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脱线兵器 > 第六十六章 牢狱之灾
    一条明亮的过道里,两排穿着黑色制服的士兵紧握着手中的电磁冲锋枪,冷冷地注视着一间特级监牢内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这些士兵没有任何外防护,仅仅是一套布衣质地的军装。每个人的右手臂上都绑有一个血红色的袖章,袖章上面的纹章,碎裂发黄的骨头围成一个圈、黑底、中间是一个发黄的露着尖牙长怪角的骷髅头。

    这个标志我认识,那就是传颂中杀人不眨眼的督察军,基本上和人类军队的宪兵做的事情差不多,只是职责更多,权力更大而已。想当年我、哦,是简怀萱当年就是戴这种袖章起家的。

    还有就是千万别小看这些士兵没穿外铠就小看他们,都是生化士兵中比较先进的系列,惹它们就是找死。既便是伊绪特莉这样型号的生化人,也不能单挑10个这样的生化士兵。

    “0076,出列!”领队的军官一声命令,只见监牢内的墙壁忽然伸出无数根丝带一般的东西,将监牢内一个胡子拉扎,蓬头垢面的囚犯的四肢绑得严严实实,末了,还不忘记封堵上囚犯的嘴。当囚犯因为四肢被缚而失去重心倒下的时候,原本平整的地面忽然又升起了一张椅子,不同的地方在于那张椅子的四条腿犹如蜘蛛的腿一样,是可以活动的。

    当囚徒倒在椅子上时,椅子的两边伸出数根触手,再一次将囚徒束缚。也许是习惯了、麻木了、或者知道一切是徒劳的,囚徒没有任何反抗,乖乖地任由丝带、触手将自己的行动能力完全解除。

    囚徒失去行动能力后,椅子开始慢慢地迈出步伐。监牢那扇半透明的发着荧荧红光的大门,变成了不透明的普通的黑金属色,然后厚重的大门徐徐升起,那台绑着犯人的椅子便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走廊上。

    在蜘蛛椅走到两排士兵中后,士兵集体向着走廊的一头转向,接着,蜘蛛椅与士兵们一同离开了过道,走进了远处已经看不清的尽头。

    ………………

    唉,又是一个人走了,虽然不知道是拉出去枪毙了,还是怎么怎么了,但是对我来说,能离开这里让我做什么都好。

    “还我自由啊~~~!”我紧紧捂住耳朵狂吼道,高分贝的尖音仍然刺透了我的耳膜传进了脑袋里。搞得我自己都有点头晕眼花。

    啊,被关了多久了?我不知道,不过最近也看惯了前面的放人、囚禁的过程,放人的我已经用指甲刻画在了地上,而囚禁只是整个过程反一反而已。

    整个囚笼是一个十分规矩的正方体,只有一小块地方是用挡板隔开的,算是让犯人解决个人隐私的地方。整个监狱用我的话来说就是未来的一塌糊涂,惟独除了对犯人的人道态度,那个是最原始最落后的。

    而且最奇怪的是,这个监狱只负责囚犯的饮食,不过那个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东西,就是一大碗不知道什么东西的糊状物,味道么,有点像鼻涕,大概就是鼻涕吧。

    呃,刚开始几天我没碰过那东西,后来也就随便吃点了,不是饿的缘故,而是没其他事情可以干。

    监狱对于囚犯的其他需求一切不管,没床,我和其他犯人一样睡地板;没热水,只有一个水龙头,还常常没有水;没灯,但走廊里面的灯永远不会关的,所以也不知道白天还是黑夜;没放风,被关这儿了就基本上快忘记太阳是晚上几点升起的了。我到底被关了多久了,只知道那天我发疯一样的在街上胡乱开枪,然后督察军的怪物们就来找我了。

    唉,简怀萱,这个算不算我们的报应呢?你当年到底关死了多少人啊。

    “黄毛丫头!别叫了,你叫了也没用!”对面一个老头模样的家伙一副肠穿肚烂的痛苦模样,用他杀猪时猪惨叫一样的声音喊道,“你别叫了,每隔点时间你就要尖叫,你再这样叫下去,我们这几把老骨头不用等督察军来收拾,就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呃,忘记说了。这个所谓的特级监牢居然是男女混杂的,一条长长的走廊,居然男男女女的监牢有相邻的、对面的,我看也就差住一起了。

    刚才那个叫我黄毛丫头的老头,我叫他巫师老头,原因无他,也就三个,一个是就他年纪够大,因为他说他忘记自己的年龄和姓名了,周围的人于是都叫他巫师了;一个是他的胡子长长的夸张,格林童话里的长发姑娘恐怕都比不上他的胡子;另一个就是,我来的时候别人都叫他巫师了,只是因为我对他没好感,所以加上了老头两个字。

    哦,最近有加上了“好色的巫师老头”。原因就是这老头没事情就喜欢问我一些黄色的问题,虽然那种问题对我以前来说,和哥儿们一起看AV的时候随便聊聊的,但当问题的答案集中在我身上的时候,我就不高兴了。妈的,怎么人越老越没个正经,居然色成那种俗气的样子,有几次我都冲动地想宰了他,但都被门上的那种半透明的红光给阻止了,那东西虽然不会杀人,但挨一下就够受的了,连我开了20%战斗力的时候都撑不过30秒。

    还有就是,墙壁比门更难伺候,动它的主意最终只有死翘翘,不过我猜大概整个监牢里就我一个人不怕墙壁了,我敢在墙壁上用指甲刻字,其他人都不行。

    地板除了睡觉以外也不能碰,所以那种挖洞之类的逃跑方法免谈。

    巫师老头现在的鼻子、耳朵、眼睛都有血丝流出来,面部肌肉也有些抽搐,嘴巴在说玩了“交待在这里”后,就开始吐白沫了,看那样子就跟送抢救室但是没活过来的那种差不多。别说他了,周围的狱友们情况也不怎么样,吐血的吐血、七孔流血的也不少,更有甚者已经昏过去了。看来分贝是高了点,但对于那帮变态般存在的督察军士兵来说,这个根本就跟蚊子叫没什么两样的。

    “装什么熊样,谁不知道你等会儿又跟只蟑螂一样四窜了。”看今天折磨人的活动收效还是有点的,我也就算是今天饶了他们,“你个老不死的老强。”

    “老强!?”许是关得太长远了,老头等一干狱友们对我进去后表现出的兴趣是不言而喻的,他们就是想知道外界的消息,来改善他们日复一日的等死生涯。“丫头!这个、这个是什么意思啊!?”

    “老强、老强!哈哈哈哈~”四周的狱友们都传来跟哭差不多的笑声,鬼哭狼嚎也就这点水准了。

    “老强啊、哈哈哈哈,老强!巫师老头有新名字啦,以后我们大家都叫他老强咯!”一个沙哑到跟哑巴快没区别的、沧桑到沧桑的不能再沧桑的声音从我隔壁的房间传来,“老强,你‘鼻涕’(监狱的伙食)吃了没啊!?啊哈哈哈~”

    隔壁的这位就算我跟你说是女的,也不太有人能够相信,但问题是她就是女的,还是我被带进来的时候,无意中瞥到的,主要是她那头醒目的白发。人们都叫她男人婆,我进来以后就干脆叫她白发魔女了。

    “男人婆,你笑什么笑!丫头不是上次也给你起名了嘛,白发魔女!白发魔女~啊哈哈哈~”

    “呸~你个老不死的老强~!”

    巫师和魔女就这么你一句我一句地来来往往,吵得不亦乐乎,其他人都好像津津有味地听起了故事,就好像千百年来没看到过的奇景一样。但事实是,他们常常吵,虽然我不太清楚是一天吵一次,还是一天吵几次,反正就是时常吵架,而且都是些陈词滥调,没啥新意不说而且都粗鲁到问候某人的家人,或是对对方的某些功能表示关心之类的。

    “别吵啦、啦~~~~!”能够这样的也就我了,如果不用这招,这两个人可以从第一次送饭后,一直吵到下一次送饭的时间。我每隔点时间尖叫也是为了消磨这帮家伙的意志,好让我有点空闲的时间写写东西。笔就是我手指上的指甲,而纸就是墙壁和地板,上面已经布满了一个个字迹还算工整的简化汉字。

    “丫头,你说说看啊,你到底在写什么哪!?”一阵翻腾过后,巫师又恢复了精神,开始对我正在刻画的东西起了兴趣,也就他和他隔壁的两人有幸观摩我的艺术了,周边很多人都没那个福分呢。这也是巫师和他的邻居们炫耀的本钱。不过这会儿他的邻居们还没恢复过来。

    “我都说了N边了,不会再回答了!”还好上次已经解释过“N”的意思,不然又是一大堆问题。

    “那你说说看,为什么你会被关进来的!”巫师转移了方向,看来他还没受够。

    “这个我也说了N边了!”不去理会老头的发问,我专心地在地板上刻起了图画,这次我刻的是巫师老头,还有白发魔女在一起打架。

    “那个长胡子的是我吧,哈哈,丫头真有孝心啊,等我出去了,我封你做我的皇后!寡人,哦不、朕一言九鼎!让你在阿房宫住最大的,有最多的宫女伺候。”巫师一脸猥琐的急色鬼模样,居然连始皇帝那栋烂尾楼都叫出来了,也不知道他是从哪里听来的。

    “再胡说八道,我让魔女SM你!”终于刻完了最后一张图画,是一副魔女用皮鞭抽打巫师的画,周围一群黑压压的人头,那些是我们这里的监狱观众。

    “别、别、别啊,要SM,也要你对我的!就魔女那三八模样的,我还不希罕呢!”见过不要脸的,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

    哈哈,这下就有趣了,整个监牢里,没几个人敢招惹我的,都是被我的狮子吼给吓翻的。不过其他人之间的战斗么……

    “呸~!”魔女每次骂人前都会加一个“呸”,大概是习惯吧。“你个老不死的,也不看看你那XX还有没有……”

    唉,不堪入耳、不堪入耳啊……我用手捂上了耳朵。不过看周围其他人的反应么,似乎对此期待了很久了……有时候我就是这样,想看他们吵架的时候就故意挑起点事端,不想看的时候就一鸣惊人。

    “安静~!”走廊的一头传来了另一个巨响,唉,督察军的变态士兵们又来了。扫兴……

    嗒、嗒、嗒,整齐响亮的小跑步,排黑色瘟疫包围了我的牢门,没过多久,一个单独的军靴摩擦地面的声音由远至近,军官来了。

    打算怎么处治我呢?四周变得异常安静,估计那帮家伙都躲一边吓得打哆嗦了。

    “呲~”墙壁上原本我刻画的字体变得模糊起来,有无数条丝缎般的触手牢牢地捆住了我,就如同我所见到的那样……

    当蜘蛛椅那金属细腿慢慢走到士兵人群中的时候,我看见了一张熟悉而又觉得不可思议的脸。

    怎么会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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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苦读寒窗十余载,还来的居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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