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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三十三章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马腾受了严正大礼之后,双方再次改变称呼,严正称马腾为岳丈,而马腾称严正为贤婿。

    气氛瞬间变得热烈起来,三人都认为皆大欢喜之时,异变顿生。

    一道人影冲入屋内,站在严正面前,指着严正对马腾道:“父亲,此人就是个混蛋,女儿不嫁。”

    此人此言一出,全屋俱静。

    马腾抖颤着手指,心中大怒,但终究爱女甚切,憋了半晌才说了一句:“你……胡闹,此事为父作主,你不得不从。”

    不想马云禄脚蹬着地回道:“我就是不嫁,要嫁你嫁!”

    说完,又如一道风般刮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留下屋子里三人大眼瞪小眼,不知所措。

    半晌后,终究是马腾阅历丰富,他干咳一声道:“咳……贤婿见谅,小女年幼任性,不必当真,此事由老夫作主,必不会反悔。”

    严正心中本是无所谓,可如今大礼已行,反悔却是迟了,只能点头称是。

    马腾想了想道:“此时尚早,贤婿若无急事,可去后院与云禄说说话,小孩子家说说话,也能融洽一些。”

    不待严正反应,马腾转向马超道:“超儿,你带你妹夫去后院,然后回来,为父还有事交待你去办。”

    马超遂引严正前往后院,严正是真心不想去,可到了这时拒绝,却也有些不尽人情了。

    于是,只好硬着头皮,跟随马超前往。

    天色已暗,后院火烛大亮。

    马超引严正来到西厢房前停住了脚步,转头对严正道:“妹夫,这便是舍妹闺房,你可自去,家父另有要事待我去办,愚兄便不相陪了。”

    转头对侍立的婢女说道:“这是父亲吩咐之事,你等不得阻拦。”

    说完便离开了,严正知道,马腾说有事要马超去办,只是托词,目的不过就是让严正单独于马云禄相处说说话,增添些感情罢了。

    门外婢女得马超吩咐,便将屋门打开,严正抬眼望了望里面,硬起头皮闯了进去。

    由婢女领路,穿过三重门,才真正来到马云禄闺房处。

    引路婢女向闺门处的婢女交待了几句之后,闺房门被打开。

    严正一脚跨进门内,只见马云禄正站在妆台前背对着自己,愣愣地看着墙上的一幅画。

    严正刚要开口,解释自己此来是受马腾的指使,并非冒然前来。

    而这时,只听一声悠悠地叹息传来,“你……你能保证这辈子都对我好么?”

    严正闻听一惊,四处张望,以为屋中还有别人。

    可哪还有人,显然这话出自马云禄之口。

    这让严正感到非常奇怪,那河东狮般地暴烈女子,怎能发出如此幽怨的声音?

    而这时,马云禄慢慢转过身来,严正惊讶地发现,马云禄的眼睛中滴落一滴眼泪。

    她还会哭?

    而脱去了劲装,卸了妆穿着一身汉服的马云禄,终究显示出了她的另一面,娇小的身材,椭圆的脸蛋,幽怨的眼神,如果谁敢说这是个河东狮,严正肯定扇他两耳光子。

    严正呐呐不知道该怎么说。

    而这时,马云禄的转身,便显露出墙上的那副画来。

    这是一个女子的画像。

    一个美丽的女子,只是这女子的眉眼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让人一看就觉得不象是汉人。

    严正突然醒悟,马超、马云禄的眉眼之间,不也都有这种味道吗?

    严正猜到这可能就是马超兄妹的生母——那个羌女了。

    “她是我的生母。”马云禄见严正看着那幅画像,轻声说道。

    轻,轻得仿佛只有严正刚好听见,再远一步,就听不见了一般。

    “令慈难道已经过世……?”严正惊问道。

    马云禄黯然点头道:“是的。”

    严正欲言又止,想问但又怕失礼,马云禄却自顾自地说道:“家父出身贫寒,成年之后没钱娶汉族女子,只能娶母亲为妻,数十年来,也算是相扶相持,相敬若宾。可数年前,父亲自从被朝廷拜为将军,父亲便认为母亲已经与他的官位不相称,停妻再娶,这次娶得是当地一个豪门的汉族女子。”

    严正明白了,这是个俗套的故事,可正因为俗套,所以才不断地上演。

    “母亲从父亲再娶之后就病了,越来越重,两年后就……。”

    那双眼睛再次滴落眼泪,凄冽的容颜让严正有种上前一步替她拭去泪水的冲动。

    “父亲和哥哥们一直对我宠爱有加,可是我怕……。”马云禄轻声述说着,眼睛却没有看严正。

    严正知道,这种豪门的情事、家事,自己无法发表意见,去迎合马云禄说谁不对,所以,只能沉默。

    “你……你能保证这辈子都对我好么?”

    再次听到相同的问题,严正的心中一阵颤抖。

    “我……不知道,你知道我已经订过两次亲了,我不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再订亲,所以……我不知道。”严正想说谎,说自己会对她好的,但他害怕去欺骗一个无助哭泣的女子。

    “哎……你就算是骗……骗我,也不肯么?”

    幽怨的声音响起,令严正后悔地想扇自己两耳光子。

    “男人就只想要江山么?”

    一个个问题让严正彻底失去回答的欲望,他知道,除了沉默,他无言以对。

    马云禄不再说话,也不再提问,她静静地看着严正,正如严正静静地看着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直到烛火突然爆起一声“啪”,二人才豁然惊醒。

    严正呐呐地迟疑道:“我……我可能该走了。”

    马云禄轻声道:“夜了,你小心点走。”

    严正轻轻点头,这时的他显然已经忘记了他来时认为马云禄是河东狮的印象。

    二人心照不宣地一个走,一个送,只是谁都不说话。

    有时,沉默……似金!

    当严正离开西厢门时,从背后再次传来马云禄的声音:“你……你能保证这辈子都对我好么?”

    严正脚步一顿,略一迟疑,继续向前跨出几步。

    背后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如同一只无形地手揪痛着严正的心脏。

    他再次停住脚步,仰首望着星得点点的天空,吐出一个字“会!”

    这一次,他走得很快、很坚决、很轻松。

    而背后也再没有传来马云禄的追问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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