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由黄土夯实的道路远远的伸向远方,而且不带拐弯的,就这么笔笔直的伸了远方,一眼看不到尽头。
在烈日的暴晒下整个路面看上去有些虚幻的感觉,可在这景物都有些扭曲的光影中慢慢显现出来一个人形的轮廓。
“呃,呸!”这道路上唯一的一个人,深深吸了口气后朝路边的草丛中吐了口浓浓的痰。
“这该死的鬼天气,怎么那么热?难道现在也有厄尔尼诺现象?现在环境这么好!不会吧!”来人看了看道路周围的环境自顾自嘀咕着。
这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邋遢道人。本名刘昂,道号乾清。话说,祖师赐给他这个道号之后,就老被同门们取笑。
因为,有人解释为:“天干为乾,地支为坤。祖师希望他每天干净点,不要这么邋遢。因此,赐号乾清。”
不过,这话根本就打击不到刘昂。这货还是我行我素,还为自己辩解:“乾为男,清为秀。这意思就是说师祖认为我是所有人里最帅的!你们就是嫉妒我这个美男子!”
这个道号的具体含义也没人敢问师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这邋遢货最终还是被赶下了山门。
“哎,这也没个出租。走路要走到什么时候啊!”刘昂来回看了看空无一人的黄土道,垂头丧气的嚎了句。
说着,走下黄土道。拿手中一直当拐棍的宝剑往草丛里不停的扒拉,嘴里还念念有词:“虫儿,蛇儿,快快离去,快快离去,大爷要在这歇会儿,不要来骚扰我。”
不一会儿,他就扒拉着草丛走到一颗大树旁。找了个树荫地,放下竹搂,靠着大树一屁股坐下,很没形象的两腿一叉休息起来。
举起葫芦灌了口酒,心说“真没劲,小爷我怎么会来这里,没啥游戏可以玩,没啥片子可以看。这汉朝人民太可怜了,都没啥娱乐活动。”
想了想又喝了口,张口数落起人来:“哎,祖师这老头太坏了,居然不按剧本来!欺骗我这幼小的心灵!”
相信,大家都可以看出来。这刘昂呢,也是穿越的一份子。
原本一个……,呃,姑且叫做聪明伶俐吧。在参观一个博物馆的时候,莫名跌落到一个深井。
一醒来发现自己穿越了,还摔的半身不遂。没想到,被一个仙风道骨的老头给救了,还给治好了。心眼一活动,于是就留在那里拜老头为师父,想求仙学道搞个长生不老什么的。没成想,一眨眼三年过去了,除了炼气啥也没学到。
直道有一天,祖师开坛讲经说法。这货居然听的睡着了,还当堂打鼾。影响到周围同学的学习,被祖师叫到面前问话。
“乾清,你来我门中已有三年。可有何道所求?”祖师问。
刘昂老老实实的回道:“但凭尊师教诲,只要有些道气儿,就可以了。”
祖师看了他一眼,说:“‘道’字门中有三百六十旁门,旁门皆有正果。我教你个‘术’字门中之道,请仙扶鸾,问卜揲蓍,能知趋吉避凶之理。如何?”
刘昂眼珠一转立刻问道:“似这道可得长生么?”
祖师淡淡的说了句:“不能!”
刘昂摇摇头说:“那就不学了!”
祖师又道:“那教你‘流’字门中之道,儒家、释家、道家、阴阳家、墨家、医家,或看经,或念佛,并朝真降圣之类。如何?”
刘昂又问道:“这可得道成长生么?”
祖师说道:“若要长生,也似壁里安柱。有日大厦将颓,必朽矣。”
刘昂又摇摇头道:“那也不长久。不学,不学!”
祖师瞪了他一眼道:“那教你‘静’字门中之道,休粮守谷,清静无为,参禅打坐,戒语持斋,或睡功,或立功,并入定坐关之类。如何?”
刘昂又问道:“这静字门中能长生?”
祖师默默说道:“就如那窑头上,造成砖瓦之坯,虽已成形,尚未经水火锻炼,一朝大雨滂沱,他必滥矣。”
刘昂又大摇其头:“也不长远。不学,不学!”
这一下祖师生气了,冷哼一声,站起身来从道童手中拿过戒尺,指着他说:“你这疲赖货,这般不学,那般不学,却待怎地?”说罢举起戒尺,朝他头上狠狠打了三下,随后倒背着双手,撇下众弟子而去。
而刘昂揉着被打起包的头,皱着眉头,心里却暗爽:“这怎么和孙猴子的情节差不多啊,肯定让我晚上去学了不得东西。嘿嘿!”
于是,好不容易等到晚上。他悄悄摸到祖师房间,暗想着孙猴子怎么求祖师,他也怎么求。
没成想啊,刚跪好还在理衣服的时候,祖师就醒来了。发现床前跪着的刘昂,立刻怒不可遏把他抓了起来。
而就在刘昂还没搞明白状况的时候就被关进了小黑屋。他就差当堂喊出来“祖师没按剧本来啊!这不对啊!不带这样玩的!”
随后天一亮,祖师就宣布了处罚决定,触犯门规要把他赶下山去。除非,收回三卷天书才能重回山门。
喏,而他还没想明白为什么,就自我安慰这是祖师的考验,大本事怎么能随便教呢,肯定要考试。
正自我陶醉着的时候,地面突然传来一阵震动,打断了他的思绪。塞好葫芦,站起来使劲往来路上瞧到底怎么回事。
只见,来路上高高的扬起一阵黄尘,随着地面的震动越来越大,一阵得得的马蹄声也传了过来,原来是一个大型马队在黄土路上前进。
刘昂兴奋的立刻拎起竹篓,冲向了大道。站在路边面朝着马队,平伸右手竖起大拇指上下晃着,嘴里还喊着:“TAXI!TAXI!”
一会儿功夫,马队就在刘昂眼前停了下来。放眼望去整个马队有二三十人,将几百匹健马护在中间,后方还有一辆大拖车车上插着一杆旗还堆着一些东西。
这时,马队中打头的一个汉子驱马走到他面前,对他一抱拳。开口说道:“我乃是苏家商队护卫潘柒。”说着他仔细打量了下眼前的这个人,满身的草籽,背着个竹篓,拄着个棍,还提了个大葫芦,嚷着奇怪的话,满脸带着说不清楚的笑意看着自己。不由问道:“不知,这位……。”
“哦,我是一个游方道士。想搭个车。”刘昂抬头看了看眼前五大三组的汉子,满不在意的说。
潘柒满脸疑惑的看着他,心里觉得不像个道士,到想个要饭的。摸了摸下巴回道:“呃,这位道长。我要问问东家是否愿意,你稍后。”说着,一拉马头就回到马队,然后跑到一个中年人面前指着他说着什么。
不一会儿,那个中年人就和潘柒一起来到刘昂面前。两人翻身下马,中年人抱拳施礼:“这位道长请了,鄙人苏双。不知道长如何称呼?”
刘昂对着眼前这个显得有些精明的中年人也抱拳还礼,回道:“贫道,刘昂。呃……奉师命下山游历。走的有累了,偶遇贵方想求个方便。”这货,被赶下山居然说成奉命下山,脸皮也够厚的。
苏双听后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刘道长,我们是贩马的商人。只有马匹没有车架,而且……”
刘昂一摆手,两眼放光的说:“好啊,骑马也可以啊,我还没骑过马那!”说着要伸手摸苏双的那匹马。
伸到一半被苏双拦住了,冲着他一抱拳:“实不相瞒,我马队中有几位兄弟得了急症,要去前方的镇上求医。如果,带上道长恐怕今天就赶不到镇上了。”
刘昂一听,毫不在乎的说:“没问题,把我绑在马上也可以啊!”又上前一把拉过他,催促道:“快,快,帮我绑在那匹马上?”
原来这货看到一群健马,一心就想搞一匹骑骑潇洒一下。没办法啊,谁让穿越前没骑过呢。而且马对于一个男娃来说就和枪一样总有些憧憬的。
这下搞得苏双一个目瞪口呆,直说:“这……,这……”
就这么拖拉着的时候,刘昂一拍脑袋,“对了,你兄弟得了什么病?要是小病我看看。也不用那么赶了。”
苏双叹了口气:“道长,请随我来。几位兄弟好像是热症。”说着拉着他朝队伍后面的大车走去。
走过去的途中,刘昂问起了发病的过程。原来,新任大将军何进新官上任整顿京师军务,准备采购一批军马。因此,苏双从北方贩马到洛阳准备大赚一笔,又怕时间赶不上。所以,不停的赶路,可现在白天那么大的太阳,就算坐着都要出汗。更不要说在烈日下干体力活了,于是前几天终于有几个人撑不住了,骑马的时候摔下来。其中还有张世平的大儿子,顿时让他更急了。
说着就走到大车前,车上就躺着三个人。刘昂一翻身上了车子仔细看着三个人,这三人都面色发红,手指抽搐,呼吸深浅不一,且都神志不清。俯下身去搭脉发现都是脉虚而弦。
顿时心中有数了,站起身来望着有些殷切期盼的苏双。笑了笑:“不是什么大症,就是中暑了。”说着,指了指中间和右边的两个人:“这两人情况好点,另外这个严重点。不过没什么大碍,我还能治。”
苏双顿时深施一礼,恳切的说:“还请,道长施术。”
刘昂却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现在只能急救,要根治还不行。”
听到这话,苏双一拍胸脯“全凭道长做主!”
“哦,你先让人搞些盐水来。再派人找找哪里有水。随后,我们再赶过去。”刘昂念叨着。
说完,弯下腰将竹篓拎上大车。这个竹篓做了很多小格子,刘昂拉开左下角一个格子,取出一个长条盒子。打开盒子里面放了三根长长的银针,拿起中间一根比划了一下。嘴里嘟囔着,“就是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