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烽火雄心 > 圩一回 大月已圆当久照
    上文书说道,那周正邦的几房姨太太,为了争夺县长大位的归属,争得你死我活,打得难解难分。[燃^文^书库][www][77][buy][]【更多精彩小说请访问】陈风坐山观虎斗,看得是津津有味,他心中暗想,这周正邦尸骨未寒,几房姨太太却在这里争来打去的,又不免为那周某人感到一丝悲哀。

    就在场面最混乱的时候,一个十五六岁的小伙子出现在了陈风的面前,他鼻子一觑,朝着陈风的脸上,猛的一吐。那口浓痰便端端正正的啐在陈风的面门上,登时惊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鬼子兵反应快,登时就举起了刺刀,冲着这孩子就大声骂道:“吧嘎!”

    那少年也不惊恐,指着陈风的鼻子便骂:“小鬼子,你让我爹当汉奸,又害死了我爹,让我全家鸡犬不宁,我草你八辈祖宗!”陈风本来被蹭了一身鼻涕,又被迎着面吐了这么一口浓痰,本来心里火气上涌,头脑一热,顾不得那许多,他迅速的用手绢抹掉自己脸上的那口痰,又猛将这脏手绢朝那少年的脸上甩了过去。

    “我草……”陈风刚想骂人,又硬生生的把这地道的国骂咽了下去,他一脚飞踹在那少年的身上。那少年虽然已老大不小,但身形依然不比早已成年的陈风,被踹了这么一脚,已然倒地。周边的鬼子兵看陈风已经出手,而且是胜券在握,便不出手,只是在一旁喝彩。

    旁边的姨太太们和家丁见状,便不淡定起来,三姨太首先冲了过来,一个劲的想拉住这少年,对着陈风不住的说:“太君,这是我儿子,小孩子不懂您您别和他一般见识。”但一个弱女子哪拉得开两个男人打架。三姨太不敢发怒,见儿子被日本人打,又不得不打,显得骑虎难下。

    那臃肿的大太太则在一旁兴灾乐祸,不停的嘲讽般的说道:“太君呀,这可了不得了,得宰了这个野种!”

    陈风命日本兵拉开三姨太,这下反而激发了她保护儿子的原始本能,像抓狂了一样疯狂的反抗着日本兵,最后没办法,吃了一枪托,被打晕了。

    那少年看到母亲被打,马上像疯狗一样反击着陈风,但陈风毕竟也是个打架的老手,体格上又占尽优势,不一会,那少年体力不支,被陈风打得鼻青脸肿。

    那少年被陈风打得爬不起来,嘴上还是愤恨得骂着,几个有良心的家丁不停的劝着,让少年快停口,只有大太太,不停的喊着让陈风宰了这小杂种。陈风心中看着这被私欲占领了大脑的胖女人,心中烦得紧。有几个家丁已经跪了一片,不停的替大少爷磕头求情,而那非亲生的大太太叫嚷得更欢,定要让陈风杀了那个少年。

    陈风听着这胖娘们叫得太聒噪,拿出手枪,照着他的脚底下猛的一开枪,一颗子弹化成的火线朝着那胖女人的脚底就划了过去,打在地面的石板上,反弹开来,留下了一朵美丽的火花。大太太吓了一跳,猛的从地面上跳起来,又重重的摔在地上。

    陈风心中暗暗称赞这少年的骨气,但又不能明着表露出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家丁,问道:“这小子,叫什么名字?”

    那个家丁扑通跪下道:“报告太君,他是我们的大少爷,叫周亚勤。”

    陈风没有说什么,又狠狠的踩了周亚勤一脚,众鬼子兵见陈风出了气,也便不再难为躺在地上的那个少年。

    众人又是一阵混乱,陈风说道:“我原本是希望你们能推举出一个能够主事之人,但看来,有资格的人太过年幼,这件事情,还是从来计议吧。”

    说完,陈风给周正邦上了几柱香,又烧了几张纸钱,便离开了周府。

    

    这一日平安城已经是沧桑巨变,大小事务都等着陈风一人处理,应付完一切俗务,天色已是大晚。陈风回到府地,刚要进门,忽地被一声音叫住:“长官,又见面了。”

    陈风心中一惊,这声音不是前些日给自己算命的那个道士么,他猛回头,正是那天的道人。只是换下了那俗气的算命先生的打扮,着了一袭青衣。

    陈风借着门口昏暗的灯光,仔细的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这个道士,只见他凤目青眉,面色红润,神态飘逸,其气质非凡,似鹤立鸡群一般。脚蹬一双藏蓝色翘头厚布鞋,身穿藏蓝色青衫大马褂,立如青松,一对剑眉树两边,唇红齿白,说不出的英俊,口中不停的念念有词道:“此地无有他人,卿可放心说话。”

    陈风见他气度不凡,心中不解,却又不知从何说起,便先开口问道:“你不算命了?”

    那道人哈哈一笑道:“算得也罢,算不得也罢,我远途万里,来到此地,若无些伎俩傍身,恐不果腹。”说罢,他拿出手道:“上回我批了一回字,这回我愿再为爷批上一回。”

    陈风拿出钢笔,又在道士的手中,又写了一个“妹”字。

    这道人看了一眼,说道:“这道法自然,同字不可同批,上次说卿为女子所惑,但此妹字又有新解。”

    陈风一听,顿时来了兴趣道:“这又有何新解?”

    那道人说道:“妹者,女未也,而未又为朱字少一撇,可见,卿可因女子而见朱赤耳,此朱赤可解为血光或是大喜之事,然朱少一撇,终未成美事。你且说应与不应?”

    陈风想了想自己刚见到苏木诗,和后来发生的事情,点了点头。

    那道将浮尘一甩,又说道:“我今日此来,并非特来批字,实为两件事。我已算到,你俗家姓陈,我也不卖弄那些玄关,直接唤你陈爷,可否?”

    陈风越发觉得神奇,便回答道:“道爷随便说吧,我听着。”

    道士说道:“初次见面之时,我料定你是我华夏儿郎,腹中包含周天之智,而胸中志节不足,故谓之小人之智耳。”

    陈风听得一知半解,说道:“能说人话么?”

    道士说了一声“无量寿佛”,便又开口道:“今日卯时,陈爷以一己之力,以小人之智,明为纵虎归山,实则救下无数抗日志士,惠及苍生。但今日陈爷所为,日后必遭血光之灾,我今日此来,是来教你如何化解。”

    陈风一听,心中一紧,道:“血光之灾?”

    那道人说:“那坂田虽然愚钝,但长此以往,陈爷在此地扳弄是非,必受瞩目,久而久之,终将身首异处。”

    陈风见道人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又不免低头沉思。

    那道人说道:“陈爷莫恼,那坂田命数将尽,你可引其去袭八路军,其性命休矣,但在此之前,陈爷须去寻些不干净的烟花之巷,其血光之灾立解。”

    陈风又有些迷惑,自己言自语道:“烟花之巷?难道是青-楼?”

    等回过神时,那道士已经走远,消失在街角。

    

    回到府上,陈风吃了几盏安神茶,刚准备睡下,又不免感觉冷清。这段时间自己都是与那苏木诗一同渡过的,没想到今天她脱离了虎口,自己本应高兴才是,却没想到自己心中反而感觉空落落的。这时老家丁阿春来报,说有一个伙计模样的人来找,说有要事相告。陈风不知来者何人,便答应传唤。

    来者正是春来茶馆的阿福,当着众家丁的面,阿福对着陈风说,前段时间欠了茶水钱,向陈风来讨。那老家丁阿春听罢,便把阿福拉到一边说道:“这后藤太君虽然脾气好,几杯茶钱,你也来要,不怕以后太君找你麻烦?”那阿福傻呵呵的笑了笑,说道:“老板娘准备搬家,向各位讨下余钱,有则有,没有也就罢了。”

    陈风心中一紧,问道:“什么?阿庆嫂要搬?什么时候的事情?”

    阿福道:“就是今天,中午的时候,老板娘有事出去,回来算了算帐,发现近几日买卖不好,折了老本,要回老家重新打点一下。”

    陈风心中一想,便知道了这定是阿庆嫂私自接头,组织上为了保护阿庆嫂,才出次下策。他又问道:“那阿庆嫂的茶水十分好喝,我若再想喝道,要去哪里买到?”

    那阿福傻愣愣的说道:“太君,老板娘知道太君喜欢阿庆嫂的独门茶叶‘君山贡’,过几天自会有人上门来卖,只是这价钱有些贵,不知太君能受得起么?”说完,阿福用袖子抹了抹脸上的鼻涕。

    陈风说道:“真要是这样,麻烦告诉老板娘,进门前麻烦先敲几下门,我若有闲钱,便赏他几块,我若没有,便叫他回去就是了。”

    阿福谢了陈风,报了声晚安,便要回走,陈风拿出几块大洋道:“阿福,这是茶钱。”

    那阿福看着钱,又伸出手道:“太君,给多了。”

    老阿春看在一边直着急,说道:“你个傻小子,那是太君的赏。”

    阿福直愣愣着看了看陈风,看得他心里一百个不放心,便又张口问道:“别傻站了,我交待的话可曾记清楚?”

    阿福笑说道:“我不傻,我记性好着哩!”说完,把陈风说的话原原本本的重复了一遍。

    老阿春听罢,说道:“这傻小子虽然脑子不灵光,记性倒还好。”

    陈风摆了摆手,让阿春送走阿福,便回想起这几天发生的事情,真可谓如梦如幻,这些天,自己穿越时空,落入虎口命悬危;口吐谎言,取信坂田成诱饵;阴差阳错,谋得正邦为己用;口若悬河,说得坂田拜军师;挑拨离间,闹得县城人心乱,不但在这乱世当中求得一席之地,还救红颜、杀汉奸、找组织、传情报。尽管后事如何,他心中还有些忐忑,但此时,坂田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自己已经是独掌平安县的军政大权,此时若不将这城中的鬼子一网打尽,展男儿报国之情,又待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