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大唐传说 > 第四章 洛阳春色此时浓 五
    君公子道:“青箩一定出事啦,我去找她。”

    柳庄主道:“你去哪儿找?”

    君公子答不出,只好摇头道:“前辈多派人手,在山里找找看。”

    众人正在忙乱,突然大门外小厮柳安狂奔而至,道:“老爷,二小姐回来了。”

    君公子与柳庄主闻言大喜,急忙迎了出去。大门处,柳青箩被丫鬟春燕扶着走了进来,君公子身形一闪,几步跨到青箩面前,扶住四肢发软的青箩,急问道:“青箩,昨夜你去了哪?”

    柳青箩脸色惨白,眼圈微黑,紧抓住君公子小嘴一扁,泪珠就要下来了。柳庄主也急忙赶到,问:“是谁干的?他在何处?”

    柳青箩说不出来,她那美丽的大眼睛里一闪之下,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般坠落。君公子心疼之余,也不顾这么多人,轻轻将她揽住,拍着她的后背。

    柳青箩情绪略定,道:“他们刚走。”

    君公子闻言对柳庄主道:“前辈照顾好青箩,我去去就来。”

    说完迈开大步,也不走门,施展轻功,从墙头一掠而过

    七音山庄四周青山环绕,有七条小路,君公子疾步前冲,连踏几下,跃上一棵大树,放眼四周,想看一下有否可疑之人。此时正值春忙,来往农人,脚夫络绎不绝,一时之间实在看不出谁人可疑,君公子一跃下树,施展轻功,在两条道路之间的山梁上飞奔,过不多时,看见前方有两个人影,正自飘飘而行,君公子加紧脚步,不一刻已在二人之后,大喊一声:“两位留步!”

    那二人闻言停住,一块转身,却是两个英挺的青年,君公子停步拱手道:“打扰两位,方才可是你们送柳青箩回家的么?”

    两人一愕之余,对视一眼。略微年长的青年人道:“正是,阁下就是君公子?”

    君公子道:“正是君某,不知贵主上可是金面人?”

    那人道:“正是,主公命我等送柳二小姐回来,已然完成,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君公子道:“贵主上夜闯七音山庄,掳走我未婚妻,至今晨放回,你还问我什么事?”

    那人道:“公子勿怪,尊夫人

    君公子心中一震,料不到这人会坦言其事,倒让他满腹托辞化作怒火,却不露声色道:“原来真是贤昆中所为,今日须给在下一个交待,为何昨夜劫持在下未婚之妻”虽是不露声色,但言词脸色的愤怒之气已不可掩盖。

    淡黄袍青年拱手一笑道:“公子息怒,我家主公久慕柳小姐艳名,昨夜我家主公亲自请小姐秉烛夜谈,二人甚是投机,我紧随侍在侧,未敢有一丝不敬,今晨本想早些送柳二小姐回家,奈何些许小事略阻行程,倒叫柳庄主和君公子担心了,还请见谅。”

    君公子冷声道:“见谅?在下未婚妻被人劫持,一夜未归,倒是一句见谅,就揭过了?试问两位,教我如何见谅?”

    酱色袍青年抱拳道:“君公子不愧是名门大家,若是别人,早拨刀子捅我们了,但我等绝无虚言,柳二小姐与主公在一起只是探讨人间学问,于公子所想之事,线毫不符,千万不要误会。”

    君公子心中气极,这二人显然是金面人门下,与另外几个行为举止、言谈装束十分相似,本想骂人,但是多年家教训练,君公子连骂人都不会,若是张无忌,早就爷爷奶奶、十八辈祖宗骂了个遍。骂人不行,打总可以吧!谁老婆被人半夜劫走,天明才还回会不生气?况这二人态度,不打不行了。

    君公子道:“既如此,烦请二位带我拜上贵主公,君某有几件来要向他当面讨教。”

    淡黄袍青年又施礼,道:“君公子恕罪,如我等带公子去见主公,不如将我二人就此杀死来得痛快,改日如主公想见公子,定会寻访公子,不必心急。”

    君公子本来是很欣赏他们这种不卑不亢的态度,但话不投机,一怒之下,君公子内气已经游走起来。他方才奔行之时正好将内气调整停当,此刻既要动手,正好发挥最大能力。

    金面人的两个手下相对一笑,黄袍青年道:“君公子,你是想动手吗?”

    君公子点头道:“如两位不允,君某只好动手。”

    酱色袍青年笑道:“君公子武功卓绝,主公对你赞赏有加,但以公子一人之力,似乎不能胜我二人。在下陈刚,敝师弟赵强,以主公之言,若是单打独斗,我二人非公子之敌,若是双找,则胜算有八成,所以公子还是自去,不必动手了。”

    君公子淡然道:“不必多言,动手吧!”言毕,再等答话,抢先一步,左手抓向陈刚颈间大筋,陈刚后撤一步,举手架住,随即还了一掌,君公子迎掌而对,“砰”地一声,陈刚被一击而退,伴着“啊”地一声惊呼,陈刚似乎对君公子的内功甚为吃惊,而君公子亦觉出掌之时,力道雄浑有力,远胜往昔,心中一喜,再扑下来抓陈刚。赵强本在一旁观战,此刻也一声清啸,抢在陈刚身前,双掌齐出,上下两路一击面门,一击小腹,君公子跳在空中,连踢两脚,又一个大劈,右足自上而下砸向赵强。赵强双掌连挡两下,一撩君公子右足,君公子旋即左足上踢,上身弯腰如弓,双掌劲气一刚一柔,相辅相成,掌式变公子,虚实难测,就在这一推之际,赵强突觉迎面两股劲气冲到,他实在想不到君比如此年轻就隔空发气,掌力如尖锥重锤击在身上,当即“啊”地一声痛呼,身体顿时向后倾倒,好在君公子内力尚不精纯,只将他击倒,若是君十四或金面人则有足够的功力将他打伤甚至打死,君公子一见打倒赵强,心中自是欣慰,复又胆气豪壮,上前两步欲点钟赵强肋下两处穴道,陈刚从腰间掏出一柄小刀,手一挥,小刀电闪而至,君公子只好侧身避开,陈刚旋即扑上,君公子单掌迎敌,左手始终放在身后,过了片刻,右掌一切之际,左掌从背后“呼”地推出,一道凌厉的掌风利剑一般刺向陈刚,陈刚觉察到不好,只好运足内力,单掌迎上去,“砰”地一声,原来是君公子掌风逼开他的手掌,结结实实拍在他胸口,陈刚“啊”地一声,仰面躺在了地上。这一战,不但陈刚、赵强大出意外,君公子也觉非常意外,以自己的武功造诣原不可能轻易击倒这二人,想来是二人太轻敌的缘故。

    君公子对陈赵二人道:“只好麻烦两位,随我回客栈一趟,顺便将贵主上所赠补品带走,再带我拜访一下金面人,君某想问清楚他意欲何!”

    陈赵二人从地上爬起,对视一眼道:“君公子,我二人今日不敌,已无颜再活下去,命丧你手,口服心服。”说完掏出一柄七寸匕首,就往胸口插落,君公子惊呼一声,急步上前,伸手抓住两人手腕,此刻却是胸前门户大开,陈赵二人立刻提掌拍到,君公子只好双臂一并,用双肘挡住来袭双掌,胸腹间内气勃发,一推之下,陈赵二人立时又飞了出去,这次二人并未受伤,凌空一个跟头,稳立于地。

    正在三人对峙之间,远处一陈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而近,三人不由侧目而视,只见一匹白马上骑乘一位翩翩少年,白衣如雪,长发飘飞,再近片刻,已然看清,却是金枪公子姜星辰,少年英雄,我无胜的姜星辰。

    白马奔近后,姜星辰一勒马缰,人已从马上一跃而下,他的长发在脑后梳成一根,两寸一节,用丝带缠住,鬓边两缕垂下,配上冠玉般俊美的面容,君公子也自叹不如,而姜星辰虽与君公子见过两次,此刻却见他大战刚毕,神彩奕奕,样貌虽不是特别俊秀,却有一种天生的福贵气度,没有丝豪俗人庸才的惫懒状态。心中暗道:“这才是君公子,果然甚是出众。”他的目光转到陈赵二人身上,道:“两位可先去,姜某与君公子暂聊片刻。”

    陈赵二人对视一眼,立刻拨腿就跑,君公子刚要上前拦截,姜星辰金枪一摆,已拦住他的去路。

    姜星辰道:“在下受人之命,若这二位被公子拦下,就放了他们,与公子一对一。”

    君公子怒道:“莫非金枪公子与金面人变主仆?”

    姜星辰俊美的面孔微一抽动,旋又冷冷道:“能为他的奴仆,是人之大幸!”

    陈赵二人逃跑得很快,不久就看不见了。

    君公子面对姜星辰,这是武林中后起之秀两个,年龄相当,身材相仿,气质相似,名有相同的青年之间的对垒,有意思的是他二人是初次相见,都看上去如同莫逆相识。但此刻却是剑拨弩张,人间的事有许多真是很矛盾。

    君公子有些不情愿地劝道:“公子人中龙凤,若能投效国家,也不失为一将材,久闻金枪公子精于捕杀,颇有三国子龙之风,若肯为国效力,何愁不出人头地,封候拜将!”

    姜星辰冷冷一笑:“君公子得祖上荫德,少年封候,别人拼命一辈子也得不到的,你轻轻松松就拥有了。你这一生富贵荣华,可知道别人为求一线生机而不可得的悲凉吗?封候拜将!笑话!姜某岂能与那些下流胚子为伍!”

    君公子怒道:“你!君某的好言相劝,公子岂可口出粗言!”

    姜星辰也不理会,冷笑着一摆长枪,道:“不必多言,若能胜我手中长枪,姜某任君处置,若死在我枪下,可不要抱怨!”说完长枪一抖,枪尖直指君公子咽喉。

    君公子叹了口气,回身跳开,他手中无兵刃,只好走到一棵小树旁,跳起丈余,砍在主干分权处,树冠应手而折,又一掌在与根两尺处,一把抓住,树干应手而折。

    姜星辰喝道:“看枪!”一枪之下,枪身卷着风“呜呜”作响,他手中点金枪有三十四斤重,两头都是枪尖,枪长八尺六寸,粗若鸡卵,这样的长枪本身就极具威力,加上姜星辰无天生神力,浸淫枪法十年有余,更何部优大战百余,小战无数,死于他枪下的人共一进百九十九,这一切都让他有足够的能力和勇气击败君公子。

    一刹那间,姜星辰刺出七枪,君公子手握树棍,连挡带避,一一化解,姜星辰的枪不比木杆的软枪,不能抖枪花,但刚直猛烈,迅捷凌厉却有过而无不及,一战之始,处处占着上风,而君公子手中长棍不但粗糙笨重,极不衬手,且君公子生来从未杀生,连鸡都未杀过一次,何况人?比不得姜星辰杀气这般浓厚,招式如此凌厉。若非仗着身法高妙,内力深厚,险险几次就被刺中枪下。姜星辰枪法得自高人传授,加上自身勤奋刻苦,三十多斤的长枪舞得一片金光灿烂,枪枪致命。君公子虽早闻他杀人无数,出道之后从无败绩,实在想不到这年轻人会有如此惊人的武功,而且交手经验极丰,眼见面前枪尖此闪彼现,姜星辰面容冷傲,步法轻灵,双臂挥舞之下,迫得自己连连后退,手中树棍又极不衬手,很是吃亏。

    似这样招架了一盏茶功夫,君公子突然一声清啸,双手举棍挡了姜星辰三枪连刺,最后一下趁他直刺之机,挺棍一迎,枪尖扎在棍中,随即松手,而树棍被姜星辰一挑之下,飞过三丈多高落在远处。就在金枪夫去功击力的这一瞬间,君公子突然闪电般前蹿三尺,右掌内气鼓荡,左手蓄劲于后,姜星辰刚要进功,君公子一声断喝,掌力劈空而至,姜星辰只觉胸前一热,如受锤击,他那强壮的身躯不由向后猛退几步,但君公子随即跟上。金枪向下一压,君公子抬掌击去,将金枪挡在发招之前,姜星辰的兵器生长大,不适近战,君公子本就擅长拳脚功夫,掌指连出加上内力深厚,姜星辰在短兵相接中大处下风,若非交战经验丰富加上天生神力,又几乎被君公子制于掌下。姜星辰眉间微皱,把枪往地上一扎,挥拳而上,拳到中途,君公子右掌向下一拨,左掌又按住姜星辰中腕,待别一拳打到,君公子又一拨,旋即连环绕掌,右足踢中门,挡住姜星辰起腿,双掌前推,阻住来招,在脚上撩又一下劈,姜星辰后退一避,君公子左足落地身体一旋,右脚一个后摆,姜星辰抬右臂奋力挡开,随即跟上一拳,如此拳打足踢,又过了一盏茶功夫,姜星辰在拳脚上落了下风,君公子内力绵长,姜星辰交手次数多,又若撑了一顿饭功夫,二人皆是汗湿鬓角。却是谁也不愿先罢手。

    恰在此时,远处山道上跑来一少女,喜服素面,头上也未戴首饰,只在这山道间奔行之时,却显得极为动人,好并是个绝色美女,却娴静端庄,让人顿生爱怜,好一边跑一边喊:“少爷别打了。”

    君姜二人听到少女呼喊,对推了一下,分开之后,反觉一阵轻松,毕竟对方不是个容易对付的人,再托下去,一定会有人受伤。

    少女正是阿秀,好一路小跑,有些气喘,一边走近,一边打量着姜星辰,不知怎得,心里有些跳跳的感觉,方才看他与君公子大战,武功可好得很,世间竟然还有能与君公子并肩的俊男,真是少见了。一想到这儿,阿秀的脸有些红了。

    姜星辰看了阿秀两眼,又盯着君公子,道:“君公子,今日我姜某荣幸之至,听人言公子武功卓绝,后一辈中以你为标,我开台很有些不信,不过现在我信了,论兵器你虽略逊;论拳脚功夫,姜某自愧不如,告辞了。”

    君公子道:“慢,姜公子,你知道君某为何欲强留陈赵二人?”

    姜星辰道:“不必知道。”

    君公子道:“我须言明,啧主上昨夜劫持柳二小姐,我找寻妻子,君某欲问明何意,不为过吧!”

    姜星辰道:“若是主上劫持,公子大可放心,他对女子绝不会有非礼行为。”

    君公子道:“传言你与水聪儿甚是投缘,若有人劫水聪儿,公子又会如何?”

    姜星辰刚迈步要走,听言转头看着君公子道:“聪儿天真无邪,十分招人疼爱,以前姜某不在她身边,有人欺侮她那是无奈,自识得姜某,凡有犯她者,皆已死于枪下,若有人敢动好一豪一发,我必杀他个鸡犬不留,你应该听过清风寨上四十六人之死,是因他们胆敢动持聪儿,姜某一个时辰杀尽清风寨上所有活物,一把火烧个干净,从此后,扬州水家的货物,再无人敢碰一草一木。“说完头也不回,提枪上马,白袍金枪,英姿飒爽,飘逸而去。

    阿秀看着他离去,小嘴张了张,叹了口气,君公子年看着她,不禁微微一笑道:“小妹,人已走了。”

    阿秀惊了一下,红着脸道:“大哥要取笑,哦,对了,方才十七叔来了。我跑来找你,不知跟柳二姐姐见了面没有?”

    君公子先是喜道:“十七叔来了!好极了,这样就怕金面人了。”

    又叹了口气道:“原来昨夜青箩被金面人动去了,看样子她受了惊吓,这样,我们先去七音山庄,待会儿再去拜见十七叔。”

    二人奔向七音山庄,一到庄口,只见七八个家丁拿着兵器守在门口,另外有几队骑着马来回巡视,一见君公子,众人都拥上来,喊着:“君少爷,你可回来了,老爷在堂上等你。”

    君公子答应着步入正堂,里面早已坐了一屋子人,柳青箩坐在席上,轻轻靠在父亲身边,君公子脱靴入内,跪坐于席上,关切地看着柳青箩。柳二小姐抬头看看君公子,泪珠几乎要流出来。

    君公子微笑道:“青箩,不要哭,昨晚金面人劫去你,吓着你了吗?”

    柳青箩摇头道:“昨晚我让春燕下去,正想安歇,突然有黑影一闪,我举着蜡烛一看,吓得我刚要大叫,那人伸手一点,我就觉得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等醒来时,就看见一个人戴着金色面具,坐在旁边。在楼上吓我的人就是他。

    我问他为什么捉我来,他也不说话,只用眼盯着我,那双眼睛又像鬼又像狼,吓得我不得了。”

    君公子道:“就样盯着你吗?”

    柳青箩摇头道:“他盯了我半个时辰光景,就请我喝茶,天文地理,历史人文,聊了一晚上,天明又让人送我回来,铁令,你别误会,什么都没有发生。”

    君公子道:“不碍的,我未能顾你周全,是我的不是,不如明日收拾行装,这就起程回长乐山庄吧?”众人也随声附合。

    柳青箩道:“铁令,后天就是牡丹花会,我无论如何要参加之后才跟你走,不然真不甘心。”

    君公子道:“也好,既如此,我就暂住庄里,两天后咱们就走,我十七叔也来了,他武功高强,不在我等之下,绝不容这厮再来扰乱。”

    柳徽羽须点头道:“也好,铁令就住这儿,我们早就备好了嫁妆、青笛,你和铁令先住在这一个院里,那里离你二姐最近,有什么不测也好照应。”

    柳青行欢快地答应一声,对君铁令淘气地一笑。

    君公子这才安心,待众人散去后,君公子与柳青笛、柳青箩二姐弟一起来到柳青笛住处收拾房间,两个丫环随待进来,待收拾完毕,柳青笛刚要坐下,柳青箩就让他出去,柳青笛不肯,气得二小姐拉着君铁令上了绣楼,门一关,犹豫了一下,又插上。

    君铁令看她如此举动,微觉好笑,柳青箩拉着他的手,把他按在自己的床上,两只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君铁令微微一笑道:“怎么了,青箩,这么色迷迷地看着我?”

    柳青箩微笑着坐在君公子腿上,笑道:“你说,人家为什么给你送什么贺礼?”

    君公子道:“我想他是成心添乱,没来由的事,我这都快成家的人了,怎么有人跟我开这种玩笑。”双手轻抱青箩小腰,又细又软。两条胳膊抱住君公子脖子,趴在他肩上,不太规矩地轻轻扭,嘴里自言自语道:“成心添乱?好啊!我现在就要了你,看谁还希罕!”

    君公子笑道:“不要急吧!让老爷知道了还不杀了我呀!”

    柳青箩笑道:“怎么会,他那不是让他闺女当小寡妇吗?”

    君公子道:“哦!小寡妇,好,我让你当小寡妇!”

    两人笑闹了一会,君公子将柳青箩放在枕上,拉被子盖好,帮她脱下鞋袜,柳青箩一晚未睡,此刻也疲倦得很,不一会就睡着了。

    君公子看她睡着,轻轻走出去,将门闸放正,关好门后,潜运内功,手在门闸处招摇一阵,突然内气勃发,又听里面轻轻一响,门闸被内气摧动,恰好将门闸上,这一手使出,连自己都很满意。

    他步回大堂,柳徽羽还在,老人在沉思,一见君铁令,他示意公子坐下,君公子脱鞋跪坐于席,道:“岳父大人可有训示?”

    柳徽羽道:“铁令,此事你可想周全了吗?”

    君公子点头道:“晚辈思虑再三,总觉是个极大隐患,似乎有人布下棋局,诱我入套,我着实猜不透此人到底居心何在,不敢夸口,以晚辈家世而言,当今天下,也只有血涤剑客宇文俊尚有能力一较高下,金面人到底是何人,多次与我家结怨,若说他是宇文俊,按十四叔所说,身形相仿,但宇文俊矫如天龙,狂放无比,生平从不藏头露尾,而且世俗之事,对他许以重金尚且不理,又岂会无故胡为?因此金面人不是他。我在与此人交手之时,发觉好内力修为和出手方式与十四叔颇有几分相像。不瞒前辈,长乐山庄百十年来实有几个被贬罪的子弟,十七年前,我六爷不知因何向我爹发难,后来又不知怎的去终南山罚宋祖屋,若说他这一支有子弟对我爹不满,倒在情理之中,可对我爹最忠心的恰是六爷的二子十四叔,十四叔的大哥十一叔武功不高,三弟十七叔又向与我亲厚,绝不会是我山庄中人所为,另外的爷爷叔叔们都挺敬重我爹,断不会恶意为难。毕竟一百多年,传至我是第六代了,眼见第七代的子弟也已成长起来,虽谈不上家势庞大,但能与我长乐山庄相提并论者也仅是少数十几家,武功更是与青城、少林并三而立,偏偏有个金面人出现十来年了,这般神出鬼没,专与我家为能,打瞎了十四叔不算,又恶意阻我与青箩的婚事,好不可恶!”

    他侃侃而谈一席话,柳徽羽微笑不答,待说完后,方才笑道:“贤婿有所不知,这金面人不是特对你家,我们这些在武林中算得上一号的,相互通信息,其实这些年间,江湖上有许多恐怖的事都是这金面人所为,只是苦无证据,他杀人如麻,却又无声无息,只这几年许是武功大进,这才抛头露面,江湖上名声顿起。单以武功而论,实在是无人可敌。”

    君公子道:“而今天下太平,皇上又鄞政爱民,国富民丰,自古未有,百姓生活何其安乐,如此太平日子偏有这邪魔歪道之人横行,实在不是好事。”

    柳徵羽笑道:“你呀!从来不会说些过激的话,若是那个无忌在此,定然十八代祖宗个个不落。哈哈哈”

    君公子也不禁微笑。但又神色凝重起来,道:“我们的对手与我们了如指掌,我对他们却毫不知情,这太可怕了,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柳徽羽道:“不知道。”的确不知道!

    直到君公子与阿秀离开,也没商量出来,柳老庄主送他们出庄,明日就是牡丹花会,君公子可早点来,距会场还有二十余里,庄里已然备好花车,也差人买好座位,据说已在西郊搭好赛台,那里有个小村庄,名叫南村,是牡丹花遍生之处,有个很大的牡丹花园,是朝中几家大臣与洛阳几家富商出资修建,供大唐玄宗皇帝李隆基与后妃们巡幸之用,但最早时却是李隆基的祖母武则天下旨培育牡丹花的所在,当年只有二十多亩,而今却有近七十亩了,每到这个时节,园中牡丹竞放,用什么词来形容都不为过,柳氏庄园中亦不乏牡丹名种,虽然多数含苞,也有三成绽放,给山庄之中添了无限丽色。

    七音山庄最娇艳的花朵就是柳青箩,以她的才貌家世,本是此次盛会花魁的不二人选。然而偏偏来了个海星华,而且两人的相逢会发生什么事,只有等发生了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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