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蝴蝶之谜 > 52
    52------------(52)“许少尉,你怎么这个时候就下班了。”迎面而来的葛建辉问。“葛队副,从今天起,不,从这一刻起,我将再也不会看任何人的脸色行事了,我自由啦。”“发生什么事啦。”“没有啊。我辞职了。”“辞职?好好地干嘛要辞职啊。”“这是我的个人秘密,可以不告诉你吗。”“当然可以。”“葛队副——”葛建辉听到有人叫。“哎——”他应了一声,继续对许梦兰说:“回去也好,换点新鲜空气,保密局的天空,永远是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看不到一点儿阳光。”“葛队副,这话算你说对了,再见。”葛建辉看到许梦兰轻松自如的样子,抬头看看天空中的飞鸟:“自由多好啊。像这鸟儿一样,自由飞翔,没有约束,没有束缚,想去哪儿就飞哪儿。”“葛队副,特派员让你在车上等他。”“什么事。”“他没说,只说让你带几个人。”“好,你叫上三组组长钱飞。”联席会议,还真像孙民居所说,乱哄哄的开始,吵吵闹闹结束,没有一点名堂,当执行官宣布散会的那句话还没有落地,楚汉起身第一个人走出了会议室。“楚汉——”楚汉抬头,一位少校在向他打招呼,他的心紧缩了一下,“这个人是什么人,他怎么会认识我。”“楚汉,怎么啦,我是济南站的欧阳宏啊,不认识啦。”楚汉如梦大醒:“对、对,对,欧阳宏,你怎么会在这里,让我看看,你是瘦了还是胖了变得让我都没认出来。”“亏得还和你还同住一间宿舍呢,这几年就把我给忘得一干二净了。”“刚才没在意,我脑子里还是会议上的内容,你这么猛地一喊,反应迟钝了。”“楚汉,你这是——”“会议结束了,当然回站里了,难不成,你想留我吃饭?”“吃饭时间还早呢,走,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聊聊。”“行。”楚汉把手搭在欧阳宏的肩膀上,一起走出了司令部的大门。“楚汉兄,想喝点什么?”欧阳宏完全是一副地主的姿态。“我没什么讲究,和你一样吧。”楚汉一面应诺着欧阳宏,一面在脑子搜索着关于欧阳宏的信息。“楚汉,还记得吗,32年底我们在济南报名参加复兴社的特务培训班,一晃就是十几年过去了。”“那个时候,我从东北逃难入关,饥寒交迫,只要有口饭吃,哪管那是什么组织啊。只要管饭就行。”“说来惭愧啊,我们同一天报名加入培训班,看看你,军衔都比我高二级了。”楚汉摸摸自己的领章说:“我这可是用自己的性命换来的。”“谁都知道,军人的军衔都是踩着死人贴上去的,我知道,你不同,当年你一手提枪,南京、缅甸、上海,一路追杀南京惨案中的日本屠夫,一手挡住了日本间谍射向戴老板的子弹,那个时候中央日报上没有少见你的光辉事迹,抗日英雄,党国精英。这就是我佩服你的地方,依我说啊,这戴笠也太不够意思了,救命恩人怎么的也该是个将级了。”“不说我了,说说你吧,我听说济南站被日本人连锅端了,我们同期的学员也没剩几个。”“差不多就剩我们俩了,抗战爆发之后,济南站遭到日本宪兵毁灭性的打击,我是死里逃生,捡了这条命。后来,到了广州站,在广州站一呆就是好几年,也没有什么作为。这不,日本人投降了,内战又爆发了,我又被调到这里,在司令部政训处任一个少校科长。”“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欧阳宏,你知道这世界上最最珍贵的是什么东西吗,那就是人的生命,只要生命在,其它的什么东西都是过眼云烟。”“楚汉兄所言极是,虽然是个少校,但我还是活着,死了,给个少将大将,还有什么用啊,对不对。”“哈哈——”楚汉笑着说:“都说人在死过一回之后,会从阎王爷哪里拿到人生的真经,看来,欧阳兄也不例外啊。”“谁让咱到奈何桥上打了个转呢,阎王爷不想收咱,可也的给点什么做个纪念啊,回到人间也好给活着的人一个交代。”“来,喝咖啡。”“楚汉兄对不起,我上个洗手间。”欧阳宏在洗手间的镜子面前,摇摆着自己的头颅,左看看,右看看。“我怎么觉得自己没有什么变化啊,这个楚汉怎么就认不出我来了呢。这贵人好忘事,一点不假,在他们这种人眼里,有的只是长官上司,哪里还容得下什么兄弟之情。人生,这才是人生的真经。”楚汉坐在车上,忍受着车子的颠簸。“就没有其他的路可走了吗?”“特派员,这一段路是通往司令部的唯一的一条马路,过了这条马路,路就多了。”“葛建辉,你说这是什么事,警备司令部这帮老爷养尊处优,也不为民做点好事,把这条路给修一修。”“哎呀,你看着点。”车身一个晃动,葛建辉的脑袋被撞到了车顶上,也就在车子打晃的那一刻。“碰——”的一声枪响,子弹穿过车前的挡风玻璃,射入了楚汉的左胸,葛建辉眼疾手快,对准前方的一个窗口连开几枪,一个黑影消失在窗口下。“特派员,特派员。你赶紧送特派员去医院。”葛建辉对司机说。“钱飞,你们几个跟我来。”葛建辉带着人,跑步来到一栋民房下,“把这房子给我为围住了,钱飞,你跟我上去。”葛建辉一口气冲上三楼,一脚踹开房门。屋子里空空然,什么也没有。“队副,这是空房,没人住的。”葛建辉收起枪走到窗前,向外面探出头,看了一眼:“,还真会挑地方。”他拿起刺客留下的步枪。“现在还有人在用这种枪。”葛建辉心里在想。他抖开一块老布,这是用来隐藏枪枝的包布。“20年代的枪,乡下人的老粗布,会是什么人。”葛建辉看到地上有一大堆的烟蒂,蹲下来数了数20支,整整一包烟。“队副,你说这是什么人干的。是地下党吗?”葛建辉摇摇头:“不好说,钱飞,你看这烟屁股,长的还剩三分之一,短的不足一公分。一包烟,说明凶手在这里等候多时了,正常人抽烟一根大约在五六分钟抽完,抽掉这二十支烟,需要两个小时的时间。这长短不一的烟屁股,反应出凶手的焦急心态,他在煎熬中等待我们的到来,他似乎就可以肯定我们会从这里走过,看来,这是有预谋,有准备的。钱飞,刚才特派员和他的老同事喝咖啡,大约有多少时间。”“怎么的也有一个多小时吧。”“这就对了,凶手知道我们回来的时间,却让特派员的同事托住了时间,所以,他焦急不安,一个劲地抽烟稳定自己的情绪。”“队副,特派员是去参加联席会议,也是临时定的,如果说是地下党,他们的消息,也不会这么快吧。”“是啊,联席例会每周一次,从来都是孙站长参加的,今天孙站长让特派员来开会,就碰到凶手刺客的暗杀。”葛建辉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莫不是。”“快,钱飞,我们立刻回站里,跑步前进。”可以说,葛建辉和钱飞他们是冲进上海站大门的。“你去向站长汇报。”葛建辉脚不停歇朝总务科跑去。当他看到李阳正伏案头,他的脚步在门口嘎然停住了。“哎,是葛队副,什么事,这么急,跑的气喘吁吁,上气不接下气的,来来,坐下歇歇。”李阳见是葛建辉连忙起身打招呼,把葛建辉让到座位上。“葛队副,你可是稀客啊,很少来我们这个小庙的,来,先喝口茶,稳稳情绪。但都已经是去年的秋茶了,新茶还没上来,算不上是什么好茶。”葛建辉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接过李阳的茶,他的目光落在了李阳左手食指与中指上。“来,李副科长,抽根烟。”“葛队副,你是知道的,我不会抽烟。”“对、对,记忆中的李副科长是不会抽烟的。”葛建辉给自己点上一支说:“我是看到李副科长手指上的烟迹,还以为李副科长什么时候已经抽上了。”李阳下意识的手一缩。但是,就是那一秒两秒钟的功夫,李阳把手放到自己的眼前,翻过来复过去看了看说:“这不,还是过大年吗,昨晚上来了一位朋友聊天,没事,两个人就抽上了,一包多烟全抽完了。留下了这个。”李阳很坦然。“你们抽的应该是老刀牌烟吧,那烟焦油重,烟的附合性强,像我抽的这个哈德门就好多了,抽上一整包,手指也不会被熏黄的。”“看来,葛队副,对烟还是蛮有讲究的,懂行啊。”“俗话说,久病成良医,差不多,一个道理吧。”“葛队副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吧。”“哎,我差点忘了,我们刚才在回来的路上,遇上刺客了,特派员胸口中了一枪。”“特派员遇刺了?怎么样,有没有生命危险?”“我看了中枪的位置,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我来是通知你,从今天起,你在病号的伙食标准上再上一个等级,给特派员送饭。”“好,没问题。依我看,这事一定是地下党干的。”“你怎么这么肯定。”“你想啊,特派员端了他们的电台,还打死了他们两个人,他们会就这样心甘情愿地认输吗,一定是报复,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