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尸罪 > 第四十五章 强盗性质
    我们走进那花儡肚脐上的方洞里,四周全都是黑色石块垒成的石墙。我看着那些黑色的石块,应该和我们来时所看见的那些黑色石人是同种石料,想必也是出自哀牢族人之手。

    走了没多久我就看见,在洞顶有一大片类似于蜂窝煤状的青黑色孔洞,就好像是干瘪的蜂巢,密密麻麻的完全看不出一点间隙。

    我摸了摸那些青黑色的孔洞,很光滑没有一点粗糙的感觉。我问道“这到底是什么东西?怎么这么像虫卵呐?”

    洪雨看了看道“我怎么觉得这东西有点像‘肺气泡’啊?”

    “肺气泡?”

    “我只是觉得咱们现在在那只花儡体内,会不会这里是它的肺呢?当然我只是猜测,毕竟我们是从肚脐的位置进来的,就算这只花儡五脏俱全,也不可能从肚子进来就是肺呀。”

    我心说我管他是肺是胃的,反正这东西只要到时候别活过来就行了。

    越往前走洞里就越矮,刚开始我们还能弯着腰行走,到后来干脆就变成了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而且身上的每个位置都和洞壁摩擦着,很多地方都被蹭破了皮。尤其是下体,在这种地方爬行简直就是对男人的考验,老二都快被磨平了。

    这个时候,一阵风吹过来。风中弥漫着淡淡的石沼鬼粟花香,本来已经爬得是精疲力尽了,可以闻到着花香顿时整个人就亢奋了起来,觉得浑身上下有用不完的劲儿。想到花皮的经历我就不由得感到后怕,这花一口就能让人染上毒瘾,我已经吸过这么多次了,会不会也染上呢?我还这么年轻,如果真的落得像花皮那样的下场的话,我又该怎办?

    一想到这我便不由得觉得激动起来,情绪一激动胸口便不受控制绞痛起来,连咳了好几声才渐渐缓和起来。洪雨不知道我在想什么,见我咳嗽不止本想爬到前面来帮我,可在在如此狭窄的洞里,别说调换位置了就连转一下头都觉得困难,只能在后面安慰我道“老刘你伤还没好,要不咱们在这歇会?”

    我把手背在身后招了一下,示意可以。接着我便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不知道是精疲力竭还是根本就没有力气,我全身上下都软趴趴的提不起劲来。四肢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无比。或许我根本就站不起来了,很多从高处摔下去的人当时没有死都以为没事,但第二天人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坚持到明天早上。

    我心里不停的告诉自己千万不能睡,可眼皮就是不听使唤,像是吊着两个秤砣一样,根本抬不起来。

    就在这时又是一阵风吹过,不过这一次我好像闻到在那石沼鬼粟的花香里,好像还夹杂着一丝十分奇怪的味道。

    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味道,说香不香说臭不臭,但能闻得出和鬼粟香有明显的差别。我心里觉得疑惑,这到底是什么气味?而且最奇怪的是我竟然会觉得这种味道有点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闻到过。

    我对身后的洪雨问道“你有没有闻到什么味道?”

    “你说鬼粟香么?”

    我摇摇头“不,是另外一种十分奇怪的味道,而且好像还在哪里闻到的?”

    “啊!”他显得有些吃惊“还闻到过的?可我就闻到了石沼鬼粟的味道,其他的就什么都没有了呀。你该不是刚才摔下来的时候把鼻子摔坏了吧。”

    我绝不相信会是我闻错了,肯定是真的但那到底是什么味道呢?洪雨又没闻到,只有我一个人闻到了。

    等等,只有我一个人闻到了?只有我一个人能闻到的气味!天!难道是?不可能,不可能的!瞬间七星岗,巴王棺船的记忆涌进了我的脑海。

    那种奇特的味道不就是我在这两个地方都闻到过的,那种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到的独特气味么?

    这两个地方给我留下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那种就连神经末梢都敏感的感觉根本就没办法忘掉。

    本来以为过了这么久就再也闻不到这种味道了,但没想到的是此时此刻在这种地方,竟然又闻到了这种味道。难怪呀,难怪我会觉得这味道会这么熟悉。可为什么这个地方也会出现这种味道呢?

    我仔细的回想着闻到这种味道的几次情景,第一次是在七星岗陪师叔易尸的时候闻到过,第二次是在巴王棺船里尸窟中闻到过一次,还有就是这次。可这三个地方无论是从时间或是地点完全都没有任何可比性,根本就找不出一个相同点来,唯一相同的就是这三个地方出现的味道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到。但就是这种毫无可能性的情况下,竟然出现了可能,这几率够中五百万了吧。只是这到底是什么味道呢?竟然在三个地方都出现了,难道是在暗示着什么?

    越想就觉得身上毛躁躁的,突然浑身一个激灵,头就不小心撞到了洞顶上那叫一个疼,顿时睡意全无,脑子里乱作一团。

    洪雨见我跟发神经似得在前面乱动,就问道“老刘你该不是把脑子给摔傻了吧,怎么开始发神经了。”

    我没有把我想的东西跟洪雨说,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会相信。我咬了咬牙对他说道“没什么,走吧。”

    说完我也不顾身上疼不疼了,一股脑的就向里面爬了进去,我有种预感里面肯定会有我想要找的东西。

    又往前爬了快有三十分钟左右,眼前顿时豁然开朗。

    前面出现了一间十分宽阔的黑色石殿,石殿的四周有四根黑色的巨大石柱,两三个人都围抱不过来。

    在那些石柱的周围围着一圈圈白色的东西,我仔细一看才看清楚,那些白色的东西竟然全都是一具具森森白骨!虽不如我们在外面看见的那么多,但也有上千具之多。

    而在那白骨之上还结着一朵朵石沼鬼粟,每一朵都如血一般殷红,如果不是我早就知道这花的特性的话,我一定会为这些花美艳的外型和娇艳欲滴的颜色所倾倒的,只是这些花都是嗜血成性的恶魔。

    那些石沼鬼粟一圈围着一圈,簇拥着那石殿正中一个方形石台。

    随着手电一点点挪近,我就看见在那石台之上竟然摆放着一具纯黑色石棺!而在那石棺附近似乎还摆放着什么东西,只是距离太远哪些是什么东西根本看不清楚。

    洪雨看了看对我说道“老刘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不对劲?”我心里一丝疑惑“怎么不对劲了?”

    他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哪里硌得慌,挺奇怪的。”

    我心道,奇怪?难道还有只有我一个人才能闻到的那种气味奇怪?

    洪雨淡淡的说道“我觉得这个地方风水好像有问题。”

    “怎么说?”我问道。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来的时候所说过的‘潜山龙穴’?”

    我点头,他接着又说“如果这里真的是‘潜山龙穴’这种大穴的话那为什么只有外面才有凤凰胆,而这里面却什么都没有呢?”

    “会不会是人为的开采走了呢?”我道。

    “可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外面的还在,而单单只有里面的不见了?”

    “你的意思是这条‘潜山龙’是假的?”

    他摇摇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地下龙脉是不可能认为造假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这里面的风水被人给改了。”

    我不解“被人改了?会是谁呢?他又为什么那么做呢?”

    “是谁我不知道,但能用这种风水格局,而且还能用来葬人的格局只有一种,‘葬尸局’。”

    我顿了一下“那不是葬式的一种禁忌么?”正常人怎么会葬在这种风水局里?我记得‘葬尸局’是葬经四书里的其中一局,其他几局分别是“葬天局,葬地局,葬人局”。不同的人要选用不同的葬局,其中“葬天局”是用来下葬圣贤圣人的,“葬地局”是用来下葬天子诸侯的,普通人就下葬到“葬人局”里。而“葬尸局”虽不是什么凶局,但好像没人能下葬到这个局里去的吧。

    洪雨笑了一声“对于一般人来说‘葬尸局’当然是一种禁忌,而对于大奸大恶的强盗来说,‘葬尸局’是最好不过的了。”

    我愣了“啊,你是说这个地方葬的是‘强盗’?这不应该呀,如果这个地方真的葬的是强盗,那哀牢族人为什么还要如此大费周章修建这个石殿,还用如此好龙脉,把这个强盗葬到里面去呢?”

    洪雨没有说话,而是紧紧的盯着那具纯黑色石棺。

    我们飞快走到那石台之下,就发现那方形石台的四边都有一幅壁画。

    壁画的内容和我们在外面看见的那一幅是一样的,只是在外面的那一幅被落石给挡住了后面的一部分,这一幅是完整的。

    我并没有从头开始看,而是接着我前面看过的地方接着看。我看见蒙古人祭祀完那些石沼鬼粟后,在蒙古人和哀牢族的人群之间出现了第三种人,那些是一群用不同颜料画出的人物,在壁画中这些人的数量比蒙古人和哀牢人还要多,但在壁画中的却是蒙古族人联合哀牢族人一起攻打这多出来的第三种人。这些人数量虽然多,但却挡不住蒙古人的铁骑。人很快全都死了,蒙古人采用同样的方法把那些人的尸体,投入尸沼当作供给石沼鬼粟生长的肥料。

    在后面的内容就有些离奇了,我看见一群哀牢族人拿着武器围着一只巨大的花儡,然后在它身上开凿出了一个洞,再把那只花儡架到一个山谷上。接着一支队伍顺着那山谷把一口棺材抬进了那个洞里。

    我绕到这方台的第四面,也就是最后一幅壁画的面前。上面的内容很简单,只是那只巨大花儡肚子上的洞被填了起来,之后便什么都没有了。

    我想我已经了解一个大概,蒙古人为了哀牢族的巨大盐脉资源,对哀牢族大肆进攻,而在期间却发现了哀牢族人有一种十分神奇的作物石沼鬼粟,为了某种原因,蒙古人屠杀哀牢族人,用来供给石沼鬼粟生长。然而哀牢族人选择了和蒙古人合作(或许他们曾今也反抗过,只是蒙古人实在是太强大了所以只能妥协),哀牢族人用了什么理由把哀牢族周边的部落里的人全都骗到了,然后蒙古人再将他们全部屠杀掉,用来当作肥料。这才有了我们在外面看见的那么多尸体。

    或许对于哀牢族人来说,蒙古人是不折不扣的强盗,可对于那些被骗来又被无故杀害的人来说,哀牢族人和蒙古人难道不是一样的都是强盗么?

    这个时候我本想叫洪雨,可却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了那石台之上,正准备推开那口黑色石棺。

    我一下就跳了上去,这时洪雨已经将那具石棺推开了一条缝,我本想上去帮他,可还没等我张嘴我就看见,在棺材头的角落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站着一个人!

    虽然很昏暗,但我仍能看清楚那个位置刚才明明什么都没有,现在却莫名其妙的多出一个人影来。

    当时我就蒙了,因为那个人离我只有不到三米,他弓着背死死地盯着趴在棺材上的的洪雨,像是随时会扑上来咬他一口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