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孤鹰传 > 第三十七章 白马长史公孙瓒
    青山依旧,雄关巍巍。

    当那由巨大青石砌成的关墙遥遥在望时,关羽等人无不大喜若狂,更有甚者,似李蒙这等自幼长在深山,从不曾离开出生之地百里之内的人,竟流下了激动的泪水!

    终于又回到大汉的疆土了啊!

    “哈哈……”张飞哈哈笑着,哇哇叫着:“到家啦!到家啦!终于又回到家啦!哈哈!这下不用每天看着那望不到边的野草发愁啦!哈哈,还是大汉好啊!有山有水有大树,不像那什么鸟的草原,除了草,还是草!整天看,整天看的,看的俺到现在一闭眼还都是草影儿!”

    李蒙和张飞年龄相仿,自二人想见那天起已看对方比较顺眼,这次大草原之行让两人的关系突飞猛进,更加融洽。此时闻听张飞此言笑道:“翼德说的是!那大草原上,也就马儿或比咱们大汉好,其他的,拍马也赶不上咱们大汉哪!尤其是……哈哈……”说着,还故意拿眼去看蹋顿等乌丸骑士们。

    张飞会意,也大声笑道:“是啊是啊!草原上的好马就是多啊!可惜那么多的好马,只有咱们大汉的英雄们去了才能收服,不然,唉!这些好马,可就糟蹋了啊!”

    关羽等人会意的哈哈大笑起来。

    自于蹋顿等人结伴南来以来,李蒙常常以言语挑衅众乌丸骑士为乐,若能撩拨的众乌丸骑士发怒,然后大干一架却是正和心意。乌丸骑士虽勇,但若论武学怎及得上猎鹰等人?李蒙得猎鹰传授他后世的青城星剑秘技,此时已是踏入碎星之境,但以剑法而论,可说是一流的高手了,只是他年纪不大,又天性好动,内力修为不高,不能尽展碎星剑境界的星剑秘奥,但尽管如此,对付起蹋顿等人来,还是比较轻松的。起始一连几次挑衅,让他痛快淋漓的和一众乌丸骑士们大干了一场,就连号称乌丸第一勇士的蹋顿也几乎被他一剑给开了膛,那个爽快劲儿可就甭提了,直乐的李蒙几天合不上嘴,要不是后来猎鹰轻描淡写的责备了他几句,让他有些收敛,不敢太过放肆,恐怕他天天都要找茬和蹋顿等人干上一场!

    此时看到关塞,眼看就要和众乌丸骑士们分道扬镳,他忍不住故态复萌,出言挑逗蹋顿等人。张飞会意,也大声笑道:“是啊是啊!草原上的好马就是多啊!可惜那么多的好马,只有咱们大汉的英雄们去了才能收服,不然,唉!这些好马,可就糟蹋了啊!”

    关羽等人会心一笑,也哈哈大笑起来。

    众乌丸骑士却是面色大变,有忍不住的就待张口喝骂,却听蹋顿哈哈道:“李蒙兄弟说的不错,大草原的确贫瘠无物,怎及大汉物产之丰饶。以大汉如此富饶,略微赏赐我族一些,便可使我全族用之不尽,不虞所缺。也正因如此,我族才南下,托庇于大汉羽翼之下。大汉皇帝恩义,允许我族在辽西牧马,若非如此,我族恐早已饿死绝种了。大汉天朝,的确是名不虚传啊!对我族的恩德,我族永志不忘!”

    这话却也阴损,表面上好像是歌颂汉朝,感恩戴德之言,实际却暗指汉人暗弱,任众草原民族予取予夺,还故作大方之态,做那天朝上国的美梦。

    众乌丸骑士闻听此言,相视而笑,齐声叫道:“不错!大汉对我族的恩德,我们永志不忘!”话虽如此,但面色中却殊无半点恭敬之色。

    李蒙面色铁青,他虽年幼,可也听出蹋顿等人话中的嘲讽之意,就待喝骂,看看猎鹰却又忍住了。他知猎鹰这位主公大哥与这些乌丸骑士有交易,怕做的太过火坏了猎鹰的事就麻烦了。

    孰不知他挑衅蹋顿等人正是猎鹰心中期望的,大草原上的文化就是强者为尊,一切的道理以力量,刀剑和弓箭来说话,这种文化的精髓就是霸道,就是战斗,就是冲突!若不能通过交战来让他们知道己方强横的实力,他们又怎会乖乖的与自己合作呢?

    “蛮夷住口!”就在李蒙愤恨难平,却又乏言以对之时,忽听的远处一声巨喝,一把充满怒意的声音在众人耳边炸响:“尔等蛮夷既知我大汉恩德,为何还屡屡兴兵侵略我大汉疆土,杀我百姓,夺我资财?我大汉的恩德,尔等如此感念吗?”

    猎鹰神情微动,发出这声音的人能远远听见众人在说什么,可见其耳目之聪,非是常人能及。又能把声音传来,且象这般凝而不散,悠悠回响,很显然这人的修为已至极为高深的境地。来者,是个高手啊!

    众人闪目看去,但见一队骑士从正东方向驰来,这队骑士皆跨白马,整支队伍中没有一匹异色之马,马上的骑士衣甲鲜明,手中各执兵刃,寒光闪烁,奔驰之际干净利落,队列丝毫不乱,凛凛一股杀气扑面而来,如此气势,一望可知乃是训练有素的精锐之师。

    当先一骑胯下白马尤其神骏,其形貌虽较星辰这匹大草原上的神马稍逊,但已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良驹,马上的骑士身形魁梧,身披一件玄色大氅,奔驰之际,那白马与玄衣两种分处两极的鲜明颜色既矛盾却又十分统一的融会在一起,给人一种十分奇特的感受。

    倏忽间,这队骑士已驰到距猎鹰等人不过二十步左右之处,但奔驰之速却是依然不减。猛可里那当头的骑士左手一扬,发出一声断喝:“停!”

    马队的其他骑士在他发出命令之时,各勒战马,猛然间收止奔驰之势,在距离猎鹰等人二十步之外停下战马,队伍依然丝毫不乱。

    猎鹰看的心中暗自赞叹,马是良骥,人是能士,人马如一,令行禁止。这样的马,这样骑士,配合在一起组成的队伍才是真正的骑兵队伍啊!

    那为首的骑士在命令其他骑士停住后,他略作停顿,猛然间打马冲猎鹰等人,准确的说是冲蹋顿等人狂奔而来,二十步的距离,瞬间即至,那人却是狂摧胯下坐骑,那匹白马四蹄翻飞,眼看要撞上乌丸骑士们了。

    “恢恢——”他胯下的白马突然人立而起,两只后蹄踏地,前蹄腾空,半空中一个旋身,才又重重的踏在大地之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好骑术!好身手!”

    李蒙忍不住大声叫道。这人刚才把他心中想说却不敢说的话痛痛快快的说来出来,厉声的斥责了众异族们,此时又表现出这般高超的骑术,他对此人怎能不横生好感呢?

    白马立定,那人的面容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人不过二十五六岁的模样,体魄雄伟,面容刚毅,一张棱角分明的脸,还有那鼻梁高高耸起的大鼻子,无不昭示出此人刚烈的性格。但配上他那双散发出幽幽寒光的眼眸,则让这人的刚烈平添了浓厚的暴虐杀戮之气,这人,必是一狂暴之人。

    那人冲李蒙一笑,开口说话,却是声如洪钟,巨大无比,是个大嗓门。他道:“刚才是小兄弟你在说话吗?说的好!草原上骏马无数,牛羊遍地,可都是为我们大汉的豪杰们生养的!这些野人……”他一指蹋顿等人,“不过为我大汉放牧牛马罢了!”他的眼中掠过一丝狠厉的杀机,冷冷的看着蹋顿等人,缓缓说道:“若是不知自爱,我收拾你等,举手之劳尔!”

    这人态度傲慢,话语刻薄,且言谈间对塞外诸族殊无一丝好感,可说十分痛恨,又大加贬斥,李蒙等人听了自是心中暗爽,但蹋顿等乌丸骑士怎能不为之勃然大怒呢?

    扎可鲁虎吼一声,暴叫道:“兀那汉狗!你敢小看我大草原上的勇士?”

    这人斜睨扎可鲁,冷笑道:“我就小看尔等,你待怎的?”

    扎可鲁面色通红,“锵”的一声,拔出腰间弯刀,气呼呼吼叫道:“我要杀了你!用你的血来洗净你对我草原勇士的侮辱!”

    那人轻蔑的一笑:“就凭你?想杀我?你也配!”

    “啊!”扎可鲁发出一声似若草原野狼一般的嚎叫,猛然间一夹坐骑,纵马向那人狂奔而去,手中的弯刀高举,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曲线,直奔那人的颈项之间。

    那人俊美的面容上挂着一丝不屑的微笑,眼看着扎可鲁向他冲来,却是不慌不忙,待扎可鲁奔近,二马相错之际,他才猛的双目圆瞪,浓眉倒立,满脸杀气的大喝一声:“死来!”

    一支锋利无比的双头长矛突然出现在这人手中,迎着扎可鲁的弯刀一崩,扎可鲁只觉手腕一麻,虎口发烫,弯刀险些脱手飞去。扎可鲁心中惊骇:这人好大的力气!孰不知他虽是草原勇士,天生神力,但怎及那些武学高深之士?但他也有一股狠劲,咬着牙死命抓住那弯刀不放手,但弯刀却被远远荡开。那人一矛把扎可鲁的弯刀猛的荡开,顺势反转手腕,双头矛的另一头已如同一只出洞的毒蛇闪电般扎向扎可鲁的心窝。

    猎鹰眉头微皱,这人出手太也狠毒了些。一出手就是死手,这一矛若是扎实了,扎可鲁必死无疑。因些些言语之争就动辄杀人,此人性格之残暴,可见一斑。

    眼看扎可鲁就要丧生在这人的双头矛之下,忽的那人刺向扎可鲁心窝的矛尖一颤,方向略改。

    “噗!”

    锋利的矛尖刺破皮甲,深深的扎进皮肉之中。

    扎可鲁惨叫一声,滚落马下。

    众乌丸骑士大惊,蹋顿惊叫一声:“扎可鲁!”急忙翻身下马,向扎可鲁跑去。

    “扎可鲁!扎可鲁!你没事吧?没事吧?”蹋顿一把抱住扎可鲁,见他前胸之处满是鲜血,心中不由大急,一连声的问道。

    “蹋……蹋顿!”扎可鲁脸色苍白,勉强露出一个笑容,道:“我还死不了。”

    蹋顿略一检视,发现扎可鲁左胸之上被扎了一个很深的伤口,皮肉翻开,鲜血涌出,他仔细一看,顿时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一矛若是再往右偏上一点,那扎可鲁现在恐怕就已经死透了!这一矛差点就洞穿了扎可鲁的心脏!

    蹋顿吁出一口长气,这时其他乌丸骑士也跑了过来,蹋顿招呼两个人把扎可鲁扶到一边,他转身冲高居马上的那人一抱拳:“多谢阁下适才手下留情了!”

    那人在把扎可鲁刺落马下之后就一直愣愣的呆坐马上出神,蹋顿一说话,他才似是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冷冷的说道:“不用谢我!我并未手下留情!你的族人没死,是他的运气!”他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看向猎鹰等人的方向,冷笑道:“要谢,你还是谢别人吧!”刚才的那本必置扎可鲁于死地的一矛在即将刺进扎可鲁的胸膛之时,他忽然感到矛尖一震,一股巨大无比的力量传来,矛尖不由自主的改变了方向,这才没有杀死扎可鲁,而只是重伤了他。而让这人迷惑不解的是,他没有发现任何东西击中他的矛,所能肯定的只是自己这一矛,确实是被某种力量改变了。这种力量,难道是武功?世间有这般神奇的武功吗?而能拥有这等武功的人……

    蹋顿一怔,不由自主的看向猎鹰,那人看见,犀利的目光顿时也望向猎鹰,一望之下,他却并未发现猎鹰有何出奇之处,就和平常人没什么区别,要知象猎鹰与王越这等早已踏足武道颠峰,达至由武入道之境的高手,其一身的武功早已反璞归真,气势真元内敛,若气机不动,几与常人无异。这人的武功虽高,却还未能达此境界,他自然是看不出来的了。反倒是关羽等人,各具异象,气度沉凝,一看便知是身具武功之辈。不过这人素来自负,在他看来,关羽等人武功虽然不错,但非但比不上他,就连他手下的那队白马骑士的武功也要比关羽等人高的多。他摇了摇头,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具有这种无形神功的人,那么,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突然,他的眼睛一亮,他看到了猎鹰身下的星辰,那匹白色的有神马之称的星辰。

    “好!真是一匹绝世神驹!”他忍不住脱口赞道。“龙首鸟颈,高肩平背,骨突筋立,毛色鲜亮……好!好!真好马也!”

    星辰号称草原神马,通灵神物。自然就有一股众马所无的气势,虽然它自跟随猎鹰以来,为不使张飞等人的马惊扰,收敛了那股气势。但天生神物毕竟是神物,纵是其气势不在,但仅其身姿体态就远胜他马,可说十分的完美。那人可说是个识马之人,平生又最酷爱白马,因此一见之下就被星辰深深的吸引了。目露痴迷之色的细细欣赏起星辰来了。

    星辰被人这般热切的打量,顿时发出一声不悦的哼声,那人闻声醒起,恋恋不舍的收回望向星辰的热切目光,随即视线上移,看向高居其上的猎鹰。在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的打量了猎鹰一番后这人突然开口说道:“你是何人?为何与这群胡狗为伍?你,还是汉人吗!”说话间疾言厉色,语气倨傲,极不客气。

    猎鹰眉头一皱,想他是何等样人?在一千八百年后的那个世界,他的师父就是个出了名的狂傲之人,若非他行事太过张狂,太过肆无忌惮,也不会被人称作“鹰魔”了。而猎鹰身为他的徒弟,自然受其影响,况猎鹰天资过人,一身的本领世间少有,又方当年少,自然更助长了他的狂傲之气,较之他的师父鹰魔还要狂上几分,不然也不会一人独战八大派上百名的高手了。这一点上,可说是青出于蓝而胜于兰了。而来到这个一千八百年后的世界后,现代人对于古人那种自然而然产生的优越感自更是助长了他的傲气,除王越马融等寥寥数人之外,又有几人能被他放在眼中呢?而即使是这些盖世无双的高手,对他也是青眼有加,对待他的态度可说是十分温和,完全站在一种平等的立场上和他对话,几曾象这人一般态度这般居高临下,傲慢无礼?他心中的那股傲气登时发作,目光变冷,看也不看那人一眼,冷哼一声,双目望天,毫不理睬那人。

    那人见猎鹰对他的问话竟然置若罔闻,顿时大怒。大声喝道:“大胆!本官问话,你竟敢不回?”

    蹋顿听到这声“本官”,心中就是一愣,他们乌丸一族人本就是生活在汉人疆土,等闲不愿招惹官府中人,这人既然自称为官,那自然还是不要得罪为妙,扎可鲁这事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当他的目光仔细一看公孙瓒,顿时就是一凛,这人怎的这般眼熟呢?突然他的目光看见不远处的那队白马骑士,猛然间他想起一人来,顿时大惊,心中寒气直冒,这……这人的形貌,以及他身后那队白马骑士们,这……他难道就是族人口中必要万万要避其锋芒的那个人吗?。

    关羽等人见这人态度如此傲慢无礼,顿时大怒,心中本因他出手教训乌丸人而生的好感刹那间消散。张飞暴叫道:“你这厮!好生无礼!竟敢对俺家哥哥这般说话!看俺揍你!”

    那人目光扫过张飞,淡淡道:“揍我?你知我是谁吗?好大的胆子啊!”

    张飞哇哇叫道:“俺管你是谁!敢得罪俺家哥哥,就是皇帝老儿俺老张也照揍不误!”

    那人闻言顿时面色大变,他的脸往下一沉,大喝道:“大胆!竟敢出此无君父之言!死罪!来人!给我拿下!”

    他的左手猛然向上一举,二十步外那队白马骑士同声大叫:“威武!”纷纷催马,刀枪并举,缓缓向猎鹰等人驰来。

    张飞看看那队骑士,不屑的冷笑一声,道:“一群酒囊饭袋,俺老张一个人就能把他们全打爬下!”

    那人听了,心中怒极,大笑道:“好!真是英雄出少年!你敢发此狂言!好!好啊!”

    他看向张飞,一指那队白马骑士,道:“本官手下这三十六骑,你也不用全部打趴下,他们中任一人,只要你能打赢,今日的事变算了,本官就不追究了。若是不然,哼!单凭你那句大逆不道藐视君父之言,本官就能把你们统统斩了!”

    张飞大怒,这人竟敢这样小视自己,他正要暴叫应战,却听到猎鹰开口说话了。

    “呵呵。统统斩了?”猎鹰冷冷笑道:“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杀气啊!”

    那人目光一凝,却听猎鹰又接着说道:“公孙伯圭!亏你还是儒门大圣之徒,儒家之‘仁’‘爱’你何曾有丝毫!你也配为儒门之人吗?”

    这声“公孙伯圭”似是炸雷一般响在这人与蹋顿的耳边。

    “你怎知我名?”那人一惊,惊疑不定的看着猎鹰,喝问道:“你究竟是何人?快快说来,免得自误!”

    这时蹋顿惊呼一声,指着那人叫道:“公孙白马!你是辽东长史白马公孙瓒!”

    那人听了,呵呵冷笑,而那队白马骑士却同声大喝道:“公孙白马,纵横无敌!”

    公孙瓒冷冷看着蹋顿,道:“既知是我,还不快滚!”

    张飞疑惑的看看公孙瓒,再看看那队白马骑士,问蹋顿道:“怎么?这个家伙很有名吗?这群净骑白马的家伙们,又是什么名堂?”

    蹋顿脸色铁青,看向公孙瓒的目光中混杂着强烈的愤怒与之意,还有恐惧之色。他的族人中关于公孙瓒的传说实在是太多了,在族人的传说中,眼前这个人简直就是一个噩梦,一个让草原民族寝食不能安的噩梦啊!他似是没有听到张飞的问话一般,只是呆呆发楞,脸色变幻不定。

    张飞见蹋顿不说话,心中焦躁,正待再问时,却听猎鹰笑着说道:“翼德,你还真说对了。这个人确实还挺有名的。”

    猎鹰一指公孙瓒,回首对张飞关羽等人笑道:“各位兄弟知面前这位官威如此之大的‘大人’是何人吗?”

    关羽笑道:“大哥,我们不知,他是谁?”

    猎鹰哈哈笑道:“这位公孙大人,本是辽西令支人,少年之时便做出一件大仁义之事而名闻天下。他在郡中做官,太守刘基因事获罪,被押在监车中到洛阳廷尉府。大汉律法,不许官吏随行,他就假扮为侍卒,为刘基御马架车,一路到了洛阳。后来刘太守要被发配到日南。他又摆酒在北邙山上祭祀祖先,说出一段天下流传的名言来!‘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而观者莫不叹息,公孙伯圭忠义之名遂名闻天下!”

    张飞津津有味的听着,说道:“看不出来,这个家伙也还算不错啊!后来呢?”他们经常听猎鹰讲故事,这时,其实就是把公孙瓒的介绍当作故事来听了。

    猎鹰微微一笑,道:“后来刘太守在赴日南途中遇赦而还,这位公孙大人回归郡中,就被举为孝廉,做了辽东属国的长史了。”

    “哦。”张飞无意识的哦了一声,低声道:“唉!俺还以为还有什么精彩的故事呢,竟然这么就完了。”

    公孙瓒听见,不由面色一变,但眼前这个看似平常的人似对自己极为熟悉似的,把自己生平最为得意的一件事娓娓道来,甚至是一些细节都说的十分清楚,顿时让他心中惊疑,弄不明白眼前这人到底是怎样一个人,故而不敢轻举妄动。

    公孙瓒收起脸上傲色,正容对猎鹰道:“不敢请教阁下何人?为何对公孙某人之事如此清楚?还望不吝赐教。”

    猎鹰却是一笑,不答反对蹋顿等人说道:“蹋顿,你们不是还要赶回去吗?快些走吧。”

    蹋顿其实早就想走了,只是公孙瓒的白马义从们虎视眈眈的盯着他们一伙人,他们不敢稍做移动。闻言马上说道:“好!我这就回去了。你我约定之事,我还要尽快去办。”

    猎鹰点头,道:“好。你去吧。”

    蹋顿等乌丸骑士纷纷翻身上马,要策骑而去。白马义从目视公孙瓒,只待他一声令下,就要围杀这些乌丸人。

    公孙瓒略一犹豫,看看猎鹰那莫测高深的笑容,他一咬牙,左手一挥:“让他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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