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8.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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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男爵?”

    “幽夜男爵,一个冷酷无情的杀人魔王,没有人知道他的身份,也没有人知道他是怎么杀人的,到目前为止我们所知道的,被他所杀的人都是一招致命。有人说他根本就不是人,而是黑暗的恶魔,因为他总是在夜晚出现,每次出现都会穿着中世纪的礼服和礼帽,带着一面金色的面具,所以被人称之为‘幽夜男爵’。”

    我听着心里一阵寒颤,这是我第一次听闻“幽夜男爵”这个名字。这个冷血、残忍的杀手就从那一刻起与我后半生紧紧链接在了一起,多少次我想摆脱、和逃离,最终都如同走进如来佛手心的孙悟空一样,任我驶出浑身解数,都无法甩开。

    “那,比起你呢?李,复哥呢?”我想李复能在六名暴徒手中救出我,身手应该很不错。

    李复没有回答我,阿秋却说:“我很想说是复哥厉害,但我从来不会对未知的东西妄下评断。”

    那天晚上我没有再睡的意思,除了那个幽夜伯爵对我带来的惶惶不安之外,折磨我的还有一路行来的山路。我们进入了昆仑山脉,公路徘徊在山腰,有时左右不足两米的距离又都是悬崖峭壁,河水的咆哮声从山谷下传来。

    这条道路完全是被山岩挤压出来的,车只能跟着它走别无选择。除非是亲生经历,否则绝对无法想象它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壮观和雄伟,穿越这条路最明智的选择就是步行。

    我们完全深入到了昆仑山脉之中,道路偏僻险峻。期间有一次我们进入一段极陡的山路,虽然李复看似有条不紊的来回换挡,最后还是不得不猛踩刹车。

    我下车先向四周张望了一番(真害怕午夜男爵会突然冲出来),准备找几块石头垫车后轮,却惊悚的发现车的后轮距离峡谷不足一米的地方。我搬来石头在后轮之下填死,李复再次换挡,将油门踩死,后轮扒拉的碎石落入峡谷,但好歹蹒跚移动了几厘米。我再将石头搬到新的后轮位置。我们就这样辛苦单调的重复着,直至抵达平路,但那已经是一个多小时以后的事情了,我已经累得筋疲力尽,稀薄寒冷的空气让我气喘吁吁。但并不觉得冷,反倒是在披满冰霜的藏袍里面,出了一身热汗。

    我们在平路上又走了几个小时,可别以为这就是一路坦途。由于落石、雪崩、年久失修的原因,里面上到处都是松散的坠落物堆。车辆碾过时,就会临近深谷边缘。这条道路的惊悚之处在于,即使是白天走来,一个小小的失误久足以连人带车冲进几百米下方的峡谷里命丧黄泉。更何况现在是晚上,自然比白天更凶险一百倍。车辆根据道路的高低不平,摇摇晃晃的如同风中之烛。后来我才知道当年解放西藏时有一只部队就是从这里进的藏区,有战士曾在家书中这样写道:“如果我死在西藏,那肯定不是死在枪林弹雨中,而是交通意外。”

    气温自然也是越来越低,我卷缩成一团,原来身上出的热汗如今却成了寒冷的根源。虽然身上已经包裹了一张羊皮毯、一件藏袍,但还是冷的发抖。

    第一抹阳光出现时,我才彻底看清楚我们所处的环境。公路绕着山体蜿蜒,自车窗顺势向下望去,四五百米深的峡谷底部,咖啡色的河水正在乱石丛中汹涌奔腾。再转头往上看,河岸两侧都是笔直耸立、高差数千米的花岗岩石。

    李复车技术娴熟,在这条大自然强迫修路者按照她的意愿刻画出来的道路上行驶,狭隘的溪谷、沟壑、山峡与深渊都是我们的必经之处。时而我们的车悬在怒吼的洪流岩架上,时而又在那似乎只有牲口驾班车才能通过的山口挤过去,时速我目测还达不到二十公里。

    峡谷开口大到可以容纳一个小村子时,我们下车吃了顿早饭。内容包括“牛肉干巴”和加了红糖和奶油的“炸果子”。并且在这里休息了将近五个多小时,期初我睡得并不好,时刻担心追杀我们的人会突然出现。

    后来阿秋宽慰过我她说:“幽夜男爵只会在午夜出手,而且只要他出手就不会允许别人再插手,如若不然他就会先解决那些插手的人,然后才会对目标下手。”

    对于男爵这种古怪个性,我不做评判,但阿秋的这句话多少对我来说也算是一剂安神药,之后也渐渐安心下来,后半觉也算睡得安稳吧。

    阿秋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调弄广播,她见我醒了冲我招招手:“刚好,你过来听听这个。”

    广播里播报一则新闻,内容居然就是昨天我所经历的一切。然而令我惊愕的是,它所播报的内容居然和李复对我说的一模一样。

    我简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恐的看着李复:“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李复只是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阿秋侧捂着嘴巴笑个不停。

    直到这时候我才正真明白李复他所拥有的力量有多么强大,而且同样意识到我所搅和进去的这件事,似乎真的可以如同阿秋所说的那样‘可以改变未来的历史’。

    于是我呆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直到下午我们继续出发。

    然而面对这险峻艰难的旅程,我很快就把注意力转移。也对昆仑山有了新的认识。曾经不止一次的冲动着要来这神秘的昆仑山脉,而且在更多的神秘小说中这被描绘出了中国千年龙脉之祖。但是如今,对于这与世隔绝的深山峡谷,能用来做形容词的恐怕只有“荒凉”和“险峻”了。

    太阳早早就遁入陡峭的岩壁,消失了,傍晚时分,深谷底部漆黑难辨,李复打开车灯,车子在黑魆魆的弯路上蜿蜒行驶,危险并不比昨夜要减少。唯一欣慰的是,我再也没有看见幽夜男爵,他似乎被阻在了昆仑山险峻的山路之外。

    第二天早上,天色亮起不就,幽闭的深谷岩壁豁然开朗又重新关闭,迅速朝后退去,成为环绕峡谷和终年白雪覆盖的雪山峰群。伴随着持续的急刹车,我们开过一段长长的下坡路,峡谷裂开处出现了一个小村落。

    在这种荒鄙的山区,昆仑山内突然出现的小村落依然令人惊讶。它没有进藏以来所遇到的那些村落特有的味道,反倒是迎面扑来一阵饭香,整个村子也被一阵浓浓的雾气包裹。

    当车子开近时,我才发现村口居然聚集了很多人。从他们身上薄薄的寒霜可以看的出,已经等待了很久。

    人群最前面是一对相互扶持的老人,应该是夫妻。

    男的带着一定旧的褪色的六七十年代绿军帽,胡子跟结在上面的冰霜一个颜色,五官线条鲜明的就像是从峡谷的峭壁上刻走出来的一样。身上厚厚的藏袍外面还穿着一件毛皮向外的羊皮坎肩。

    女的则是一个典型的藏族妇女打扮,我觉得我从未见过这样和蔼可亲的面容——皱纹的线条表明,笑纹长年在他嘴角和眼角驻扎。而且持续延伸,直到占满整个脸庞。长发精心编成藏族妇女传统的辫子发饰,头戴镶有珠饰、贝壳和古钱的毛帽。

    他们是这个村子的村长和他的老伴。

    “少帅您终于回来了。”村长笑的皱纹都舒展开,伸出手迎上来握住李复的手。激动的神情看上去殷勤而友善。

    其他的人也围了上来李复,一个个如见了至亲之人一样的喜悦,但这种喜悦中我却又能看出一种毕恭毕敬的感觉。

    所有人都管李复叫“少帅”起先我一直以为是李复的小名,人们这样称呼他是为了表现亲近。

    “村里人都回来了吗?”李复问。

    村子说:“就差亮子、大志、小志了,他们三个打工的地方远,估计中午才能到。”

    李复嗯了一声,回头介绍我们:“这是我的两位朋友。”

    人们这时才发现我和阿秋,顿时又变得鸦雀无声。从表情上看他们显得特别惊讶,有几个人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村长的脸色也变得不好看,他看看我们又看看李复,用一种怀疑的口吻问道:“他们是少帅的朋友?”

    “算是吧!这位朋友(李复用手指着我)估计要在这里呆一段时间,还要麻烦您老安排一下。而另一位我走的时候会跟我一起走。”

    村长面露难色,周围人骚动的声音更加明细,我甚至都听见几句。

    “能让一个外人进村子?”

    “村子很久没有住过外人了。”

    “少帅不是一向不交朋友的吗?”

    李复轻咳一声,周围的声音顿时安静下来,他在这个村子似乎有着足够的威严。村长将李复拉到一旁,背着我们不知道低声说了些什么,许久之后才转回来,虽然脸色依旧显得不好看,但还是说:“那就住我家吧!”

    阿秋悄悄拉了拉我的衣角说:“他们好像不太欢迎你啊。”

    “我看也不见得欢迎你。”

    “怎么会,本小姐这样天生丽质难自弃的,他们怎么会不欢迎我。”

    我闷哼一声没有再说话,人群依旧簇拥着李复向村里走去。并没有人搭理我和阿秋。

    阿秋气的直跺脚,她哼了一声说:“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她冲开人群,一把挽住李复的胳膊,嗲嗲的问:“复哥这是那啊?你的家乡吗?这些都是你的亲人吧,你也不介绍介绍给我认识。”

    村里人傻眼了,或许是没注意她是女的——这个时候的阿秋已经用藏袍和毯子把自己包裹的臃肿不堪,要是她不说话还真不好辨认是男是女;又或者是惊讶她对李复过于亲昵的举动;包括村长在内,所有人都愣在那里。

    我喜闻乐见她怎么收场。

    “这是……”村长疑惑的问。

    “她就是叶青秋。”

    “哦……”所有人都似恍然大悟,村长忙说,“叶大小姐,稀客啊!这次怎么有空进山里来了,一路上辛苦了吧!冻坏了吧!感觉跟我进屋喝杯酥油茶暖和暖和。”语气极尽客气、热情。村长的老伴更是一把把阿秋拉过去,欢喜的问冷不冷、饿不饿之类关切的话,看样子好像是在疼自己的亲孙女。

    这下轮到我傻眼了,原本想看场笑话,没想到自己却变成了落单的大雁,灰头土脸的跟在了后面,看来这里不受待见的就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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