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苏爽世界崩坏中[综] > WwW.lwxs520.Com第220章 219
    作者有话要说:  月12日:

    本章更新字数统计为177。

    p谢谢小天使念给自己听的地雷鼓励~~每次都让作者菌感到是被大家温暖地支持着呢一样。

    然而另外一个人的名字同样也从新选组的名单中消失了,而且消失得更早。

    原三番组组长斋藤一,在御陵卫士结成时离队,之后留下的最后记录就是在油小路之变前突然从高台寺月真院“不明原因脱走”,然后下落不明。

    实际上,在油小路之变发生后,为了掩护他作为卧底进入御陵卫士的身份——毕竟御陵卫士并非被一网打尽,还是有几个人得以脱逃进入萨摩藩邸、得到庇护,而这些人对于提前脱队、又在油小路作为新选组成员对战御陵卫士和萨摩藩兵的斋藤刻骨痛恨——新选组副长土方给斋藤布置了新的任务。

    斋藤化名山口二郎,暂时离开新选组屯所、进驻天满屋,率领数名新选组队士,保护被认定为坂本龙马被刺事件的幕后元凶、人身安全遭到报复性暗杀威胁的亲幕大臣,纪州藩的三浦休太郎。

    在一片山雨欲来的紧张低迷气氛之中,庆应三年马上就要结束了。

    在接近年底的时候,天满屋终于爆发激战,斋藤斩杀前来暗杀三浦的中井庄五郎,并重伤了对方数人;新选组这边也有一人阵亡。不过三浦在激战中幸免于难,斋藤算是成功完成了又一个艰难的任务。

    在天满屋事件爆发之后,斋藤的下落也就没有了多少再隐藏的意义。因此他回到了不动堂村的屯所——然而他在这个他还没有住过几天的新屯所也并没有呆太长时间。

    天满屋事件爆发的十天之后,因为获知这个消息的萨摩藩士纷纷上京,新选组为了布防,不得不离开不动堂村屯所,到达伏见奉行所布阵。

    伏见其实是位于京都南郊的一个小市镇,奉行所则位于伏见的东南角,是一个由牢固的土墙和巨屋所组成的堡垒。

    然而新选组局长近藤和一番组组长冲田却并不在他们之中。因为在此之前,近藤在出席旧幕府军会议时于伏见街道上被刺,身中数枪受到重伤,刺客身份不明,有人说是御陵卫士余党、也有人说是憎恨新选组的萨长或土佐人干的。

    总之,在新选组到达伏见奉行所布防之前,近藤和已经因为劳咳而身体十分虚弱的冲田被强行送往大阪疗养。

    在这种剧烈的动荡中,庆应四年的新年就这么匆匆过去了。

    新选组面临的局势十分不利。据说马上就要抵达京都的旧幕府军迟迟不见踪影,反而是萨摩和长州组织起来的新政府军却精神抖擞。

    因为城内瞬间增殖了几十上百倍的萨摩藩士而每天都疲于奔命地在外巡查、监视对方动向,新选组现在面临着巨大的压力。

    新任的将军德川庆喜早就退回了大阪。现在虽然扬言要重新组织起人数众多实力强大的军队回到京都,然而在新年到来之际终于来到伏见一带的号称不知道是八千还是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就柳泉的意见来说应该也很不堪一击。

    ……对方可是已经买了几百门洋炮的萨长啊。这个时代已经要进入山炮大于太刀的时代了啊你们难道还想拿人命去填炮弹坑吗幕府的榆木脑袋们!!

    因为感受到这种剧情先知的焦虑,柳泉变得异常的沉默。虽然因为冲田去了大阪静养而不得不继续代管一番组,但她脸上的笑容在数日之内已经近乎消失了。

    换言之,用一番组队士的话来说“简直就是副长那副表情的翻版啊”。

    其实只有柳泉自己才知道,那是在等待悬于头顶、不知何时才会落下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时的某种焦躁不安感,混合了对于前路不可探知的忧虑,所产生的躁郁。

    在脑海里闪过这个词的时候,宗像礼司的脸仍然会毫无预兆地同时浮现在回忆里。

    而且,走在伏见的街道上,这个名字也会让她想起那个总是一脸表情的同班同学兼青部小伙伴,伏见猿比古。

    然而现在不是怀念故人的时刻。

    因为与他们相遇才获得的超能力,才是现在的自己唯一能够仰赖的希望。

    冷兵器时代已经过去了。萨长那些人都已经在朝前看,唯有幕府和她所面对的这一群最后的武士,还在执拗地怀抱着对于刀剑的信任。

    可是剑术再好、轻功再高,大概也不可能躲得了枪弹。

    深感焦虑、然而明白现在再作准备已经晚了的柳泉,只能握紧腰侧的剑柄,神经紧绷随时保持警惕,在伏见的街道上巡视。

    ……并且也并未拒绝三日月宗近的跟从。

    虽然不知道在这个崩坏的世界里,无法被别人看到或触碰到的付丧神,在战斗的时候还有没有作用,但是有那么一个人愿意在危险的时刻戒护你,毕竟还是很暖心的。

    完全没有拒绝这份好意的必要。或者说,这种时刻已经不是适合耍帅或者逞能的时候了。

    活下来才最重要。

    庆应四年的一月三日,当柳泉率领着一番组的队士们在负责的街道上巡逻时,突然从伏见奉行所的方向传来了巨大的炮声!

    柳泉:……!!!

    巡逻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过此刻再巡查也已经失去了意义。他们所在的街区距离伏见奉行所还有一段路程,现在的柳泉又是这些队士的首领,完全不可能像是之前发觉风间夜袭西本愿寺屯所之后、可以把的任务放心地交给新八时的情形一样,自己率先赶回。

    必须要把这些队士也一起带回去。

    怀着焦急万分的心情,柳泉下令全员开始全力奔跑。

    “赶快!!谁跑慢一点的话就给我直接去切腹啊魂淡!!哪顿饭没吃饱吗!!这不是可以悠闲地让你们逛街的时候呢知道吗!!”

    若是在平时,她这么疾言厉色的话大概会收到几句队士们调侃,比如“哎呀总觉得有点鬼之副长的既视感呢”、或者“喂雪也!我们一番组的名言是‘砍了你哟’,别说错了!”之类的话。然而今天,也许是大家都感受到了笼罩在整个京都及附近地区的、空前紧张的气氛以及刻不容缓的危机感,没有一个人回嘴,只是都迈开脚步拼命往前飞奔。

    即使如此,等到柳泉气喘吁吁地按着剑柄冲进伏见奉行所的大厅时,所看到的人也只有两个了。

    为了顾及那些普通队士们的步速,柳泉并没有使用自己的技能,因此即使是受过了手冢的的长跑锻炼,还是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然而这不是顾及自己帅气出场的姿态的时刻。柳泉三两步冲进房门大开着的大厅里,险些一头撞到站在那里的一个人身上。

    那个人及时伸出手来扶了她一把,这才制止了她的冲势。柳泉还没有定睛看一看对方到底是谁,就听见耳边传来熟悉的咆哮声。

    “喂,清原!走路的时候难道不看看前面吗!你这个样子怎么能让人放心把任务交给你啊!?”

    这种声音和语气都太熟悉了,即使是在外面枪炮声响成一片、令人紧张和莫名慌乱的时刻,柳泉也不由得微微勾了勾唇角。

    “副长!!”她大声叫道,紧接着看清了土方眉心紧皱、表情严峻的样子,心中那种因为总算穿过了一路伴随的枪炮声、赶回伏见奉行所与本队合流,看到副长时的安心和欣喜之感很快就消失了。

    不,土方与其说是眉心紧皱,不如说是整张脸上的五官都拧成了一团。

    “怎么回事?!……情形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柳泉脱口而出。

    一旁的井上大叔出声了。

    “新八的二番组作为冲锋队去攻击敌人的大本营御香宫神社了。左之的十番组作为他们的掩护也一道去了。”源桑的声音还是十分镇定,“斋藤的三番组去了龙云寺,萨摩那些家伙事先在那里偷偷布下了大炮,一直在炮击这里……不阻止那些人的话,再做什么事都没有意义。”

    源桑的声音刚落,门外又猛然传来震天动地的轰然炮声——伏见奉行所的墙壁都被震得嗡嗡作响,好像随时都有可能塌陷下来一样。

    土方刚刚因为看到柳泉冲进来而略微放松了一点的脸又猛然皱了起来。

    “不行,我也必须去敌人的大本营那边看看。完全交给新八一个人可不能让人放心啊。”他用一种凝重的口吻说着和从前一样类似玩笑似的话,让人感到了一阵莫名的不协调感。

    “……但是斋藤也已经率领部下去了龙云寺那边很久,却毫无消息……不是能够轻易让人放心的事情。”他的目光投向面前的柳泉。

    “毕竟,这一次大家要面对的是以前从未面对过的大炮和洋枪……”他用一种类似叹息似的语调说道,“斋藤临走的时候还阻止想要跟大家一起出阵的千鹤说‘只有这一次,我也无法保证自己能够活着’——那句话总让人觉得很在意。”

    柳泉:……!!!

    “明白了,”她冷静地应道,“副长您就安心去敌人的大本营吧。我去龙云寺那边接应。一番组的队士……您也一起带上吧。毕竟……以我的能力,有没有那些人都无所谓,但是敌人的大本营应该是更危险、更需要人手去攻打的地方吧?”

    她替他作出了决定,但土方却没有立刻应答。他的视线停驻在她的脸上,逗留了片刻,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最后,还是她,因为注意到了他的视线而微微弯起眼睛,露出一个和平时没什么不同的笑容。

    “一定要活着回来啊,土方先生。”她的声音变柔和了一些,也没有先前那种隐约的急迫感了,甚至似乎还带着一丝轻快的语气。

    “最近……经常都跟一君一起出阵呢。虽然一君也是很能让人安心的、可靠的同伴,不过……下次的话,希望从一开始,我就能跟着土方先生一道出阵哪。”

    她用着那种在去年的盂兰盆祭时说着“明年的话,从一开始,我就跟着土方先生一道出来好了”相同的口吻,含笑说道。

    土方猛地眯起了眼睛。

    他沉默了片刻之后,什么也没有再说,只是简单地应道:“啊。”

    柳泉笑了。

    “那么,我走了。”她用一种“副长我出门买个团子等一下就回来”的平常语气说道,然后毫不犹豫地转身走向伏见奉行所的大门。

    当她一脚跨出大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鬼之副长的吼叫声。

    “……喂!别死了!!给我活着回来!!听到没有!!”

    柳泉的脚步为之一顿,在大门口回过头去。

    暮色里,新选组副长那穿着盔甲、戴着头盔,孤独地挺立在伏见奉行所大厅里的身影显得有丝模糊。

    ……是很认真地在为她担心着吧?!

    柳泉微微一笑,挤拥在胸口、令她一度难以呼吸的紧张、恐惧和焦虑感没来由地消失了一些。

    “知道啦!副长!您也别死了!我还等着今年的夏日祭呢!!”她更大声地吼了回去,使得那些列队在院里候命的队士们一阵茫然和侧目。

    土方:“……”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跟我提什么夏日祭……!!”鬼之副长默了片刻之后,爆发出更惊天动地的吼声。

    柳泉哈哈大笑起来。

    在那阵清脆的笑声里,她头也不回地迈出了大门,转过一个弯,身影飘然消失在了伏见的街道上。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当柳泉刚刚下定决心要不顾一切地往前走,才能不辜负自己一路上所经过的风景、遇见的人、作出过的牺牲之时,黑心的系统菌突如其来地拎起她——

    直接投放了。

    眼前光芒一闪视野一花,柳泉的身体因为猝不及防的更换场景而重心不稳、失去了平衡,晃了几晃,咚咚咚一连倒退了好几步。

    她慌忙用右手里握着的物品随手向下一钉、支撑住自己的身躯,然后猛眨了几次眼睛,再定睛一看——

    直接吓茫了。

    这个新场景,分明是一处宽阔庭院的外景。当然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

    站在庭院另一端,悠然把道场用的木刀扛在肩膀上,露出满不在乎笑意的高大少年,分明是——

    冲、田、总、司!!

    柳泉一瞬间就懵逼了。

    妈妈啊这个人设图我认得啊。我难得玩过的游戏其中的攻略对象之一我更认得!然而不管他是不是游戏人物,号称“幕末天剑”的冲田总司不管在哪一篇作品中剑术技能都已经修到了a,目测我这是要跟他一对一pk的场景?!那我还不直接被轰杀至渣啊?!

    这是哪里的庭院啊天然理心流的道场吗?!近藤桑你家小总貌似要跟我切磋剑术然而他浑身都散发着一股“砍了你哟”的杀意你知道吗……?!

    柳泉心里发苦,疯狂呼叫系统菌。

    谁知道系统菌只冒出来吱了一声就又下潜了。

    打瞌睡送来枕头,真是太棒了!!!

    柳泉精神一振。

    虽然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然而……上去打就对了,是吧?

    原先还因为自己完全没有剑道技能傍身而担忧——总不能把冲田总司定在原地然后自己上去单方面殴打他吧——现在新抽到的技能刚巧能拿来应付场面!诚然冲田总司所拥有的一定是“史诗级剑术”技能,不过谁又要求她必须打赢了呢?打赢才不正常好吧?!

    她环视四周。

    果不其然在庭院远处的走廊上看到了斋藤一、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永仓新八等等游戏男主角。

    ……所以说大家都是来看热闹的是吗!就没有一个人来同情一下她吗!她可是个弱女子啊弱女子!!

    柳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然后又险些被震茫了。

    ……男装到底是几个意思!几个意思!!

    这个游戏她既然玩过,当然也记得剧情。女主角雪村千鹤就是女扮男装混迹于新选组内——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个女孩——然而女主角呆在新选组里那是有原因的啊,新选组想要找到她爹,扣住她这个当女儿的也很正常;但是现在柳泉这个身份不明的家伙也一身男装到底是什么情况?!新选组入队筛选已经形同虚设了吗女性都可以随意变装加入了吗?!

    然而现在不是吐槽的时间。

    也许是因为她用自己手中的木刀撑住地面、半跪在地上的姿势维持了太久的时间,对面的高大少年不耐烦似的啧了一声。

    “怎么了?你不敢了吗?现在才想要临阵退缩,有点晚了吧?”他轻轻笑着,慢慢把肩上扛着的木刀拿了下来、摆出预备攻击的起势,眼中一瞬间闪出寒光。

    “你敢逃的话,就砍了你哦。”

    “什……什么……!”柳泉惊奇得简直忘记了反应,等到冲田惯用的威胁言论“砍了你哦”出口,她才仿佛缓过神来一样,从喉咙里挤出这个又似感叹、又似惊恐的词来。

    场边观战的那些人里,藤堂平助小少年突然喊了一声:“上吧!雪也!!”

    ……雪也?!是在叫她吗?!这个角色女扮男装的化名,原来就叫做“雪也”吗?

    来不及思考,柳泉在心里连连叹了十七八声气。

    虽然不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何等棘手的状况、看上去冲田小哥对自己的好感度也很低落,不过……像冲田这样的人,是会相信剑如其人这样的说法吧?

    冲田大概只相信手里的剑。也只相信剑下比划出来的真情。

    虚情假意的人,想要蒙混过关的人,是不可能用剑说服他的吧。

    怀着这样的觉悟,柳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她直视着对面不远处拎着木刀,刀尖冲下的冲田,一咬牙就率先迈开了前冲的脚步。

    一瞬间,自己新获得的那个“高级剑术”技能,以及和这种技能相匹配的对战分析能力,仿佛已经融进了自己的身体和意识,此刻全数出笼了。

    ……决不能等到冲田攻过来才出手。只拼格挡的话,无论是力气还是招式,她都决不是他的对手。只能靠着他让她首先出手的这一点主动权和前冲的气势,以拼命的抢攻一上来就占据一点上风——这样等一下才不至于败得太快太难看。

    打定了这样的主意,柳泉前冲的脚步愈来愈快。微微弯曲的、略有些沉重的木刀被她握在右手里,举至与肩膀几乎平齐的位置,刀尖冲前,指向冲田的方向。

    冲田仍然站在原地,面无表情地注视着犹如利箭离弦一般冲过来的对手。他的刀尖很奇怪地垂落向下,几乎拖在地上,但谁也不敢轻视接下来他一出手就是绝招的威力。他和柳泉,一动一静,在霎那间形成的气场几乎横扫了整个八木邸的小小庭院。

    几乎就是转瞬之间的事情——柳泉已经冲到冲田的面前。紧接着当当当连续三声脆响,眨眼间他们两人就已经交手了三招。

    冲田一出手,自然是他那著名的平刺式三段变招“平青眼”。人人都说这种招式神速无敌,实际也的确如此。虽然率先发动攻击的是柳泉,看似占到了先手,但是冲田一出手,迅疾如流星急火般,电光火石之间就接下了柳泉攻过来的木刀,然后迅速翻手朝上挥刀,继而斩落——一时间竟然让人觉得柳泉能够在转瞬之内连续接下“平青眼”的这三招都已经很不容易了。

    事实也的确如此。

    “假如不是在应对第三段的时候退了一步的话,雪也大概会立刻被总司的刀击中肩头的吧——哎哎,他也冲得太过头了一点。明明知道总司的‘平青眼’是多么厉害的招数……”

    不知何时聚集过来的新选组干部们,站在屋外的走廊上远远望着庭院里激烈的比剑,一边悠闲地评论着。这是藤堂平助发表的看法。他总算没有忘记在公众场合,称呼柳泉的时候为了不露出破绽,依然必须使用她的男子化名——不过这也有可能是因为他单纯只是不习惯以柳泉的女性真名来称呼她而已。

    站在他身旁的原田却没有他这么悲观的情绪。不,与其这样说,还不如说是他习惯性地打算站在女孩子这一方吧。

    “作为雪也来说,打成这样已经很出色了——他已经支撑了好一会儿了吧?”原田笑眯眯地说着,好像压根没有注意到场中火拼的情势已经渐渐发生倾斜——柳泉作为女子,气力不继的劣势已经随着时间的递增而渐渐显露出来。更何况,冲田的剑势一次比一次凌厉。

    “……这可不妙啊……总司这家伙看上去完全没有打算让着雪也一点点的意思啊……”这是永仓新八的观点。这个剑术狂人同样可以在比试的时候完全抛开柳泉身为女性的身份,纯粹地评价双方的剑术高低。“雪也那种不知道从哪个道场学来的奇怪剑术,作为实战来说太花俏了……完全不用力的打法虽然可以避免显露她力气较小的弱势,可是一点都不用力的话,如何在周旋之后真正击倒对手?更何况,她的对手可是总司——”

    永仓的话音未落,场中就发出砰的一声响。柳泉的木刀脱手斜斜飞出去很远,啪的一声击中了一棵树的树干。树叶发出簌簌的响声。

    而冲田双手持着木刀,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凌厉地盯视着对面的柳泉,轻轻地喘息着。汗珠从他的额角慢慢流下来。

    他面前的柳泉则以左手握住右腕,喘息得非常剧烈,像是用尽了力气,脸色也涨红了。

    “啊咧?这么快就比完了?”平助惊讶地叫起来——刚才他分心去听新八的对战分析,没有注意场内的实际情形。等到他听见啪的那一声木刀撞上远处树干的声音时,已经晚了。赢家当然是冲田总司——事实上,也不可能是别人。

    被冲田总司再一次在试合中以较大优势击败了的柳泉,有点讪讪地低了一下头,声如蚊蚋地说道:“……是我稽古不精……”

    要承认失败真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虽然想必像自己这样的角色每次跟冲田试合之后都必须这样做,但事到如今又一次当众被冲田以出神入化的剑技压倒性狂虐,还是让柳泉觉得有点尴尬。

    原田和新八也迅速赶了过来,看看施施然站直,却依旧面无表情的冲田,又看看正在试图不被人注意地活动显然已经十分酸痛难忍的右手腕的柳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才好。最后,还是一贯体贴的原田说了一句:“嘛,其实你已经表现得很好了……”

    柳泉觉得更加丢脸了。

    诚然自己即使抽中了“高级剑术”的流弊技能,也不可能是冲田总司的对手,然而系统菌出品,应该也不是作假的,好歹应该输得稍微像样子一点吧!然而现在,也许是因为自己对这项技能还稍微有些生疏、难以在使用的同时得心应手地控制肢体自如行动的缘故,居然让冲田击飞了自己的木刀!

    这种失去对手中武器的控制力,放在这种武士风的时代简直就相当于羞耻play,虽然不知道面前这些人是不是已经发觉了她身为女子的秘密,但是平等比试、男女不论,作为女子并不是失败的借口。

    她有丝羞愧地把头垂得更低,低低应道:“不……最后我连控制手中刀的能力都丧失了,这是我的失败……”

    “……知道就好。”她面前的冲田突然说道。

    “知道自己失败在何处,以后才不容易被人砍掉。”冲田居然给自己刚才的话添上了一句说明——虽然内容听上去还是有点恐怖。

    “这样的话,即使自己做错了事,也可以确保保住小命哦?”他甚至笑了起来,一脸温和好接近的样子,却没来由地令柳泉后背上机伶伶地起了一阵寒颤。

    庭院里一片寂静。没人说话,只有夏日的风吹过庭前,拂动茂盛树冠的簌簌声。

    柳泉对于冲田夹枪带棒的话无言以对。她仍然挺直了身躯站立,也没有低下头去,只是不由自主地把直视他的视线转开了一点,越过了冲田的肩头,望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微微垂下了眼帘,脸上浮现了一抹又是愧疚、又是伤感的情绪,就好像对于目前的这种情形感到难过和歉疚,却不知道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似的。

    冲田明亮凌厉的眼眸落在柳泉的脸上。片刻之后,他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顺手将自己那柄木刀抛在一旁的地上。

    “你的剑道里现在充满了心虚,骗子姑娘。”他微微带着一丝嘲讽似的含笑说道,“这样下去的话可赢不了任何对手的哦?即使因为这样无聊的理由丢掉性命也无所谓吗?那还不如让我在这里就把你砍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柳泉却突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