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逍遥游龙 > 九、习惯倒下 三
    谎言被说上千次,便成了真理,于是,现在的南宫凌便成了一个大魔头,一个勾结逍遥山庄的坏蛋,一个欺师灭祖,猪狗不如的东西,更有甚者,在某些人口中,他甚至还成了一个采花淫贼。

    玉音门中人当然了解南宫凌绝对不是这种人,但是,他们只有沉默,南宫凌也认为他们应该沉默;逍遥山庄的人当然也知道他不是这种人,可是,他们也一样的沉默,南宫凌同样认为他们确实该沉默。就是因为这沉默,才使某些人无所顾忌——毕竟江湖衙门的悬赏是相当丰厚的;还是因为这沉默,也使某些人‘想入非非’……

    多日的江湖风雨虽然并未融入南宫凌的骨髓,但是,他终于可以闻到些须味儿来了。现在,他就闻了出来,味儿是那样的强烈。

    华山确实是名门大派,其内家功夫较之少林内功也不遑多让,自然非同一般。站在南宫凌面前的就是大名鼎鼎的华山七子,南宫凌现在正在华山脚下。

    华山派一直掌西北武林之牛耳,绝非虚名所致,华山七子当然也并非徒有虚名之辈,只要是一般的江湖中人,一看他们那份静立如渊的气度,就知道绝非庸手。南宫凌能跟逍遥四卫一较长短,更加不会看不出来,他能体会到就能扑面而来的压力,这是南宫凌第二次感受到这种压力——第一次是面对逍遥四卫的时候。

    南宫凌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找上自己,但是,敌我未分之际,最重要的是保护自己,他很清楚,现在的他,来不得半点大意。心念电转间,南宫凌已经调整好了身形。

    他十分清楚,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是不需要说话的,所以南宫凌静静地看着对方。果然,对方还是先说话了。

    “你就是玉音门弃徒,欺师灭祖,大逆不道,无恶不作的南宫凌!”说话的人华山七子中的老六,玉面剑客丁聪——一个目中无人的家伙。

    “在下是叫南宫凌,却不是阁下口中的南宫凌,这四条罪名还请阁下原样收回,有何指教,阁下自可明言。”南宫凌不卑不亢。

    “哈哈,南宫凌啊南宫凌,本少爷说出的话,岂有收回之理,证据凿凿,还想抵赖,我们华山七子今天就要为武林除害!”丁聪长剑在手,华山剑法已经铺天盖地向南宫凌涌去。

    华山剑法乃江湖一绝,平中见险,常中见奇,精要险中求胜,而华山紫霞神功饮誉江湖数十年,能与少林易筋经并称武林两大内功奇书,自然非同凡响。这一从丁聪手中使出,当真威力十足,平和中略现诡异,厚重中不失轻灵,华山七子,果非虚名。

    换作一般人,绝对接不下这雷霆一剑,但是,南宫凌绝非一般人可比,更何况他丝毫不敢大意华山七子的一举一动,但是他也并没有接这一剑。对于南宫凌来说,保留实力才是最重要的,因为最惨烈的战斗永远在最后。

    只见他脚下一交错,蹭的一声,南宫凌的身形硬生生的后移三尺,躲过了丁聪这雷霆一击,顿时脱出剑海攻击之外。这一后移虽然看似简单,却是任关侠的避剑绝技:伏地缩影。江湖中,高手对绝,很少人后敢退来避剑,没有人希望看到胸前被捅一个大窟窿,当然南宫凌除外。华山七子当然也知道这路步法,而今南宫凌居然敢用它来避开丁聪的快剑,就知道一对一自己人绝对不能讨到什么好处。

    其余六人并没有联手对付南宫凌,只是分站四边,隐隐地形成了对他的包围之势,今日之势,看来确实难以善罢甘休,这是一场血战。

    很少有人能在华山七子的合击中离去,如果南宫凌在其余六人未形成合围之际抽身离去,绝对没有人能阻挡的了,但是,要南宫凌不动手就逃跑,就是要他死也不能做到,因为他是血的汉子,背负着师父和玉音门的尊严。

    铁笛早已在手,但是,丁聪还是看到了南宫凌眼中那一闪而过的焦虑,心中一喜,就趁着他唯一失神,突地向南宫凌下盘攻去,丁聪中计了。南宫凌蓦地腾身而起,半空一个俯冲,笛中幻起低低的啸声,座座笛山已经向丁聪压去,现在要逃,就一个字:死。

    “勾魂魔音!”其余六人心头大惊,只觉得心神微晃,忙定下神来,六柄长剑已向南宫凌攻来。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笛山不见了,南宫凌手中的铁笛显得是那么的清晰,挟着万均之力,重重地敲在了丁聪的长剑上,只听见镗的一声脆响,丁聪手重长剑顿时断为两截,铁笛余劲不休,打在了丁聪的右肩。

    丁聪倒了下去,南宫凌却又凌空飞了起来,又是一个俯冲,比刚才更加迅捷,更加有力,六柄长剑平平地交在了一起,南宫凌手中之笛却重重地压了下来,笛声更加地夺人心魄……

    又是那无比清晰的铁笛。

    身为华山七子之首,赵一天岂能容忍历史发生短暂的重复,强行收住前冲的剑势,身子微微一低,一咬牙,反手劈出一剑,有如拼命,一道凛冽的剑气排山倒海般向南宫凌涌去。入云剑果然是入云剑,不愧为华山七子之首。

    南宫凌没有料到,赵一天仓促间反手一剑,居然还这么厉害,铁笛已经压了下去,气势如虹,一阵金石相击声不绝于耳,南宫凌强忍着涌向喉间的鲜血,借着六剑之力,有若脱弦之剑,消失在远方。

    六人看着南宫凌飞奔而去的背影,一口鲜血不由自主的喷了出来。赵一天看着自己喷的鲜血,不由得一阵苦笑,当然,他并没有忘了一动不动躺在地上丁聪。丁聪面白如纸,胸口急剧起伏着,却毫无知觉——这就是大意的代价,有时是需要血来偿还的,甚至生命。

    没想到堂堂华山七子非但没有擒下南宫凌,还因为大意和措手不及而损失惨重,赵一天想到这里,又想起那最后一笛,有若神来之笔,以一敌六,居然还能一举将自己六人打成重伤,简直无懈可击,犹自骇然,心中余悸未平。

    要打架虽然要靠勇气,更要靠头脑,要知道双方的优势、劣势,充分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才能得到出乎意料的结果。南宫凌虽然惧怕七人的合击,却不怕他们中任何一个人,或许,华山七子从一开始就在不知不觉中进入了南宫凌布下的圈套。

    南宫凌借着六人之力,踏上早已瞧好的一棵树,脱离了他们的包围圈,可是,那最后一道剑气却使得他无力再战,他很清楚逞强下去的后果,所以,他越过了树旁的小溪,眨眼间便离开了这里。

    越来越清晰的眩晕让南宫凌感到害怕,喉头再也封不住那涌动的鲜血。南宫凌不知道他跑了多久,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前面始终是那么模糊,腿似乎颤抖起来了,脖子似乎也承受不起脑袋的重量。

    “没想到我南宫凌好像习惯了睡觉的感觉。”南宫凌清楚地感到自己倒下了,不过,这次倒的跟前两次都不同,确实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