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烽火雄心 > 卅一回 豪情侠士诉忠魂
    尽管陈风穿的是日军的军装,但依然显得俊俏挺拨,但这一切在眼前那个女孩家的眼里,如同身着一身狗皮一般。[燃^文^书库][www][77][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苏木诗满脸惊讶,合不拢嘴,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

    之前是漆黑一片,听声音和语调,面前站着的,应该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中国小伙儿,哪知这答案揭晓,却给自己来了个透心凉,竟然是造化弄人,自己好端端的一个女儿身,却落在这倭奴的手里。

    苏木诗情急之下,看准床头那个吃完糕点的盘子,马上握在手里,顺势朝着床头一砸,啪的一声清脆响声,盘子碎了一地,她拿盘子碎裂的残片,抵住自己的喉咙说道:“想不到你居然是侵略者!我宁肯死也不会让你得逞的!”

    “切!”陈风一抬手,做出了十分不屑的动作:“别逗了,就你现在这样,脸脏得跟煤球一样,你求我得逞我也懒得得!”

    见对方这么损自己,苏又诗又羞又愤,但却不敢放下手里的盘片,只是历声的说道:“你居然会说我们中国话,我上了你的当了!”

    陈风看着苏木诗的动作,又是一阵窃笑,他走到椅子旁边,慢慢的坐一下来,说道:“大妹子,我说你反应别太过激,你看,打坏我一个盘子,是不是得照价赔偿啊?”

    “呸,你们日本人占我国土杀我同胞,你们什么时候想过照价赔偿。”苏木诗急言厉色的冲关陈风喊道。

    “唉,你们这些学生,满脑子仁义道德,总是喜欢站在道德的至高点上指责别人,就拿刚才来说,我先是给了你自由,然后又给你饭吃,给你水喝,我一没非-礼你,二没杀你,你就断定我是坏人。你们自称是礼仪之邦,难道礼仪之邦的国民,就用这种是非标准来判定别人么?”陈风笑咪咪的和女孩逗嘴,一点也不生气。

    就在这时,门外的家丁来倒夜壶,听到屋里有盘子碎掉的声音,连忙问道:“后藤老爷,哦不,后藤太君,出什么事了?”

    陈风知道是刚才的响声太大了,引来了家丁,他指了指苏木诗,睁大了眼睛,又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她不要出声,然后说道:“没什么,只是打碎了一个盘子,明天早上再过来收拾吧。”家丁刚要走,陈风喊了一声:“没有我的指令,不要再过来坏了本太君的雅兴!”

    下人应了一声,转身走掉。陈风知道,自己今天要当新郎官,他们也很清楚,所以一会就算闹翻了天,这些下人们也不会再回来。听到家丁的脚步声越来越小,陈风对着苏木诗又开口,用京剧的腔调,笑咪咪的说道:“啊娘子,看今天天色已晚,你我安歇了吧!”

    “滚!”苏木诗的喊声异常的尖锐,她双手握住残片,心里想着,只要眼前的鬼子有一点风吹草动,她就直接刺破自己的喉咙。

    “唉,刚才你说悬梁,要么就是咬舌,那你知道你现在这个割喉会有多难受么?”

    “我才不要听!”

    “爱听不听,反正我得说!”陈风说完,就要张嘴往下说,苏木诗想捂耳朵,结果刚想抬手,却发现盘片还要抵着脖子,索性把头一转,任由陈风信口开河。

    “那个,你刺喉咙是刺不死的,弄不好还会变成哑吧,落个终身残疾,最好的办法,是脖子左侧那个颈动脉,一割断了,大概10分钟左右吧,你就归西了。”

    “住口!”苏木诗朝陈风喊着,但身体却在发抖。

    “你说住口就住口,那我不是很没面子?”

    “你!哼!”

    “人失血过多的时候吧,首先是全身无力,然后会痛苦的抽搐,最后意识模糊,当然,具体是啥感觉我也没体验过,不过估计应该是很疼!”陈风假装划了划自己的脖子,一边划,一边还带着笑意的说道:“哎呀!哎呀!好疼啊!!!”

    见对方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苏木诗气了个半死,眼泪又不争气的掉了下来。

    一见又给对方逗哭了,陈风哈哈大笑,回到桌子旁边,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唉,从小到大我就招女孩讨厌,比我大的女孩想揍我,比我小的天天躲着我!”陈风对着苏木诗,带着玩笑的语气打趣。在他眼里,苏木诗这样的民国姑娘,论辈份,应该叫声奶奶,但想不到奶奶辈的姑娘,也一样的好玩。

    “你就这么站着?”陈风看着气得浑身发抖的苏木诗,面带坏笑的看着她。

    “我喜欢。”木诗站在床边,尽管心里怕得很,但嘴上却还不依不饶。

    “那……随你便吧。”陈风打了个哈欠,无所谓的走到床边,吓得女孩身后退了几步。陈风没有理会,只是从床上拿起了一叠被子,摆到了桌子上,又拿两把个椅子面对面,将被子放到椅子上,自己再坐上去后试了试软硬,接着对女孩说道:“你就那么站着吧,今天我睡这里,你爱睡不睡。”说完,走到墙边,把灯关上,当光线消失后,苏木诗尖叫了一声。陈风依然没有理会,躺在了两把椅子上,闭了眼睛。

    此时的苏木诗,感觉自己有点微微的窘迫:眼前明明是自己恨不得咒得下十八层地狱的侵略者,但这他却对自己秋毫无犯,又给吃给喝,这和老师们描述的日本人不太一样。她站在那里,看着鼾声已经响起的陈风,呆若木鸡。

    借着酒精的作用,陈风断定这女孩不敢杀人,所以没有任何防备,很快就入睡了,这座宅子的前后院,都种着植物,有了植物,自然就有虫鸣声,蛐蛐的叫声显得夜晚十分的安静,一个女孩家,在黑暗中站得久了,心里发怯,有些害怕。

    “你起来……”苏木诗叫了陈风一声,陈风没有回应。这时一只蚊子飞到了陈风的脸上,陈风听到蚊子的动静,猛一抬手,“啪”,打死了蚊子,也顺带扇了自己一个耳光。

    “你起来……”苏木诗又叫了一声,这次陈风听得清楚,但因为半梦半醒,所以睡眼惺忪。

    “干什么,连睡觉都不让睡是么?”陈风有点不耐烦。

    “你到底是什么人?”木诗问。

    “说这有什么用,我说我是九天降魔祖师临凡,来人间渡化世人苦难的大慈大悲的菩萨,你能信?”陈风没有睁眼,只是迷离的回答她。

    “我问你是不是日本人。”苏木诗又问。

    “滚蛋吧,傻丫头,我要是日本人,早就把你生吞活剥了!哥是堂堂正正的中国种。”陈风揉了揉眼睛,睡眼惺忪的回答道,他打了个哈欠,又躺下了。

    黑暗中传来了女孩嘟哝的声音:“我就说,日本人哪有汉语讲得这么好的人!”她丢了残片,大胆的走到陈风的身边,看着正在睡觉的陈风。

    “那你说你为什么穿着日本人的衣服?”

    “鬼子的衣服保暖啊!”陈风被烦得睡意全无,嘴上又跑起了火车。

    “鬼子?你是说日本人?”

    “我擦,日本人俗称鬼子,你是不是中国人啊?”

    (注:作者查了一些资料,“鬼子”这个称呼,原来只在东北军中对日本人的俗称,在1938年初,也就是南京大屠杀之后,才被全国“传颂”,本小说借用这一设定,故而苏木诗不知道“鬼子”原指日本人。)

    “‘更事天公终赏识,欺人鬼子漫纵横!’鬼子这个名字起得好。”听到陈风这个称谓,苏木诗大惊小怪,连忙吟起了陆游的一句古诗。

    “那听你的口气,你不是‘鬼子’喽!”

    “这个嘛,既是,也不是!这古人云:……”陈风一时想不起哪位古人云过什么,又连忙打圆场道:“古人爱云啥云啥,反正哥是华夏儿女,炎黄子孙,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这上不了台面的话,又把苏木诗逗笑了,她放松了紧张的身体,又坐回床头,对着陈风说:“那……我猜,你一定是打入鬼子内部的间谍啊!我说得对不对?”

    “对……”陈风刚想否认,脑子一转,却又硬生生的把“个屁”俩字咽了下去。

    姑娘听完,高兴的双手击掌道:“果然,你果然是义士,要不我咋一开始就觉得你不是普通人。”

    “这回又不是普通人了,刚才还说我是个好人呢!”

    “对啊,你是好人呀!”

    “得!第二张好人卡!”陈风苦笑道。

    “好人卡?”

    “没,没什么,不是啥好东西。”陈风脑子一转,心想,既然她把我当作是间谍,那很多事情就好办了,干脆我就承认我是的间谍,万一因此她喜欢上我,那将来我就可以名正言顺的……,陈风想着想着,不禁露出了“嘿嘿嘿”的笑声。

    “笑什么呢?”苏木诗问道。

    回到现实的陈风,做了一次深呼吸,故作高深的说:“说说你在学校的情况吧。”

    苏木诗听罢,像竹筒倒豆子一样的,把自己在学校的情况和盘托出。说什么抗日同盟会里的组织结构啊,由谁领导啊。悄悄的在北平城里拍过哪个鬼子的板砖啊,都组织过什么游行啊,谁被抓几次啊。

    “好了,不要再说了。”陈风打断了喋喋不休的苏木诗,说道:“我叫陈风,身份需要保密,不能告诉你,这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

    女孩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神秘的表情,也不再继续追问。

    陈风接着说:“我现在的身份是坂田联队联队长坂田信哲的副官,我的日本名字,叫后藤哲平。”

    苏木诗学着日本人的模样,说了一声:“哈咿!”

    “周正邦从人贩子那把你买来,又转送给我,想必你也知道,他是想用美色来巴结我。”陈风说着说着,脑袋里的思路开始拐了弯,而苏木诗却没有查觉。

    “嗯,我知道我的家庭住址,你能送我回家么?你是嘛,自然应该保护中国公民。”女孩问道。

    陈风心想,连南京都保不住,特别是老蒋,丫扔下南京就跑重庆去了,还能保住你个小丫头片子,但他嘴上没这么说,却反问道:“你想不想为抗战出力?”

    “当然想!做梦都想。”苏木诗一听到这个话题,又兴奋了起来。

    “那你看,周正邦把你送给我。这事用不了多久,坂田就会知道,如果你离开了,我就会被坂田怀疑,那样我必死无疑。”陈风把事态的严重性,告诉了苏木诗。

    苏木诗先是一惊,马上又低下头,不知所措,她悻悻的说说道:“那应该怎么办?我总不能在这待一辈子吧?”

    “其实待一辈子也挺好,你看,这有吃有喝的,我还没娶亲,不如咱俩拜了天地,从此双宿……”陈风越说越兴奋,以致于许调都变了。

    “住嘴!你别胡说!”苏木诗喝住了陈风,又低下了头:“出了好几天了,我父母都不知道我去哪了,他们一定急死了。”说完,眼泪又掉了下来。

    “唉,你说你,好端端的,怎么又哭了!”陈风摇了摇头,“好吧,那我就托人给你送个信儿吧,就说……就说你……”陈风想了想,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理由,干脆就把这任务推给了苏木诗:“反正你不能说我是间谍,你自己想个辙吧!”

    其实陈风想到了,自己要是代苏木诗写信,一定会利用日本人的邮件系统,万一坂田还是信不过自己,留了后手,自己在信上的说自己是间谍的谎言就变成真的了,这傻事,绝对不能干。

    “哎呀!”陈风拍了拍脑袋:“你还真就得说你给小鬼子当了偏房了,否则鬼子一查我,我必死无疑!”

    听到这,苏木诗连哭的心都没了:“你还说,我父母知道我这么做,还不得被气死!”

    “那你拿个什么物件,我帮你送回去,你报个平安就好了。信就算了。”

    “那……也只有这样了。”苏木诗早就没了主意,只好听陈风的安排。

    “周正邦不是把你送给我了么?”见正事说完,陈风心里泛起了坏水。

    “嗯,对,那个老东西不得好死。”苏木诗骂道。

    “那为了抗日大业,为了党国,为了民众,为了四万万同胞,你愿意做出牺牲么?”陈风又问。

    “愿意,我什么都愿意做。”苏木诗斩钉截铁的回答道。

    “那,咱俩先圆了房吧!”陈风面带着坏笑,说完,就假意要过去抱。

    苏木诗突然反应过来,她吓得跳了起来,厉声说道:“陈风,你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