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苏爽世界崩坏中[综] > 第172章 171
    作者有话要说:  2月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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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这就是她使用超能力的时刻?然后被人当作怪物,也许还会被投进监狱什么的,副长的好感度目测会直线下降至负无穷;果然今后她想要继续完成主线任务的唯一希望就是越狱、然后跑到箱馆埋伏在一旁,到时候再在副长打算去新选组负责防守的弁天台场送死之前把他打昏了藏匿起来、直到整场战争结束吧?!

    ……一瞬间无数互不相关的想法如同刷屏一般疯狂地涌入了她的脑海。在她终于下定决心丢弃不可能重新夺回的剑、竖起双手默诵前的一秒钟,有个声音突然在她背后响了起来。

    “喂!还活着吗?!”

    有人冲了进来!几乎与此同时,她的眼前刀光一闪,只听见唰的一声——是刀刃劈开空气的声音。随即,那柄太刀直接砍入了对面那个罗刹队士的身体。

    柳泉的精神猛地一振。也许是身体里的什么潜力被这种绝处逢生的狂喜激发了出来,她双手用力往外一拔——嗖的一声,自己的长剑终于脱离了对方的身体,被拔了出来!

    柳泉自己也没想到这最后的一次尝试居然这么顺利,完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身体重心不稳,上半身狠狠往后一仰,脚下不由自主蹬蹬蹬连续退了好几步,裸足踩到了榻榻米上的血,脚下一滑,栽倒在地。

    好在地上铺着榻榻米,她并没有摔痛,于是几乎立即就单手一撑地跳了起来,右手握剑重新摆出了迎敌的姿态。

    与此同时,她听见自己身旁传来一个微微愠怒的声音,和那个方才及时救了她一命的声音是同一个人发出来的。

    “喂喂,你这是怎么回事?弄得这么狼狈?”

    新选组副长土方岁三双手握着那柄“和泉守兼定”,横挡在她的身前。在这种站位之下,她只能看到他紧绷着的侧颜上那严厉的线条。

    柳泉下意识的第一句话就是道歉。“副长,对不起……”

    “喂,谁又对不起副长了?”门外传来语气轻松的询问声,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和藤堂平助三人随即出现在门口。

    意外地,那个调侃似的问题居然是永仓问的。但当他一眼看到柳泉的样子,也吃了一惊似的脱口而出:“喂喂,你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来了这么多人,应该足以对付一个罗刹队士了,柳泉这才放下心来。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空低头看了自己一眼,不看则已,一看也是吓了一跳。

    她冲出房间的时候只穿着白色的睡衣,并且还赤足没穿袜子。刚才跟这个罗刹队士过了几招,又在地上摔了一跤、还以手撑地才站起来,所以现在无论是白色的睡衣上还是手脚上都血迹斑斑,看起来确实有点骇人。

    这么一看,她自己都有点讪讪的,低声解释道:“那个……我听见千鹤的呼叫声就直接跑出来了,没想到竟然是一个发狂的罗刹在这里……我知道这副样子看起来不太可靠……那个、千鹤没事吧?”

    原田微笑着,用一种试图安慰她的语气说道:“没事,没事,这里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你也出去和她一起到隔壁去治疗一下伤口如何?”

    柳泉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才后知后觉地恍然大悟。

    “我没受伤,这应该是千鹤流的血……”她叹了口气,果然还剑入鞘,后退一步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原田,看着他们三人和土方一起,把那个发了狂的罗刹队士滴水不漏地团团包围了起来,几乎同时出刀挥下——

    三柄太刀和一杆长/枪的刃尖同时刺入那个罗刹队士的身体里,那个罗刹队士在地上挣扎了几下就断了气。看到这一幕,柳泉不由得呼出一口气来,终于放松了身体和精神上的戒备与紧张。直到这个时候,她才觉得一阵疲惫感顿时袭来。

    “我还是去看看千鹤怎么样了吧——”

    她的话还没说完,门口就传来高八度的尖叫声。

    “啊!这、这是怎么一回事?!”

    ……伊东甲子太郎!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一瞬间几乎所有人脸上都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就连土方的脸上也露出了惊异和厌恶的表情,眉头紧皱了起来,发出混合了懊恼与不耐似的“嘁”的一声。

    伊东却没理会大家脸上明显的厌恶表情,他站在门口,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满身血迹的柳泉,又看了看房间里的情形,声音又尖了一点。

    “那边的队士怎么了?!啊,房间竟然被血弄脏了!还有你!”他指向柳泉,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啊,多么令人作呕啊!!”

    他的声音愈说愈是颤抖,面容扭曲了。

    “喂!你在说谁!?”出人意料地,率先替柳泉打抱不平的居然是新选组的鬼之副长。

    土方的眉头紧皱,表情十分严峻,又混合了一种对于伊东本人根深蒂固的厌恶和防备之意,他注视着伊东的眼神凌厉得像是出鞘的太刀一般锋锐森寒。

    “请把你指着清原的手收回去,伊东君!”他以一种居高临下般的气魄严厉地喝道,目光锁定伊东指着柳泉的那只手,神情里写满了不满与谴责的意味。

    伊东因而颤抖了一下,好像不情不愿、又不敢违抗土方似的慢慢缩回了手,突然又意识到什么似的,重新用兴师问罪一般的表情武装起自己,厉声喊道:“干部们竟然聚在一起杀害队士……请给出解释,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大家都沉默着,只有伊东尖锐的叫嚷声在房间里回响。

    突然,门外的走廊上又传来一阵急速奔跑的脚步声,随即一个大家都很熟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对不起,各位,是我监督不周。”

    乍然一听到这个声音,柳泉仿佛被雷劈了一记似的,猛地转过头去,不敢置信地低叫道:“山南先生?!”

    ……为什么来这里?!不是明明在外面听见了伊东的声音吗?!为什么不把自己藏起来?!如果是平常的山南的话,应该会这样做才对……

    柳泉和山南的视线瞬间就在半空中碰到了一起。她确信自己的眼中一定是把这一大堆疑问都传达出去了,因为山南虽然皱着眉,表情很严峻的样子,但他眼中有某种难解的光芒一闪而过。

    伊东的声音更大了。

    “山、山、山山、山南君?!为、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伊东因为山南的出现显得极其惊愕,嘴巴一张一合,不能自已,表情活像是见了鬼一样。

    因为之前一直听说山南已经死了,现在却赫然见到了一个活生生的山南,伊东有这种反应也在情理之中吧。

    山南敛下了眼眉,虽然还是一脸困扰的样子,但是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平静温和。

    “那件事以后再说,总之,得先处理掉这里的事情。”

    他注视着地上躺着的那个因为发狂而嗜血失控伤人,最后被/干部们斩杀了的罗刹队士的尸体,神色十分沉痛,满脸都写满了自责。

    永仓几乎立刻就出来安慰他了。

    “这不是山南君的错。”

    大嘴巴的平助跟进,“是药的副作用,对吧?这也没办法啊。”

    伊东看起来更惊恐了。

    “等、等等,什么?!药?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山南君?!”

    山南抬起眼来注视着伊东,他的脸上又恢复了平静漠然的表情,语调柔和却不容置疑。

    “关于此事,无可奉告。”

    ……确实,他也没有什么可以回答伊东的。

    总不能告诉他新选组受到了幕府的命令而私下制造叫做罗刹的怪物吧……再说伊东可是尊王派的,本来就不是可信任的同道中人。

    但是身为新选组参谋的伊东也不是平常人。他迅速恢复了冷静,眯起眼睛盯着山南。

    “我明明一直都听闻山南已经过世了啊……也就是说,大家合伙在欺骗我伊东吗?”

    他脸上露出做作的懊恼和气愤的表情。

    “我伊东可是新选组的参谋啊。你们竟然瞒着我……请作出能让我接受的解释!”

    他这句话显然矛头指向的是在场的人中目前头衔最高的副长土方。

    土方果然发火了。

    “啊,你这家伙一句又一句的烦死了,给我安静会儿吧!”

    伊东脸上露出不敢置信似的表情,气得手都在发抖。

    “什……什么?!土方君你这个牙尖嘴利的……”

    正在场面要演变为一场野蛮争吵的时候,近藤及时赶到了。他脸上带着那个惯常的老好人的温厚表情,上来打圆场。

    “算了算了,伊东君。”

    他和稀泥一样地笑着,“阿岁也没有什么恶意,在这种特殊状况下,你就原谅他吧。”

    伊东余怒未消。

    “啊,多么野蛮的一群人啊!我伊东,是不可能和这种人一起久居的!”

    他又把矛头无来由地指向了山南。

    “山南君,就让你来好好地解释这件事吧!”

    那种居高临下、颐指气使的语气令人心生不快。

    即使在从前,伊东入队以后就任参谋,地位隐然也高过当时已经左腕重伤,失去握刀的能力的总长山南;更不要说在这种山南已经诈死多时,只负责“新撰组”那个不能见光的罗刹队的现在。

    虽然令人厌恶且不想承认,但是不得不说,伊东是有这种在山南面前以势压人的地位的。

    而面对伊东的以势压人,山南脸上一瞬间露出隐忍和气恼的表情。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是他的脸色倏然苍白了许多。

    伊东盛气凌人地把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你在听我说话吗,山南君?!”

    在一旁彻底被透明化的柳泉,感觉自己身体里那股自从伊东出现之后就被强行压抑着的怒火,终于冲破了胸腔。

    “请尊重一下别人,伊东君!”她同样也提高了一些声音,厉声喊道。

    伊东因为她突如其来的这一声而吓了一跳似的转向她,眯起眼睛看了她片刻,脸上突然浮起一丝冷笑。

    “你是……清原雪也?”他迟疑地从嘴里吐出她假扮成男人时所用的名字,仿佛突然认出了她只不过是一番组的一名平队士,立刻就摆脱了刚才被她吼叫的一瞬间浮现出来的失措,重新傲慢起来。

    “那个……为什么你突然看到山南君的时候也不觉得惊讶?难道这件事在新选组里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了吗?只有我被蒙在鼓里吧?”他摸着下巴,露出一个令人厌恶的意味深长的笑容。

    柳泉气得脸都涨红了,一瞬间忘记了思考,脱口而出:“我当然和你一样惊讶,伊东君!只是我们惊讶的原因不一样——我是因为能够重新看到山南先生而高兴——这一点用不着我提醒你吧?”

    被一个平队士先是喝斥,继而反唇相讥,伊东气得浑身发抖。

    “难道……难道新选组里只有这种无法无天的人吗?!我伊东可是新选组的参谋——”

    永仓在一旁向天翻了个白眼,低声对身旁的原田说道:“嘁,烦死了,省省那一套吧。”

    大概是碍于很看重伊东这个家伙的局长近藤在场,原田没有回答,只是报以苦笑。

    但是下一秒钟,异变突生!

    山南嘴里突然发出难忍的苦闷的嘶叫声。

    “唔……呃啊——!!”

    从前似乎在什么时候也听到过这种痛呼声。那种回忆立即一瞬间又闪电般侵袭了柳泉的脑海。她立即转过头去,惊异地望着表情痛苦的山南。

    “山南先生?!”

    山南的样子变得有些奇怪,他的面孔因为痛苦而扭曲了,似乎听不到其他人呼唤他的声音。

    柳泉心中浮现不祥的预感。她立即转向一旁的土方,试图提醒他伊东还在这里,关于罗刹的秘密决不可能泄露给那种人,否则后患无穷!

    “土方先生!请立刻命令无关人员退——”

    然而她的声音被自己身后的一个充满担心的温柔细弱声音打断了。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a,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