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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7------------(7)“葛建辉,你来看。”楚汉把文件送到葛建辉的眼前说:“这才是一份真正的敌伪资产收缴明细清单,你看,这个,还有这个,在孙民居上报的清单中都没有。”“长官,没我的事了吧?”“莎莎,你派车把野猫送回去。”“不用,不用,我自己走。”“等等。”葛建辉叫住野猫,“我请教你一个问题。”“不敢,尽管问。”“当你进入一个陌生的环境时,你怎么就能知道你所需要的东西在什么地方?”“这个……这个……”野猫有点吞吞吐吐。“没关系,尽管说,这里是保密局,不是警察局,你这是在配合我们工作。”“是这样的,主人藏匿东西一般有两种心理,一种是随意藏匿,一种是刻意藏匿。”“来来,坐下说,你慢慢说。”“随意藏匿,是指主人会在你不经意的地方藏匿,刻意藏匿,是主人经过深思认为某个地方是最隐蔽的地方。”“这两种藏匿有什么区别吗?”“有区别的,主人常用的东西一般都是随意藏匿,比如上把锁之类的,防君子不防小人,因为他考虑到自己也要方便拿用。而对那种特别珍贵,而又不是经常动用的东西,就会刻意寻找藏匿之地,如埋藏之类。”“如果说,现在主人有一把银行保险柜的钥匙,一年到头也很少用,却又很重要,你说,他会藏在哪里?”“这要看主人家的环境,钥匙这类东西容易被酸性腐蚀,不可能埋藏,即使是埋藏,也必须用油纸包好的。”“特派员,我有一个想法。”“别说了,咱们一起去。”心有灵犀一点通。野猫站在客厅里,望着这豪华的住宅。“这家很有钱啊,富丽堂皇,这是谁的家啊。”“告诉你,吓你一跳,这就是保密局上海站站长孙民居的家。”“这么说,你们是要对自己的长官下手。哎,长官,你饶了我吧,我还不想死呢。”楚汉走上前说:“野猫,放心吧,我们不是让你来偷东西,只需要你协助我们找到一把钥匙。这个站长已经被抓了,这把钥匙很关键。”“就一把钥匙?”野猫开始屋子里转悠,贼眼不停地四处搜索,这里敲敲,那里打打。“长官,里屋可以进去吗?”“想去哪去哪,这个屋子里没有你不能去的地方。”野猫像接到了圣旨,一溜烟进了里屋,楚汉三人跟着进了里屋。野猫查看的非常仔细,就连墙上的画轴也没放过,他挪开梳妆台,在后背敲敲打打,听听声音,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一种失望感同时在楚汉他们三人身上开始冒顶。“这个人还真会藏东西,一把钥匙,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野猫嘴里咕噜着,一个弹跳,把自己重重地摔在了柔软的席梦思上。“这床真舒服啊。”“你——”楚汉拦住葛建辉。野猫从床上爬起来,开始全神贯注地打量这幅铜制的床架,他走到床背边上,用手摸了摸,又摸了摸。“你们过来看。”楚汉三人似听到冲锋号,冲了过来。“我觉得这只床架腿有问题。”三个人凑过脑袋看了仔细,又摸摸么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这幅床架做的很精致,很值钱,你们看,这每个焊接点,都是非常光滑圆溜的,根本看不出有焊接的痕迹,而这根主腿的装饰物有明显的焊接痕迹,说明,这里是被修补过的。”“这有什么关系?”楚汉问。“如果放在普通人家,很正常,床坏了,修补一下,但这位主任是个很讲究很考究的人,从他屋里的东西就可以看出,几乎都没有瑕疵。就这么一个讲究的人,你说他会对自己长睡的床不考究吗?”江莎莎用手又摸了摸:“我没觉得有什么两样啊,也挺光滑的。”“小姐,你摸这里。”江莎莎摸出来了,有一个很细小的疙瘩。这是焊接时留下的焊点,其它地方都没有。“长官,要我说,如果你们确定有把钥匙在这里屋里,那么这里就是最有可能藏匿钥匙的地方。”“来人。”楚汉一声令下,进来两个人。“把这张床给我拆了。”江来生心事重重,最近一段时间以来,他总觉得自己的工作不是很顺利。该接头的同志一点消息也没有,一个狐狸又把组织内部的正常工作秩序弄得一团糟,致使组织受到严重损失。面对狐狸的猖獗,自己却一点也无从下手。狐狸是谁,到底是谁,他究竟掌握了组织内部多少秘密?江来生是一无所知。他觉得自己对不起党的多年培养和信任。那个叫何顺子的,至今查无音讯。还有那个轻身如燕的蒙面女侠客究竟是什么人,她怎么会知道组织内部的信息,她又是怎么知道特务的行动,几次救我们于险境之中,这是偶然,还是巧合,还是……江来生的疑团越来越多。越多的疑团,混绕在一起,让江来生无法解脱。“老板,还在犯愁呢?”“继发,发生这么多事,不得不想啊,却又理不出个头绪来,我问了自己无数个问题,却一个也没有能解答的。”“我觉得目前,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抓住狐狸,这只狐狸对组织的危害实在太大,那天的会议如果不是蒙面女侠的出现,其后果真的不堪想象。”“继发,那天你真的看清楚了,是位女侠。”“当时天很黑,她又是蒙着脸,当我听到刀插在门上的声音时,一个黑影只是在眼前闪了一下,从背影上看是个女的,身材很匀称,个子在一米六左右。老板你说,这个女侠和上次救老崔的那位女侠应该是一个人,她怎么就知道敌人的行动的呢?”“这也是我在考虑的问题,两次都是在最关键的时刻出现,就说明绝非偶然,我向二号打听过,二号也不清楚,没有哪个区的组织里有这么一位有武功的女同志。”“老板,说句你不相信的话,如果不是看到这位女侠是长发,从她的身高身段上看,她还真像一个人。”“谁?”“小姐。”“你是说江莎莎?”“嗯。”“莎莎从小跟着我,学了点功夫,那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这武功不比其他的东西,如果长久不练,会慢慢消失的,我看不太可能,就说我吧,隔上几个月不活动,这浑身的筋骨就好像被什么捆绑住了,施展不开来,这个十年不练功的人,就是一个废人。”“老板,假设这位女侠的情报是从敌人那里得来的,那江莎莎就有这个条件和机会。”“不可能。继发,还记得我们父女两十年之后的第一顿晚饭吗,就是因为政治信仰的不同而不欢而散的。”“那也不能说明什么问题,你想,你加入组织是在她离开之后的事,她根本不知道你是党的人。”“继发,我觉得你有些异想天开了,就算你说的是真的。那么江莎莎是什么时候也成了党的人,你别忘了,她可是在韩智明身边度过她人生中最关键的时间段的,别的咱们不说,就算是在韩智明的潜移默化下,江莎莎的思想也不可能是进步的。”“我也是凭自己的一种感觉而已。”“继发,从职业的角度出发,凭感觉来判断一个人,不乏是一种正确的途径,可你别忘了,有时候,感觉也会让我们误入歧途的。”“也许是我多想了。”“继发,那天的会议阿毛和小马为什么没来参加,你了解清楚了吗?”“了解了,那天他们来了,只是路上遇到一些麻烦事,迟到了,等他们赶到顺和旅馆的时候,正好看到特务们从旅馆里撤出来。”“是什么麻烦事,让他们会迟到那么久?”“是小马跑肚子拉稀。据阿毛说,这一路上小马找厕所就有十几二十次了。怎么你怀疑阿毛?”“在没有捉到狐狸之前,我们每一个人都值得怀疑的。继发,被袭击的那天晚上,所有该到会的同志都到了,唯独少了阿毛和小马,为什么他们没赶上,解释的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他已经事先知道了当天晚上特务会袭击会议现场,他为了躲避危险,躲避暴露,所以他没有到。”“我向其他同志了解过了,那几天小马真的是肚子不舒服,这是事实。”“当然,我也不希望狐狸就是阿毛,或者是小马。可是我不得不去想啊。”“这个我能理解。但是,老板,一个人被自己的同志怀疑,那心里是一种什么滋味啊。赵永信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事实,特别是你,作为党的领导之一,动一发而牵千钧啊,如果你的这种怀疑暴露在其他同志面前,那疑人偷斧的悲剧就会被搬到现实中来。”“继发,你批评得对,我们不能轻易怀疑一个同志,事实求是是我党的一贯作风,我不能违背了党的原则,特别是在这种非常时期,轻易地去怀疑自己的同志,这是致命的打击,伤害的不仅仅是个人,也是整个组织的损失,我今后一定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