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无病抓住其中一个坛盖缓缓打开,果然!尺长一个胎儿的尸体腌在盛满盐巴的坛子里,惨不忍睹。
“弥勒佛!”慧来也打开了一个瓷坛,坛中一模一样腌着胎儿。再打开一口木箱,盛放的全是金银财宝。
吕无病一气将余下瓷坛全部打开,无一例外。不觉得胸中怒火腾烧,“哇呀呀”大吼一声道:“慧来、阿毅快随我来,我要把那个马仙长生生撕扯成八块!”
三人奔到方丈室前,吕无病吼道:“姓马的混蛋,给我滚出来。”一拳将方丈室大门震得粉碎。
室内闪出寒光一道,三人急忙往后纵开。
马仙长手持一把明晃晃的宝剑走了出来,喝道:“哪里来的强人?竟敢冒犯仙家!”
“无耻歹人,居然还敢妄称为仙家?”慧来戟指马仙长叱道:“你为了驯养小鬼残杀孕妇、生取胎儿,作尽了惨绝人寰的恶事。现在居然还有脸称自己是仙家?”
马仙长看清楚三人,正是这几日常来观中的三个半大小子,呵呵冷笑道:“贫道乃是三官大帝的凡界使者,一贯只为百姓卜问凶吉、消灾解难。你等三个乳口小儿,怎可随意污了贫道的清白?”
“哇呀呀……气煞我也!”吕无病已经忍无可忍,怒吼道:“姓马的混蛋,大殿之下的地室中你究竟藏了什么?事实证据具在,你还要诡辩吗?多说无益,纳命来!”手中探天竹刺向马仙长面门。
“当啷……”
马仙长左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了一柄法铃,铃声一响,振得三人头昏目眩、胸闷恶心。
“哈……”马仙长狂笑道:“既然你们已经察觉,那就留你们不得了!”
三人还想强行施展各自法术,耳朵里却又听见了法铃第二响,一个个双眼发黑昏倒在地。
马仙长狂笑声不停:“哈……三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还想擒住我?哈……受死吧!”手中宝剑刺向了吕无病后背。
“住手!”不知何时,有一个书生站在马仙长面前,正是那客栈中与吕无病三人相遇的书生。
马仙长剑指书生喝问道:“你又是什么人?”
书生微微笑道:“索尔狗命之人!”
马仙听见,急忙摇动左手法铃。
还没等法铃撞响,书生体内突然窜出一条娇小幻影,直扑马仙长,又飞快无比地回到了书生体内。
马仙长根本没有看清,只是奇怪手中的法铃怎么没有摇响?反转到面前一看,法铃内的铛锤不见了!赶紧再向书生望去,书生早已没了身影。
法铃的法力被破,吕无病三人自然恢复过来。三人都以为跌倒只是一瞬间,便没有多想。
慧来施展出系缚咒,将马仙长浑身系住。吕无病则冲上前去“啪啪、啪、啪”一连四鞭,打得马仙长哭爹喊娘不止,手中的宝剑和法铃全都掉落在了地上。
“还喊,你还敢喊?”吕无病从马仙长的道服上扯下来一块布,把马仙长的嘴巴堵得严严实实。
东屋内的四个道士听见响动,各自提着灯笼出来,被一起绑了个结结实实。
钟浩毅好像感觉到什么,问道:“无病、慧来,刚才那只法铃掉落时怎么没有铛锤的撞击声?你们捡起来看一看。”
慧来捡起一看,法铃内果然是空心的。四下找寻,铛锤掉落在了两丈开外的地上。慧来一并拾起,仔细看过后说道:“阿毅,法铃里头的铛锤杆断了。从断口上看,应该是刚刚被扭断的。如此说来……莫非是有高人暗中相助?”
钟浩毅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当时马混蛋摇响了两次法铃,我就头晕目眩跌到地上了。要是他三次摇响……”说着说着心中暗笑起来,自己说话什么时候也变得这般粗鲁!
“都怪我不好!”慧来说道:“如果我持住启智咒早作防备,我们三人一个也不会着了马混蛋的道!可是……又是什么人出手助我们呢?”
“你们不怕把脑袋想疼啊?”吕无病高高扬起手中探天竹,说道:“马混蛋就在此地,我先给他一顿严刑拷打,然后再逼供,还怕他不告诉我们是什么人助我们?”又伸手去扯马仙长口中布团。
“无病,这事不急在一时。”钟浩毅说道:“我们还是先将五个恶道士押去县衙。等到了县衙在慢慢拷问,也不迟。”
一路上,吕无病像赶鸭子一般,左一鞭、右一鞭,把五个道士押到了县衙。
半夜里,县衙自然大门紧闭。吕无病举起探天竹,对准了县衙门口的路鼓就是一通乱打,边打边喊道:“县太爷,孕妇失踪案已破,案犯全部押到,你快快起床升堂喽……”
就连黑妞也在一旁“汪……”帮腔!
县衙大门“吱呀”一声,出来一个门头,边揉眼睛边打哈气:“干什么、干什么,深更半夜击什么鼓、鸣什么冤那?一个个都想吃大板……”等抬头看清是钟浩毅三人,立马又换过笑脸恭维起来:“呦,原来是三位少侠啊!半夜里来县衙一定是破案了吧?这几个牛鼻子道士就是元凶?恭喜三位少侠,活神仙那……”边唠叨个不停,边将诸人引进二门稍歇,自己则奔进内衙请县太爷去了。
说是稍歇,都足足等了大半个时辰,衙堂内才点烛亮灯,衙差们列位站班。
县太爷也已经在堂上坐着了,见吕无病三人将五个捆绑结实的道士推入堂中,赶紧离座而起、抱拳上前,问道:“三位少侠可是破了案?这五个道士莫非就是案犯么?”
吕无病说道:“不愧是县太爷,一猜就准。人犯已经替你抓来,你快把赏银给了,银货两讫我们好走路!”又伸出手掌往县太爷面前一摊。
“哎,哪有吕少侠那么心急的?”县太爷笑道:“吕少侠怎么也应该把破案经过、以及查获的真凭实据一一展现,本官才能据实结案那!”又命衙差将五个道士用铁链锁了押在角落,然后让端来五把椅子一一坐下。当然,有一把椅子是黑妞坐的!
说故事,只能是吕无病!说到精彩处,县太爷都忍不住鼓掌叫起好来。
等吕无病将事情前前后后、详详细细讲完,县太爷尚有疑惑的问道:“原来人世间还有如此邪恶、如此怪诞的巫术?实在让人难以置信!”
吕无病说道:“这个容易,县太爷只要随我们去清心观走一趟,就什么都明白了。”
师爷在一旁又和县太爷咬起了耳朵。
“县台大人可是害怕这五个案犯会巫术,怕万一看押不住?”钟浩毅自然都听见了,笑道:“既然如此,我钟浩毅便留下来,陪同诸位衙差大哥一起看押案犯,县台大人但去无妨。”
……
当一行人从清心观回衙,天早已亮了。
县太爷一边往衙堂里走,一边大呼:“作孽啊、作孽!”
大家重新坐下,县太爷说道:“三位少侠,这次多亏有了三位少侠,才能破获一桩千古奇案。本官都不知道该如何答谢三位了!”
吕无病笑道:“哈……只要县太爷兑现了赏银就好!”
“这个自然!”县太爷说道:“本官虽不敢说自己公正廉明,但是为人做官的起码信义还是有的。三位少侠忙了一夜了,不如现在衙内歇息,等明日一早将那五个道士过了堂、画押招供之后,本官不仅把赏银如数奉上,另外还一份本官自己的心意,如何?”
吕无病刚要开口,钟浩毅抢先说道:“县台大人太客气了。不过我们还要先回客栈,客栈中正有一个好朋友在等我们呢。县台大人既然明天开堂,那我们明天再来吧。”
吕无病和慧来这才想起,客栈里还有那个书生呢。一同站起身抱拳,向县太爷告辞。
三人前脚刚走,县太爷的双眉就皱了起来,轻叹一声、垂头冥思。
诗曰:
千古巫术丧天伦,
孕母胎儿用刃分。
侠客天行迟早遇,
此生汝必断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