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逍遥游龙 > 七、习惯倒下 一
    没有风雨,何来江湖,江湖总是风风雨雨的。

    风无形,所以雨才那么变化莫测,也才有江湖的诡谲多变。不过,自然中的雨后可能出现彩虹,可是,江湖中的彩虹却可能暗藏杀机……

    司徒仁确实是暗藏杀机的,不然他不会让南宫凌到逍遥山庄送死,可是,出乎意料的是,南宫凌居然并没有死,于是,他产生了更大的杀机——这个却不仅仅是对南宫凌了。

    夜空中繁星点点,有明有暗,看上去大小毫无分别,没有人去为它们孰大孰小分辨,他们懒得为这些事情分辨,为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去分辨,那个人不是傻瓜,就是笨蛋。没有人想做笨蛋,当然也不想做傻瓜,但是,就因为这不分辨,似乎更多了些傻瓜和笨蛋。世界就这么奇怪,它总让人觉得很简单,又那么地不简单……

    一颗流星飞快地划过天际,眨眼间便消失在人们的视线中,不过,很多人都看得是那么地清楚。司徒仁笑了笑,是那么地质朴与阴险;南宫凌也笑了笑,却又那么地愉悦和酸涩,很多人都笑了,可又有很多人的笑中,似乎带有哭意。

    可是,现在的南宫凌却笑不出来,也哭不出来。人生最快乐的事,就是当有最得意的事,可以和最亲的人一起分享,当他知道再也无法与这个最亲的人分享快乐时,那又将是多大的悲哀!

    南宫凌看着面前白布覆体的师父,又看了看手中的铁笛,似乎有千言万语涌向喉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师父的灵前,眼前渐渐模糊,越来越厚,越来越重,终于凝结成了一片黑暗……

    黑暗似乎慢慢地散开了,一个无比熟悉的背影出现在南宫凌面前,是那么地真实,却又是那样的虚幻。

    “师父,不要丢下徒儿呐,师父!”南宫凌想叫,却又叫不出来。

    “凌儿,为师不能助你了,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空旷的话语听起来无比的真切,身影去似要远去。

    “师父,师父。”南宫凌双手乱抓,似乎想抓住师父渐渐远去的身形,有似乎想抓住点别的什么,蓦然惊醒过来。

    南宫凌定下神来,眼前露出了一张熟悉的娇容,那一抹微红,有若三月桃花,不由得看的痴了。突然间,手中似乎抓着抓着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原来是师姐花月如的一双小手,心中猛地一震,连忙松开手来,想要道歉,却不知从何说起,正手足无措之间,眼神游离之间,却发现房中还另有他人。

    不错,房中确实还有人,一个是玉音门当之无愧的未来门主司徒仁,一个是司徒仁的二弟子唐放,其余的人未经司徒仁允许,自然无法进得屋来。

    ”原来是二师伯,弟子给二师伯请安!”南宫凌挣扎着想爬起来,可是由于刚才悲愤过度,心神大伤,一时间竟然爬不起来。

    司徒仁微微一笑,伸手制止道:“不必多理,这次你夺回了本门至宝,为我们玉音门立下大功啊!”

    南宫凌心中甚是惶恐,漫说自己并非逍遥四卫敌手,就是如何出了逍遥山庄,而逍遥山庄又为何将铁笛交给了自己,连一点都不知道。这究竟是什么原因呢?千百个念头在打转,可是南宫凌大痛方定,如何想的出其中蹊跷,更何况这其中另有隐情!

    司徒仁看着南宫凌呆呆的样子,似乎甚是满意,话音一转道:“可是,大师兄他最得意的弟子为本门立的大功,他却无法得见了。”

    南宫凌心中一酸,不由得又想起师父。十五年来,一个四肢俱残的老人督促自己练武,要忍受多么大的痛苦。是啊,就这样过了十五年,南宫凌有时甚至要恨自己,为什么不把师父教的练慢一点,可是,每每到那时,自己有不得不恨下心来,痛下功夫,苦练绝技,没有人能感受到他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也没有人能感受的出来——除了任关侠,昔日威震江湖的“魔笛催心”。也就是在此时,任关侠才那么深切的体会到:催心的并不是魔笛,而是岁月,魔笛中跳动的音符……

    这句话,南宫凌深深的印在了心里,可是,就是因为这句话,师徒二人终于没见到最后一面。这个世界就是这么怪,有的人不管怎么做,都注定要留下遗憾。

    南宫凌眼前似乎又有些模糊了,确实有些模糊了,可是,这模糊似乎挡不住他眼前那无比的清晰……

    唐放虽然佩服南宫凌闯逍遥山庄的勇气,却更讨厌那说来就来的眼泪,眼泪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那是极端懦弱的表现,它只能模糊视线,让人开不请外面的东西。

    可是,什么才不是懦弱的表现呢,有的人觉得,那是冷静的无畏,执着;也有人觉得,那是热泪过后的狂热,坚持……

    不过,司徒仁对南宫凌看起来确实十分满意,很少有人希望自己的敌人强大,司徒仁他当然更不例外,因此,他接着道:“凌儿,大师兄对你很有信心,他认为玉音门太小,不是你施展拳脚的好地方,希望你能打出属于自己的一片天空来。真的到那时,我想大师兄如果泉下有知,也肯定是十分的欣慰了。不过师伯希望你留在玉音门,将玉音门发扬光大。”司徒仁殷切地望着南宫凌,却无人知道他到底是殷切地希望南宫凌留下呢,还是更殷切地希望他离开?

    南宫凌当然也不知道,没有人能给自己答案,只有自己……

    “呵呵,你身体还不好,不要急着想遵照大师兄的临终之言,不管你是去是留,二师伯同样欢迎你,我先走了,哦,对了,铁笛我已经收回,就这样,注意休息!”司徒仁走了,花月容走了,唐放似乎并没有留下来的必要,所以他也走了。

    没有人知道司徒仁为什么把唐放叫到南宫凌的房间里,南宫凌也不知道,不过他懒得去想,因为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想,他需要想的还有很多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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