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入墓为婚:谈谈情考考古 > 第十七章 一奴立誓
    [燃^文^书库][www].[774][buy].[com]灵胎被斩,陈美人被杀,包括接生白蛇的两个产婆,以及长乐宫所有宫人都在深夜被周王秘密处死了。(燃文书库(7764))

    短短两日,曾经承载了一时帝王恩宠的长乐宫变成了人人畏怕的禁地,深更半夜,守夜的宫人常常听到长乐宫那边发出来的哭叫声,那声音,据听到的宫人形容:凄厉无比。

    于是翌日,周王下令,永封长乐宫。

    我昏迷了两日,醒来后姬越告诉我,近日周王身体欠佳,已有两日未上早朝,渐渐宫里开始有流言传出,说陈美人阴魂不散,周王恐之,寝不安席,食不甘味。

    我无力叹息一声,这两日自己又何尝不是被夜梦惊醒,梦中全是白蛇和陈美人的身影,他们声泪俱下的对我痛诉。

    我醒来的消息很快有人禀告了周王,就在蓁蓁喂我喝药的时候,一名褐衣宫人携着周王旨意进来了,他说大王命我明日开坛,祭祀作法。

    宫人宣完圣旨后,我轻咳一声,不解道:“天子祭不是一直由国师大人负责吗?”

    宫人行礼,敬言道:“国师大人已回绝尘宫了,国师大人还说此次祭祀可交由公主来负责。”

    交给我全权负责?

    我愣了愣,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无名火来,秦风,那个看起来无欲无求的男人,为何要骗周王斩杀白蛇,他轻飘飘的一句话,长乐宫几十条人命就死于非命,最让我愧疚不已的是,我最后成了他的帮凶。

    如今灵蛇与陈美人等人含冤而死,生了怨气,阴灵不散,他不来超度亡灵也就罢了,怎么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反而悠闲自在回了绝尘宫。

    我心烦意乱,心中不断质问自己,为什么要去帮他?

    我左思右想,想来想去,终于明白了,我是喜欢他的,我一直将这点痴念深埋在心底,不敢去面对。

    他那样风华无双,任何人见了恐怕都会无法移开目光,别人畏惧他,可我却不怕,而且他身上有一种神秘的吸引力,让我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了解他,他越是漂浮不定,越是想让人去抓住他,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让我无地自容,仿佛亵渎他一样。

    喉中瞬间哽咽,我在迟疑的那一刻,就料到了那些宫人们的下场,可还是选择帮他隐瞒,心里为什么这么难过,是不是原来的“我”也曾仰慕过秦风,残留的心念致使现在的我去冒着欺君之罪帮他隐瞒,结果一想到秦风的冷漠,心里才会难受?

    我留下泪来,无声哭着,姬越一进门,见我哭的厉害,急忙坐在床边,将我搂在怀里,柔声道:“柔儿别怕,哥哥在这。”

    他这么一说,我却哭的更凶了,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突然间我不想去绝尘宫学什么巫术了,我只想回到舒国,不用再理会天子密旨,安安静静呆在自己的寝宫里,找出回到现代的方法。

    “柔儿,怎么了?”

    姬越帮我拭去了眼泪,轻皱眉头,目光疼惜。

    我茫然看着他,记得历史中他是继承了舒国国君之位的,如果我不去绝尘宫,那渴望长生不老的周王会如何对待舒国,会不会牵连到与我这副身体血脉相连的姬越,他的结局会不会因为我被改变?

    迷茫中,只听姬越声音低沉,道:“周王对国师一直有所忌惮,所以想要借你来为他找到长生不老之术,柔儿,对不起,让你承担这些,哥哥实在是太没用了。”

    我闭上了眼,也许在我魂魄附身在这具身体上时,一切感情都不由自主了。

    祭祀!

    上祀天神,下祭鬼灵,献给神灵的祭品需要经过精挑细选,除了六畜,玉帛,最重要的是用人,即人祭,用活人做祭品祭献给神灵,听说这次各路诸侯祝寿,带来了不少奴隶献给周王。

    巨大的祭祀高台上,火冉冉升起,祭天之礼开始了,宫人宰杀牲畜,又将玉帛相继丢进燔柴炉中。

    烟气升腾,直达高空。

    我身着赤衣,在夜空下起舞拜跪,口中默念超度亡灵的咒语,幸而秦风不在这里,不然他一定会大吃一惊,因为我不会巫术,我用的是道术,祖传的道术,这时祭祀就差最后一步了,人祭!只需将这些奴隶丢进柴火中,焚烧殆尽,才算事毕。

    用以祭祀的奴隶早已准备好,足足有五百人,黑压压一片,奇怪的是,在人群中我竟然看到了一奴,那个目如星灿的男子。

    我一边念咒,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如何保住他们的性命,百里家修道讲究修身养性,在超度亡灵中自然不会用到人祭这种残忍的方法。

    一遍一遍的咏唱,手心也慢慢出了汗,终于,一道白光从长乐宫冲天飞起,天地骤然风起涌云,一道道闪电降下,滚滚乌云中显现出一个龙形来。

    白蛇灵胎化劫飞身,成龙入升天界,龙吟九天,顷刻间,暴雨如注,柴火噗地一声熄灭,我全身很快也被浇了个透,半躺在地,仰面继续念着咒语来拖延时间,雨点如铜豆,砸在脸上生疼。

    大雨中,立刻有宫人想过来点燃燔柴炉,但柴火已经被打湿,根本没办法再点着,我念完咒语,起身跪拜在周王面前,扬声道:“大王,祭祀已成,无需在用人,上天有好生之德,请大王放了他们吧”。

    我行了一大礼,头抵在冰冷的的石头上,静默良久,周王终于开了口,道:“准。”

    我如获重释,松了一口气,之后,自然而然又生了一场病,简单来说,是感冒了,在驿馆休息了两天,两天内我又做个梦,说是梦,我倒觉得像是这副身体原有的记忆。

    奇怪的是,我这次梦到了秦风,云海之中,灵木台上,他轻轻施咒法,在“我”额头轻点,随即“我”便昏了过去,梦断断续续,“我”醒来后好像和他大吵了一架,具体因为什么吵架,现实中的我清醒后,却怎么也记不起来了。

    病好之后,我向周王请旨,到奴隶营要了一个人,周王因为没有再被噩梦纠缠,便痛快地许了我的请求。

    我要的那个人就是一奴,三番几次遇上他,我觉得这也许是天意。

    幽深高耸的宫墙,一奴从阴暗走到阳光下,从此他再也不用做人祭或者人殉了。

    他目光微闪,单膝跪在我的面前,指天立誓。

    “白起愿为公主奴,生死相随,至死不渝”。

    他目光坚定不移,低沉的声音掷地有声,那一刻我愣住了,半晌才回神。

    夜里,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双流光四溢的星目,想着他的誓言有些触动,于是,我辗转反侧,睡意顿时减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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