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烽火雄心 > 第九回 巧燃烽火道天机
    吱呦”,金花寨的大门打开,一个混身匪气的青年双手抱拳,对着山门大喊到:“多谢弟兄们抬爱”,便迈步朝里走。[燃^文^书库][www][77][buy][](燃文书库(776))看门的哨子见他杀气重,没敢拦他,急忙闪作一旁。那青年也不多言语,绕过哨子,直奔寨中那间最大的正房走去。

    只要是山上的土匪,不管寨子是大是小,都会有个让当家的处理山寨大小事务的地方,名字也类似梁山好汉的“聚义堂”。恰巧,金花寨的这个地方,也叫“聚义堂”。

    堂中端坐着一个老妇人,老妇人满头银发,但鹤发童颜,却不知害了哪门子的病,咳嗽得紧,回不得话。旁边一个姑娘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好一阵子,咳嗽声终于停了下来。

    三百六十行,行有行规,按理说,一个生人闯进山门,是断不能让他活着出去的,但聚义堂不见血光,是祖上传下来的规矩,哪怕是不共戴天的仇人,到了堂下,也得以礼相待。

    那青年走到堂中,对着老妇人再次施礼,开口言道:“逢山借路,遇水租船,过了当家的太平门,自然要来叩拜。”青年说和是土匪的黑话,意思即有了对那老妇人的敬重,也不丢自己的威风。

    “唉,老啦,不中用啦,早蹬腿,少受这份罪。”妇人拿手出帕,在嘴上轻轻的擦了擦,她抬头看了看眼前的青年。暗暗吃惊:寨中的汉子个个都是虎背熊腰,竟然连拦都没拦,便放这么个后生直直的走进大堂,可见眼前这个青年有些本事,单凭杀气已经镇住了自己的喽。看来这寨中,除了自己,没人能镇得住这个后生,但自己终究是个长辈,还是没肯放得下面子,只是说了句服老的软话,又问那青年:“走旱路,还是走水路?旱路朝天,尽早上路,山高水深,水路怕有风浪。”

    老妇人见那后生是条汉子,动了侧隐之心,便问那青年是所为何事,如果没有什么不共戴天的仇怨,老妇人有心放他一条生路。

    那青年见老妇人打问来路,便转口答道:“钉是钉,铆是铆,一码归一码,老人家走阳关道,晚辈过得独木桥,只是山里的幺鹰凶得很,若不打点,怕啄了眼,伤了自家人。”

    老妇人听罢,便点头称道:“敢问家住哪座山,山里有何庙门,供着几座上仙?”

    那青年见老妇人查问自己的底线,便双拳拱手,说道:“晚辈无山无庙,只是当年吃过几碗过堂饭,打点几波营生,现学现卖,新鲜。”

    那老妇人听这青年无根无派,又没个落脚的地方,便心生爱才之心,要把他留在寨中,便转而言道:“小子,你可曾想过打水落户,在我这里吃碗酒?”

    青年忙说道:“多谢当家的抬爱,在下只得不识抬举,望当家的勿恼。前此日,我们当家的收了一批带响的,只是走过二龙山地界,便飞了,不得已,只得来敲山门,给当家个问个安。”

    那妇人身旁的年轻女子听到这话,便厉声说道:“小子,别不识黑面白面,当家的有意思喂喂你这雏,你倒撂挑子。我们只跑东洋马,其它一概不问,当真是被我们动了,那你便是汉奸不成?”

    那青年一听女子一骂,转而发笑道:“姑娘休要生气,不过真是巧了,我们当家的也跑东洋马。”

    老妇人一听这青年也只劫日本人,便问道:“你不是吃我们这碗饭的,吧成是有粮吃吧?”老妇人眼毒,见青年不是土匪,那便是个当兵出身,她复问道:“敢问是姓蒋、姓汪,还是跟了老西子?”

    那青年摇了摇头,说道,都不是。

    妇人一惊,说道:“莫不是?”说完,用手比划了一个“八”字。

    那青年笑笑道:“当家的果然眼毒,晚辈佩服。在下有任务在身,不能禀明出处。”

    妇人不解道:“你的主子规矩多,怎么容得下你?”

    青年想了想,便用白话说道:“只要肯打鬼子,八路军都照收不误。”

    老妇人点了点头,说:“八路军里个个是好汉,我金花婆婆敬他们,来人,看座。”

    青年谢了座,便说道:“那批军火是海外华侨集资购买,用来支援抗战用的,运到二龙山,已经搭上了不少同志的生命,当家的若是知道这货的去处,还望给指个路,我白朗感激不尽。”

    那妇人看了看青年的身形,又听他自称是“白朗”,心中已经猜中个七八分,便问道:“白庆虎是你什么人?”

    青年张口道:“不瞒您说,他是我爹。”

    金花婆婆听到这,心中便有了底数,当初白庆虎被人设计抓获,在一个小镇就地处决,那个无名的小镇便落下了一个“杀虎口”的名号。白庆虎活着的时候,整个山西的土匪,没有不听他号令的,他死了之后,还是很多山寨,是打着“忠虎帮”、“白虎门”的旗号。金花婆婆那时候还是这二龙山的一伙小绺子。

    金花婆婆咳了几声,身后的姑娘忙着给她锤背。白朗仔细的看了看那姑娘,见她英姿飒爽,一身土匪的装束也挡不住她曼妙的身姿,反而把她包裹得错落有致。白朗心中暗暗吃惊,心想,这土匪中,也有这样的美人。

    婆婆低声说道:“这批货,怕是坏在了二龙山哪家小脚的手里,这要是查证起来,怕是要废九牛二虎之力,难啊。”

    白郎双拳抱紧,说道:“这事,自然不劳当家的废心,只是晚辈近来有所走动,怕是会引起些什么误会,所以才来拜山门,讲丑话,只求当家的压着碗,闭着火。”读气中,白郎自称了晚辈,似乎已经认了婆婆的辈份,言语中带了一丝亲切感。

    金花婆婆停了咳嗽,说道:“果然是英雄出少年,看你的气度,我已信了半分,还有半分,得让我见识见识你的本事。”说完,便给姑娘使了一个眼色,那姑娘得令,便对道白朗说道:“少侠,聚义堂不见血光,想必你也知道,方才婆婆示意,我们只是点到为止,还望不要伤了和气。”

    白朗听那姑娘说话铿锵有力,吐字清楚,断不是一般的女土匪,便抱拳言道:“姑娘,白朗本事不济,姑娘见笑,不知哪里开阔,还请姑娘指路。”

    那姑娘引白朗来到屋外的一片空地,空地上三三两两的聚满了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谈到,说哪个小子不要命敢跟赛西施过招,非得被打个非死即伤不可。

    白朗站在场子中央,抱了拳,施了礼,问道:“敢问姑娘怎个比法?”

    那姑娘呵呵一笑,面如桃花,说道:“你是客人,自然由你来选。”

    白朗说:“你是女流之辈,若说我欺负你,传出去以后恐怕不好听。”

    那赛西施只完,有些不悦道:“说这话的汉子不下十来个,却无人能胜得了我,只怕是今天你的名声传扬出去,会更难听。”

    说完,那姑娘拿出手枪,照着那树上吊着的铜钱便连开了三枪,铜钱被细线栓着,迎风摇摆,极难打中,而那女子第一颗子弹打断细线,铜钱下落,第二颗子弹将铜钱弹飞,第三颗子弹又将铜钱死死的钉在树上。

    众人齐声喝彩,叫了一声好,那女子收了枪,一脸得意的回头说道:“我们只来文斗,比比准头,若能胜得过我,婆婆便信了你是白爷的传人。”

    白朗也不答话,从地上捡了三枚石子,在手上掂了掂分量,便说:“在贵寨动火器,对当家的不敬,不如我就使这个。”说完,白朗第一枚石子已经离手,电光火石般,已经将那细线打断,说罢,第二颗子石已经到了铜钱处,第三颗石子又至,并排将铜钱钉在树干里,不偏不倚,紧贴着赛西施的那枚铜钱。

    这一比试,输赢已定,赛西施心服口服,忙向金花婆婆报告,那婆婆早已知道这白朗就是白庆虎的儿子,只是想见识一下这后生的本事。

    “白朗,你爹的事情,我听过,你想找到那批军火,我也真的不知道他们的去处,想必你还要多转转,我这里有样东西。”说完,金花婆婆从头上摘下了一朵金花,命人交到白朗手里,说道:“见到这金花,附近的绺子断不敢为难于你,你可去细细调查。”

    那姑娘急忙拦住金花婆婆,说道:“婆婆,这小子本事不小,你给他‘金花令’,万一他干了越位的举动,怎么办?”

    婆婆说道:“孩子,你还不了解八路,娃娃自称是八路的人,必然言出必行,而且,那批军火要是落在八路的手里,也是个打鬼子的好去处,我这也是帮着中国人。你要是不服,可让他答应你办件事也就罢了。”

    那姑娘转过头,得意的对白朗说道:“听到了没?你得帮我杀个人。”

    白朗听到姑娘这么说,有些不安,回答道:“那人若不是穷凶极恶之人,我是不会动手的。”

    赛西施忙抢话道:“凶恶,当然凶恶,他是平安县的鬼子县长,叫后藤哲平,上次让他逃了,这回你去帮我把他的人头提来。”

    白朗听完,哈哈大笑,说道:“原来不就是个鬼子的人头么?不如我把他活捉来,听凭姑娘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