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蝴蝶之谜 > 97
    (97)“站长真是英明啊,这么说,张一彪这次闹得鸡犬不宁,你是有意的。”“不这么闹一下,没有自危感,怎么会露出马脚呢。”“不过,站长,我认为张一彪的嫌疑最大。”“这个人,我心里有数,楚汉,排查,全力排查,人手不够的话,你可以动用在你之后调入上海站的人,原上海站的人一个不能用,包括张一彪。”“是。”“对了,文物的寻查有进展吗?”“我们现在被‘佛在我心中’的密码所困惑,暂时搁浅了。”“不要放松,继续查下去,还有那个叫玉洁的女人,也没有下落,你再去提审丁桂平,看看能不能从丁桂平的嘴里再挖出点什么有价值的东西。”“站长,丁桂平这个人就是贱骨头,我看还是把提审的任务交给张一彪去干吧,他对审讯,手硬着呢。”“张一彪现在不是还在顶向旭红的班吗。”“从时间上看,向旭红身上的刑伤应该恢复可以上班了,这样,要不,我替你去看望一下向旭红,跟她说说好话,看能不能早点回来上班。”“行,你去趟向旭红的家,买点东西,让她把个人恩怨放到一边,以党国的利益为重,早点回来上班。”“我这就去办。”“等等,楚汉,跟女孩子说话,要连哄带骗,千万别摆出一幅站长的架势。”“知道了。”“爸爸,是这样的,抗战初期,军统借着许多青年人的爱过抗日热情,向延安,向我们各级组织参入了一批又一批的间谍,这个工作,一直都是由行动处处长韩智明负责,我也曾接到组织上交给的任务,想办法,从韩智明手里弄到这份名单,可是韩智明这老家伙太狡猾。也不知道他把名单藏在哪里,我在他的住所怎么也没有找到,当时,我和他不在一个部门工作,他的办公室我很难下手。这次他被调到上海站,原以为他会把这个移交给什么人,但是,据我的观察,他没有移交给任何人,名单应该还在他身边,那天……”“莎莎,马上把这份电报发出去,南京站还在等我们的回话呢。”“知道了,站长。”就在江莎莎正准备离开时,韩智明桌上的电话铃声响起。江莎莎接起电话:“你好,上海站。局座,我是江莎莎。站长,在,请你等一下。”江莎莎把电话递给韩智明,“是局座电话。”韩智明从江莎莎的手里接过电话,“局座,我是韩智明。”电话那头说什么,江莎莎一句也听不见。“局座,代号和姓名我一时记不起来,请你稍候,我看一下花名册。”韩智明放下电话,向江莎莎摆摆手,示意让她出去。江莎莎捧着电文夹,在走出办公室门的一刻,她并没有把门关死,而是留下了一道缝。江莎莎站在门口。“局座,代号和姓名没有错,是他,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没有就好,请局座放心,这份名单就是我的生命,只要有我这条老命在,就会有名单在。”江莎莎从门缝里看到韩智明把一张纸条折叠成一个长方形,放进了上衣的口袋。“莎莎,这么说,韩智明调来上海站,由他掌握的潜伏人员名单并没有移交,还在他身上?”“应该是这样,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份名单里就有狐狸的姓名。”“为什么这么肯定。”“我曾听韩智明亲口说过,狐狸是他亲手安排打入我们组织内部的。”“看来,搞到这份名单,是关键。”“在重庆的时候,组织上曾试图让我以接近韩智明的方便,搞到这份名单,但一直没有成功,现在应该是有机会了,我试试吧。”“莎莎,这份名单太重要了,不仅关系到我们上海地下党组织的安危,也牵涉到上级党组织的机密。你无论如何要想办法搞到它,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爸爸,这事还是由我一个人来做,我的身份比较特殊,万一有什么闪失,理由也比较充足。”“行,你要小心啊。”“副站长。”“张科长,来,请坐。”“副站长,这是对丁桂平的审讯记录,你看看,还需要什么?”楚汉看了一下审讯记录。“好,我再仔细看看,如果还需要什么口供,我通知你,辛苦你了。”“副站长,你今晚有空吗?”“这个,我还说不准,张科长有什么事吗?”“今晚我请你吃饭,怎么样,赏脸吗?”“无功不受禄,吃饭总的有个理由吧。说说理由,看能不能说服我。”“其实也没什么。副站长,你对我的大恩大德我永远不会忘记。”“说什么呢,我对你哪有什么大恩大德。张科长,你说严重了吧。好吧,不需要什么理由啦,我去,总行了吧。”“莎莎,你看,这是提审丁桂平的记录,我看了,虽然没有什么特别价值,但证实了一点,中村一雄的确有个红粉知己。”江莎莎看完记录后说:“这个女人是谁?丁桂平也只是听说,没见过,连叫什么名字也不知道,现在这个女人在什么地方,我们还是一无所知。”“你说,这个女人会不会就是玉洁。”“无法判定,没有任何依据,说明玉洁就是这个神秘的女人。”“但是也没有任何依据说明这个女人不叫玉洁啊。”“楚汉,你来看。”江莎莎把楚汉叫到黑板前面。黑板上写着“佛在我心中”,在“佛”字的下面打了一个打问号。江莎莎在“玉洁”两个字的后面,添加了“女人”二字。然后用等号相连。说:“如果按你的推断,玉洁就是个女人,那么这个佛,就该是有所指,而不是意念中的佛,从丁桂平的口供中,我们知道这个女人是中村一雄的红粉知己。这世上,黄金易得,知己难得。”江莎莎说着。在“女人”和“中村一雄”之间划了根连接线。“爸爸,现在寻找文物的事又搁浅了。中村一雄用摩尔斯密码留下‘佛在我心中’几个字,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个‘佛’究竟指的是什么,是文物,还是意念中的佛教。”“我看,中村一雄不是个信佛之人,这个佛肯定不是意念中的佛教,但也不可能是指文物,应该是另有所指,或者是代表一种东西。中村一雄很狡猾,但出于私欲,他把文物藏匿起来,一定是有他的个人目的,这个目的是什么?我们得弄清楚。”“老板,我倒是有一种想法?”“说说你的想法,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大小姐,你们有没有弄清楚‘玉洁’到底是不是女人的名字?”“这个,我们也不清楚。”丁继发说:“如果这个玉洁是个女人的名字,那就顺理成章了,中村一雄关在战俘营里,他能如此地念着这个叫玉洁的女人,说明他和这个女人的关系非同一般,这个女人在中村一雄的心里有一定的位置,你们想想,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而且是那种海誓山盟的爱,他会为这个女人做点什么呢。”“丁叔,你就别卖关子了。直说,会做什么?”“按照我们乡下人的习惯,当一个男人喜欢上一个女人时,他们必定会互送定情之物。”“继发,你的意思,这个‘佛’是指爱情的信物。”“可以这样理解。乡下的小伙子和姑娘之间,会送个小手帕或者荷包之类的,可有钱的城里人,就会送比较贵重的东西作为信物,这个‘佛’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佛缘之类的宝贝,二是把对方称之为佛,永远在我心中。”“爱情的信物,对相爱的人来说,可是无价之宝,会天天带在身边的,总不可能把一尊佛像天天呆在身边吧。”“如果这尊佛像很小,不也是可以天天带在身上了吗?”“丁叔,我明白了,这个‘佛’应该是中村一雄送给这个叫玉洁的女人的一个信物。它不是文物,而应该是坠子,项链坠子之类的。”“没错,你们看。”丁继发从脖子掏出一个玉佛坠子。“我这里就有一个。”“继发,你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老板,我知道我们人是无神论者,不信宗教,但这个玉佛坠子对我来说太重要了。”“怎么回事,你说说。”“这个玉佛坠子,是我在上大学的时候,送给我的女朋友的信物,我们很相爱,感情很深,本来我们就商量着大学毕业就结婚的,没想到,她死在日本人的炮火中,临死的时候,她把这只玉佛坠子从满是鲜血的心口中掏出来,一句话也没来得及说,就闭上了眼睛。当时,我握着这个还带有她体温的玉佛坠子,心痛如绞。之后,我参加了,就把这个坠子深深地埋藏在我的胸口。对于我来说,这已经不是一个普通的玉佛坠子了,看到它,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女朋友。佛在心中,她永远在我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