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难过的蒋雁行“总理，总理，现在张勋复辟失败，总理看是不是宣布让卑职回任绥远都统一职？”张勋逃跑的消息一经传出，北京城还混乱得可以，蒋雁行就急不可奈地跑过来找段祺瑞。“这…”段祺瑞一阵迟疑，站在他这个立场上，已经答应了蒋雁行，他也是不好意思去反悔，而且这次蒋雁行可是为了支持他才跑到北京来的。不过答应蒋雁行，他也不好开口，毕竟现在叶重已经摆明了要力度绥远的地盘。这次叶重到北京来打张勋的复辟军也给了段祺瑞十足的面子，军费都没有给叶重出，让叶重将绥远从嘴里吐出来也未免有些不厚道。当然，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对于叶重的实力，段祺瑞也是深感忌惮，从理性上讲，因为蒋雁行去得罪叶重未免太不合算了，王丕焕背叛蒋雁行之后，蒋雁行就彻底的变成了个光杆司令。段祺瑞不好明说，徐树铮已经匆匆从天津赶来，看到段祺瑞面有难色，很适时地道，“总理，现在北京各界贤达还在等总理去安抚，恢复北京秩序，蒋都统这里就让卑职来跟他谈吧。”“也好，一定要让蒋都统满意才行。”段祺瑞叮嘱道。“总理放心，卑职会处理好的。”徐树铮点头笑道。段祺瑞坐上车，在左右两队士兵跑步前进的护卫下，缓缓驶向国务院，被黎元洪免职的段祺瑞以强者的姿态归来，他将重新登上权力的巅峰。“总理…”蒋雁行急得唤了声。徐树铮手搭在蒋雁行的肩膀上笑道，“我说宾臣兄啊，你要理解，现在总理是个大忙人啊，来来来，我来跟你说说绥远的问题。找个茶楼详细地谈一下。”徐树铮拉着蒋雁行上了小轿车，让司机开车。蒋雁行有些不情不愿，不过眼下这种情况，也只有跟着上车了。徐树铮亲自给蒋雁行倒了杯茶。“哪里敢劳烦右铮兄。”蒋雁行连忙道。“应该的，宾臣兄，若只是王丕焕这个乱臣贼子窃居绥远都统一职，总理现在一句话就能让宾臣兄将失去的一切夺回来。”徐树铮道，“可是现在绥远是被叶重给占了，叶重是什么人，相信就不用我跟宾臣兄多解释了，就算总理把都统一职要回来了，可绥远还有叶重的军队，宾臣兄敢去就职吗？”“如何不敢？难道他叶重还敢对抗中央？”蒋雁行心里承认徐树铮说得有些在理，但从一个都统沦为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蒋雁行心理素质没这么好，他接受不了。“叶重确实有这个胆子。”徐树铮点头道，“当初郑家屯事件，中央三番五次勒令叶重保持克制，停止增兵的效果如何？中央的话对叶重来说，就像耳边风，郑家屯的军队一天比一天多，差点就引起中日大战了。连这种事他都敢，还有什么事是他不敢的？”蒋雁行被问住了，但还是不甘心地道，“那总理打算如何安排我？”“总理不会亏待任何一个真心服从他的人，宾臣兄看要不这样吧，有两个选择，1，张勋这次肯定不行了，他原来的部队要被兼并，安排个把旅长进去应该还是不难的。”“第二个选择呢？”蒋雁行皱了皱眉，他原来是都统，现在去任旅长就有些掉价了，而且自己身边没有一兵半卒，原来张勋的军队已经自成体系，即使拆开了，他蒋雁行跑过去，也同样是个外人，肯定是要受排挤的，日子未必好过。“第二嘛，总理出20万元给宾臣兄，宾臣兄暂时在北京任个高等参谋，等待时机复出。”既然出了20万元，一个高等参谋就是闲职了，可有可无的人，十足坐冷板凳的角色。最终经过艰难的抉择，蒋雁行还是选择了20万元，不管怎么样，先把实利捞到手再说。免得那个空头的旅长又和绥远都统一样，变成一张无法兑现的远期支票。徐树铮微微一笑，出了这20万元，这件事也就算是摆平了。绥远虽然不富有，不过当个两年都统怎么都不止20万，蒋雁行拿到了支票闷闷不乐地和徐树铮作了道别。“那个人是谁啊，这么威风，你看他带的这些兵跟平时看到的士兵明显的不一样。”“不知道了吧，听说是奉天督军，人家都叫兴帅。啧啧，你看旁边那两个应该是他的妻妾吧，长得那叫一个美啊。”“嗯？”蒋雁行再次看过去，想不到抢了自己绥远的就是这个年轻人，自己现在没权没势，而始作蛹者却在这里泡妞，那眼神怎么看怎么淫邪，越看蒋雁行心里越是不平衡。“什么？表姐夫，你想就这样不管了？”徐雯同情心泛滥，看着叶重道，“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他们两个弱女子，你不把他们安然送送家，在这北京无依无靠的，恐怕你前脚走开，一脚她们又被别的兵癖给缠上了。”“好了，好了，谁说我不管了。”叶重凑上前摸了摸小女孩的头道，“小女孩，你叫什么家在哪里？我送你回去。”“郭布罗婉容。”小女孩被这只大手一摸，心里的害怕莫名的消失了一般，怯生生地道。“爱新觉罗恒香，谢过恩公救命之恩。”美少妇拨了拨耳边的乱发，向叶重微微一福，是宫中的礼仪，显然以前身份不低。当然，爱新觉罗几个字也不是一般人能姓得起的。“不用了，顺道而已，你们的救命恩人是这个小姐。”叶重向徐雯指了指。“婉容，你长得真可爱，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徐雯拉着婉容的小手道。“麻烦小姐将我们送到英租界就可以了。到时候定当厚谢。”恒香留了个心眼道。“母亲，我们不是应该去日租…”婉容话还没说完便被恒香一手盖住了小嘴。“不用掩饰了，不就是租界，也没什么。”叶重不在意地一笑，现在大多数满清贵族都想着复国，与人勾勾搭搭早已经人尽皆知。叶重这里不在意，不过徐雯的手明显地僵了一下，这年头中国的学生对大多是没什么好感的。感觉到气氛忽然尴尬起来，婉容有些委曲地看了看恒香，又看了看叶重。叶重朝婉容眨了眨眼睛，凭心而论，这个小女孩长得还是很可爱的，只是所出生的家庭已经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她的命运。“大野，叫两个人送这她们两个到租界。”“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婉容鼓起勇气问道。“叶重。”恒香面色一变，没想到宗社党的那些满清大臣们最咬牙切齿的叶重竟然就在眼前。“叶重。”婉容仿佛咀嚼似的，要把这个名字嚼透，淡淡的眉毛蹩了蹩，大人们有时候说到这个名字时似乎很不高兴，可婉容没有发现眼前的这个大哥哥有什么不对。“怎么，觉得自己救错人了？”叶重看徐雯情绪稍微有点低落，问道。“没有啊，只是觉得婉容这么可爱，居然出生在这种环境。”徐雯摇了摇头。“兴帅，有一个自称是前绥远都统叫蒋雁行的求见。”傅大野走到叶重的近前小声道。“蒋雁行？带他过来吧。”叶重略微错鄂，然后道。徐雯道：“没打扰到你吧。”“不妨事，一个失意军人罢了。”叶重道。“蒋雁行见过兴帅。”“蒋先生找我有何贵干？”“这次奉军到绥远剿匪之后，是否会退回奉天？”蒋雁行厚着脸皮道。“这点蒋先生应该去问中央。”叶重笑道，“不过既然问我了，那我就给你个答案吧，奉军会长期驻扎在绥远。”强势的语气不容置疑。蒋雁行脸上血气一涌，旋即又变得灰暗，有些意兴萧索地道，“多谢兴帅的回答，告辞。”“其实蒋先生要回到绥远也不是不可能。”叶重看着蒋雁行转过去的背影道。蒋雁行停住了脚步，身体一震，回过头颚然地看着叶重，不知道叶重的意思。“黑龙江的毕督军，想必蒋先生听说过。”叶重道，黑龙江现在是叶重的地盘已经人尽皆知，毕桂芳不过是一个傀儡，但也是个比较体面的傀儡。蒋雁行好歹也担任过都统，在国内也是有点名声的人，如果能拉拢他，有了自己站在他的身后，有了实力，又有名望，就能多影响一批人。政治上的声望和实力从来都是一个缓慢增长的过程，若是蒋雁行像毕桂芳一要识相，叶重也不介意拉拢他。“还是多谢兴帅的好意了。”对蒋雁行来说，去绥远坐冷板凳，和在北京坐冷板凳并没什么区别。叶重耸了耸肩，既然谈不笼，那就没办法了。“表姐夫，你抢人家地盘，可是军阀行径。”徐雯忍不住道。“那你说是他治理绥远好，还是我来治理好。”叶重问道。“应该是你稍微好一点吧。”“这不就对了，能者多劳。我这么有能力，自然要多为国事劳心劳力。”徐雯吃地一笑，“表姐说得没错，你真臭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