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飞剑奇情 > 第02回 道家论剑
    昆仑直插云宵,雄伟奇险,山中之山,万山之王。东昆仑主峰,星罗棋布大小三十六处宫阙,是昆仑教教坛所在,也是昆仑剑仙修真讲道之处。西昆仑侧峰则是烧丹、淬剑、炼宝的地方。只见丹炉上香烟缭绕,剑炉中火光烛天,宝鼎内霞光隐隐。南峰豢养珍禽瑞兽:青鸾白鹤、丹凤金雕、麒麟貔貅、猿熊狮虎、豹狼狐獐,等等不一。还居住一些通灵向道的异类,每到子午二时,可见它们吸收日精月华、吞吐内丹。其中志高道深的甚至修炼婴儿姹女,希望有朝一日,脱去毛皮,化为人类,进而得入仙道。自古道:深山大泽,实出龙蛇。自然也有一些恶兽凶禽、山精树怪,只要不为大恶,昆仑剑仙们也不驱赶,反到每月两次,派德行高深的剑仙们轮流讲经说法,无非是化戾气为祥和,度脱众生。为了人类的安宁,善待异类,对生命比较重视。道家认为,只要一心向道,一心向善,众生均应有光明前途,而非儒家过严的上下尊卑概念。北峰地势平坦,中有一剑池,广百亩,深千尺,直通海眼。剑池两面树林,一面青苔丛生,一面却是悬崖绝壁,全为花纲石岩。池中怪石嵯峨,高低错罗分布,池边石室茅舍数十间,精致雅洁,是昆仑弟子练功切磋剑术搏击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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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教仙多事繁,故设三位教主,各有分工。天时教主姬浩宇管全面,地利教主虞慎初管法宝飞剑典籍道书,人和教主夏怡中管人事、弟子训练等。第二代门人剑术上多已有成,一半在仙山修练深造,如女剑仙郑英鸾、苏丹凤等,但已独立开府。一半下山行道济世,积累外在功德,如大弟子冲霄剑客先轸在中原、二弟子怀柔剑客欧阳崇山在北方、三弟子狂飙剑客凌青锋在东方,这就是“昆仑三剑”。因而训练的主要对象是第三代弟子,约30人。单日在主峰紫巍宫听道,双日在北峰剑池练剑。这日正是双日,只听三声金钟响处,石室中鱼贯走出两列剑客。一列由武仙武化天带领,着蓝衫;一列由英仙英若光带领,着白衣。每列十余人,一律道装佩剑,英气勃勃,分列剑池两边。武仙、英仙,是现在昆仑第二代剑仙中年青的佼佼者。众人朝主峰参拜后,武仙朗声说道:‘昆仑弟子今日练剑开始。各位师侄,今日仍是三段常规练习:静物刺击、八窍珠搏击及面对面自由对搏。英师弟请划道。’英仙一扬手,射出一点火星,在悬崖石壁上划出七个高低大小不同的圆圈,说道:‘每人出剑七次,速度要快,每人击刺时,靶圈只现半刹就会隐去,这比过去时间短得多,要小心了。在快速刺击的同时,亦要尽量刺中圈心。’众弟子哗然,因过去练剑,靶圈均要出现半盏茶时间,突然缩至半刹,甚感奇怪。英仙见状,特加了一句:‘这是教主令谕。’自然指的第三教主夏怡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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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弟子小声议论,可能有重任要选优秀剑手下山,不由兴奋起来。按照顺序,第一位走出的是一位剑眉星目、俊秀挺拔的青年剑客,气度甚为雍容,向武仙英仙施礼后,报名:‘弟子孙绍南。’一拍腰中长剑,化作一道青光,疾若流星,射向悬崖,只听滋滋连响,青光忽然不见。岩石上靶圈隐去后再现,石壁上每个圈内正中均留下一道大小深浅相同的剑痕。众弟子喝采,两仙点头。第二个走出的是一美丽少女,蔷薇仙子朱虹,状甚腼腆温柔。施礼报名后,左肩微微一动,所负长剑化作红光,匹练般射在岩上,一闪即回,也留下七个剑孔,功力似比孙绍南还高。众弟子一一试练,也有不中的,也有中二三者。其中有一双丫髻小女孩,双剑齐发,两道三尺紫光,左三右四,全部中的。一个小活猴似的男孩,名叫侯化,七剑同发,七击六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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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仙一一讲评指导。然后,武化天双手捧三尺锦匣,躬身恭声:‘宝贝请起!’匣中飞起九颗明珠,日月星辰一般悬在剑池上空。缓缓转动,流光四溢。每珠八窍,每窍中射出各色精光。九珠高下不同,大小各异。高而小者光芒强,功能大。各弟子按自己道力剑术,选一窍中光芒搏击,若能够将光芒逼回窍中,再加禁制封闭,则过一关,可再选高一窍练习。过三珠者可下山行道,过六珠可称剑侠,过九珠方可称剑仙。自然,这只是指剑术水平,要称‘侠’或‘仙’,还须外在功德的积累,即行侠济世,救灾助民,保护自然。昆仑立教之本,原在以剑术之长,救民济世。但传76世,垂数千年,虽功德无量,但各代教主,对昆仑宗旨的理解和执行,按自身的才能、品德、威望,早已各有不同,有的重道力(自身修养、品德端正、洁白无瑕),有的重剑术(有本领才有力量扶正驱邪),有的重功德(成仙了道,无非济民,岂只为了个人长生不老)。自然,这一类深刻的分歧,远不是这些三代弟子所能知道或了解的。他(她)们好不容易拜在名门正派之下,除一心练剑,努力上进之外,完全想不到别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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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弟子功力多在四珠七珠之间,有突飞猛进者,亦有徘徊不前、时进时退者。这在练剑中均属正常现象,武、英二仙不但未加苛责,反一一耐心教导,众弟子得益良多。这也是为甚麽二仙在众同门中,威信极高、人缘甚好的原因之一。只有五人,冲击八珠。二人三成两败,两人四败,一人全败,并因八窍珠反击之力受伤,立即被二仙童抬走救治。以下是自由搏击,被昆仑弟子们称为‘捉对儿厮杀’。一般而言,剑客们是找水平相近的一对一切磋,但也有二对一或三对四五的情况,均属平常。武、英二仙也飞起他们的剑光,为那些欲寻高手对搏的弟子,或因人缘、剑术(太高或者太低)或其他原因,一时找不到对手的剑手练习。二仙既不迫之太甚,使他们难堪,从而自暴自弃,但也要施加一定的压力,使他们知道上进,这种分寸也不是好掌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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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仙右手一扬,射出红、黄、蓝、白、黑、五道剑光,像经天五色采虹,回旋高空。英仙飞起一道金光,矫若游龙,盘绕半天。对不攻击他们的剑光不加理会,对攻击者则适当回击,反复较量。蓝衣队中双丫髻女孩名叫双双,两道凌厉的剑光,直射白衣队玉剑客孙绍南。青光飞起从容应付。双丫髻见不是对手,直喊:‘虹姐快出手,快!’蔷薇仙子微笑不语。双剑小仙女双双叫道:‘我顶不住了,你再假装好人不出手,我可要说了:是你叫我打这小白脸,要他好看的。’朱虹粉脸一红,剑化红光电射,边说:‘双丫头别胡说。’孙绍南大喝一声,元神飞起,与剑合一,青光暴涨,长虹般直逼得双双狼狈不堪。朱虹两手一搓,红光化作三环竟将青光圈住。青光一闪,化出无边异采,竟也将朱环圈住。武仙大叫:‘小心!’双双的两道紫色金光,已电射孙绍南两目。说时迟,那时快,剑池中激射起一溜银雨,内裹一幼童飞出,大叫:‘两个打一个,不害臊。孙师兄休慌,小钉子来了。’他手中捏着三把小剑,颜色为蓝、黑、黄,扔出化为三色彩虹,直逼朱虹和双双。这威力无比的乾坤混元三才剑,是西峰的剑仙博士们刚刚锻炼出的异宝,尚未淬火、纯化,很难驾驭。大教主姬浩宇的孙子姬玎,也就是小钉子,乘博士们不注意,偷出来玩,不想威力过大,眼看把朱虹和双双的剑光就要绞断,并伤及二人。小钉子也吓着了,不知所措。武仙、英仙一看大惊,忙飞剑光来格住。三才剑无人驾驭,两仙尚可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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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池中升起一片金霞,其中一个十三四岁少女,手中拿一剑鞘,大叫:‘小钉子你作死呢。’一举剑鞘,三才剑化为三把小剑,落入鞘中。小钉子一见,叫声:‘不好,我的克星来了。’化作一溜银雨,冲天而起。金霞乃是二教主虞慎初的幼女,只见她化作金紫剑光,如流星赶月,疾追而上,说:‘哪里走,今天非抓着你这小鬼责罚不可。’银雨一个大转折,向东峰急落。金紫光华飞过了头,在空中划出一美丽大圆弧,再追踪银雨,两人瞬时不见。这类事情,众人早已见惯,不很奇怪,但今天姬玎顽皮过火,几乎伤人,朱虹心中不满,孙绍南也觉脸上无光,双丫髻的双双低声说:‘这也惯得太不像话了。’朱虹拉了她一下。那个像小活猴的侯化看见,说:‘怕什麽?我就要向师父报告,自己不好好练剑,还来捣乱,孩子说小也不小了。’他的师父是执法尊者刚毅真人。英仙说:‘各位师侄不要分心,专心练剑。姬玎捣乱,我会禀明教主,加以重责。’武仙也说:‘姬玎一定会受罚。你们也要注意应付意外紧急情况,要能防身自保,攻击时一定要运剑气护体。’正在这时,金霞已揪着小钉子耳朵飞落。命令:‘小鬼,快向朱师姐、双双师姐赔礼。’小钉子只得向朱虹、双双行礼,说:‘两位姐姐,对不起,我只想帮孙师兄,刚偷来的三才剑不会用,惊了二位大驾。’朱虹脸红了红:‘不要紧,小师弟以后小心些就行了。’双双过来,一指头戳到姬玎额上:‘小钉子,下回再没轻没重地调皮,我可削去你的耳朵。’小钉子连说:‘不敢,不敢。’他是说不敢调皮,听起来倒像说双双不敢削他耳朵,大家都笑了起来。小钉子叫:‘孙师兄,都是为你,快来同我讲情,我耳朵受不了。’英仙皱眉:‘金霞小妹和姬玎快离开剑池,不要妨碍众人练剑。’金霞把嘴一撅:‘帮忙无功,打烂烟囱,吃力不讨好。小钉子,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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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教教坛在黄河中游扶羊山,不在崇山峻岭,而在矮丘树林小河田园农牧村社之中,占地甚广,没有围墙、藩篱,故也不绝山民牧人农民男女自由通行,甚至有凡人在其中开小小茶社饭馆客店,这就是‘人间道教’,不远离普通民众。黄河教主黄昶源,在这同辈排行老三,大师兄玄野子、二师兄睿聪天师,内外功都已圆满,只因还在钻研宇宙奥秘,暂时不肯飞升,也不愿掌教,除非发生重大事情,轻易不过问世事。四师弟无为子李药师专注炼丹炼宝炼剑,老五风雷真人周逸长于真火天雷,老六洞箫仙子沈韵芯酷爱音乐,各种乐器和唱歌,甚至跳舞,她不大钻研剑术。这里的老百姓对黄河教极为尊崇,来学道求真的不少,也请解决一些疑难问题,颇以黄河教在此山为荣。第一代剑仙,共有9个弟子,不再收徒,第二代中前3人古儒、僧再思、桃灼华可以自定收徒,第四到第七弟子收徒需教主批准,两个小弟子剑术未精,尚在学习阶段。全教有38人,许多处于见习试用考核阶段,地位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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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推广道家,派人定期到镇上道观讲经说法,听众自愿,也不确定,来去自由。在各地选来家长愿意,自己有心,资质很好的幼童12人,在深山处开一初级道校,‘扶山道学’,学童是一年前所招2人淘汰后剩下来的,8男女,年龄10到12岁,生活由教内出资,村镇推出热心有德办事认真男6女中年以上的学监舍监管理,教师则是教内派出,教经书、道家经典初识、文化、武功和剑术。这天,正是一位胡子剑仙讲解《道家粗知》,12学童一律梳发髻竹簪,蓝衣灰裤黑布鞋,规规矩矩听讲,不懂可以起立发问,求得解答。老师讲:‘道家涵盖道教,除宗教信徒外,还有研究道家哲理、天地奥秘的学者、哲人,故包含更广,起源于黄帝老子,有许多分支,全真派太乙派等等。我们黄河道家基本看法,凡间人世是由长宽高三维或叫三重空间和时间共同构成的世界宇宙,普通凡人也只能看见和感觉这四维或四重尘世,在其中生活运动生老病亡。修真了道,可以扩大视野和存在,因而能力和寿命随之增大或延长。本教对人注意修炼内部精气神,外在则集中于剑术。剑,是中华文明的代表,不单是一种兵器,主要是一种华夏精神的具象,因而练剑时,心要正,意要纯,神要专,才能自由使剑御剑,目的是济世救人保护自然。自然最高,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这里“法”是遵循的意思。’有的孩子听懂一点,有的半懂不懂,有的打瞌睡,正如其他小学。反而是武功练剑,孩子们兴趣更大,活跃好学,每人一把1尺2寸小小竹剑,不肯离身,在课上练,休息时间,自由活动时间,总在挥舞格斗,不断提高,少数已能运气御剑,出手飞舞,更是兴趣大增,恨不得快快挤入真正的剑术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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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昆仑山北峰弟子众人练剑完毕,离了剑池。林中走出两人,来到池边。一个是三绺青须,年约四旬的道者,仙风清骨,这就是昆仑第三教主,人和教主夏怡中。另一个是二十多美貌女子,负着长剑,红色剑穗垂在肩上,这是海外散仙栗剑萍,夏真人的好友。夏怡中问:‘剑萍,你来昆仑数日,刚又见弟子们练剑,端的觉得如何?’粟剑萍沉思地说:‘怡兄,依我之见,武、英二位剑术高、品德好,第三代弟子也有数人很堪造就,只是……’夏真人问:‘只是什麽,为何不说下去?’栗仙子说:‘恕妹直言。昆仑第三代弟子超过半百,为何只有不到30人练剑?’夏真人忙说:‘他们各有职司,暂不得闲。你知道为了巫山涡渊神龙出困,我教已得上界令谕,要护龙、收宝,大教主请了八大玄门正宗掌教会商,即将到来,故许多弟子执事去了。’栗仙子说:‘贵教办事,排场越来越大,比拟万乘帝王,不大像修仙了道之人。另外,这30人大约也是精华,准备各教主到来参观的吧?较差的就派去做杂事,似也不公。练剑何等大事,小孩竟能偷玩重宝,几乎伤人,这管教上,是否也欠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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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怡中默然。栗剑萍说话竟如此直率,涉及本教一些重大事情,尤其是涉及大教主,他明知是对的,但也有些不以为然,作为主管‘人事’的第三教主,早已发现大教主姬浩宇日见骄满自大,有傲视别教之态,又刚愎自用,许多事不按教规,任性而行。二教主虞慎初一味当好好先生,对主管的练丹、锻剑、剑谱秘笈、道德心法宝册,不抓紧、不积累、管理也乱。眼看昆仑日走下坡,但大教主最不爱听这个,天天说如何繁荣昌盛、人才辈出。栗剑萍见夏真人不说话,也有点后悔刚才的话,因是知友,才肯说出。又一想,既是知友,有话就应说完:‘怡兄,昆仑第十支峰,已被神血教鬼王占据有年,难道贵教不想法收回么?’这又是一块心病,夏怡中连忙支吾:‘这事迟早要办,本教正在准备。’其实是大教主畏敌,怕教内伤亡过重,颜面不佳,不敢决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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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栗剑萍见他躲闪,叹口气,转移话题:‘这次贵教去巫山涡渊的人手,派定了吗,怡兄是否亲往?’‘打算派武化天、英若光带八名弟子去,先探明情况。第一代剑仙是否去人尚未确定。’栗剑萍摇头说:‘力量似乎单薄了一点。剑仙正邪各派,早已不是昆仑独尊。而孽龙所守旷古异宝,谁不觊觎?’夏怡中:‘剑萍,你四处游侠,见闻较多。请告诉我,依你之见,现在哪几派比较兴旺?’‘雪山、天目、南海,这几派都颇兴盛,尤其是黄河古教,正在复苏,自伏波真人黄昶源掌教后,蒸蒸日上,九个弟子均有绝学。’夏怡中问:‘他们自然要参与巫山之事了,可知他们派出哪几位剑仙?’‘听说是先派出三人,三弟子,玉灵子诛心剑唐灼华,五弟子玉真子销金剑锺元才,和七弟子玉善子神农剑田七。’夏怡中知栗剑萍与唐灼华是好友,消息一定可靠,沉思说:‘就三人,好像不是最强阵容。’栗剑萍笑说:‘灼华少女剑仙,到时你就知道了。怡兄,打搅数日,我要告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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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怡中惊道:‘八大教派教主就到,何不见见,一起叙叙,也很难得。’栗剑萍说:‘妹素不喜与权势人物交接,兄所深知,且来人中颇有几位白眼看人的。这次能见到怡兄,畅述两天,于愿已足。’又违心地加上一句,‘可惜未见到尊夫人妙真仙子,请代我多多致意。’夏怡中的妻子妙真仙子廉并蒂,去东海未归。昆仑剑仙,合籍双修的甚多。夏怡中怀念地说:‘当年我同萍妹,在泰山练剑,何等逍遥。如今你四方游侠,自由自在。我却俗事缠身,连出去走一趟都不行。我曾禀大教主,这次亲去巫山,大教主却不应允。我真羡慕你,仍是青春常在,我却老了。’栗剑萍眼色暗淡,幽幽地说:‘回想泰山学剑时,我是刚入门的毛丫头,你已是得道剑仙。你那麽耐心教我,使我扎下根基,若非…若非……,我今天也是你的弟子,能随侍身边。人的命,天注定,此言不谬。’夏怡中留恋地问:‘你以后还能常来吗?’栗剑萍低头:‘恐怕不能,不大方便。怡兄,你事务太多,请保重。你在玄门大派,要注意自己的修练,大劫一到,只能靠自身功力,不像我们散仙,大劫到来,随风化去,也不想飞升紫府。’说得旷达,其实也有一丝凄凉。夏怡中说:‘萍妹,你放心,你的天劫到来,我必在你身边,拚却我百年功力,也要助你度过。’栗剑萍心中一暖,强笑道:‘那还是多年后的事,何必提它,你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怕到时由不得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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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远天响起破空之声,五色光华闪动,同时昆仑主峰锺声八响。栗剑萍说:‘各派掌教到了,怡兄,你请转吧,小妹要走了。’一举手,红霞遍地,升空而去,夏怡中惆怅地望着疾逝的霞光倩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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