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幽夜男爵 > 23.获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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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绵百里的山脉,耸立着六十余座高峰。他们依仗着无可企及的高度,肆意绽放着荒野的美丽。顺着山势而下,冰川朝着河床的每天以10厘米的速度缓缓而下,似乎是害怕惊扰这雄伟静立的岩峰冰层。

    而获得重生之后的我比这冰层走的快不了多少,头顶的太阳虽不强烈,但足以让我眩晕。我只好尽可能的避开有光的地方,走入了错综复杂的冰林。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力气可以用,而前方还有多少才能是“文明世界”我一无所知。

    我冻得发抖,身上裹着从死人身上扒下来的衣服,尽量找寻着路上可能有的各种记号。但是,这里没有骡马粪便、没有烟蒂、没有空罐头,也没有赶骡马人喂牲口的干草叶子。

    我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走的根本不是什么山路,而是冰岩迷宫中一道天然的裂缝。我努力想回忆起之前在学校上野外求生课时所学到的知识,但是空气稀薄的高海拔环境以及让我无法清除的思考了。

    太阳西沉,山体的剪影雄伟壮阔,但我没有心思欣赏这些,我正努力的爬山一道碎石坡,希望能在巨石和冰缝之上的制高点找到一些熟悉的地标。但等我爬到坡顶,除了筋疲力尽之外,一无所获。

    夕阳已经近昏黄,原本清晰的山体轮廓开始模糊和陌生。海拔高度让我无法集中精神,恐惧的情绪悄悄滋生。但我并不想就此放弃,倔强的告诉自己,经历了这么多我都活了下来,眼前这点困难绝对不会打败我的,我还有大仇未报,我不能辜负桑吉他们的企望。

    我发誓,如果让我这次平安下山,我将会让那给我带来现在这种苦痛的人尝到罪有因得的报应。我要把我自身遭遇百倍的痛苦还给他们。

    所以,我要活着。

    但就目前这种情况,我得在这山上过夜了。如果抹黑在移动的冰川上行走,很有可能会掉进百米深的巨大裂缝中,到时候真的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好在从尸体上扒下来的衣服似乎是用某种特出保暖材质做成的,所以今晚上还不至于被冻死。而在尸体旁的背包中我还发现了一些营养棒和压缩饼干,又了这些我足可以应付这一个晚上。此时,太阳最后一抹火红在东边的山峰燃烧殆尽,只留下自后的黑蓝色残影。

    夜风吹起,刺骨难捱。

    凭借着仅存的神智,我小心翼翼的爬下碎石坡。想找个地方休息:那必须是远离岩壁够远的地方,这样才能确保我不在睡梦中被落石击碎。要够牢,才不至于在半夜裂开,让我掉进冰川深处。

    最后我找到了一块看来颇为稳固额扁平岩板,然后蜷缩着身子藏在下面,强迫自己不去想如今这孤单些悲惨的处境。胳膊上之前在实验室被怪物咬伤,身上还有地震留下的伤痕,伤口在这种温度下无法愈合,我本应该处理一下,但已经没有太多力气了。

    躺在凹凸不平的岩石上,冻得发抖,我努力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碍于我个子比较高,我没办法平躺,否则就会被酷寒的冷风吹到头。但不管我怎么躺着,骨头都会压的身躯下的冰冷岩石,一夜辗转反侧,总是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我生平第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极限。

    第二天早上,我睁开眼。清晨是如此平静,只是有些窒息。我艰难的尝试着才把手从袖管里解放出来,然后奋力的举过头顶。我的口鼻被一层冰封住了,我把冰层掰开,呼吸瞬间畅通。我深深的、舒服的吸了一口气,坐起来,傻傻的笑了。

    睡得太久了,醒来后完全失去了方向感,我伸了一个懒腰,驱赶着浑身的僵硬和麻木,边回顾周围的环境:群峰色彩纷呈,就像染了糖果的颜色,触目所及是绯红、浓紫和嫩蓝。太阳还没升起,碧空如洗,云淡风轻。

    随着血液开始正常循环,我开始回想起目前的处境。一只在冰川上空觅食的老鹰徘徊期待地盘旋着,黑色的身影在糖果色的山峰上刷出一抹暗影。我努力用冻僵的手剥开压缩饼干,然后抓起几把雪就着吃了下去。老鹰见我还会动,便振翼顺着冰川而下,去找其他的食物动早餐了。

    或许是因为睡了一点的关系,我觉得自己神清气爽了许多。

    乘着太阳还没有升起,我决定开始赶路。凌乱的硕石让我蹒跚,遇到及窄的裂缝,才拖着僵麻的双腿跳过去。对于这样的进度,我非常担忧。我抬头看看山顶,那些糖果色已经开始变的金黄,太阳就要出来了。

    两个小时候,当我费力拖着身体,沿着一条陡峭的坡道爬出峡沟时,太阳正好越出东侧岩壁,我的眼睛几乎被阳光射盲。

    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在你炫目的朝阳逼射下,全被映成了熊熊燃烧的营火。

    我开始有些头晕目眩,那种对鲜血的狂热又开始作祟了,我不得已躲在一块岩石下面避开阳光发抖,焦渴时就抓几把冰雪缓解。

    这地方没有一个活物,忍无可忍之下,我想到了自己。我撸起袖管,看着自己跳动的脉搏,我似乎听到鲜血流淌的声音。

    最终我还是咬了下去,那种从心里发出的满足感很快平复了肉体的疼痛。直到焦渴得意满足,我才放开自己,从内衣上撕下一块布包扎了伤口。

    但是我还是没有勇气去面对阳光,不得已只有待到下午。直到岩壁再一次挡住阳光,我才长长吐了一口气,强迫自己重新找路,不再抬头去看那些慑人心魄的山峰。或许是一个小时候后把,我隐约听到了机动车的声音,一路西去。没错是那种农用三轮车发出的声音。我急忙四处寻找标记路道的石堆界标,可蔓延只有散乱的石块。

    然而我毕竟看到希望,于是静下心来判断刚才发出声音的放下,沿着它向前摸索。三十分钟之后,我在乱石堆中发现一个烟头,这是“文明”的气息,我激动不已时。这时机动车的声音又一次传来,很清晰。

    我兴奋的向前跑去,其实比走快不了多少,毕竟我已经疲惫不堪了。当我终于发现一条碎石马路时,那辆三轮车留给我的只有一个两公里开外的影子。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放声大吼,但我的声音无法传那么远。

    我不得不气馁的坐在路旁的大石头上等着,劝慰自己那么艰难的路已经走了过来,目前做的只有等待,耐心的等到。

    黄昏又一次悄悄降落,远处传来野狼嚎叫的声音,我开始有些发抖。决定不能再这样漫无目的的等下去,于是我沿着公路开始向前走。

    不知道又过了多少时间,四周已经被黑暗覆盖,也就是这时,我看见了前面隐隐约约的灯光。这无疑对我来说就是一剂兴奋剂,我立刻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我已经跑不动了,只能气喘吁吁、冲冲撞撞地向那有灯火的地方走去。隔几分钟我就大吼一次,声音大的每次都把自己吓到。

    终于,我看清灯火下忙碌的人群,勤劳朴实的藏族同胞正在将打好的青稞装袋子,旁边的一台农用三轮车上,已经装有半车鼓鼓囊囊的蛇皮袋子。有妇女在井边打好水,去一旁的羊圈里喂养。

    有人听到了我喊声,向这边张望了过来,我努力的挥舞着双手,让他们能看到我。他们终于放下手里的活计向我走来,我的心当时就落了底,如同完成了未了心愿一下,浑身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再后来的事情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总是觉得自己在昏昏沉沉中被人抬起,然后又被人包裹在棉被中,有人喂了我一些热汤。

    再清醒的时候看见一个男人把又长又密的胡须直接探到我的脸上,他问了一句我完全听不懂的藏语。这时一个十三四岁、梳着两根大辫子的藏族女孩出现在我的面前,她操着并不流利的普通话对我说:“我爸爸问你,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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