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三国争雄之胜者为王 > 第三十二章 进退 2
    公元191年春,张燕率十万黑山军攻破冀州境内属国赵国,在大肆的搜刮掳掠后,移兵转向内丘,中丘一线,冀州西路屏障将再次受到来自黑山军的洗劫。

    同月,北平太守公孙瓒以引蛇出洞之计,以伏兵大破广宗守军,斩首两万余,降者无数,冀州韩馥帐下别驾关纯,偏将宋通战死,冀州正面防御的门户广宗郡尽落入公孙瓒之手。胜利的大门完全向公孙瓒敞开!

    广宗失守后,平原太守刘备为配合公孙瓒,趁清河内部兵力空虚之际,领兵袭取清河,清河太守陈震逾城出降。

    三路人马气势如虹,对冀州中心魏郡,邺城已成狐形攻势,迎头罩下。

    冀州外线全线告急!

    接到快马探报公孙瓒前锋骑兵已进入广平郡的消息,冀州牧韩馥急得如热窝上的蚂蚁,一日之内竟向袁绍连发七份告急文书,并在再次在境内大量的征召新兵,魏郡,邺城一带一片狼籍,鸡犬不宁。

    ※※※

    "启禀将军,平原刘备命关羽领一路人马攻取武城,沿涟水而下,攻势猛烈,连破不少城邑,而刘备趁关羽吸引清河兵力之际,率主力星夜赶路,已经过了夏津,袭取了清河,"

    寒风刺骨、冰霜入夜。在楚啸的帅帐之中,依旧灯火通明,地上的火盆烧得噼里啪啦的响,让帅帐里的人本来就烦躁心也烧了起来,此时,楚啸高居主座,脸上愁容清晰可见,大将太史慈与郭嘉,徐弈等分列两旁,听着探马禀报战况。

    “想不到刘备小儿如此大胆性急,他所部兵马不到两万,竟然不顾平原本城的安危,倾巢而出。由此可见冀州外围防守的兵力已经十分空虚,我看咱们不必等曹雄将军,请主公再给我一次机会,明日不拿下博平,零县,我愿提头来见”近一个月的围攻都没能拿下二城让一心想立功心切的太史慈有些急不可耐了,说起话话咬牙切齿,凝望着我,眼中透出的那份期盼着实让我感到不小的压力。

    “子义将军无需过于心急,清河既已落入刘备之手,必无援兵来救,我军重重围困,博平,零县已经是瓮中之鳖,指日可下,只等曹雄兵马一到,将军再率军取城,必可一蹶而就。”虽然知道这样说有点打击他的信心,我却又不得不安抚一下太史慈的冲动烦躁,两军对阵,切不可急噪,自乱阵脚!

    这些日子攻城的不顺畅不大不小打击了他的自尊心,让他有一种受辱的感觉,所以太史慈的心思我能理解,其实我对他攻城的进度还是满意,敌军既然已经有所准备,一时半刻想要拿下对方,谈何容易!只是这种天天有士兵伤亡的日子我也一样难熬,我军兵力本来就不足,这样的伤亡实在难以承受,心里也都鳖了一股劲!

    眼前的形势一日三变,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我本来计划命曹雄出东平城,攻取河间,逼退公孙瓒,命刘艺辅助李固领五千兵马取平原南面不远的高唐城,然后沿江布阵,威胁平原,防御侧面,保护军粮的行道与牵制刘备所部;另一面命李显领一支军马佯攻聊城,乐平一带,分解清河的兵势,然后以主力攻取清河,打通通往阳平郡,魏郡的大道,屯兵邺城东部,伺机攻取邺城。而实战的进境实在难如人意,事实上,我眼前所处的形势比鞠义料想的还要差一筹。

    清河太守陈震不知道是接受韩馥还是袁绍的死守将命,在经过大量的动员和征兵后,聚起几万兵马,于青河郡外线实行坚壁清野,并在博平与零县二城屯下大批兵马,显然一副据城死守的态势。这对于本来就想速战速决的我军,无疑是一个不小的打击,尽管守军中有不少是新征的士兵,总体战力不高,但兵临城下,在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攻防战,不说老兵,就是新丁农夫,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他都能发挥超越平常的力量,大量的杀伤敌人。

    而更可恨的是我与清河主力在此处死拼,还造成了清河空虚为人所乘的局面,真是白白便宜了刘备这大耳贼。想到可恨处,我顺带着把刘备暗骂了个透顶。

    而公孙瓒与张燕军攻势之猛,行进之快,实在惊人,张燕一路已攻下赵国,简单的休整与补充后,兵力依旧十万之众,现已往内丘快速的推进,大有再象当年席卷冀州之势;而作为这场战争主角的公孙赞更是只能用“神速”两字来形容,果真是拼了老命、拿出老底来打仗,十日内攻克就拥用数万冀州兵马镇守的冀州北部门户广宗重郡,不但得了广宗,收编了几万降兵,更重要的是取得了进去魏郡的钥匙。眼下已经是坐拥五六郡,聚兵十数万的一方诸侯霸主。

    用力的揉了几下太阳穴,有点感觉之后我开始有些怀疑自己出兵的初衷,是不是过于贪功急进,几乎是以乐安一郡之力去征服整个

    冀州,这根本是一个不平衡的对比,公孙赞,张燕等经营多年,基础雄厚,而乐安刚刚平定,后备力不足,从这些日子补充上来的草料和后备兵员便可知道,远远不够调用,如果能调整一下战争的方向,以夺取一,两个郡为目标,那么以自己的兵力加上充足的准备,完全有可能并符合实际的情况。

    望了望郭嘉,我还是先开了口。

    “后悔当初没有采纳奉孝之计,正面佯攻,侧面出奇兵袭取清河,以至造成眼下进难,退亦难之局面,我军即便下此二城,亦要与刘备相争于清河一线,刘备有公孙瓒支援,又有关张二将,胜负之数难以预料呀”虽然我一向不大喜欢刘备,但目前却还没到与他要生死相拼的必要,他有张飞,关羽在手,面对这个时代一等一的大将,我多少有些忌惮与底气不足,大事未竟,数年积下的这点血本,我可不想就这样消耗掉。

    “奉孝以为我军当前应该如何”到最后仍想不出个所以然的我不得不把这个烫手山芋扔给了我最欣赏的智囊。

    郭嘉显然注意到了我的担心,心头自然也有些沉重。

    “胜败乃兵家常事,主公无需过于担心,何况我军亦不算败,而如今天下大乱,谋取冀州是一件长时间之事,一时受阻,务须灰心,只求主公用心,将士奋力,冀州何愁不得。”郭嘉亦是不无懊悔的说道,实在想不到清河一战如此费力,原先估计仅仅需要一月半旬便可以拿下来清河,现在看来已不大现实,这让他有些后悔当初出兵时没有坚持偷袭清河的奇袭计划,让刘备钻了个空子。

    当然我也没有完全被排出冀州争夺的大战,若能一举击溃刘备所部,冀州外围百里之内再难有阻挡我脚步的势力,当能够一泻千里,势如破竹!与公孙瓒,袁绍等争衡于邺城!

    我的战略意图郭嘉很清楚,长一年多的经营打造,这次出兵冀州决不是抱着捡便宜的打算,环顾乐安郡的四周,诸侯四起,不乘冀州大乱的大好时机扩张自己的实力,更待何时!

    郭嘉一时间亦拿不出个好的计策让我本来的沉重的心又加了一副担子,连一边的徐弈我也没有心思去一一征询拉。自己帐下的几个人,也算是上上之选,只是单靠几人,要想逐鹿中原,争雄于天下却还是远远不足,我的心思一下子又飞了出去,在三国的名人奇士里兜了几个圈,思量着自己能记起和网罗的能人。

    的确,没有更多的人才,自己真是寸步难行呀!

    无人说话,大帐里的气氛顿就有了一丝的沉闷。

    就在这当口,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直奔到处于大营正中的帅帐前方才停下,帐内的五人象有感应似的不约而同的相互对望了一眼,心中泛起莫名的不祥之感,军营中严禁跑马,更何况现在是深夜,除非又有了急报……?!

    “报!龙城急报!”一个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出现在帐门口,眼圈发黑,面色苍白,显然是长时间的奔跑,身心疲惫!

    接过文书的徐弈一边挥手示意士兵下去休息,一边心急火燎的拆开信件,薄薄的文书上却承载着重若千斤的几句话:

    “泰山黄巾臧霸统兵十万,以劫粮为名,兵寇青州,一路已围北海,一路正向临淄逼近,乐安人心惶惶!望主公速回!!!”

    帐中诸人强压抑住不平的心情仔细的鉴别了印记和笔迹后,这消息犹如一记闷棒重重敲在了众人的头上,让雄心勃勃一心想要大干一番的我顿时眼冒金星。

    这该死的黄巾!偏偏挑这个时候!?

    真是该杀!!!

    心急如焚的将文书反复又读了几遍,我还是不愿相信,黄巾兵怎么偏偏就挑这个时候来犯青州,虽然黄巾缺乏粮草是天下尽知的秘密,但此时是隆冬季节,十万黄巾,纵使袭破了青州,又能劫得多少兵粮,难道这泰山黄巾贼真的饿得连这个冬天都过不了,在这个时候也要出来洗劫一把吗???又别人故意设的一个局???

    平静下来的郭嘉此时面容冷竣,脸色严肃,“主公,泰山诸寇此时兵犯青州,必是受了他人的挑唆,以劫粮为名,实欲吞并青州,主公不可不防。眼下袁绍,公孙赞势大,冀州之地,主公难以与之相争,不若提兵回龙城,清剿黄巾,保我根本。不然到时乐安丢失,冀州若再不得,那时主公将何以安身!?望主公速速回师!”郭嘉首先道出了自己的担忧!

    两边徐弈,秦瑞俱点头称是,连一心连立功的太史慈一时也没了劲气!

    乐安若丢一旦失陷,那我也就失去了可以依托的根据地,可靠的大后方,这是自己绝对不能容许的,自己到底还是有些狂妄自大了啊,还是回兵乐安把!

    挥了一把手势,既然主意已定,我也不再犹豫:

    “传令典韦,秦瑞,今夜加强攻势,定要袭破零县!”

    “传令曹雄,管亥,速领大军返回乐安,进击黄巾,不得有违!”

    “太史慈!”

    “末将在!”太史慈顿时一洗先前颓气,又上了劲!

    “传令大军明日总攻,午时之前定要拿下博平!”

    ※※※

    就在楚啸收到乐安战报的同时,远在渤海的重镇南皮此时也是忙得一团乱,为了要转移南皮的粮草与战略物资,曹雄,管亥,是仪正忙得团团转。

    管亥一边催促着士兵,一边向曹雄埋怨起来!

    “真不知道主公怎么想的,毫不容易到手的河间又让出去,让公孙瓒白得了便宜,还要从渤海迁移那么多的人口到乐安去,难道这渤海不要了吗,军师也不劝劝主公吗,看,多好的城池,弃之可惜!”

    “是呀,多好的城池,可惜将入他人之手,此次主公命我等南下增援,怕主公那边受到极大阻力,兵力不足之故,却不知道是那一路的人马?另外麻,估计主公有意让那公孙瓒放手与袁绍一博,若我等在公孙瓒后路,其必不肯与袁绍死拼。公孙瓒与袁绍,乃天下之二虎也,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主公到时也便从中起事。”曹雄没有时间去理睬管亥的牢骚,一面指挥着士兵,一面匆匆作答。

    “那要迁渤海的人口到乐安又是何故,还不一样是主公的领土?若真的要放弃,还不如”话一出口,管亥顺带着挥手打了一个下半圆弧的手势,意思是还不如一把火烧了来个一锅端,干干净净,何必留给他人,谁知后面的话还没有出口,便被曹雄凌厉得足可杀人的目光给噎在了喉咙,忙陪了个笑脸。

    曹雄不由有些好笑,“这家伙,还摆不掉当黄巾时留下的坏毛病!真要一把大火把这城烧拉,回去让主公砍十次估计都不足以消气!”

    曹雄此时正忙得不可开交,楞是没回答,让管亥讨了个没趣!

    管亥在曹雄那碰了个软钉子,赖起脸皮,又把矛头指向了正在记录数目的参军是仪。是仪倒是很有耐性:

    “管将军有所不知,若是那韩馥之人镇守冀州,此人无谋寡断,且又胸无大志,主公占据有渤海,韩馥必不敢来相攻取,而公孙瓒与袁绍,皆是贪利好战之人,一旦冀州被其所得,岂会容渤海长在主公手中,而渤海一带平原广阔,一望无垠,又无险关固城,易受难攻,眼下主公实力不及二人,在其优势兵力的围攻下,实在难以死守。此翻主公命我等迁置人口,想必是未雨绸缪之算,是主公与军师深思熟虑后下的决策。把人口迁移到黄河以南,一来可消弱渤海,减低来自渤海的威胁,二来可充足龙城四周人口,壮大实力,三来我军屯兵乐安,可据黄河天险,沿河修筑工事,抵御公孙瓒或袁绍。只是此次时间紧促,怕是迁了不了多少人口,况且此地方圆百里,皆是肥沃之土,乡人多半世代农耕于此,很多都不愿离乡背井。”是仪平日在乐安,司职管理百姓之事,深知乱世中百姓之疾苦,心里多少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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