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孤鹰传 > 第二章 不会武功的武圣人
    山洞内,猎鹰和关羽二人言笑晏晏,相谈甚欢。

    猎鹰一举手中的野兔,笑道:“关兄,小弟现时可是腹中饥饿了。咱们先把此物烤了,满了这口腹之欲如何?”

    关羽拊掌大笑道:“正该如此!那河中有鱼,滋味甚美,待我抓几条,你我大吃一顿!”

    猎鹰双目放光,喜道:“这河中还有鱼吗?如此甚好!快快抓来!”

    关羽左手拿着一只烤兔子腿,右手抓着一条穿在树枝上的烤鱼,一边狼吞虎咽的大口咀嚼一边还发出含糊不清的赞美声:“好……好吃……实在是……太好吃了……”

    猎鹰手中拿着一条烤鱼,一边慢条斯理的吃着一边寻思:原来这千古流传的武圣人竟也是这般的贪吃。

    “可惜无美酒!佳肴若无美酒相佐,真是大失风味啊!”猎鹰叹道。突然间他回想起了和师父在一起时的那些日子,师父是个既贪吃又好酒的人,连带着让自己慢慢竟也有些爱上那杯中之物了。

    关羽此时已经把他手中的兔肉和鱼肉解决了,闻言说道:“不错。这兔肉和鱼肉竟猎兄之手竟会如此美味,关某以为此至美之物也,不过关某以为寻常的酒怕会糟蹋了这肉的美味。”

    猎鹰笑道:“世间的美酒我是没有喝过了。我与恩师隐居山中,一切自己动手,恩师喜酒,小弟身为弟子,自当服其劳,为恩师酿出他喜爱的美酒。此物,不过为恩师下酒而已,实当不得关兄美誉。”

    关羽赞道:“猎兄为师操此庖厨之役,实重情重义之人也。关某拜服。”

    猎鹰笑道:“关兄说的哪里话来?山中只有恩师与我,倘若我不动手,难道让恩师动手吗?无关什么情义的。”

    猎鹰也吃完手中的食物,对关羽道:“这河中所产之鱼果然肥美,味道好极。关兄好福气,寻了这样一个妙处。饮食无忧,快乐逍遥,真堪比世外隐士。但不知关兄日后行止如何?有何打算?”

    关羽惭道:“关某碌钝,思虑不周,性情粗野,做下那鲁莽之事,如今有家不能归,又报国无门,只能躲在这不见天日之所,不知何年月方可一展胸中抱负!又能有什么打算了?”

    猎鹰一笑,心道那时候不远了。劝解关羽道:“所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而后成大器也。关兄当世英雄,天降小挫以磨练兄之意志,兄当勉力自取,方可不负天生兄之意也。”

    关羽心中欢喜,可还是半信半疑,问道:“当真?”

    猎鹰心中好笑,脸上却是一脸的严肃,他正容道:“兄何可如此无自信也?观这洞府,饮食俱佳,非天以之假兄何可如此?兄之际遇,乃上天欲琢磨兄也。易曰‘天行键,君子自强不息’。我辈男儿,自当上循天道,自强不息,兄当如是!”

    关羽满脸欢容,一扫颓唐之气,红光满面,精神振奋。他深深的看了猎鹰一眼后突然冲猎鹰跪倒在地,猎鹰一把扶住,诧道:“关兄为何如此?”

    关羽说道:“弟不才,幸遇兄之教导。天意或者使弟得与兄相会也!兄高人之徒,胸怀远大,超凡脱俗,弟虽不才,愿追随兄之骥尾,早晚聆听兄之教诲,愿兄莫弃我。”

    猎鹰心中欢喜,不禁喜形于色。他抓住关羽的双臂,也跪在地上,说道:“云长莫要如此!我与云长,一见如故,心中早有此意,只是怕过于冒昧,不敢开口。今蒙云长不弃,如此见爱于我,鹰幸甚!我心中有一主意,不若你我二人焚香祭天,歃血为盟,从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关羽长拜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

    于是二人撮土为香,望空八拜,同声念誓词道:“念猎鹰,关羽二人,虽然异姓,既结为兄弟,则同心协力,救困扶危,化泽天下,造福万民。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月同日死。皇天厚土,实鉴此心,背义忘恩,天人共戮!”

    念毕誓词,二人一叙年龄。猎鹰二十一岁,关羽二十岁,于是关羽拜猎鹰为兄,口称大哥。

    关羽对猎鹰说道:“大哥,弟有一事不明,想请教大哥,不知可否?”

    猎鹰笑道:“云长,你我兄弟,为何如此生分?有什么疑惑你就尽管问吧。”

    关羽道:“刚才大哥以姓名告我,表字却是一直不言,大哥志向远大,表字自是非凡,可否告之小弟?”

    猎鹰一愣,对啊!自己怎么把这茬忘了呢?这个时代的人基本上都要有个表字的,象关羽字云长,张飞字翼德,赵云字子龙,自己刚才就自然而然德呼了关羽的字,可如今关羽一问,他才突然醒起一直没有给自己起个表字。

    猎鹰一笑道:“云长,为兄自幼被师父收养,恩师赐我以姓名,却是没有给为兄起个表字的。恩师言道当尧舜之时,人无字以明志而其志自显,而今人有字明志而其志不彰。人在其行,不在其字。大丈夫行止之间尽现其志,何用浮名彰显?”

    关羽一听,大惭道:“兄之所言甚是。小弟俗人,让大哥见笑了。”

    猎鹰又是一笑,摇头道:“我等既入红尘,如今都是俗人。云长所言甚是,为兄确实也该有个表字,不为明志,只是入乡随俗,当效法众人,不能特立独行,与世人格格不入啊!”

    猎鹰微一沉吟,突对关羽一笑道:“云长,刚才你言道你原字长生,现在改为云长,不知这是否你自己改的呢?”

    关羽脸色一红,幸好他的脸本就是红的,洞中又比较黑,因此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来。他低声说道:“正是。”

    猎鹰一听,高兴的说道:“云长大才,这个字改的好啊!既然贤弟有此才能,不若替为兄想一个字如何?”

    关羽一听,慌忙起身站立一旁,说道:“哥哥这是说的哪里话来?这表字乃是长者方可赐予的,大哥既为我兄长,弟怎敢做出这等僭越之事?弟之所以自改我字,只因在弟杀人后逃亡不得不隐姓埋名逃避追捕之故,实是不得已之举也。兄之所命,恕弟不敢从命。”

    猎鹰洒脱的一笑,说道:“世俗陈规岂是为我等所设?贤弟太也拘束了!须知我辈大丈夫行事,须如行云流水,不滞于一物,何来哪多的规矩?再者说来,你我兄弟二人一体,不分彼此,又何来僭越之说呢?”

    关羽还待推辞,猎鹰一挥手,佯怒道:“不要再说了!你若要守规矩,也好!如今我兄弟二人结拜,我既是你的兄长,兄长的话你怎可不听?我让你起,你就起!婆婆妈妈,扭扭捏捏岂是大丈夫所为?”

    关羽无奈,只得点头道:“是!兄长有命,弟怎敢不从。且容弟想想。”

    猎鹰微笑点头,道:“好!这才是我的好贤弟!”

    关羽想了一会儿,抬头说道:“哥哥名鹰。鹰,禽中猛者,铁羽钢爪,凶猛刚健,威不可当,雄霸寰宇而未有可与之抗者。兄长之志既为济世救民,匡扶天下,此雄霸天下之英雄业也。如此,‘霸天’可为兄长明志否?”

    猎鹰听了,忍不住只想仰天长啸。这个关云长啊!你这是给起的什么字啊?是!是明志了!可有这么明目张胆宣扬自己的志向就是要“雄霸天下”的吗?这个时代的当权者难道是笨蛋啊?一发现这样的人那还不马上抓住给“咔嚓”了?而且,印象中这个“霸天”的代表意义实在是不怎么好,象什么“南霸天”“北霸天”什么的都是为非作歹无恶不作的流氓恶霸的形象,我堂堂鹰魔传人,猎鹰大少,难道是这样的人吗?

    猎鹰一笑,道:“贤弟才思敏捷,‘霸天’可明你我兄弟之志,只是太过锋芒毕露,咄咄逼人了。以愚兄之见,不若改为‘天高’如何?只有万里长天方能让鹰振翅高飞,自由翱翔,高天之下,自是鹰的天下。我辈男儿,自当效雄鹰展翅,飞翔于九天之上,有与天比高的志气。贤弟以为然否?”

    关羽双目放光,一脸崇敬的看着猎鹰,道:“兄长才是真的大才!天高,与天比高,真雄吞天下,盖世英雄气概也。弟惭愧!虽不才,也自当追随大哥,一伸大志。”

    猎鹰哈哈大笑,抓住关羽的双手用力摇了摇,道:“好!好!从今天起,我就是猎鹰猎天高!天高云长,鹰羽天下,此天赐你我兄弟相逢也!今后,你我兄弟自当戮力同心,共同进退,造福天下苍生,让‘耕者有其田,居者有其屋,无论鳏寡孤独,老幼贫贱皆有其养’,建立一个真正天下大同的社会!”

    关羽闻言只觉浑身热血沸腾,精神亢奋,那张红脸更加的红了。他叫道:“大哥说的真好!耕者有其田,贫者有其屋,鳏寡孤独,皆有所养,实天下至善之事也!吾愿拼尽所力助兄完成此旷古未有之大功业也。”

    猎鹰笑着拍拍关羽的肩膀,示意他不必如此激动,说道:“贤弟志气可嘉,为兄甚为欣慰。”

    待关羽那阵兴奋头过了之后,他问猎鹰道:“哥哥,如今我们去哪里?”

    猎鹰唯一盘算,问关羽道:“云长,此山何名?属何处所辖?你知否?”

    关羽道:“这山为何名弟不知,但弟知出山既为冀州常山郡。”

    “什么?常山郡?”猎鹰一惊,转而兴奋起来。常山郡,这里可有一员大将啊!常山赵子龙,赫赫有名声,万马军中七进出,忠肝义胆世无双,后世之人谁人不知,哪个不晓?如今既已收了关羽做弟弟,那么这个常山赵云赵子龙是说什么也不能放过的了。

    想到这里,他打定主意,对关羽说道:“云长,为兄刚出山,无有根据,贤弟也是在逃之人,目前最要紧的就是寻个落脚之地,造个户籍,然后遍交天下英雄豪杰之士,待时而动。”

    关羽自然没有意见,猎鹰又说道:“贤弟,我看你虽力大,却是没有习过武艺,你可想学否?”

    关羽大喜:“兄愿教我?”

    猎鹰点头道:“那是自然。欲成功业,无非常能力怎可?我与云长既为兄弟,我愿代师收徒,收你做我的师弟,不知你意下如何?”

    关羽大喜,拜倒于弟,纳头便拜,口称“师兄”。猎鹰坦然受礼后扶起他来,说道:“贤弟,你如今既是我的贤弟,又是我的师弟。我就不瞒你,给你说说本门中事。恩师自号天鹰老人,平生无他好,专爱钻研天道,有通天彻底之能,鬼神莫测之机,一身的修为可谓高深莫测,几已是神仙中人。为兄蒙他老人家二十年来悉心教导,虽不敢说已得他老人家真传,但也算是学了一身的本领。恩师所传医卜星象,琴棋书画之道为兄虽有涉猎,却是不精。为兄所善者,飞腾搏击之术,可与万马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探囊取物耳!又有派兵布阵两军争胜的万人敌兵法战道,更有谋略之术,为政之道,凡凡不胜枚举。不知贤弟欲先学那种学问呢?”

    关羽早已是听的目瞪口呆,闻言如梦方醒,不假思索的说道:“弟愿学搏击之术与那万人敌的学问。其余,弟自知碌钝,不敢奢望。”

    这个答案早在猎鹰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说道:“好。既如此,我先传你本门武学‘霸天绝’,暇时研讨那兵法战阵之道。嗯,此地甚佳,无尘世之喧嚣,适合潜心习武。不若你我二人在此洞中住上一些时日,待你打好本门武学的基础,我们才出山吧。”

    于是两人就在这无名山洞中住了下来。猎鹰首先教关羽的就是“霸天绝”武学奇功,在这乱世即临的时代,没有足够的武力自保是不能存活的,在这说来,千古传颂的武圣人不会武功,这也太说不过去了吧?因此猎鹰很尽心尽力的教导关羽学习武功。

    关羽天赋异廪,虽不曾习过内功,但他体内的先天元气却十分的充足,较之常人胜过百倍,猎鹰从未见过先天元气如此充足之人。要知每人体内皆有那先天元气的存在,只是随着年龄老去那股元气也就逐渐丧失了,人出生之时先天元气最盛,所以婴儿眼眸乌黑,肌肤红润,终日长号嗓子却无事,等到老了,先天元气丧失了,眼眸就会变的浑浊,肌肤就会干枯发灰,生机就会渐渐丧失。练武之人所习的内家功法,其实就是想办法维持体内先天元气不散,呼吸天地元气转化为体内的先天元气,从而强身健体,延缓衰老,修到至高深处先天元气凝练成胎,似重回母体胎盘之时,若成形,那就是传说中的元婴了,可长生不老,永存天地的了。当然,那是传说中的,和本书无关。关羽体内元气既足,他又是出身贫家,身体是饱经熬练的,可谓是铜筋铁骨,练起武来自是事半功倍,猎鹰所传授他的“霸天诀”内功心法恰到好处的把他体内那股奇强无比的先天元气后后天锻炼出的气力混合到一块,形成了关羽特有的内劲,说他特有,是因为当关羽行功之时,会满脸红光。关羽本就是有名的红脸,这一行功,那更是红的和血似的,似是全身的血液都涌上头脸似的。猎鹰不禁好笑,竟不知练武居然还会有这样的副作用,可让红脸更红的。关羽对此也很不满意,本来脸就够红的了,这一练功,红的越发厉害了,跟……跟山中野猴子的那什么一样,这让爱好容颜的关二爷如何受得了?他求猎鹰想办法,可猎鹰找了半天也找不出原因,最后只能归咎于这大概就是他体质的关系,天赋太好,习武容易,相对来说怎也得有些副作用吧,因此猎鹰安慰关羽,说那只是因为关羽功力尚浅,功行之时气血太盛的缘故,等以后功力日深,对内力控制纯熟之后,自然就不会再红脸了。关羽闻言,练功练的更勤了。猎鹰又给他出主意,让他每天除了固定修习内功和刀法之外,还要身负大石,沿着这山周围跑,锻炼外功,这石头的重量渐渐递增,先是五十斤,后来就是一百斤,一百五十,二百斤……如此内外兼修,关羽的武功进境更速。

    半年之后,关羽的内功终有小成,举手投足之间隐隐现出逼人的霸气威势,鹰刀刀法练的也是十分的纯熟,只是还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猎鹰许诺等出山后必为他打造一把绝世宝刀,嘿嘿,青龙偃月刀!关羽此时的力气已是十分的惊人,单手可举五百斤大石,还举重若轻,挥洒自如,总之一句话,这时的关羽已经脱胎换骨,真正的成为那个历史传说中武功绝世的武圣人了!猎鹰粗略估计,关羽已经身具一流高手的本领,这天下应可随便来去了。这让猎鹰心中乐开了花,原来自己也有做师父的天分啊!

    但关羽脸上的血红之色终是没能去除,因此猎鹰戏称他为“血鹰”,日后随着关羽跟随猎鹰转战天下,所到之处杀的尸横遍野,血流成河之后,他这“血鹰”的名号叫的更响亮了。只是此时他还只是一个为了脸上血红之色不能去除而烦恼的二十岁的青年。

    这一日,关羽练功已毕,猎鹰已经弄好了两人的食物,招呼他过去吃。

    “来!云长,今日我打了两只山鸡,弄了个‘叫化鸡’,你来尝尝。”

    关羽一看,两大团泥巴包裹的东西,此时泥巴已经烧干,他皱了皱眉头,这是什么东西?吃干泥巴啊?但这半年来他早已习惯了猎鹰那些千奇百怪的做法做出来的食物的美妙滋味了,知道师兄既然如此眉飞色舞,垂涎欲滴的,那就肯定是好吃的不得了的好东西,因此他应道:“好!我这就来。”

    等关羽来到猎鹰身边坐下,猎鹰迫不及待的把泥巴剥开。只见随着泥巴的脱落,一只肥嫩嫩油亮亮的“叫化鸡”现了出来。

    关羽顿觉奇香扑鼻,不自觉的口中生津,他吞了一口口水,如法炮制,另一只叫化鸡也露了出来。

    两人狼吞虎咽,一阵大嚼之后,那两只叫化鸡转眼就成了两堆鸡骨头。

    两人满足的叹口气,关羽呻吟似的说道:“天天都有如此美味,实在是神仙也不如的快活生活啊!”

    猎鹰笑道:“也不知道前天是谁抱怨说天天练功累的和头牛似的,过的不是人过的日子啊?”

    关羽道:“师兄你不知道,做师弟的我自然更不知道了。”山中只有二人,半年相处下来,关羽也学会了一些猎鹰不经意间流露出的现代口气话语,偶尔说出来,也让猎鹰感受到一些奇特的温暖感觉。

    猎鹰笑骂道:“云长,你可是越来越滑头了!”

    关羽道:“那也是大哥你教导有方。”

    二人说了一阵子话之后,猎鹰说道:“云长,你的武功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根基已打好,剩下的只是火候的问题。我想,我们明天就离开这里,出山吧。”

    关羽一愣,喃喃道:“出山?”

    猎鹰点头道:“不错。我们不能老窝在这里,是时候出山了。”

    关羽久久没有说话,猎鹰干咳一声后叹道:“唉!住在这里时间长了,竟把这里当作家一样了,猛的说离开,竟还有些舍不得。不过我辈男儿,志在千里,岂在这方寸之间?云长,不要伤感,若你愿意,我们日后还可以再回来小住的嘛。”

    关羽抬起头来,愕然道:“我怎么伤感了?我只是在想,我们是不是应该多抓几条鱼,多打些野味,出山的路上好做干粮吃啊。什么时候我伤感了?我巴不得早些出去呢!”

    猎鹰一听,这什么武圣人啊!怎么就惦记着吃了?

    第二天,猎鹰和关羽略微收拾一下后离开了这个他们居住了半年的山洞,迎着朝阳,踏上他们的出山之旅。

    目标,常山郡,赵子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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