恐怕陆夫人不会答应属下吧!”刘捕头觉得黄师爷太有点强人所难,有些气馁的说道。

    “刘捕头,你过来。我告诉你怎么和陆夫人说!”

    刘捕头走近黄师爷,黄师爷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后,刘捕头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张鸿大奇,本也想靠近听听,可刘捕头却已抬起头,对张鸿说道:“大人,属下这就去陆家一趟。”

    张鸿有些不甘的说道:“好,快去快回!”

    当刘捕头走远,张鸿便开口问道:“不知老师刚才与刘捕头说了些什么,让他如此有信心进入陆家新房呢?”

    黄师爷却笑而不语,只是笑着望着张鸿。张鸿无奈,在黄师爷身边坐下,又问道:“老师,如今日子还剩一天,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拖住易霸,不让他进入静安县才是为我们破案争取最大的时间啊!”

    黄师爷叹息道:“我看那只有我拉下这张老脸去求他了!”

    张鸿惊讶的从椅子猛地站起来,拱手说道:“老师,这万万不可啊,你易霸与老师有不共戴天之仇,我怕老师此去凶多吉少啊!”

    黄师爷挥手示意张鸿坐下,说道:“我在静安县八年,对这里的百姓无一功德,真是愧对静安县三万的百姓啊。如今静安县面临灭顶之灾,那易霸只有我去说情,方有一丝希望让他缓些时日进入静安县。我明白你心里的担忧,我是将他的侄子斩首,我也知道他要出我而后快,但如今的形势已经不能让老夫选择,我不能不去!”

    张鸿见无法劝老师打消这个念头,便忧心道:“鸿儿知道多说无益,可是鸿儿还是不希望老师以身犯险,不如我们另想它策可好!”

    黄师爷道:“我们已经没有别办法了,陆少爷的命案最快也要两日才能破,如果不在易霸那里争取一日的时间,那我们这么多天的努力就劝白费了,你可明白?”

    张鸿闻言,眼神暗淡无光,便低头不语。让张鸿万万没有想到的,这是他和黄师爷最后一次谈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