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你说你能干什么啊,吃啥啥都香,干嘛嘛不行!”
声音不大却很清析,也明显的带着气不打一处来。[燃^文^书库][www][77][buy][]
南宫英雄委屈的憋了下嘴,小声嘟囔道:“真不怪我,那两个小子那么难缠,总之算我倒霉。”
“还不服?”
南宫英雄瞬间焉了,垂头丧气:“是我错了,要打要骂,师傅狠狠的罚我吧。”
屋里的人哼了一声:“好,那我就……”
他的话没有完,南宫英雄急吼吼叫道:“师父,我都受伤了,你好意思的么?”
屋里的人:“……”
“滚起来去替我办一件事,若不是我旧伤复发,也就不敢指望你了。”
南宫英雄一听就瞪起了眼:“又复发了?怎么可能,都怪那个什么叶首辅。”
“怪别人干什么,我旧伤发作,都是你气的。”
南宫英雄陪笑道:“师父,咱不气了,我去给你抓药。”
“老毛病了,药是不用了,魏狗走了么?”
“早滚了。”南宫英雄点了点头:“第二天就走了,急忙忙的也不知那里去了。”
屋中人叹了口气不说话了,南宫英雄瞬间就听出味了,耸拉了头低声道:“师父别叹气,早晚有一天,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这一次天赐良机都没办成,我也不抱什么希望了,只能说那人气数末尽。这事不提了,我有件更重要的事要你去做。”
南宫英雄大力拍胸膛:“有什么事,师父尽管吩咐!”
“嗯……”声音顿了下,明显有些犹豫。
南宫英雄从来没有见师父这样过,有点嘴欠的问道:“……那个啊?”
“朱平安还在周村么?”
提起那个小子,南宫英雄气不打一处来,“也滚回去啦。”
“你想个法子,让他来见我一面。”
“什么?要见他?”
在南宫英雄只要听到朱平安三个字,就觉得脑仁往外抽着疼。
“不见他,咱们走了这么多路是为了什么呢?”
南宫英雄真的震惊了——他简直不相信自已的耳朵。他们不远千里从宁海洲来到周村,走了这么多路,要见的人居然是这个小子?
这怎么可能?
南宫英雄性子是直,但不代表他蠢。
一声长叹后,那两扇忽忽悠悠马上就能掉下来的门,有惊无险的打开了。
“傻小子!”一个硕长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边,“我让你去找他,是因为我们这一行的目的地,就是奔着他去的。”
南宫英雄震惊到了无以复加:“师父,你的意思是,他就是——”
叶朝深遂的目光穿过阴暗的天空,天依旧沉乎乎的,雨丝变成了雨点,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了。
“是,他就是。”
这一句话,就把南宫英雄脆弱的心理击的粉碎了。
这特么的——怎么可能啊!
“英雄,我的时日不多了,有些事已不能徐徐图之了,唯今之计,只得找到他,开门见山了。”
南宫英雄吞了口唾沫:“师父,会不会吓着他?”
叶朝没有说话,一阵风来,吹动了他的衣衫,瑟瑟的象风雨卷起来的一片枯叶。
——吓肯定会吓着的,不过没办法,那是他的命。
叶朝整个人剧烈的咳了几声,掩住嘴的手帕上多出一团红色。
从周村回来的朱平安,忙得不可开交。
神仙榻的销量就吹了气一样往上直跳,产量的难题再次成为最大的难题。不过今时不同以往,有了庆余祥这个现成的分厂,销量的问题得到了缓解,一切都在朝着有序、健康的方向发展。
不过朱平安并没有满足,区区济南一地算什么?
他的目标是全国,乃至全世界!
当他把这个设想对楚慈说出来的时候,对方明显受惊的脸让他觉得很有趣,有那么可怕么?
“全国我明白,全世界是什么?”
朱平安顿时无语,哎哎,不读书之过啊……
“大明朝只是一个国家,充其量也就这么大——”朱平安拿着笔在纸上划了个似是而非的世界地图,开始科普。
没用一会,楚慈那双眼已经变成星光闪闪了。
什么七大洲八大洋的,这特么都是什么?
这世界真的那么大么?真的有那么多的国家么?
“下一步,我要把李记开遍全球,建立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
朱平安给他刷出了一片新天地,给他描出一个截然不同的世界,对于他来说简直不啻天翻地覆,这不仅刷新了让他从小接受的教育,让他生平第一次感觉人生还能如此的不可思议。
外头有人敲门:“少爷,外头有人求见。”
朱平安:“是来找我要签销的么?”
签销是他花样翻新的诸多手段中的一环,起初的目的就是为了拉动人气。
毕竟处于帅哥早期加正太末期的小老板还是很有人缘的,大姑娘小媳妇甚至不少男人对他心存幻想的不在少数。
可是现在不同了,只要朱平安愿意,他可以把手脖子签断。
“告诉他们,我不在。”
“少爷,不是找您签售的,是一个大汉,说是故人,非要见您。”
这么坚持啊——朱平安叹了口气,看咱这人气,真是火了!
好吧,都说非要见了,那就见吧。
真见了面,朱平安一看,还真是个大汉,粗眉大眼的,偶尔还挺萌的。
楚慈一眼就认出来了,“是你?”
南宫英雄有点别扭,涨红了脸挠了下头,嘿嘿笑了几声:“啊,是我啊。”
楚慈脸瞬间拉下来了:“你这样,还敢说是故人?”
南宫英雄:“俗话说的好,不打不相识嘛。再说,你以为我愿意来找你们么,你们俩个一个打伤我,一个挡我的路,我不怪你们就不错了。”
看着楚慈正要卷袖子,南宫英雄大叫道:“别动手哎,我来是有正事的。”
听到他的师父要见自已,朱平安拉住楚慈,这事明显透着蹊跷。
“你师父要见我,干什么?”
南宫英雄沉默了,半晌道:“自然有要见的理由。”
楚慈扬起了眉:“我们凭什么要信你?”
“就知道你们会这样说。”南宫英雄伸手从怀里取出一个盒子:“师父说了,如果你们不相信我,就给你这个盒子。”
盒子做得很精致,厚厚的一层包浆证明是个有年月的东西,可里边是什么呢?
朱平安伸手接了过来,刚要打开——
楚慈伸手接了过来:“小心,有危险!”
朱平安:“……”
南宫英雄:“……”
最后楚慈用了一枚钱镖弹开了盒盖,借着灯光,朱平安只看了一眼,脸色瞬间大变!
第二天,朱平安、楚慈、南宫英雄三人没有惊动任何人,悄悄出现在了前往周村的大道上。
朱平安的手心里东西都快被他捂热了——
盒子是一块玉佩,和他脖子上挂得另一半凑起来严丝合缝,圆如满月。
他的这半边是潜龙回环之形,那半边却是彩云流湍护着一轮清月。
他的是羊脂白玉,那个墨玉无瑕。一白一黑,合在一起严丝合缝,混然天成。
朱平安很怀疑这真的是一块玉么?
两块玉对在一处,龙首下的那个字也显现出来了,是一个月字。
跟着南宫英雄来的主要原因,是因为没有人对自已的身世不好奇的,朱平安也是一样。
人都是有根的,既然占了人家的身体,关于这个人的一切,他责无旁岱要搞清楚,这是义务,也是责任,当然更多是好奇。
能拥有这样一块玉的人,到底会是什么人呢?
他们走得山路,南宫英雄在头前领路,楚慈和朱平安在后边跟着。
山路极是崎岖,昨晚又能下了一场雨,马是早就用不上了,就靠两只脚。
朱平安一会儿就有些累了,但身体累还好说,没想到耳朵更累,南宫英雄一路上围着楚慈跑前跑后不停的转。
“累了么,要不要喝点水?”
“想吃点什么?来块肉吧!”
“小心啊,这路有点滑——”
朱平安真是够了,你们都是有功夫的人好不好?老子弱得一逼,主角是我好不好!
还好楚慈只用一句话就终结了他的罗嗦:“你再这样,我就揍你了。”
南宫英雄瞬间就焉了。
终于见到那个小破房子的时候,三个人的心都松了下来。
彼此交换了个可算到了的眼神。
天阴沉的很,析析沥沥的下开了雨。
不大,恰好刚够让人心烦意乱的那种程度。
南宫英雄欢欢喜喜跳过去拍门:“师父,师父,我把他带回来啦。”
门开了,昏黄的灯光透了出来,竟然出乎意料的温暖。
“既然来了,就请进来吧。”
声音微弱几不可闻,衬着昏黄的灯光,让人感觉象是风雨摧逼下的烛火,随时都有覆灭的危险。
南宫英雄的大脸满是担心:“你的病是不是重了些?”
朱平安静静打量眼前这个人,身材很高大,眼神也很亮,面色和灯光一样,蜡黄蜡黄的。
不知为什么,朱平安的心头忽然掠过一种说不出来的熟悉感——眼前这个人肯定是在某个时候存在于自已记忆中的,他虽然想不起来,但却可以肯定。
“我有几句话,要单独对你说。”灯下那人微微笑了下,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英雄,带这位小朋友下去换下衣服。”
楚慈凝神盯着他,纹丝不动。
对方虽然一脸病容,可那一身如渊如岳的气势不是白给的。
楚慈的戒备与敌意,那人理都不理,他目光自始至终全都放在朱平安的身上。
《明末征服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