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尸罪 > 第八十七章 尿引子
    “这里的‘淫狐’绝不只有一两只。”我对马寒说道。

    “怎么?你也遇上了?”他有些惊讶的看着我“那他……”他指了指洪雨。

    我摇头道“放心,他不是。”

    而且这里的淫兽其他人谁都不变,却偏偏要变成我的样子,似乎是对我的样子情有独钟,难道单单只是因为我长得帅?看来天生丽质,明眸皓齿也不是什么好事啊。

    我三言两语的把我之前遇到的事告诉了马寒,想问问他有什么办法可以救救洪雨,或是缓解一下他吸进体内的毒气。

    马寒看了看脸肿得跟轮胎似得的洪雨,却也是不住地摇头“啧,他这个样子能撑到现在已经是老天爷保佑了,这没医没药的,就算是华佗在世,扁鹊重生,也压根没辙啊。”

    “难道,难道我们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大活人,两腿一蹬就死了吗?”我原指望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希望,但现在看来……我也就不敢抱太大的希望了。

    “如果你确实是不想眼睁睁看着他死,那你就把眼睛闭上吧。”

    我瞪了他一眼“这他妈都什么时候了,你居然还有心情开什么几把玩笑。”

    马寒向来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我想除了上等甲僵之外,没什么东西是能让他上心的。

    “要不然咱把他给倒吊起来,把那毒气给他倒出来。”他出了个主意,也不晓得是妙注意,还是个馊主意。

    “这能成吗?”我问道。

    “成不成的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说着便拽着洪雨的双脚向上提起来,跟那些死尸一样吊在上方的铁链子上。

    他刚一倒吊上去,我就看见大量的黄水从洪雨口中吐了出来,而他脸上也渐渐恢复了一丝血色。我一瞧心说有门,看来这小子命不该绝啊。

    正当这时忽听一个声音幽幽道“别动!”

    这渠道之内本就极其安静,再加上周围环境诡异异常,冷不丁就听见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倒着实吓人一跳。但听那人说话的口气不像是在威胁我们,倒像是在警示我们。

    我望了一眼马寒,见他正直直的盯着我身后,我心中一怔忙向后一转,却见身后挂着的一具具死尸竟开始左右摇晃起来,伴随着那人骨风铃发出的犹如鬼鸮般的声音,更是让人觉得十分可怖。

    我暗骂了一声“妈蛋,诈尸!”

    但看那尸体左右晃动的弧度,不像是那尸体自个动的,似乎是有人在尸体间穿行拨弄尸身,才导致尸体左右不停地摆动。

    马寒冲我摆了摆手压低了声音说:“有人!”

    说话的同时我也向后退了两步,只怕又是那头有头无脸的淫兽,我现在只知道那东西能变成人像,能口吐黄烟,却不知还有何阴险毒辣的手段,只叫人是防不胜防。

    不多时果然就看见一个人从尸堆中穿了出来,马寒眼睛贼毒一眼就认出了那人道“怎么是你?”

    我眼神不济直等那人走到近处,我才看清楚他的容貌,不用说也肯定知道这个人是谁。我正欲上前时却被马寒紧紧拽住,他向我使了个眼色我才反应过来,那淫兽见过谁就能变成谁的样子,洪老二就是吃的这亏,倘若眼前这个人是假的,那我等三人岂不是死不瞑目。

    还未等我开口,马寒便道“师傅几得逍遥?”这话的意思就是问他上哪儿去了,这个“师傅”即是对走影客的尊称,但准确的说法并不是“老师”的“师”,而应该是“僵尸”的“尸”。因为“师”和“尸”同音,所以才用“师傅”代替“尸傅”二字。

    其实我们根本不用在意亓上哪儿去了,只要他用暗语回答一句我们便能辨别他的真假,因为即使那淫狐善人意懂人言,但也绝不会懂得这赶尸匠走影客们独创的虚言暗语。

    可谁知亓不仅没搭茬,反而冷冰冰的看了我们一眼“你们俩,没病吧?”

    “我们俩有没有病你先别管,先回答我的问题。”

    他冷笑了一声“哼,我要是不回答,你们俩能把我怎么样啊。”

    我心说这死气冰冰的脾气倒是跟亓那家伙丝毫不差,可我也不能仅凭这点就断定他是真的,就算他不是淫狐所幻出来的,他也没多少值得让人相信的地方,这个人上半身是个谜,下半身是个惑,除了他可能是个男人之外,我对他连根咯吱窝毛都不了解。

    马寒见他迟迟不肯作答,不由的恼火起来“你今儿要是不说,就别怪哥们儿弟兄对你不客气了!”说着遍撸胳膊挽袖子,马寒故意做成一副要扑上去揍他一顿的样子,可实际上却已将一把贴身藏着的三棱短刺暗藏在了掌中,想趁他不备之时突下杀手。

    亓也变得不耐烦起来“姓马的你他妈有完没完?怎么,还想跟我动手?就算你们俩加一块,也不够格。”

    他语气轻蔑,却有刻意贬低之意。我怒从心头起,正想发作时,心中却忽生一计,便急忙暗示马寒先不要急于动手。

    我向前探了两步嘿嘿一笑,道“那什么,老王同志误会都是误会,老马死心眼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是吧?”我原想先放松他的警惕,然后再出其不备的向他祭出麒趾骨刀,来试探他究竟是真是假,纵使那头淫兽在厉害,但也是要惧我杀器三分。

    我想的正好,可哪晓得他瞥了我一眼,道“我说,你是想显摆就你们家有杀器么,你把那玩意儿拿出来瞎晃悠有用吗?”

    我被他说得一怔一怔的“这个……这个……”

    “我不知道你们俩到底遇到了什么?不过……”他指着倒掉着的洪雨说道“他要是再这么吊着,你们俩就可以给他收尸了。”

    此时洪雨的情况非但没有得到缓解,反而越发严重起来,他面色已变得紫中带黑,就连从口中吐出的血水,都已不是殷红的鲜血,而是乌紫的瘀血。

    “反正我先把话撩在这,我是答应过你表哥保护你,但却不包括其他人,我只不过出于好心,他们的死活跟我又没多大关系,至于你们信不信,决定权在你不在我。”

    我心说,知道谢红尘和我是表兄弟,那多半就不是假的。不过眼前这个人,只有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是真的亓,但不排除他故意岔开话题,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这时亓身上一件闪着寒光的器物引起了我的注意,一见那器物我便立刻断定这个亓是真无假,同是祝由杀器的寒脊银钩,定也能克制那淫狐淫兽。因为人可以是假的,但祝由杀器身上的那股子邪劲儿绝不可能有假。

    我忙向马寒解释了一番,又给亓赔了声不是。

    可马寒依旧不肯相信:“那个啥啥啥钩就真的这么灵,你不会看错了吧?”

    我解释道:“错不了,连刘清明那老东西都说过,能仿造那钩子的外形,却仿造不了那钩子的那股子邪劲儿。”

    马寒对我说的话不再质疑,只是对我对刘清明的称呼感到有些诧异,便问道:“怎么?你前几天不都还师叔长师叔短的吗,咋的这才几天呐,练刘清明都叫上了?”

    我自不去理他,我与刘清明的恩怨,是一句两句说不清的,只有等我找到他之后才能有个了断。我自然不可能杀了他,我只想找他讨个说法,看他到底是何居心,让我爷爷看看,他到底收了个什么样的徒弟,不然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也无法安息。

    亓自是不会同我们计较什么,只是我和马寒都有点哑口无言,只能小心翼翼地将倒吊着的洪雨放下来。

    “你们俩这得跟他到底有多大的仇啊,非要这么害人家。”亓看了我和马寒一眼,也看不出他是怒还是哀。

    我心叫冤枉,怎么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啊?天地良心,别人我不知道,可他是洪雨我害谁,也不可能害他呀。

    亓翻开洪雨的眼皮看了看,然后又抬头看了看我跟马寒,问道:“你们俩谁是童子身?”

    我和马寒对望了一眼“你,你问这干啥,我们是不是童子身,跟救洪老二有啥关系?难不成你还打算让我们俩疼爱疼爱他?我可没那癖好。”

    亓淡淡的说道:“你有什么癖好我管不着,只是童子尿可以解他体内的兽毒。”说着他撕下一块衣襟,递在我们面前:“嗯拿去。”

    马寒一听立刻摆手,道:“别看我,我打初中毕业就已经不是了。”说完他便转头和亓一样盯着我看。

    “我,我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啊?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你睡没睡过女人都不知道吗?”马寒皱着眉头问我,但我依旧看得出,他隐藏在眉尖眼梢的嘲笑之意。

    我?自然是童子身,长这么大我连大姑娘的小手都没拉过,漂亮姑娘谁不喜欢,那一个个跟朵花似得,一掐一兜水,可我天生就是个有贼心没贼胆的孬种,一跟小姑娘说话嘴就不利索,心都能跳出来。不是我不想救洪雨,只是让人知道我刘千麟二十好几了,依旧是处男一枚,我非跳了渤海不可。

    我望着面前的亓就问“怎么非要用我的,用你自己的不成吗?”

    马寒笑道:“老王同志一看就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想必是匹种马啊!”

    我脑中已经浮现出,一名婀娜多姿的女子同亓行云雨之欢时的场景,但越想越觉得别扭,除非那姑娘是火德星君下凡,不然非被冻成哈尔滨不可。

    亓道:“我?我倒是童子身,只不过我的太补了,怕他虚不受补受不了。”说着便把那半块衣襟递到我面前:“请吧。”

    我是一万个不情愿,怎奈人命关天,要是洪雨知道是我的尿救了他,不知会做出何反应。我走远了些,才解开裤腰带,尿了泡尿在那衣襟上。

    亓将那半截被尿浸湿的衣襟,捂到洪雨的口鼻之上,刚一捂上去洪雨便剧烈的咳嗽起来,把倒灌进肺里的血水给咳了出来。亓又将他扶坐了起来,使他的头垂下,在他耳朵上不停的挤按着,这时我便看见,几滴黑血从洪雨的鼻腔中滴了出来。那几滴黑血甚是怪异,一滴落到地上,居然开始蠕动起来,竟似活物一般。

    亓让马寒上去帮忙掰开洪雨的嘴,将那半块浸满尿的衣襟直接塞了进去。我几乎没吐了,虽说这童子尿有清热解毒的功效,不少地方还有用童子尿做菜的习俗,像什么江浙一带的童子尿煮鸡蛋,可人家也只是吃蛋,没有人愿意喝汤的呀,这跟直接喝尿有什么区别?

    不过那童子尿也当真是见了奇效,不多时洪雨脸上的浮肿,便开始渐渐地消了下去,虽依旧昏迷不醒,但情况已经远没有之前那般糟糕了。

    洪雨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依旧是两个钟头之后了。他一睁开眼,便将口中含着的那块“尿片”给吐了出来。

    “呸呸,什么玩意儿这么咸?”此时他精神已恢复了大半,不再像之前那样有气无力的样子。

    我急忙把那块“尿片”给捡了起来,洪雨看了看我们三人,便道:“感谢啊!万分感谢!啥子都不说呐,回去“枇杷园”“巴倒烫”我请。”

    马寒一见洪雨醒了便打趣道:“那感情好,不过主要功劳,还得多亏了人刘老大的药引子。”说着他又不怀好意地拍了拍我肩膀。

    洪雨看着我:“老刘,你给我吃的啥子药呦,我啷个觉得嘴里又咸又涩呢?”

    我心说咸就对了,这证明我身体健康,但也不能直接跟他说,不然他非掐死我不可,只能随便找个幌子敷衍过去。便道:“这个药啊,本身都是一个味道,只要能治病救人就是好药,正所谓良药苦口嘛。那什么,你没事了吧?”

    洪雨虽已好了一半,但想急于赶路却也是不行,不过我们耽搁的时间已经太多了,再拖下去,恐怕我们将永远待在这“禁海神社”之中。所以我们三人,只能轮流背起洪雨向前走去。

    这所谓的“禁海神社”竟是那“藏污纳垢”之所,与那传统意义上用来祈神祭祖的神社没有半点关系。而且这神社修建于海岛深处,定是不想被世人所知。可它究竟是何人所建,又是为何而建?还有那用身躯在“阴阳剑”下,镇压邪祟的阴阳师,与修建“禁海神社”的日本人会不会是同一个人呢?还有这渤海之上的“禁海神社”与巫峡中的“巴王船棺”到底有何关联?那枚龟钮金印竟莫名其妙的,将这两个毫不相干的地方联系起来。

    我眉头稍皱,想到了一个问题,即使没有这枚龟钮金印,我也非来一趟渤海不可,一是为了找刘清明,二则是与芹泽美惠合作。但我此行的目的更多是偏向前者,可我除了找到刘清明之外,好像并没有直接的目的找什么“禁海神社”。刘清明时隔多年之后,再次试图寻找“禁海神社”,又是为了什么?难道有什么事,是他十多年前想做但并没有做到的,所以才在多年之后故地从游,想完成多年前没有完成的事。

    我们涉足前行,走了大约半个小时,那条布满铁链的渠道已经到了尽头,前面出现了一道狭长的裂谷,两边皆是断岩绝壁险象环生,不是蜘蛛或守宫一类的动物,根本爬不上去。

    这应该是海底地震,引发的地层断裂,由中心震源向四周扩散,也就是说我们现在的正在逐渐接近海床面,越往下走我们离海面的距离便越远,我们能出去的希望就越渺茫。

    若是在平时,走便走下去了,可我们现在每个人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伤,再加上一个半死半活的洪雨,时间真的耗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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