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苏爽世界崩坏中[综] > 第179章 178
    作者有话要说:  3月2日:

    本章更新字数统计为18。

    p今天也要继续感谢小天使吃饭了啊啊赞助本文~~(づ ̄3 ̄)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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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但总之……!那个人已、已经不要你了吧……?!他带走了别的艺伎……你、你干吗还替他说话?!那、那种人……不值得留恋。在、在这儿等着爷,爷、爷去替你出气——”

    他自认为十分怜香惜玉的逞英雄的大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面前的美人儿轻轻一挑眉,漂亮的红唇微微嘟了起来,摇了摇头,突然飞快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紧接着用力把他当胸一推,推进身后半敞着的一扇房门里。

    “……看来,我只好请你消失了。”她笑吟吟的,从甜美的嘴唇里吐出冷酷的言辞。

    美人儿脸上娇艳的笑容犹存,美丽的面容却已经化作了罗刹一般恐怖的脸孔。那个浪人踉跄地向后倒进房间里,仰面朝天跌倒在榻榻米上。他还没有爬起来,面前就寒光一闪。

    唰的一声,他的眼前一花,只来得及看清楚那个整晚都笑得极其温柔甜美,善解人意、温言软语的美人儿的右手上多了一柄刀刃平直的剑。

    ……使用刀刃平直的剑……不遗余力地维护着新选组的副长……

    ……像这种使用的武器这么奇特的人,新选组里好像只有一个——

    ……而那个人的真面目,竟然会是一个美丽的女人吗……?!

    “清……清原……!”

    这是浪人留在世上的最后一句话。

    刀光落下,唰的一声干脆利落地刺进了他的胸膛。

    几乎与此同时,角屋的楼梯上响起咚咚咚的脚步声。

    “啊咧,我就说她不会这么乖乖等着人来的——!”

    角屋的几个房间的房门被迅即踢破。

    好像同时有好几个人攻了进来,但说话的只有率先冲上楼梯的那个人。

    柳泉迅速扯开腰带、将最外面那件华美至极、却极为影响行动的振袖和服飞快地脱下来丢在榻榻米上,又随手扯掉头上插戴着的簪子和龟甲栉等等标准发饰,只穿着朴素的白色单衣——就如同那天深夜在千鹤的房间里对战那个罗刹的时候一样,就这么冲出了房门。

    她右手提着剑,返身回到走廊上,径直朝着自己先前作为艺伎登场待客的那个房间冲去。

    刚一进门,她就明白自己已经没什么事可以做了。

    穿着暗红色和服和绿色野袴的年轻人站在一地被砍倒的浪人中间,他的那柄“大和守安定”的刀刃上沾满血迹。当他看到她出现在房门口时,好像微微一愣。

    “呀嘞呀嘞,这就是岛原花魁的装扮吗……这也太随意了一些吧,雪叶酱。”他语气随便地冲着她说道。

    柳泉一时间被他弄得又好气又好笑,冲着他龇牙咧嘴了一下,才吼道:“……留个活口!”

    冲田笑嘻嘻地一摊手。

    “……说晚了。你现在去别的房间,找找一君,说不定还能从那堆浪人里找到一个有救的。”

    柳泉瞪了他一眼,急匆匆地提着自己那柄又回头冲了出去。

    只留下她身后的冲田,笑了笑,自言自语地嘟哝道:“真是的……原本不是应该打扮得很漂亮的吗……结果现在却自己搞成这个样子,行为还那么粗鲁……也不知道她擅自在这里动手,回去以后会不会被说教……”

    片刻之后,从隔壁的房间里传来一阵乱纷纷的打斗声。在一阵惊天动地的叮里咣啷之后,隔壁房间的隔扇当地一声倒了下来。

    冲田原本打算跑过去帮忙,但是在迈开脚步之前,却被自己爆发出的一阵激烈的咳嗽给阻止了。

    “咳咳咳咳咳咳……”

    他跌跪在地上,险些喘不上气,咳嗽了好一阵子才直起腰来。看了看自己掌心,幸好没有血红的痕迹。他呼出一口气,用自己那柄“大和守安定”支撑着身子站起来,恰好听见隔壁传来斋藤那种虽然一板一眼、但是仍然能听出很不高兴的声音。

    “我们的任务是潜入角屋,不是在这里打架……而且副长不是明明说让你等着后援到达再动手吗?!”

    冲田的唇角浮现一丝笑意。

    “啊……现在就被说教了啊……”他自言自语似的说道。

    紧接着他就听见柳泉那恢复了女性的悦耳声线的声音,微微带着点不服气似的说道:“……那要让我坐视那群人冲下楼去,在岛原的大门前围攻副长吗?!”

    斋藤好像吃了一惊。

    “副长的踪迹……被他们发现了?!”

    柳泉没好气地说道:“他自己在岛原的大门口吼得那么大声,我看整个岛原都听见了,那几个脱藩浪人又不是聋子!……”

    隔壁一阵沉默。冲田猜想着,副长的忠粉一君大概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个事实吧——他眼中英明神武的副长大人在没有带刀的情形下自行暴露了行踪,招来脱藩浪士的追杀,致使单独潜伏在此的雪叶酱不得不冒险提早出手——

    冲田轻轻笑了起来,有一层薄薄的阴影,在他漂亮的眼睛里一闪而过。

    “……这真是我所见过的、副长做的最缺乏考虑的事情。真是的……就连新八也不会那么做吧?!”

    然而在隔壁的房间里,气氛却十分紧张。

    斋藤利落地把故意留下的活口结结实实地捆了起来,才一脸乌烟瘴气地转向刚才还并肩作战的柳泉。他的表情十分严肃,目光飘开避免直视着她那种几乎等同于一身内衣的简单(?)装束,声音更沉了。

    “清原,即使有任务在身,穿成这样出现也是不明智的行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语气严肃地告诫着她,“这里可是岛原,心怀叵测的男人很多,你不可能把那些并不是不逞浪士的人也简单地拔刀杀掉……”

    柳泉惊奇地听着一向寡言、只有提到和两个话题时会滔滔不绝起来的无口小一,一口气教训了她一大堆关于“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岛原的女性是多么危险”的事情,愈想愈觉得有趣,最后不由得扑哧一声,失笑了出来。

    斋藤因为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而感到更气恼了——也许还有一些摸不着头脑的茫然;在她的笑声里,她发觉他的脸上慢慢浮起了一层极浅的红晕,声调也陡然变得十分困惑。

    “怎、怎么了?我并没有要说令人发笑的话的打算。”

    ……矮油,无意识地用这种困惑不解的弱气语调说话的小一,不知为何总觉得……有点可爱啊?

    这么想着,柳泉突然觉得,这一晚其实不算很糟。

    虽然不得不只身面对这一屋子的不逞浪士,还要面对剧情与她的努力相互拔河、将副长线一点点扯回将要令世界毁灭的轨道上去这样一个糟糕的现实;然而在她已经决意孤军奋战的时候,冲进了角屋来支援她、关切她的,不也是她的同伴吗。

    “我笑,是因为一君的关心,好好地传达给了我啊。”她直率地答道,坏心地看着斋藤先是一凛、继而张口结舌,脸色红得更加明显了一点的表情,感觉自己脸上的笑意如同潮水一般更加荡漾开来。

    ……真好奇啊。小一是什么时候觉察到“啊这家伙原来也是个女孩子”这种事的呢。明明在兼桑登场的那一天,他还一脸正气、很自然地帮她治疗那并不存在的手腕伤势啊?

    不过,仔细想想,自从那天以后,她好像就再也没有被天然又严格的小一吩咐在自己房间里留堂补课、学习如何保养好自己的刀剑这回事了啊?

    还没有想清楚自己是不是无意中开启了什么不应该攻略的支线,君菊的声音就从门外传了进来。

    “哎呀,任务已经完成了吗。不愧是新选组,做事风格很是利落呢。”

    角屋的花魁以温柔的口吻非常专业地赠送了一句熟练的赞美,然后把视线转向一片狼藉的案发现场,职业化地露出了一点为难的神情。

    “可是……这么混乱的场面,可让我怎么是好呢。”

    斋藤脸上那种尴尬的表情已经不知何时完全褪去了。他似乎重新变成了那位新选组的无口一匹狼,表情严肃地冲着扮相艳丽的君菊微微一颔首,说道:“其他干部马上也会赶到接应的。新选组会负责好这里善后的事宜,不会让你们为难的。”

    君菊举袖掩口而笑。

    “哦呀,这可真是……辛苦新选组的诸位了。”她露出满意的样子,又转向一旁的柳泉。

    “雪叶君不可能用这样糟糕的样子见人吧?在大家赶到之前,就由我来帮你重新打扮一下吧。”

    柳泉一愣,觉得先前那副花魁的扮相实在是太麻烦了,下意识就想推辞。

    “那个……我可以改换成平常的男装……”

    君菊温柔地笑着阻止了她。

    “雪叶君如果不想成为以后岛原和整个京都议论的焦点的话,最好就还是以齐整的打扮出门,假装成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她老练地把柳泉强行拖走了,在一旁的房间里找回了柳泉先前穿着的振袖和服以及那些头饰。

    “只此一晚,并不怎么让你困扰吧?”她微带一点劝诱似的冲着柳泉微笑,“而且,雪叶君不应该辜负自己的外表哟?偶尔这么打扮一下也不错——这是我作为一个旁观者的想法。”

    柳泉犹豫了片刻。

    ……接受了君菊的提议。

    君菊动作很快,不多时,柳泉就重新踏上了走廊。她打算先去看一看冲田和斋藤处理现场的进展,再去角屋的大门那里迎一迎其他人。

    土方菌此时应该早已经回到屯所、把新选组的其他干部唤来了吧。她最好还是在角屋门口迎一下,别让平助和新八咋咋呼呼、大呼小叫地就带着刀闯进来——这座角屋今晚过后还是要做生意的,为了新选组的事情不得不借用人家的地盘,还砸了人家的场子,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别再给人家添更多麻烦才好。

    然而穿着振袖和服让人行动有些不便,柳泉不得不踩着细碎的小步走着,努力不让自己那种不耐烦的态度流露在脸上。

    一点点挪到了先前爆发血拼的房间门口,隔扇半掩着。她拉开隔扇,探头进去。

    “这里收拾得怎么样了,其他人来了吗……”

    她的声音陡然停了下来,因为站在房间正中的那个一身黑衣、颈间围着一条白色长围巾的青年正闻声回过头来。当他看到她这一身盛装的时候,很明显地愣住了。

    按照岛原的标准,柳泉梳起了名为“伊达兵库”的发型,在大盘髻的云鬓上插着六根松与琴柱形的簪、两根珊瑚大玉簪子、还有三枚龟甲栉,穿着极其艳丽的振袖和服。

    然而和刚才千鹤所穿的全红色振袖和服不太一样的是,配合着柳泉稍微年长一些的年龄,她的振袖和服是正红色为底、逐渐过渡到黑色的渐变底色,上面绣着艳丽的花朵、滚着黑边的配色,显得有一丝介乎于少女和成熟女性之间的韵味——这是君菊替她挑选的,说是能够最好地衬托出她本人的女性魅力。

    “一定会让所有见过的人都为雪叶君而倾倒的哦”,君菊当时这样笑着说道。

    柳泉表示很怀疑身为角屋花魁的君菊这种职业化的说辞。

    至少刚才她穿着这么一身出现在副长面前的时候,土方菌看上去就一点都没有为她倾倒,并且立即下达了的无情指令!

    ……玩家的自信心下降了20点。

    不过现在看到小一那副完全被这种华丽的扮相所震惊了的表情,玩家感觉自信心又莫名其妙地回升了15点,这种事我会说?

    “……一君?”她试探着叫了他一声,“那个……冲田君上哪里去了?”

    斋藤啊了一声,并没有立即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用一种不太确定的口吻反问道:“是……清原吗?”

    ……矮油,为什么觉得被吓呆了的一君好可爱。这种老阿姨一般的想法还真是有毒啊。果然是自己已经老了吗?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a,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