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毅从不是一个会克制的人,战斗对他而言,就是杀人或被杀,在战场上哭泣的,永远是懦夫。
千余日军汹涌而至,刘毅的老脸立现狰狞,他的声音犹如来至地狱,冷的令人发抖。
“迫击炮准备,全速发射!”
“嗖嗖……”,山畸少佐率部刚到山顶,炮弹便呼啸而至,无情的爆炸,残忍的屠杀,令崇尚死亡的帝国勇士,得偿所愿,高唱万岁!
帝国的炮弹,份量重,杀伤力大,弹落处,只见肢离破碎,血肉横飞,炸的帝国勇士们手舞足蹈,惨嚎不已。
“八嘎呀路,死啦死啦地,勇士们,杀击给给!”
山畸少佐双目血红,他深恨支那土匪,这帮可恶的土匪,不仅睡了他老婆,还要当着他的面秀恩爱。是可忍,孰不可忍,不杀此等奸、夫,帝国脸面何存?
帝国陆军悍不畏死,冒着剧烈的炮火,奋力的冲锋,他们把生命交给命运之神,只留英勇在心中。
战场之上,最危险的不是武器,而是置生死于不顾的人儿,帝国勇士训练有素,愤怒冲锋之势,实非迫击炮可以阻拦!
刘毅看着冲向石墙的日军,双目中满是戏谑,现在的他刚刚得到补给,岂惧绿帽男上门?
“通知机枪手,全力压制鬼子!”
嗒嗒,嗒嗒……
这种响声多么耳熟,在当兵的那些日子里,这就是帝国勇士耳中,最亲切的战歌!犹如新婚之夜的初啼,那么令人兴奋,那么令人回味!
可如今,帝国的轻机枪,却无情的奸强帝国的勇士,多么的令人伤悲,多么的令人痛苦!
大片大片的勇士倒下,世间最悲之事,莫过于脆弱的肉体,无法承载疯狂的意志,这种痛,痛彻心髓。
“长官,我愿冲上去,为帝国扫清一切障碍!”
山畸少佐眼睛湿了,多么优秀的战士,多么伟大的民族,为什么天不见怜,偏偏为帝国制造如此多的强敌?
“呦西,井口君,一切小心!”
“嗨。为天皇陛下尽忠,是卑职最高的荣耀!”
井口准尉满是刚毅,他不畏死亡,他身手高超,他满负炸药!
时而翻滚,时而匍匐,在弹雨的间缝里穿梭,井口准尉犹如水中的泥鳅,躲避着一片又一片子弹。
“咦,好俊的身手,可惜,我从不相信,人能快过子弹。”
惨烈的白刃战,已令刘毅忘记伤口,坚守在最前沿的他,第一时间发现了弹雨中浪荡的井口准尉。强烈的嫉妒,令他抓起狙击枪,欲与井口抢风头!
刘毅两世相加,用枪已近二十年,枪法之精,当世无人能与之匹敌,能蒙他亲自招待,井口准尉足以自傲!
叭勾,一声枪响,一粒急旋的子弹飞出,划破时空,隐于弹雨之中。
井口准尉只觉右耳一疼,粘稠的液体随之流出,不用摸,也知道右耳已经被偷。对此,他心中却毫无畏惧,自小右耳招风,被偷是早晚的事,微不足道的损失,冷不了效忠天皇陛下的心!
刘毅阴阴一笑,打掉招风的大耳,他的目光又盯向井口身上的炸药,气浪中飘摇的引信,是他这次的目标!
“叭勾……”
井口准尉心中越来越兴奋,离石墙还有二百米,只要等到下一次枪歇,他便能冲向地匪阵地,用炸药炸毁石墙,掀翻角梯。胜利的曙光,至上的荣耀,马上就要来临了。
噗的一声轻响,一粒子弹砸落,井口准尉轻蔑的一笑,土匪就是土匪,狙击手的技术这么差,他又有何惧?
井口准尉一个急扑,便融入尸体丛中,任土匪狙击手再能,也难以找到他的身影。
“八嘎,好热啊,这该死的天气,真令人讨厌。”
轰的一声剧爆,粉碎了井口准尉的身体,死前他还在疑惑:“打雷了吗?”
山畸少佐望着井口准尉在爆炸中盛开,心中满是悲伤,如此的优秀的战士,都无法穿越封锁,他们又如何占领山寨?
“勇士们,撤退!”
日军撤了,来时千余人汹涌澎湃,去时只剩六百余,心中满是悲伤。
夜幕渐垂,梅津大将的脸,也变得黝黑,今日一战,玉碎两千多勇士,竟未能攻破山寨,帝国威严受损,他岂能开颜!
“大将阁下,晚上是否继续攻击?”
梅津美治郎暗叹一声:“通知各部撤回休息,特种弹已经启运,明早到达后,再行攻击!”
小泽大佐不由大喜,躬身道:“大将阁下英明,特种弹必能消灭土匪。”
土匪的嚣张,已令梅津美治郎疯狂,完全抛弃了刘毅的威慑。他打算的很好,只要全歼土匪,这件事,刘毅将永远也不可能知道。
有了决定,梅津美治郎舒了一口气,安心的进入梦乡,从他老脸上的淫、笑,可以作出判断,他必是上了良子的床。
山顶之上,却是一片阴云,下午的激战,已令龙语脱力,战斗结束后,手麻脚软的她倦伏在地,默默忍受着抽筋的痛苦。刘毅得知后万分心疼,竭力为她舒筋活血,并哄她早早睡下,而他能睡吗?
形势越来越严峻,若不能在一夜之间,完成二期防御工事,明日也许就是寨破之时。
尽管局势危机,刘毅却没有作任何宣传,因为此刻,一切宣传都是空洞的,村民更需要一个表率。
村民不是军人,刘毅无法命令他们,也无法用大义唤醒他们,他只能埋头苦干,用实际行动来感动他们。夜幕下,刘毅不顾胸口的伤疼,一个人吃力的搬石装车,血染红了巨石,他罔然未觉,仍然卖力的工作。
当第一车石头运上山,刘毅的举动终于惊醒山上的青壮。
“姐夫,你还有伤,不陪姐姐睡觉,搬运石头干什么?”
刘毅擦了把汗,对疑惑的龙战天道:“小天,今晚我必须把石墙加高到3米,筑一个坚固的堡垒。否则,我们撑不过明天,哎,不说了,我还要去运石头。”
“姐夫,俺们帮你!”
二百余青壮虽然也很累,但他们不忍心看到,负伤的刘毅一人忙碌,于是齐吼一声,加入搬运的队伍。
一个人工作的声响,可以惊动二百人,二百人一起工作的声响,可以惊动全村人。
“哎,你们大晚上不睡觉,搬石头干嘛?”
“XX,俺们要连夜盖个城堡,否则明天就守不住了!”
“啊,孩他娘,快出来帮忙,一起搬石头。”
人越聚越多,没人约束他们,没人要求他们,他们却干的很卖力。
刘毅不再搬石头,摇身一变成了工程师,他来回奔波,指导技工巩垒的方式。
夜渐深,人渐多,热火朝天的忙碌,终于惊醒所有人,又是全村大动员,老幼烧水做饭,青壮搬石扛木,坡堤形墙垒在夜幕中增高。
往返的奔波,终令刘毅的眩晕,剧烈的痛、强烈的无力感,令他摇摇欲坠。
一阵模糊,刘毅无力的向墙垒下跌去,眼见便可成功祭垒升天,怎料忽出一只玉手,把他救回。
诱人的香气,柔软的身体,令昏迷的刘毅苏醒,凝目处,一张绝世的俏脸半忧半嗔。
“语儿,你醒了。”
“哼,我若不来,你就掉下去了,如此不爱惜自己,又如何爱我?”
“我刚才只是犯困了,没有大事,再说我们还没圆房,我怎料舍得去死!”
龙语身体一颤,想及昨晚又被他剥光,脸上升起一片红润,尽管她和他尝试了混乱,但最后一关未破,她始终不够洒脱!
红唇附耳:“当家的,今晚要了语儿吧……”
刘毅笑容满面:“哈哈,好啊……”
有了期盼,刘毅瞬间恢复活力,往返奔波更勤,仿佛不知疲倦。
10日时,全村的房屋皆已被拆,所有的石料都被运上山顶,二期防御工事才算圆满完工。
刘毅屹立墙垒之上,眺望远方,心中不禁豪气干云,有如此梯垒,任鬼子三头六臂,也休想短期攻克山寨。除非……
刘毅非常了解日本人,在损失惨重的情况下,他们必定疯狂,使用毒气弹,无疑是最佳的攻击方式。
防化对刘毅而言,并不陌生,虽然不具备治疗手段,但可以最大限度的预防。他要求村民选上风口搭棚栖身,要求出战人员,穿着长袖,配带湿头巾。另外,他又在防炮洞,存放了大量清水和棉布,最大限度的普及防化知识。
把一切准备工作做好,刘毅安排青壮轮休,本想趁日军未进攻之时,小睡一会儿,孰料……
“当家的,快过来帮忙,咱们在这里搭间木屋,晚上也好休息!”
“啊,语儿,我现在好困,下午再搭吧!”
“不行,必须现在搭好,晚上我们……,岂能不装饰的好一点!”
“语儿,其实在露天也一样的。”
“嗯?”
“好吧,其实不用这么重视,我又不是第一次做,哎呦……”
惨叫破晓,响彻云霄,惊退了夜幕,引来了朝阳,非是龙语太刁蛮,实是刘毅太讨厌,得了便宜还卖乖,被施家法,真是活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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