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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大将军赵括紧锣密鼓地扩编御林军之时,从鲁氏商社(铁鹰营)传来了一个机密的情报,秦国正秘密地调动蓝田大营的军队,准备五万大军攻取韩国陉地,一举打通秦国河东郡与河内郡的联系,为来日的大举东出奠定坚实的基础。
大将军赵括闻讯,心头陡然一凛,他当下不敢停留,急速赶往平原君府,拉上平原君赵胜又匆匆赶往赵国王宫,将此紧要军情第一时间上奏赵王丹。
“秦昭王、应侯范雎,终于耐不住,要有大动作了!”朗声奏对完毕后,赵括眯着双眼微微沉吟着,只觉得全身的热血逐渐升温近乎沸腾起来,那血脉喷张的感觉简直如同火山下的岩浆汹涌。
“赵括,这韩国陉地在何处?怎让那秦昭王如此垂涎?”秦军的恶名早已根深蒂固,少年赵王丹听到秦军东出的动静,不禁吓得脸色有些发白,他声音微微颤抖着,向赵括询问道。这少年赵王丹虽也见过赵括精心制作的沙盘,但是对诸侯列国的地形其实并不熟悉,适才听着赵括的奏报,他凝神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弄明白这韩国陉地的方位。
“我王容禀!”大将军赵括高高拱起双手,稍稍搜索了一番心底的记忆,朗声言道。随后,他滔滔不绝地将秦军此番军事行动的前因后果奏报得一清二楚。
秦军东出首选韩国陉地,盖因此韩国陉地,实则夹于河东郡与河内郡之间,非但使秦国两郡不能通畅相连、有碍商旅,且每遇春荒穷困庶民必逃荒进入秦国河东郡与河内郡,加之屡遭暴秦麒麟的疲弱韩国对此地的统治形同虚设,事实上已经无力治理陉地。可以说,这韩国陉地乃秦国嘴边的一块肥肉,若是秦国不吃,那才是怪事一桩。
王稽因范雎而得高爵官职,自然免不了身后被人指指点点。这王稽倒也有些血性,王稽自上任郡守后,数年间勤于政事,闲暇时每每思索着大秦东出之策,欲图在秦国的历史上为自己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此番王稽上书请求攻取韩国陉地,着实为秦国远交近攻之大谋找到了一个恰当的突破口。
那日,秦国朝会上,河东郡守王稽的上书刚刚读完,前军大将蒙骜立即慨然请命出征。秦昭王当殿征询计议,大臣们都赞同攻陉,然却都纷纷主张上将军白起统兵,此时被封为武安君的白起,在秦国的声望如日中天,大臣们觉得白起统兵才算妥当。
不过,应侯范雎言道:“上将军白起沉疴在身,攻陉小战蒙骜足矣!”稍稍思虑后,秦昭王遂当即下诏:“前将军蒙骜率兵五万,择日发兵攻陉。”
出兵五万之战,在战国之世几乎是月月都有,根本算不上什么牵动各国诸侯神经的大战,于是乎,各国隐藏在秦国的秘密斥候竟是谁也没有在意,当然不会有回报本国的兴趣。
如此一来,此次秦国谋划深远的攻取韩陉之战,近乎在秘密状态下进行。被蒙住双眼的列国斥候们,此时尚未明白过来,秦国的远交近攻之东出长策大谋,此小战正是关键所在。
以小战引出大战,逐渐蚕食韩国陉地、南阳、上党等战略要地,秦国此战的谋划堪称绝妙。不过,与原本的历史稍有不同的是,此时的赵国,多了一个两千多年后穿越而来的大将军赵括,时刻提防秦国的赵括,早就在秦国各地洒下了严密的情报网络,密切关注着秦国君臣的一举一动。
那日,身在秦国的鲁氏商社社长(铁鹰营千夫长)鲁云,得到秦国出兵的消息后不敢怠慢,立即派遣得力的下属快马加鞭将这情报传送至邯郸,因为大将军赵括曾对鲁云再三叮嘱,秦国的风吹草动,务必严重关切,特别是秦国过万以上的军队调动。
“秦乃虎狼之国,东出之心久矣,其胃口甚大,岂止韩陉一地哉!”大将军赵括朗声言道,他这穿越男早已看透了历史的迷雾,对秦军的走势了如指掌。
大将军赵括对这次攻取韩陉之战严重关切,他心下想着:“哼——秦昭王、应侯,有我赵括在,岂能让你秦国东出如此顺当,拟秦国就算是虎狼,我也要剜下你一块肉来!”
“我王,当下我大赵当专心致志地积蓄国力,善行邦交于山东列国,以待来日与暴秦的举国大决。此时,切不可与秦军正面为敌,那韩国陉地与我赵国相距甚远,加之韩国根本来不及向山东列国求援,我军师出无名。”大将军赵括目光炯炯地注视着赵王丹,侃侃而谈。
待看到赵王丹那青白的面色稍稍恢复了一些红润,大将军赵括拱起双手,继续言道:“臣赵括请命,暗发一支不过千人的精锐之军,秘密潜行韩国陉地,观战,以探秦军之虚实。”
自阏与之战后,已是数年过去。数年间,赵国的骑射劲卒、秦军锐士这两支战国末期最强的军队,还未曾有过一次正面的大战。兵法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秦军这个强悍的对手,大将军赵括觉得了解决还远远不够。秦赵举国大决之战为时不远,若是连这强悍的对手都不甚了解,楞乎乎大战起来,那岂不是盲人骑瞎马、夜半临深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此时,赶上了秦国五万大军攻取韩国陉地,这实地观战的机会如此难得,大将军赵括又岂肯错过。
见赵王丹有些神色不定,显然对赵括的入韩窥秦之策,心底仍在犹豫。大将军赵括又高高拱起了双手,把此番秘密入秦的谋划详细解说,接着赵括又来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说,这才打消了赵王丹的疑惑。
于是乎,恢复了底气的赵王丹手拍长案,对赵括肃然下令:“御林军千人精锐,尽速潜入韩国,去会会那秦军!”
在大将军赵括沉稳若定的鼓励下,在平原君灼灼目光的注视中,少年赵王丹终于鼓足勇气、下定了决心,授予赵括便宜行事之权,遇有变故,凡事可先行处置事后再来奏报。
出得王宫后,赵括拱手辞别平原君赵胜,飞身跃上那枣红色战马,快马加鞭往郊外的御林军大营赶去,赵括行得匆忙,马蹄哒哒声响中,他隐约间听到了平原君赵胜的呼喊:“大将军多多保重,凡事自有本君担待!”
眼下已是赵孝成王二年的深秋,一路行来,邯郸城郊外,阵阵寒凉的秋风卷动着枯黄的落叶哗哗作响,放眼望去天高云淡、百木凋零,一派苍凉的深秋景象。
面对此情此景,趴在马背上疾驰的赵括却没了吟诵诗句悲秋或赞秋的心境,诸侯暗流涌动,大争形势逼人,大将军赵括心头的那种时不我待感愈发强烈起来。他右手紧紧地握住马缰,左手不停地拍着马臀,迎着秋风那披肩的长发随风飘扬。
“暴秦蠢蠢欲动,五万秦军不可小视,此去韩国陉地,我御林军千人精锐,当如何抢占先机,变被动为主动?”大将军赵括转动着心思,思谋着争霸暴秦的战略和战术。
紧随身后的贴身侍卫刘侠,依旧尽忠职守地警惕地望着四周,提防着虽是可能出现的杀机。不知不觉间,两人两马已行至御林军大营辕门前。
大将军赵括紧紧地勒住了马缰,一阵“咴律律——”的战马嘶鸣声中,他不待战马挺稳,已是潇洒地飘然闪身下马。“刘侠,速速通传各位千夫长,马上赶到中军帐来;另外通报百夫长华山,将韩国陉地的沙盘速速送到中军帐来。”
急匆匆赶到中军帐后,大将军赵括呼噜噜喝了一碗热水,又接过中军帐值守军卒送来的麻布手巾,将额头的汗水擦拭干净。凉秋季节,最易感染风寒,身强体健的赵括时时注意着这些细节,眼下形势紧急,赵括可不想让风寒缠住了自己的身子。
“大将军,千夫长苗邦前来领命!”
“大将军,千夫长陈不群前来领命!”
“大将军,千夫长申阳前来领命!”
大将军赵括稍微等了一会儿工夫,那因一路奔波而略显粗重策喘息刚刚平复下来,御林军的三位心腹爱将已经陆续赶到,紧接着,帐门前只听一阵“吱吱呀呀——”作响,双轮车载着那硕大的沙盘被百夫长华山推了进来。
这沙盘体积庞大,堆满了塑造成型的沙石,忌震动跌落,搬运殊为不易。为了搬运着沙盘,大将军赵括已令军器坊专门打造了这种木质两轮车,这两轮推车已经使用了填充毛发的皮革轮胎,一路行来富有弹性的轮胎,减缓了不少磕绊颠簸,沙盘上的山川、河流形状几乎没有丝毫的散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