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修真小说 > 逸仙缘 > 第一章 皇宫失宝 震天裂地
    万星齐暗,黑云遮月,本该无人出没的寂夜里,突然自一片漆黑的树林中如幽灵般闪出一道黑影,站定在道路旁,先是左右机警地巡视了一番,然后喃喃地道:“看来这次我魔影如若不加倍小心谨慎,轻则盛名不保,重则丢了性命,乖乖,清廷鹰爪来得好快,咦,好象还有别的武林人物,嘿嘿,没想到我才从皇帝老儿的宝库中取得‘震天铃’就被武林发觉得到风声。”这自称魔影的黑衣人话音才落,就如脱弦之箭急弛而没。

    不久,在魔影刚才出现的地方再次出现四个身穿锦服,腰挂兵刃的汉子。其中一个看似首领的对其他三人说道:“魔影神通不小,竟先我们一步离开此地,我们快追,这次皇上龙颜大怒,距上次宝库失窃‘裂地钟’不足三月,竟又被盗走‘震天铃’如果这次我们拿不到窃盗,追不回宝物,皇上已下旨一律斩首。”

    另一位汉子接口道:“老大,这次如果不是龙统领发觉出贼人是‘魔影’毛利,大概又会和上次失窃‘裂地钟’一样还没发觉贼人是谁就失去踪影了,只可惜龙大人上了此僚声东击西的狡计,竟被这斯脱逃,要不然以龙大人的神通在百招之内必擒此贼。”

    那位首领点头道:“二次失宝已使皇上极为震怒,不仅严惩了龙卫大人,还派出了虎卫,狮卫,豹卫几位大人下江湖协助我们‘皇城四捕’追捕盗贼,而且连‘十二御探’也派了出来,现在更是把‘八方总捕头’他老人家也惊动了。”

    四人中年纪最小的那个黑面汉子急声道:“这下好了,总捕头他老人家出面,不出十日必可擒住盗贼,拿回失宝,我们也可减轻罪罚。”

    老大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次不同以往,据说宝库所失二宝上刻有玄妙密法,江湖人视其为无上绝学,这‘魔影’才盗得宝物,就已被江湖上所探得,现在我们周围已有无数江湖人的踪迹,全部都志在必得,如若我们不能尽快将‘魔影’缉拿,势必遭他人抢去,到时如同鱼游大海,困难不下于大海捞针,唉!闲话少说,我们快寻‘魔影’遁去之迹,及早拿他归案交差。”其余三人齐点头,运起绝迹之术,顺着魔影消失的方向追去。

    无独有偶,就在这四人追去之后,又连续出现了七八批形形色色的武林人,相同的是没有一人开口说话,都是埋头急追而下。

    道上又恢复了片刻清净,突然这树林间又穿出一条黑影,恍然间看出与魔影极为相似,只听他低声言语道:“嘿嘿,你们都以为毛大爷是沽名吊誉之徒吗,大爷我偏偏反其道而行,和你们玩玩捉迷藏,然后找个隐蔽之地,把‘震天铃’上的神通参悟个三五年,那时再度出山就是毛大爷我称尊武林,雄霸四海之机了。”听声音果然是那魔影毛利,不愧是老江湖,没有情急远遁,反而藏身咫尺。

    谁知魔影话音才落,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道:“我说老毛,你简直就是在痴人说梦,先不说异宝有德者方能居之,就是眼前我这一关你就别想轻易过去。”话落就见从树上跳下一个身材瘦小,脸如猴鳃的人。

    魔影一惊,霍然回身当看清来者是谁后,马上怒容道:“原来是你这个卑鄙小人暗跟大爷我,你待怎地,想要抢夺我的宝铃么,你虽号称‘鬼踪’与大爷我齐名,须知大爷我并不惧你,方贵,你划出道来,本大爷全接下就是了。”

    ‘鬼踪’方贵奸诈地笑道:“嘿嘿,姓毛的,你那几手怒魔拳与我怨鬼手旗鼓相当,三天三夜也分不出胜负,不如我们打个赌怎样,震天铃就归胜方如何?”

    ‘魔影’也不是省油的灯,反唇相讥道:“你的如意算盘未免打的太响了吧,这‘震天铃’乃是我拼却性命才到手的,就凭你空口白牙的几句话就想拘为己有,这也未免太轻松便宜了。”

    ‘鬼踪’毫不在意地说:“假如此时我仰天长啸一声,你说会引来多少清廷侍卫?多少的武林人物?哈哈,你还是认同我老方的提议为好,不然你可是空欢喜一场喽。”

    ‘魔影’不禁杀机盈面,功运双拳,而‘鬼踪’却毫不在意,仿佛没有看到,果不其然,‘魔影’强忍杀机,颓然放弃道:“方贵,划出你的道吧,我老毛今天认栽,如若以后遇上,定与你再算这笔帐。”

    ‘鬼踪’嘿嘿笑道:“早知你乃识时务者,我老方也不过分相逼,只要我俩谁先探到‘裂地钟’的下落在何人之手,就为胜方,你可同意?”

    ‘魔影’无奈的接口道:“哼,你说怎地就怎地,不过在没分胜负之前,震天铃放在我俩谁手?如果得而复失又该如何?”

    ‘鬼踪’似乎早料到会有此问,马上说道:“铃儿就先存放在你那,如果丢失,打赌就算失效,你我再各凭本事取回,你不会有异议吧。”

    ‘魔影’略一沉思,方咬牙道:“好,就照你的说法,我们以一月为限,如果期限已过仍没探出结果,那我们就一决生死。”说完魔影杀气外泻,显然已怒极。

    ‘鬼踪’也不禁心里暗中一凛,冲着魔影应道:“好,我们一言为定,一月后仍没结果,到时洞庭湖见,看在我们同属‘双盗’份上临走时无偿告诉你个消息,江湖风波已起,老辈武林已屡现江湖,定是与二宝有关,你好自为之。”话落一个闪身隐去。

    魔影听闻色变,急转身进了树林,也消失而去。

    桂林山水甲天下,漓江之水更是清澈怡人,浅处一目见底。在平静无波的江面上,一只竹筏正逆流而上,上面站立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着装白色,瞧那飘逸脱尘之态,英俊挺拔之姿,仿佛是那仙境中人,卓而不凡。竹筏虽是逆流而上,却一点也不显得勉强,依然奇快无比,当过了一段急流而后,达到一处无人之地,见那青年突然拔高十丈,以极光也似的身法飞向岸边,脚还离地三尺时,又见他身形一摆,人已到了百仗之外,瞬间不见。

    这时江边巨石后面伸出一个光亮的脑袋,面色红润,双眉须白,看样大概有六七十岁的样子,原来是个老和尚,可能是看到白衣青年已不见,才重重的嘘了口气,叹声道;“唉,一跃百丈,年纪轻轻功力就已达神化之境,若不是老衲自信双眼未盲,定不会相信这是真的,老道,你可看出他使是何种轻功?可曾听说过此人?”

    在老和尚身边又站起一个老道,一身破烂道袍,如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花子,身后背了一柄古剑。道人听到和尚问话,也叹了口气:“唉,以和尚你的‘大日心法’尚不能勘透,我的‘真武神功’也一样吃瘪啊,也许是从未在江湖上出现过的隐士之学,你我岂能瞧出端倪,而今不分老少,武林中的生面孔更是层出不穷。”

    老和尚白眉耸动了一下道:“看来只有找到‘博古老儒’或者见到‘通今术士’方能得出结论了,可惜他二人行踪太神秘,让旁人无法猜透,如今江湖乱势将到,老辈武林纷纷出山,他们也一定再度现世。只有见到再说了。”

    吓,原来他们两人竟是当今少林,武当两派掌教的师弟,号‘天真和尚’与‘纯朴真人’,和‘博古老儒’,‘通今术士’同列山海四奇,都是不拘小节,游戏风尘的奇人。

    老道刚要接话,忽然转头向左喊了声“谁”后,身形如电般扑去。左边那块大石后面飞快闪出一个年约四旬的大汉,双手急摇道:“真人快停手,在下没有恶意。”

    老道修为炉火纯青,已达功随意转,收回使出的劲力,在那人面前落下问道:“施主藏在大石之后偷听贫道与和尚谈话,到底是何居心?”

    那大汉赶忙双手抱拳,恭声说道:“真人切末误会,在下实乃暗跟一位神秘青年至此,万无窃听两位之意,只因闻得真人和大师所说之人与我所跟之人极为相似,所以才斗胆听得几句入耳。”

    ‘天真和尚’几乎与真人同时到达,宣了声佛号道:“阿弥陀佛,施主可是‘黄河帮’的‘铜桨客’万三通万三帮主?”

    那大汉忙向和尚一拱手说道:“正是万某,承蒙大师仍记在下,五年不见大师功力更胜往昔,实叫三通汗颜不已。”这万三通虽比和尚道士年岁小了不少,但因江湖规矩乃同辈之人,所以仍平辈论交。

    和尚合什道:“万帮主过誉了,适才听得万帮主乃暗跟一位神秘青年到此,可有此事?”

    万三通点头道:“确有此事,在下足足跟了他二十里地,但他好象知道我在后面跟踪他,却没有任何表示,既不拆穿,也不甩掉在下,不知为何到了此地却又加速而去。”

    真人看了和尚一眼蔚然叹道:“看来他是发现贫道和大和尚之故才绝尘而去的,此人功力真真是达到通玄之境诶!”

    真人说完又向万三通施礼问道:“适才贫道枉动无名,还请万帮主海涵,不知万帮主因何跟踪此人竟有二十余里?”

    万三通急忙回礼说道:“真人快别如此,也怪在下没出来打过招呼,难免使真人误会,在下是看到那青年在三招之内既毁了‘匪王’手下七名一流高手与左右两位护法之故才暗中跟在他的身后,想摸摸他的底细。”

    真人骇然道:“什么,他真的在三招之内就解决了七名一流高手与两名超一流高手?难道他不怕‘匪王’的报复?如果真的对上‘匪王’吴三光,我和大和尚齐上都不一定斗得了他,何况他手下还有那么多的高手。”

    万三通笑道:“还有真人你更想不到的,听说在不久之前他已经和‘匪王’斗过一场,虽然没听说谁胜谁负,但据当时在暗中观战的武林人说,是‘匪王’先行退去的,由此可见,就算那青年斗不败吴三光,至少也不会败在他手下。”

    ‘天真和尚’急道:“那吴三光极为阴险,定是看对手强硬,不於硬拼,想暗中下手,暗算那青年,可是没想到反被人家杀了许多手下,这下那老魔可遇上对手了。”

    就在这时,空中传来一苍劲有力的笑声:“哈哈,和尚的木鱼脑袋终于开窍了。”话还没落,场中已经多出一个身着灰色长衫,貌似老学究似的高大老人,但若看此老那双充满智慧的双眼,定会猜知此老不是普通之人。

    怪得是老和尚听人如此说他不但不气,反而面露喜色,身子一晃来到那老人身边嚷道:“老穷酸,我和臭道士正要去寻你与那术士,没想到你未卜先知竟先找到和尚我了。”看来来人不是别人,正是那‘山海四奇’中的‘博古老儒’了。

    万三通也猜出来者是谁了,知道此老与‘通今术士’乃当今真正奇人,胸中包罗万象,玄功武术无不已臻化境,正要上前施礼见过,就见老人摆手道:“万帮主请勿多礼,老朽时间无多,说完就要去会合‘通今术士’去查一件怪事儿,或者还有需要贵帮鼎力相助的地方。”老人说完又冲着真人与和尚二人道:“我已知道你们所说青年的名字,他复姓逸仙,单字一个痕字,因他练有一种指力,对手被他指力射中的部位既会溢出花香,故送他一个称号‘花皇’,不过关于逸仙痕的其他资料暂时未明,我和术士正在查找,但已确定此子是正非邪,功深莫测,而且宅心仁厚,非大奸大恶者从不乱杀无辜,就算‘匪王’之类的巨魔,他也会教而放之,但若屡禁不改,故态重萌之徒,就会遭他毁其根本,永不超生。”

    真人听罢惊叫道:“难道‘匪王’曾被他擒过?这是何等惊人之事!”

    老人摇头道:“要杀‘匪王’很难,但若擒他更是难上加难,逸仙痕虽不曾擒他,但上次拼斗已使吴三光受了不小的内伤,但他并没乘胜追击,只警告吴三光不要试图扰乱江湖,乱杀无辜后就任他而去。要知道功力到了吴三光这种境界的高手,只要不死,多大的内伤都会在八个时辰内复原,所以他派去的高手全被那小子给毁了。”

    真人已经知道听下去也不会有逸仙痕新的消息,转口问道:“穷酸你刚才提到要与术士会合去查一件怪事,不是又出了什么大事?”他知道能在‘博古老儒’口中说出的怪事不会是普通事件,所以有了此问。

    老人先是仰首望了望天,然后才道:“我只希望和术士的猜测不会灵验,如果真的灵验,只怕江湖又是一场杀劫了。”

    和尚耐不住性子,催道:“穷酸快说,卖什么关子,想急死谁不成。”

    老人不由笑到说:“真不知你的佛经念到哪去了,好吧,事情是这样的,前些时日我和术士经过祁连山的时候,在一座无名山谷里发现二十多具尸体,杀人手法极端残忍,其中有‘匪王’吴三光的‘天匪教’中高手,也有‘乱臣’胡也为的‘地朝教’中的人物,还有‘贼子’懂必陶的‘人缚教’中的武士,里面有几具尸体生前还曾是三教中的高级人物,每人都是被重手法击毙的,内腑全碎,全身骨头没有完整的,但奇怪的是七窍没有丝毫血迹流出,而且浑身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只有脸部在死后发出淡金色。”

    ‘纯朴真人’接口道:“只有功力够高,到了一定程度使用重手法是可以把内腑击碎,而且不留痕迹,但人死后七窍多多少少都会有些血迹淌出,何况那些尸体还面呈金色,难道,难道是…………。”他似有某种禁忌,话没说出口,却只顾惊骇莫名地看着老人,再也说不下去了。

    ‘博古老儒’沉沉地点了点头说:“不错,我和术士也是这么猜测的,现在连你也这么想,那么就证明我和术士的想法大概不会错了,如果真的是他出现,那江湖就是在劫难逃了。”

    ‘天真和尚’也不是真的木鱼脑袋,他显然也想到那人是谁了,沉声说道:“三十年前武林中不是传说他已经被‘剑帝’诛杀在金砂谷了吗?怎么可能还活着,是不是你们推断有误,或者只是他的传人出世,而他本人确实已被诛杀了。”

    老人‘哼’声道:“如果真是当年那人的传人,后果更加可怕,他这次出现定是抱着血洗武林的想法,而手段之残忍更胜从前,由此可见,徒弟已超越当年的他太多了,自从‘剑帝’三十年前那场大战之后,就宣布封剑归隐,不问可知当年‘剑帝’虽诛魔成功,然自己也必受了重创,大伤了元气,不然怎会三十年来一直未履江湖,说不定伤势严重亦作古。”

    万三通此时顾不得其他,开口问道:“先生可知那杀人手法叫甚名称,有何征兆与特征,在下好广传武林各路同道与本帮知晓,如不幸碰面,也好预先准备。”

    老人摇头道:“碰上面如能跑掉已属万幸,否则不死既残,也罢,听天命尽人事吧,那杀人之法名曰‘碎金身’,顾名思义,连金身都能被其所碎,何况人乎!在发动之前,手泛淡金之色,色泽越浅说明功力越高。”

    那万三通似还有疑问没有提出,但只动了动嘴皮还是忍住了,老人见状微微一笑:“呵呵,万三帮主是否想问合老朽等四人之力能否敌得住那人,但又怕伤及老朽等人声誉而不敢启齿,哈哈,其实你大可放心,我们既被称为‘山海四奇’,焉能是那沽名吊誉之辈。”

    万三通惭愧地道:“几位是真正的奇人,三通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老人先是摆手连说‘无妨’,后又肃容说道:“如单以武功而论,他比我们四人强也有限,若我们四人其中两人连手双斗他,纵然不能胜他,但败也不易,奈何他的‘碎金身’法乃是非武非法之术,如无对抗之学或破解之道,只能望风而逃了,虽然我与术士也通玄功,但毕竟不是大乘至高至上之法,难与其对抗,更勿论破解了。”

    万三通冲着三人一拱手谢道:“多谢几位的不吝赐教,三通这就回转帮内,发出武林警告,同时也会发动一切力量暗查此人,如有消息马上通知四老,在下先行告辞了,如能逃过此劫,定与诸位再见,后会有期,告辞!”说完展开身法而去。

    老人看万三通已走,也向着二人说道:“你们二人不要分开,顺路打听逸仙痕的消息,也许他能对抗‘残神’,如遇上‘残神’不要硬拼,合二人之力先抗再退,我先去与术士会合,联络几个老家伙看能否想出其他对策。”

    ‘天真和尚’与‘纯朴真人’目送老人走后,商量了一下行程,齐身往逸仙痕失去的方向急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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