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女生小说 > [穿书]隐藏BOSS > 第77章
    作者有话要说:

    实际上想要隐蔽地种下回声草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在昆仑这是被广泛使用的探听手段,而回声草的隐秘性也是跟种下之人的修为有关系的,指尖捏着一粒种子,龙玦迟疑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种子收了起来。

    既然这里是用来接头的地方,若他贸贸然地种下了回声草,很有可能什么都探听不到,还会直接打草惊蛇。

    将那三个散仙“送离”了药谷之后,龙玦就在外面布了结界,所以离草刚一在药谷入口现身的时候,他就感应到了,放离草进来后,龙玦疑惑地问道:“什么事?”

    “凤芜上仙正带着一众仙人候在仙殿请求龙君大人罢免白桐上仙。”离草说的很简洁,但实际上仙殿已经乱成一套了,凤芜和白桐两方势力正对峙着,而玄华那一方虽说在旁观,但是好像隐隐向着白桐一方。

    凤芜他们居然忍不住这么快就出手了……龙玦有些意外,这是打着让他迫于压力不得不罢免白桐从而打压白虎族的算盘吗?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龙玦的命令,离草忍不住抬头询问说道:“龙君?”

    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龙玦低声说道:“去仙殿。”说完他顿了一下,侧头看向身旁的墨玄,一开始他是想着让墨玄先去化龙池,但想到了什么,他又改变了主意,“跟我一起去仙殿吗?”他对着墨玄淡笑了下询问道。

    实际上去化龙池还是去仙殿,墨玄都不太在意,不过能够待在龙玦的身边他还是很满足的,自从来到昆仑后,他就不能像在人界时一样,无论去哪都一直追随在龙玦左右了。

    离草目光微颤,想要说点什么最后还是咽了回去。

    三人一起来到了仙殿,离草自觉得停在了仙殿门外,龙玦带着墨玄大步走了进去,擦过两旁的众仙,龙玦在迈上白玉台阶的时候,脚步微顿,他轻轻地拉了拉墨玄的衣袖,然后带着他一起走上了这个代表着权力地位的台阶。

    也许墨玄还不懂龙玦的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但是站在下方的众仙眼睛却突然睁大了几分,刚刚还在愤怒争吵的两派仿佛突然被从头顶浇下了冷水一样,发热的思绪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连王后都不一定会被允许越过那个位置……众仙们的目光有惊疑,有疑惑,还有若有所思,并不是所有人都知道墨玄的存在,跟着龙玦一起回到昆仑之后,墨玄也几乎从不在外面露面,只有去过化龙池的凤芜白箜几人对他还算熟悉,也对他和龙玦的关系有着几分了解。

    凤绎和白箜全都是知道墨玄的人,在看到他和龙玦一起走上了白玉阶梯,目光只是微闪,脸上却未露丝毫表情,和他们相反的是玄武族的族长,他所知道的信息就比凤绎两人要少的可怜了,所以在看到这幅场景时,脸上是实实在在地露出了诧异震惊的表情。

    凤芜双手抱胸,他一边勾着唇角一边睨着身侧的玄华,戏谑地说道:“我们两个还瞎争什么呢,最受龙君宠爱的人在上面呢。”他说到宠爱两个字的时候还故意地对着龙玦抛了个媚眼。

    玄华像是没有听到凤芜的话一样,他静静地站在一旁,双手微拢,一副什么事都不在意的样子。

    没有坐在王座上面,龙玦选择和墨玄一起并排站在了王座的前面,也许是因为他并不在意身份地位,也或许是因为他更在意墨玄,龙玦并不想因为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而影响到他们之间的关系,他一直都是将墨玄放在与自己相等的位置上面的。

    众仙们的神情,龙玦全都留意过了,他抬手制止住了一位已经出列的一脸激动神情的某一个仙人,语气淡淡地说道:“退下先说正事。”他看向凤芜,“要罢免白桐上仙是怎么回事?”他这次带着墨玄一起只是为了让他在众仙面前露个面,给他们一个准备,现在还并不是介绍墨玄的好时机。

    凤芜摸了摸下巴,突然往前走了几步,他身为上仙本来就在最前面站着,走了几步之后,他就到了阶梯前面,他丝毫没有犹豫在一片惊呼当中,直接迈上了一个台阶,然后就停在了上面。

    一直面无表情的玄华皱了皱眉,对着凤芜冷声说道:“凤芜,你越矩了。”

    凤芜没回头,只是仰着头看着龙玦微笑,语气轻浮地说道:“龙君大人没有发话,我就没有越矩。”

    龙玦瞥了凤芜一眼,冷哼了一声,但却没有让他下去,而是默认了一般,他抬了抬下巴,示意凤芜回答他刚刚的问题。

    本身因为都是上仙,站的位置都是一样的,但现在凤芜站在那里,仿佛地位就比自己要高上一层了,玄华垂眸,遮掩住眼底复杂的情绪。

    “白桐上仙守卫不利,致使昆仑混入了魔修探子,看在他前阵子还冒犯龙君的份上,还是罢免算了。”凤芜说话的表情是笑吟吟的,但是话里的内容就全都是讽刺了,他说完将那块魔修的玉佩扔给了龙玦。

    虽然这块玉佩还是龙玦从魔修的身上拿到扔给凤绎的,但是现在做戏就要做足,他低头随意地看了几眼,然后低声说道:“是魔修的东西,那个魔修现今在哪?”

    凤芜耸了耸肩膀,一派轻松地说道:“被他跑了。”

    “龙君大人,这是栽赃陷害啊,守卫昆仑如今一直是灵猫族的职责啊。”出来为白桐说话的是白虎族的一位长老,他或许不是白桐一脉的人,但是事关白虎族的荣誉问题,他也会站出来为白桐说话。

    打压白桐可以,但是打压白桐的同时还要打压白虎族就不行了。白箜低着头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对站出来的白虎长老的行为表示默许。

    凤芜斜了一眼白虎族长老,冷哼一声反驳说道:“这块玉佩是白桐负责守卫时发现的。”

    “那你为何现在才拿出来?”

    “当时龙君在闭关,我将玉佩拿出来给你看么?”凤芜撇了撇嘴,早在龙玦和墨玄还没有来的时候,这些对话他们就已经说过一次了。

    白虎族长老一脸愤恨地看着凤芜,重复地说道:“你这就是栽赃。”实际上昆仑的大多数仙人都对凤芜的性格十分不喜,但是无奈,凤芜的身份修为都很高,就算他们讨厌这个人但拿他也没有办法,只能忍着。

    “够了。”龙玦语气平淡地制止住了他们的争吵,然后视线扫向了某一个位置,低声喊道:“灵羽仙人……”

    灵猫族族长身子一僵,他低着头跪在地上,语气还算平静地说道:“龙君大人。”

    “你觉得这魔修是什么时候混进来的呢?”龙玦手里把玩着玉佩,随意地问道。

    灵羽没有想到龙玦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他若是向着白桐说话,那这个看守不利的罪名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了……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玄华和凤芜,他埋着头,低声说道:“……下仙在守卫期间一直尽心尽力。”

    “尽心尽力啊……那逃跑的那个魔修你怎么还没逮到呢?我看护卫昆仑的职责你还是早点交给别人好了。”凤芜漫不经心地笑着说道。

    灵羽的额头仿佛要流下冷汗了,他支吾了半天,只能说道:“请龙君大人责罚。”

    龙玦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道:“能从凤芜上仙的手里逃脱,你没有准备逮不到他也很正常,加紧巡逻,尽快抓住魔修将功抵过吧。”

    居然利用了自己刚刚随口胡扯的话,凤芜轻飘飘地扫了一眼龙玦,嘴角的笑容有些深。

    这时,一直没有参与其中的玄华站了出来,低声说道:“此事关系重大,我建议龙君大人将白桐宣上来审问,只是一块带有魔气的玉佩当不得真,更何况这块玉佩的来源还有待查探。”

    凤芜冷笑了一声,先龙玦一步插/嘴说道:“对白桐有什么可审问的?若是白桐知晓魔修的存在,那他也就不是看守不利。”他对着玄华挑了挑眉,夸张地笑着说道:“那就该是私通魔族的罪名了。”

    玄华的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起来,他沉声说道:“这里不是你们火凤族,只凭你一人之言就能够了。”

    “我身为上仙,能质疑我的也只有龙君一人而已。”凤芜抬头看着龙玦,笑着说道:“龙君大人相信我吗?”

    看着凤芜脸上的笑容,玄华的心微沉。

    凤芜的这份胡搅蛮缠用在别人的身上,看着还挺舒爽的,龙玦抬手轻掩嘴角的笑容,他只是看了凤芜一眼,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突然将玉佩扔给了白箜,低声问道:“白箜仙人有何看法?”

    白箜抓住玉佩,但却未看,只是轻声说道:“任凭龙君大人定夺。”

    龙玦挑眉笑了下,他沉吟了一会儿才说道:“看守不利乃是白桐之过,但直接罢免太过严厉,面壁思过的时间延长到两百年,在这期间的上仙之位……”他看着白箜,轻声说道:“暂由白箜仙人担任。”按照凤芜和凤绎的心思,直接罢免掉白桐打压白虎族实际上对龙玦并没有什么用处,还不如像这样将白桐隔离出去,上仙一位暂时交给白箜。

    每一任上仙自愿或是非自愿地退位之后,下一任上仙都要从族内的有天赋的新人中选择是昆仑的传统,所以罢免掉白桐之后,新上任的上仙就是一个新人,这对白虎族非常的不利。

    一家独大对他来说并不是好事。

    身旁的视线有些灼热,龙玦一怔,侧头看向墨玄,疑惑地询问道:“怎么了?”虽然龙玦的心思一直都放在下面,但是他也没有忽略掉墨玄,在感觉他对凤芜玄华等人的勾心斗角而有些不耐的时候,还伸手安抚过他。

    墨玄定定地看了龙玦一会儿,然后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没事。”他情不自禁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他又发现了龙玦的另一面,这种心不在焉却又运筹帷幄的样子让他的心脏都为之兴奋了起来。

    感觉到墨玄的气息有些躁动,龙玦眼里闪过诧异,他伸手按住墨玄的手,轻声说道:“……压下去。”众仙都还在下面呢。

    墨玄将手腕松开,然后老实地把躁动的气息压了下去。

    龙玦的命令下了之后,凤芜等人虽然觉得有些遗憾,但是也没有在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现在是站在龙玦一方的,而白箜对这个命令就更没有什么意见了,玄华也保持了沉默。

    众仙退下后,龙玦刚打算带着墨玄回去化龙池,守在外面的离草就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张邀贴说道:“丹阳仙人刚刚送来邀贴,说是准备了百花宴宴请众仙,特意邀请龙君大人前往。”他虽然也会为龙玦直接推掉一些邀约,但是像这种比较正式的,他还是会例行公事一般,过来询问。

    龙玦在看到离草手上的邀贴时,就蹙眉打算让他推掉,但是在他说到丹阳仙人的时候,微微一愣,抬手将邀贴拿过来,低头翻看了几眼,他低声说道:“去通知他一声,我随后就到。”

    离草诧异地看着他,然后应了一声退下了,这还是龙玦第一次答应这种邀约。

    龙玦将墨玄送回了化龙池,然后轻声说道:“你先待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墨玄微微蹙眉,低声问道:“……去见那个丹阳仙人?”他的语气带着一丝沉闷。

    “跟他没关系,回来再跟你细说。”龙玦抬手轻轻地捏了捏墨玄的脸颊,安抚了他一会儿,然后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就离开了。

    龙玦走后,墨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然后就转身走向了池边的梅树,他按着树干,轻轻地一跃,然后就坐在了树杈上面,倚靠着树干,他盯着眼前的开得绚烂的梅花出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墨玄突然感觉到一股视线正盯着自己,眉头微皱,他低头眼神冷漠地看向站在下面的侍仙翎毛。

    翎毛一对上墨玄的眼神忍不住就后退了一步,反应过来时有些尴尬,她恼羞成怒地说道:“龙君大人对你只是一时兴起而已,你不要太拿自己当回事。”明明还没有成仙却比自己的修为还高,还深受龙君信任,再加上第一次见面时给她的难堪,这让她对墨玄一直都有一股怨气。

    墨玄冷冷地扫了她一眼,就将视线收了回来,直接无视了她。

    翎毛一窒,突然她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冷笑了一声,说道:“你在他身边这么久了,龙君大人若是想要封你为王后,你身上早就沾染了他的气息才是。”她顿了一下,笑得不怀好意,“龙君大人去赴了丹阳仙人的宴,你还不知道吧?”

    “你的本体是灵猫?”墨玄瞥了翎毛一眼,语气冷漠地说道:“他喜欢带鳞片的,对你这种长毛的没兴趣。”他伸手挠了挠自己手腕上面突显的黑色鳞片。

    翎毛咬了咬牙,一字一顿地说道:“那很不巧了,丹阳仙人的本体也是带鳞片的,他是腾蛇一族的。”

    墨玄挠着鳞片的手指顿住了,身上的气息猛然增长,他看也未看翎毛一眼,只是冷声说道:“滚。”

    墨玄突然猛增的气势将翎毛压制得脸色都苍白了起来,她捂着自己血气上涌的胸口,跺了跺脚,心不甘情不愿地跑走了。

    翎毛走后,墨玄身上的气息就慢慢地降了下来,他抬起手臂闻了闻,脸上都是疑惑神色,他和龙玦做过了那么多次,还真的一点气息都没有沾染上,相对的,龙玦身上也没有沾上自己的气息。

    将手垫在脑后,墨玄微微出神,身上的气息逐渐变得阴郁了起来。

    让大家别熬夜最后我也没有熬夜rz昨晚太累了没写多少就睡着了所以我争取多更了点来赔罪!这次是聊斋!

    《聊斋志异》之小翠

    王太常,越人。总角时,昼卧榻上。忽阴晦,巨霆暴作。一物大于猫,来伏身下,展转不离。移时晴霁,物即径出。视之,非猫,始怖,隔房呼兄。兄闻喜曰:“弟必大贵,此狐来避雷霆劫也。”后果少年登进士,以县令入为侍御。生一子名元丰,绝痴,十六岁不能知牝牡,因而乡党无与为婚。王忧之。适有妇人率少女登门,自请为妇。视其女,嫣然展笑,真仙品也。喜问姓名。自言:“虞氏。女小翠,年二八矣。”与议聘金。曰:“是从我糠核不得饱,一旦置身广厦,役婢仆,厌膏粱,彼意适,我愿慰矣,岂卖菜也而索直乎!”夫人大悦,优厚之。妇即命女拜王及夫人,嘱曰:“此尔翁姑,奉侍宜谨。我大忙,且去,三数日当复来。”王命仆马送之,妇言:“里巷不远,无烦多事。”遂出门去。小翠殊不悲恋,便即奁中翻取花样。夫人亦爱乐之。数日,妇不至。以居里问女,女亦憨然不能言其道路。遂治别院,使夫妇成礼。诸戚闻拾得贫家儿作新妇,共笑姗之;见女皆惊,群议始息。女又甚慧,能窥翁姑喜怒。王公夫妇,宠惜过于常情,然惕惕焉惟恐其憎子痴;而女殊欢笑,不为嫌。第善谑,刺布作圆,蹋蹴为笑。着小皮靴,蹴去数十步,给公子奔拾之;公子及婢恒流汗相属。

    一日,王偶过,圆然来,直中面目。女与婢俱敛迹去,公子犹踊跃奔逐之。王怒,投之以石,始伏而啼。王以告夫人;夫人往责女,女俛首微笑,以手刓床。既退,憨跳如故,以脂粉涂公子作花面如鬼。夫人见之,怒甚,呼女诟骂。女倚几弄带,不惧,亦不言。夫人无奈之,因杖其子。元丰大号,女始色变,屈膝乞宥。夫人怒顿解,释杖去。女笑拉公子入室,代扑衣上尘,拭眼泪,摩挲杖痕,饵以枣栗。公子乃收涕以忻。女阖庭户,复装公子作霸王,作沙漠人;己乃艳服,束细腰,婆娑作帐下舞;或髻插雉尾,拨琵琶,丁丁缕缕然,喧笑一室,日以为常。王公以子痴,不忍过责妇;即微闻焉,亦若置之。同巷有王给谏者,相隔十余户,然素不相能;时值三年大计吏,忌公握河南道篆,思中伤之。公知其谋,忧虑无所为计。

    一夕,早寝,女冠带,饰冢宰状,翦素丝作浓髭,又以青衣饰两婢为虞候,窃跨厩马而出,戏云:“将谒王先生。”驰至给谏之门,即又鞭挝从人,大言曰:“我谒侍御王,宁谒给谏王耶!”回辔而归。比至家门,门者误以为真,奔白王公。公急起承迎,方知为子妇之戏。怒甚,谓夫人曰:“人方蹈我之瑕,反以闺阁之丑登门而告之,余祸不远矣!”夫人怒,奔女室,诟让之。女惟憨笑,并不一置词。挞之,不忍;出之,则无家:夫妻懊怨,终夜不寝。时冢宰某公赫甚,其仪采服从,与女伪装无少殊别,王给谏亦误为真。屡侦公门,中夜而客未出,疑冢宰与公有阴谋。次日早朝,见而问曰:“夜相公至君家耶?”公疑其相讥,慙颜唯唯,不甚响答。给谏愈疑,谋遂寝,由此益交欢公。公探知其情,窃喜,而阴嘱夫人,劝女改行;女笑应之。逾岁,首相免,适有以私函致公者,误投给谏。给谏大喜,先托善公者往假万金,公拒之。给谏自诣公所。公觅巾袍,并不可得;给谏伺候久,怒公慢,愤将行。忽见公子衮衣旒冕,有女子自门内推之以出。大骇;已而笑抚之,脱其服冕而去。公急出,则客去远。闻其故,惊颜如土,大哭曰:“此祸水也!指日赤吾族矣!”与夫人操杖往。

    女已知之,阖扉任其诟厉。公怒,斧其门。女在内含笑而告之曰:“翁无烦怒!有新妇在,刀锯斧钺,妇自受之,必不令贻害双亲。翁若此,是欲杀妇以灭口耶?”公乃止。给谏归,果抗疏揭王不轨,衮冕作据。上惊验之,其旒冕乃粱心所制,袍则败布黄袱也。上怒其诬。又召元丰至,见其憨状可掬,笑曰:“此可以作天子耶?”乃下之法司。给谏又讼公家有妖人,法司严诘臧获,并言无他,惟颠妇痴儿,日事戏笑;邻里亦无异词。案乃定,以给谏充云南军。王由是奇女。又以母久不至,意其非人。使夫人探诘之,女但笑不言。再复穷问,则掩口曰:“儿玉皇女,母不知耶?”无何,公擢京卿。五十余,每患无孙。女居三年,夜夜与公子异寝,似未尝有所私。夫人舁榻去,嘱公子与妇同寝。过数日,公子告母曰:“借榻去,悍不还!小翠夜夜以足股加腹上,喘气不得;又惯掐人股里。”婢妪无不粲然。夫人呵拍令去。

    一日,女浴于室,公子见之,欲与偕;女笑止之,谕使姑待。既出,乃更泻热汤于瓮,解其袍袴,与婢扶入之。公子觉蒸闷,大呼欲出。女不听,以衾蒙之。少时,无声,启视,已绝。女坦笑不惊,曳置床上,拭体干洁,加复被焉。夫人闻之,哭而入,骂曰:“狂婢何杀吾儿!”女冁然曰:“如此痴儿,不如勿有。”夫人益恚,以首触女;婢辈争曳劝之。方纷噪间,一婢告曰:“公子呻矣!”辍涕抚之,则气息休休,而大汗浸淫,沾浃裀褥。食顷,汗已,忽开目四顾,遍视家人,似不相识,曰:“我今回忆往昔,都如梦寐,何也?”

    夫人以其言语不痴,大异之。携参其父,屡试之,果不痴。大喜,如获异宝。至晚,还榻故处,更设衾枕以觇之。公子入室,尽遣婢去。早窥之,则榻虚设。自此痴颠皆不复作,而琴瑟静好,如形影焉。年余,公为给谏之党奏劾免官,小有罣误。旧有广西中丞所赠玉瓶,价累千金,将出以贿当路。女爱而把玩之,失手堕碎,慙而自投。公夫妇方以免官不快,闻之,怒,交口呵骂。女奋而出,谓公子曰:“我在汝家,所保全者不止一瓶,何遂不少存面目?实与君言:我非人也。以母遭雷霆之劫,深受而翁庇翼;又以我两人有五年夙分,故以我来报曩恩、了夙愿耳。身受唾骂,擢发不足以数,所以不即行者,五年之爱未盈,今何可以暂止乎!”盛气而出,追之已杳。公爽然自失,而悔无及矣。公子入室,睹其剩粉遗钩,恸哭欲死;寝食不甘,日就羸悴。公大忧,急为胶续以解之,而公子不乐。惟求良工画翠小像,日夜浇祷其下,几二年。偶以故自他里归,明月已皎,村外有公家亭园,骑马墙外过,闻笑语声,停辔,使厩卒捉鞚,登鞍一望,则二女郎游戏其中。云月昏蒙,不甚可辨。但闻一翠衣者曰:“婢子当逐出门!”一红衣者曰:“汝在吾家园亭,反逐阿谁?”翠衣人曰:“婢子不羞!不能作妇,被人驱遣,犹冒认物产也?”红衣者曰:“索胜老大婢无主顾者!”听其音,酷类小翠,疾呼之。翠衣人去曰:“姑不与若争,汝汉子来矣。”

    既而红衣人来,果小翠。喜极。女令登垣,承接而下之,曰:“二年不见,骨瘦一把矣!”公子握手泣下,具道相思。女言:“妾亦知之,但无颜复见家人。今与大姊游戏,又相邂逅,足知前因不可逃也。”请与同归,不可;请止园中,许之。公子遣仆奔白夫人。夫人惊起,驾肩舆而往,启钥入亭。女即趋下迎拜;夫人捉臂流涕,力白前过,几不自容,曰:“若不少记榛梗,请偕归,慰我迟暮。”女峻辞不可。夫人虑野亭荒寂,谋以多人服役。女曰:“我诸人悉不愿见,惟前两婢朝夕相从,不能无眷注耳,外惟一老仆应门,余都无所复须。”

    夫人悉如其言。托公子养痾园中,日供食用而已。女每劝公子别婚,公子不从。后年余,女眉目音声,渐与曩异,出像质之,迥若两人。大怪之。女曰:“视妾今日,何如畴昔美?”公子曰:“今日美则美,然较昔则似不如。”女曰:“意妾老矣!”公子曰:“二十余岁,何得速老。”女笑而焚图,救之已烬。一日,谓公子曰:“昔在家时,阿翁谓妾抵死不作茧。今亲老君孤,妾实不能产,恐误君宗嗣。请娶妇于家,旦晚侍奉公姑,君往来于两间,亦无所不便。”公子然之,纳币于锺太史之家。吉期将近,女为新人制衣履,齐送母所。及新人入门,则言貌举止,与小翠无毫发之异,大奇之。往至园亭,则女亦不知所在。问婢,婢出红巾曰:“娘子暂归宁,留此贻公子。”展巾,则结玉玦一枚,心知其不返,遂携婢俱归。虽顷刻不忘小翠,幸而对新人如觌旧好焉。始悟锺氏之姻,女预知之,故先化其貌,以慰他日之思云。

    异史氏曰:“一狐也,以无心之德,而犹思所报;而身受再造之福者,顾失声于破甑,何其鄙哉!月缺重圆,从容而去,始知仙人之情,亦更深于流俗也!”

    希腊神话之人类的时代

    神衹创造的第一代人类乃是黄金的一代。那时候统治天国的是克洛诺斯(即萨图恩)。这代人生活得如同神衹一样,他们无忧无虑,没有繁重的劳动,也没有苦恼和贫困。大地给他们提供了各种各样的硕果,丰盛的草地上牛羊成群,他们平和地从事劳动,几乎不会衰老。当他们感到死期来临的时候,便沉入安详的长眠之中。当命运之神判定黄金的一代人从地上消失时,他们都成为仁慈的保护神,在云雾中来来去去,他们是一切善举的施主,维护法律和正义,惩罚一切罪恶。

    后来神衹用白银创造了第二代人类。他们在外貌和精神上都与第一代人类不同。娇生惯养的孩子生活在家中,受到母亲的溺爱和照料。他们百年都保持着童年,精神上不成熟。等到孩子步入壮年时,他们的一生只剩下短短的几年了。放肆的行为使这代人陷入苦难的深渊,因为他们无法节制他们的激烈的感情。他们尔虞我诈,肆无忌惮地违法乱纪,不再给神衹献祭。宙斯十分恼怒,要把这个种族从地上消灭,因为他不愿意看到有人亵渎神衹。当然,这个种族也不是一无是处,所以他们荣幸地获得恩准,在终止生命以后,可以作为魔鬼在地上漫游。

    天父宙斯创造了第三代人类。即青铜的人类。这代人跟白银时代的人又完全不同。他们残忍而粗暴,只知道战争,总是互相厮杀。每个人都要千方百计地侮辱其他人。他们专吃动物的肉,不愿食用田野上的各种果实。他们顽固的意志如同金刚石一样坚硬,人也长得异常高大壮实。他们使用的是青铜武器,住的是青铜房屋,用青铜农具耕种田地,因为那时还没有铁。他们不断进行战争,可是,虽然他们长得高大可怕,然而却无法抗拒死亡。他们离开晴朗而光明的大地之后,便降入阴森可怕的冥府之中。

    当这代人也降入地府时,宙斯又创造了第四代人。这代人应该住在肥沃的大地上,他们比以前的人类更高尚,更公正。他们是神衹英雄的一代人,即古代所称的半神的英雄们。可是最后他们也陷入战争和仇杀中,有的为了夺取俄狄甫斯国王的国土,倒在底比斯的七道城门前;有的为了美丽的海伦跨上战船,倒在特洛伊的田野上。当他们在战争和灾难中结束了在地上的生存后,宙斯把他们送往极乐岛,让他们居住和生活在那里。极乐岛在天边的大海里,风景优美。他们过着宁静而幸福的生活,富饶的大地每年三次给他们提供甜蜜的果实。

    古代诗人希西阿说到世世代代的人类传说时,慨叹道:"唉,如果我不生在现今人类的第五代的话,如果我早一点去世或迟一点出生的话,那该多好啊!因为这代人是黑铁制成的!他们彻底堕落,彻底败坏,充满着痛苦和罪孽;他们日日夜夜地忧虑和苦恼,不得安宁。神衹不断地给他们增添新的烦恼,而最大的烦恼却是他们自身带来的。父亲反对儿子,儿子敌视父亲,客人憎恨款待他的朋友,朋友之间也互相憎恨。人间充满着怨仇,即使兄弟之间也不像从前那样袒诚相见,充满仁爱。白发苍苍的父母得不到怜悯和尊敬。老人备受虐待。啊,无情的人类啊,你们怎么忘了神衹将要给予的裁判,全然不顾父母的养育之恩?处处都是强权者得势,欺诈者横行无忌,他们心里恶毒地盘算着如何去毁灭对方的城市和村庄。正直、善良和公正的人被践踏;拐骗者飞黄腾达,备受光荣。权利和克制不再受到敬重。恶人侮辱善人,他们说谎话,用诽谤和诋毁制造事端。实际上,这就是这些人如此不幸的原因。从前至善和尊严女神还常来地上,如今也悲哀地用白衣裹住美丽的身躯,离开了人间,回到永恒的神衹世界。这时候,留给人类的只是绝望和痛苦,没有任何的希望。

    凑字数!

    实际上,这就是这些人如此不幸的原因。从前至善和尊严女神还常来地上,如今也悲哀地用白衣裹住美丽的身躯,离开了人间,回到永恒的神衹世界。这时候,留给人类的只是绝望和痛苦,没有任何的希望。离开了人间,回到永恒的神衹世界。这时候,留给人类的只是绝望和痛苦,没有任何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