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斯特先生？”就在这时，一个女声从教堂的方向传来。
“啊，是哈图萨斯小姐，请问有什么我可以效劳的吗？”我相当绅士的说道。
“谢谢您，杰斯特先生，但这次是埃利戈尔先生找您。”女法师笑着说道，接着转身回到了教堂内。
“说实话，我真是很纳闷，为什么她对我这么冷淡？”摸了摸下巴，我在契约中说道。
“因为高傲的大法师小姐相当看不起你这种术士，还是身边有着许多女性恶魔的淫乱术士。”杜希拉淡淡的回答道。
淫……淫乱……
我撇着嘴，心下腹诽着，走进了教堂。
教堂不大，但也不小，从布置上可以看出这里曾经的繁华，但现在说人去楼空也不为过，大厅当中有一张不小的方桌，放桌上铺着东瘟疫之地的地图，原本这张桌子周围应该总是围满了人的，但现在却只有小猫两三只。
埃利戈尔·黎明使者就是其中一个。
“啊，杰斯特先生。”看到我进来，埃利戈尔很是热情的打着招呼，“对于您几乎是不计报酬的消灭天灾，我们表示万分的感谢。”
“消灭天灾人人有责，如果不是因为家乡……”我并没有把话说完，耸了耸肩，转移话题道：“那么，埃利戈尔先生，您这次找我来，不知道有什么要事吗？”
“啊……当然，当然。”埃利戈尔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其实他在很早以前就劝说过我加入银色黎明，不过被我婉拒了，我想这次他原本还想再说一次吧，但却先被我把话堵死了。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听说，您在东瘟疫之地杀死了大量的血色十字军？”
“是的，”我大方的承认了，“没有办法，我想您也知道那群疯子都是什么样的，遇到除了他们同类的任何生物，他们都会死缠烂打，不死不休，我总不能不反抗吧？”
“啊……是的，是的。”埃利戈尔叹了口气，似乎想再说些什么，不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根据我们在血色十字军中的潜伏人员回报说，血色十字军……可能要对你有一些动作。”
“……我明白了，谢谢。”我非常诚恳地说道。
这次的确是承情了，虽然我们每一次在战斗前和战斗后都会仔细的检查一遍周围，但东瘟疫之地就是这么一个奇怪的地方，“板甲人人会潜行，皮甲也能设陷阱，锁甲不止用奥术，抡起法杖就冲锋”，更何况生存环境更加恶劣的血色十字军，他们能够锁定我们也是很正常的事。
为了避免万一，我们当然要更加的小心谨慎，但只有千日做贼，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我们终于还是被血色十字军伏击了，不过……
“我说，你们是不是太过看得起我们了？”我承认我说的是反话。
这里是进入蘑菇谷前的峡谷入口，而蘑菇谷是天灾在东瘟疫之地西侧的第一个正式的基地。达隆郡原本属于天灾，但那里的达隆郡居民怨灵可不管你是什么人，只要进入就开始攻击，所以天灾干脆放弃了那里，墓室倒是有一群亡灵化的巨魔，但他们完全是“无组织无纪律”。
——别跟我说恶蛛隧道，老弗丁可是会经常去那里“串门”的。
不过蘑菇谷的位置相当尴尬，原本这里的北边就是病木林，但有一座山挡着，虽然近在咫尺，但就是不能相互支援，南边不到一天的距离还是玛瑞斯农场，虽说凋零者的脾气真的不怎么样，但那里也是部落在东瘟疫之地唯一的独立据点，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所以蘑菇谷就遭殃了，也就是凭着炮台般的黑暗法师以及廉价的骷髅兵苟延残喘到现在。
“快些杀了我！你这个沉溺于黑暗的堕落者！正义的怒火一定会将你化为灰烬的！圣光万岁！”四周散落着十几具尸体，凡妮莎正在“进食”，唯一活着的女骑士正被环绕着神秘符文的黑色锁链捆在地上，高声大喊着。
“其实，我一直在想啊，”杜希拉摸着下巴，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女骑士，相当感兴趣的说道，“这些所谓的圣光的信徒，如果把她们扔进妓寨里，每天喂食大量的媚药，过一段时间后，她们还会不会如此虔诚的信仰圣光？”
“恶魔！你不得好死！”女骑士继续大骂，但眼中闪过了一丝恐惧的神色，因为她知道杜希拉真的是一个恶魔，在她的心目中，恶魔可是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好了，我们不能这样对待她。”我出声了，但却引发了所有人——包括凡妮莎在内——似笑非笑的目光。
“虽然我并不懂得什么法术原理，但我也知道，如果你想把这个体内充满圣光的圣骑士变成恶魔，这是根本不可能的。”阿尔泰娅说道，“不过，如果你只是单纯想上了她的话，这倒是可以的，看她的样子还是个雏，还没享受到女人的快乐就结束这一生，的确有些太悲惨了。”
“也不一定啊，阿尔泰娅，”萨洛拉丝接着说道，“虽然很困难，但作为主人的奴隶，完成主人的意志，满足主人的欲望，这可是我们的职责呢。”
说着，她还添了舔嘴唇，抛了个媚眼儿。
我说，咱们现在的关系最多是主从，还达不到奴隶的程度吧，而且你过去也从来没叫过我主人吧。不过我也知道，这几个女人只是在恶心我，我吸了一口气，没理她们，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把她送到礼拜堂去，我想你们也发现了吧，最近天灾的实力正在迅速增强，这可能是一个阴谋，必须有人分担这个压力。”
“你确定？”杜希拉挑了挑眼眉。
“其实，杰斯特哥哥，凭我的药剂还有几位姐姐的法术，如果要把这位圣骑士小姐也变成‘姐姐’的话，并不是不可能。”凡妮莎，你学坏了……
“我说的都是真的。”我没好气的说道。
“姐姐说的也不是假的呀！”奥蕾塞丝立即大声说道。
我再次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几个女人，几个女人同时笑了，架起女骑士，回到了半位面中。
回到礼拜堂，当我放出女骑士，又把前因后果叙述了一遍后，我就知道我的选择是正确的。哈图萨斯扶着虚弱的女骑士就向楼上自己的房间走去，在离开之前还破天荒的对我说了声谢谢，而埃利戈尔更是热情，甚至亲自给我倒了一杯晨露酒。
“非常感谢您，杰斯特先生，”埃利戈尔说道，“因为您的深明大义，我们可能避免了一场浩劫前的内耗。”
“内耗我懂，因为我也知道那个人的身份，但是浩劫是什么？”我问。
埃利戈尔左右看了一眼，低声说道：“前几天，在诺森德的探子发回了一份报告，一座新的空中要塞正向南飞来，估计它的目的地就是这里，我想您也知道纳克萨玛斯的恐怖，现在，没有了联盟和部落的帮助，在面对这个应该是差不多的东西时，我们……没有取胜的把握。”
“为什么没有发布通知？又为什么告诉我？”我继续问。
“我并不是想让您做什么，您这一年来对于银色黎明的贡献有目共睹。”埃利戈尔相当诚恳地说道，“通告过几天就会发出，想留在这里的我们欢迎，想离开的我们也不会强求，至于我们……我们会战斗到最后一刻。”
其实埃利戈尔也没办法不这么做。如果现在就发布通知，也许有些佣兵还会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留下，但如果到临出事再公布真相，自觉被欺骗了的佣兵一定会走得一干二净。
“怎么样？是走还是留？”回到旅店的房间内，杜希拉问我道。所谓旅店的房间，其实也是在圣光教堂内，有钱就可以住，设施嘛……还算是马马虎虎，但价格可不马虎，不过因为我们一直为银色黎明打折，银色黎明自然也要为我们“打折”。
“说说理由，”第二个说话的是阿尔泰娅，“虽然我以为以你那种趋利避害的性格应该是立即离开的，但也许你看到了什么我们看不到的利益也说不定。”
“难道我在你们的心目中就是那样的人吗？难道就不能为正义，为圣光奋斗一次？”我有些哭笑不得的问。
“你？有可能，”杜希拉点了点头，“不过这种可能是在你被女妖附身，或者被希尔瓦娜斯的咒符影响，亦或者是中了骷髅法师死前的弱智诅咒，到现在还没有解开——你也不想想，你可是个术士啊！一个术士为了圣光和正义？天，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其他人都是一副深以为然的表情，包括“相对”不算很熟的艾瑞达姐妹，包括已经变回萝莉形态的凡妮莎。
“好吧好吧，我知道了。”我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其实，这也算是我的一次任性吧。在这里呆了差不多有一年，除了战斗和赚钱外，我一直观察着银色黎明还有血色十字军，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这两个组织在本质上其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行事的标准不同而已。
他们都是为了消灭亡灵天灾，银色黎明行事的标准是‘绝大多数人’的标准，而血色十字军的标准‘是自己的标准’，这样，银色黎明就是正义的组织，血色十字军则人人喊打。所以，我想，我应该再在这里留上一段时间，特别是当发生为了可能会发生的那件事的时候，两个组织会有什么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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