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终于可以休息了，可累死我了。”王小汪把整个身体都窝进了座椅里，挪动了两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一副昏昏欲睡慵懒的样子。
“是呀！总算是有点成绩了。”张杨也是一脸的疲惫。
“哼！明明可以在短时间内搞定的事情，非要浪费那么多的时间，累？你活该！”
李丽在旁冷哼一声，瞥了王小汪一眼。
“我这还不是为了照顾我们的新人小杨同志，要不然，哼哼！以哥哥我的手段，分分钟钟搞定。”王小汪一边挥舞了一下拳头，一边吹嘘。
李丽只是瞅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唉！对了！你们说这吴羊皮欠了那么多钱，为什么当晚在杀害乔志伟之后，没有带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呢？”张杨提出了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
“哎呀，这还不简单，没有时间呗！”王小汪随口说道。
“没时间？”张杨眉头一皱，不解：“怎么会时间不够呢，我记得他应该是有很多的时间才对啊！从毛头和吴羊皮两人的讲诉中，我们知道这之间有着近一个多小时的时间差，而这段时间完全可以做许多事情的。”
王小汪闻言，耸了耸肩，道：“我也不知道，看来只能去问问他本人了。”
“我感觉这其间肯定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我想应该再次提审吴羊皮。”李丽插进话来道。
“其实很简单，吴羊皮确实是没有时间。”这时门外传来一个声音。
凌海东推门而入。
“头儿！”
王小汪三人看到凌海东走了进来，纷纷起身。
“都坐吧！”凌海东摆了摆手，直接走到了一个位置上坐了下来：“我来给你们解释一下吧。”
“其实那晚上，不是吴羊皮不想拿，而是确实是没有时间，或者说他想拿而又不敢拿，他心里也是很矛盾的。”
三人闻言，有些不解，都皱着眉头。
凌海东微微一笑，继续道：“乔志伟家里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但是都太大而且还不容易出手，你们在想想，当时乔志伟被害时的情景。”
“头儿你是说，他想模仿前两起杀人案，可是又怕拿了东西，而露出马脚，这和他原本的计划不相符。”王小汪突然醒悟。
“可以这么说。”凌海东点了点头：“以吴羊皮当时的情况，欠下如此多的债，他怎么可能不想办法到处搞钱，所以他前思后想，左顾右盼，始终拿不定主意，我们在现场的勘查，确实也没有发现有翻动的情况，和少的钱物，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没有被翻动的情况。”
“吴羊皮的反侦查能力还是不错的，知道拿起的东西要摆回原位，所以我们也没能第一时间看到现场有被翻动的迹象，但是……”凌海东顿了顿，冷冷一笑：“再狡猾的狐狸也斗不过好猎手。我后来又去了现场，并叫来了乔志伟的儿子，从他那里我的到了答案。”
“现场被翻过了。”张杨道。
“是的。”凌海东道：“如果你们仔细观察，就会发现很多有趣的东西，比如说，小丽上班的时候喜欢把手机放在电脑显示器的右下方，手机微微有些倾斜，而且位置总是在同一个地方，这样也方便她看手机，和用右手去拿。小汪喜欢把咖啡杯放在左手边，办公桌的左上角，咖啡杯的把柄同身体成四十五度角，因为那个地方不易被碰到，拿的时候也方便，所以……这就是一个人长久养成的习惯。”
王小汪和李丽听到凌海东的话，心里顿时微微一惊，仔细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同时心里也是有些惭愧，平时他们还真的没有发现，或者说是没有去在意过。
其实这就是关于一个人的观察力的问题，而他们作为一名刑警，更是要求必须有着超乎常人的敏锐观察力和洞察力。
如果连这一点都没有，那么只能对你说：对不起，你可以回家抱孩子去了！
这刑警不适合你。
两人不禁有些脸红，同时心里更加佩服凌海东。
凌海东并未在意王小汪和李丽的表情变化，他继续道：“所以啦，乔志伟也一样，经过他儿子的确认，家里确实有被翻动的痕迹，虽然被放回了原位，但是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差距的。”
“哦，我明白了，可是……可是……”张杨虽然明白了凌海东话里的意思，可他还是不明白吴羊皮为什么没有拿东西呢？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因为吴羊皮既想伪造杀人现场，嫁祸于他人，又想着自己的赌债，就在这左右为难的时候，毛头出现了。”
“什么？”三人同时吃了一惊，彼此对视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一抹惊讶。
“头儿你是说，毛头在进入乔志伟家的时候，吴羊皮就在现场，并看到了所有的经过？”王小汪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巴。
“没错，就是这样。”
“可是你是怎么知道的？”张杨不解。
“我猜的！”
“啥？”
“你猜的？”
“我想队长应该早就知道了吧，之所以迟迟没有动手，而是派人监视吴羊皮，最主要的就是在搜集确凿的证据。”李丽道。
“没错！”凌海东毫不吝啬的给了李丽一个赞赏的颜色：“王小汪你们还记得当初你们第一次见到吴羊皮的时候么？”
“记得！”王小汪张杨二人同时点点头。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就对他产生了怀疑，当然那个时候我也只是怀疑而已。”凌海东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继续道：“开始我不以为意，但是经过后来发生一些事情，同时掌握的线索也慢慢的多了，我就开始确认自己的怀疑是没有错的。”
“你们想想，一个陌生人，心里要是没有鬼，谁会没事去跟踪另一个人，而且这还是关系到一桩命案，吴羊皮无缘无故的偷偷跟踪你们，并到处打听，这不可能是因为一个人的好奇心，难道你们不觉着很可疑么？”
王小汪想了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不禁狠狠拍了拍自己的脑门，暗呼自己还是太嫩了，怎么就没能想到这些呢。
“可是……还是有很多地方说不通啊。”张杨皱了皱眉：“据我们调查，吴羊皮很少在深更半夜出去的，一直都是按时上下班的，这一点他老婆是可以证明的。”
“哼哼，这就是吴羊皮的高明之处了，问题就出现在他老婆身上，他老婆有失眠症，所以要靠药物才能入睡，所以，吴羊皮每次想要出去的时候，总会给他老婆偷偷加大安眠药的剂量。同时吴羊皮在乔装打扮一下，让保安认不出他，可是百密终有一疏，他可以改变自己的装束和外貌，但改变不了自己习性，我看过他们小区的视屏监控了，我看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一个人经常半夜步行出去，时间也总是在一个点上，这就很可疑了，我也问过小区的保安，但他们知道也不多，当时我突然来了兴趣，就拿吴羊皮和那个人对比，我就发现了问题所在。”
“哦，我明白了，可是这些为什么我们都不知道啊？”王小汪道。
凌海东瞥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多思考，多跑跑，多问问，不就什么都知道了。”
王小汪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
“行了，天不早了，都早点回去睡吧，明天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呢，龙天阳和罗全的案子还没有结束……”
说到这里凌海东也是一个头两个大，调查了那么长的时间，不知道花了多少人力财力和物力，始终调查不出个结果，而局长那里逼的也是越来越近，压在他身上的压力可谓非常之大。
三人起身离去，虽然已经告破了一桩案子，但是一想想还有两个案子没有结束，三人的心情也开心不起来了。
凌海东站在窗前，望着窗外的夜色，吐出了一个烟圈。
“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个好消息？”
他要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龙天阳和罗全这两件案子上了，期望能早点破案，可是想想这两起案子来，真的很让人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