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科幻小说 > 最强战舰 > 第二十九章 鲜血与硝烟
    “不!”枪声响过,伴随着蔬菲的惊叫,深灰·鸦渡应声倒地,但是他立刻撑起了身体,冲着他的舰娘大喊:“杀了他!”

    然而关心则乱,她的舰娘只想去看他的伤势,一时进退两难,深灰·鸦渡只得再次喊道:“我没事!”

    褐·勇夫已经扔掉已经手中的空枪,又掏出了一把手铳,但是没等他把手铳举起来,就又是“砰”的一声枪响,子弹击碎了他的整个头盖骨,碎骨混合着血肉四散飞溅,一阵呛人的硝烟在船舱中弥漫开来。

    雪歌放下了手里的幽能兵器——一支长火枪,把目光投向宫御。

    “干得好。”宫御夸了她一句,雪歌却只是垂下了长长的睫毛,宫御继续命令道:“你去关紧门,不要让人进来。”

    见褐·勇夫已经死的不能再死,宫御快步走到深灰·鸦渡身旁,蹲下身和蔬菲一起查看他的伤势,深灰紧紧捂着他的肩膀附近,渗出的血液在他的衣服上蔓延,宫御打算推开他的手,深灰却用力压着,“我没事。”

    “好吧,时间紧迫……”他看了一眼蔬菲,便迅速起身跑到舷窗边,艉楼是船长在船上日常起居的地方,一应装修都十分豪华,有着高大通透的舷窗和遮光的窗帘,宫御扯下几片窗帘,准备用来进行伪装,以及遮住苏菲和深灰·鸦渡显眼的贵族装束,又熄灭了船舱中的灯火。

    “把衣服脱下来,我要把它伪装成你的尸体。”宫御对深灰鸦渡说到,同时卷起了几块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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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甲板上。

    仍在对峙的两伙人的听到船长室里传出的两声沉闷枪响,躁动了起来,但是接下来船长室里再无任何声息传出,脚下的战舰也没有任何变化,靠近舱门的这一伙人渐渐向两旁分开,露出了一条通向舱门的道路,他们知道,蔬菲舰上仍然活着,因为战舰安然无恙。

    在两个穿着贵族装束的青年的指使下,尾楼对面的那伙人里走出了几个穿戴还过得去的家伙,领头的是一个疤脸,他带着几个同伙靠近了舱门,用力推了推把手,但是纹丝不动。

    “撞开!”疤脸有些焦急起来,冲着自己的同伙喊道,几人砰砰砰的连连撞击舱门,仿佛撞在舱壁上一样,舱门毫无变化。

    忽然,仿佛撞进了装满长绒草的棉包里一样,毫不费力的,舱门被撞开了,失去平衡的疤脸“噗通”一声扑在地板上,身后几个同样失去重心的同伙也压在了他身上。

    趴在地上的疤脸抬头向里面望去,舱室中没有灯火,但是借着月光和星光,他看到了那个穿着奇怪的白色服装的人——是那个贵族。他扫视房间,没有发现他的舰娘,除此之外,还有三个人躺在地板上,不知死活。

    “深灰·鸦渡死了。”疤脸听到那个人冷冷的说到:“我的舰娘在追杀蔬菲,她跑不掉的。”说着,宫御侧身看了看舰尾一扇打开的窗子。

    忽然,舱室外远远的传进来一个声音,“那艘船在靠近!”在桅杆上瞭望的人冲着下面甲板上的人大声喊道:“她进入射程了!”他的声音传了进了船舱。

    “我想,你最好让他们尽快下来。”宫御说着,大步向他们走了过来,踩着这堆摊在地上的人肉弯腰走出了舱室。

    甲板上,所有人的眼睛都盯在了他身上,宫御环视一圈,“你们安全了!”他大声道,“准备弃船吧!”

    人群立刻炸开了锅,混乱起来。

    宫御推开几个挡路的船员,登上高高的尾楼顶甲板,他活动一下肩膀和颈项肌肉。看到了雪歌那艘单桅帆船,正在慢慢靠近过来。

    略略抬起目光,就是天幕中那辉煌漩涡星系,无数星辰组成的漩涡铺满了半个天空。

    望着这个壮观的天文盛景,身后那些混乱和喧嚣从他的世界里倏忽远去,一切嘈杂和喧闹声的都变得朦胧……

    两三点星光在他视野下方闪烁起来,宫御回过神,原来是雪歌船上传来的信号。

    这边刚刚收到船上小船又被放了下去,已经有准备好了的船员弃船跳海了,扑通扑通的落水声音不绝于耳,他们飘到后面的帆船附近便会被打捞起来。

    “尊贵的阁下,一起登船吧!”那个疤脸远远站在宫御身后,大声邀请他。

    “不用管我,你们自己去吧。”宫御略略侧头道。

    “是!阁下!”疤脸转身离去。

    又等了不多时,宫御从衣兜里掏出一枚放射着耀眼白光的指环,他举起指环摇了摇,便也纵身跳进了大海。

    在他身后,那艘大战舰忽然发出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三根桅杆逐渐倾斜,船体产生裂缝,所有的地方都在破损,所有的破损之处都飘出了一缕缕如烟又如雪的星屑。

    随着破损变得越来越严重,整艘船都被飘飞的星屑笼罩起来,物体落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最后,整艘战舰都消失了,海面上,只剩下一些的破碎的木料,家具,木桶在随波飘摇,还有几缕星屑,仍然断断续续从海面飘向夜空。

    宫御被雪歌和雪貂老头一起拉上船,他的身体仍然是干爽的,紧身防护服的密封性很好,材质具有出色的疏水能力——登上甲板的同时衣服就已经干了。他扫了眼甲板上那些被救上来的人类海员,低声询问雪貂·白石:“怎么样了?”

    “很顺利。”雪歌抢着插话,仍是一脸的端庄淡漠。

    “他的情况不大好。”雪貂·白石压低了声音,他的老实话让雪歌的眼睛不满的眯了眯。

    宫御用湿淋淋的手捏了捏她的脸蛋,又捏了两下后,雪歌见宫御没有收手的意思,似乎他不懂什么叫见好就收,终于忍无可忍,露出了一脸嫌弃的表情,抬胳膊推开了宫御的手。

    宫御这才抬头,眺望远处两艘魔船的黑色轮廓,问道:“他们要追上来还得等上一阵子吧?”

    “是的,以现在这个速度的话。”

    “好。”宫御对雪貂·白石道:“剩下的就交给你了,尽量把物资补给什么的也都捞一捞。我先下去看看。”

    “您的意志。”即便宫御不说,他也是要这么做的。

    “雪歌……你给他帮忙吧?”

    “不用!”雪貂老头认为雪歌只能添麻烦。

    “不要。”雪歌不想干那些杂事。

    “好吧……”宫御心想:我也是多余问这一句。

    对着雪歌打趣道:“那就请你带我去里面看看吧。”

    “哼。”雪歌仍然记得之前的被逗着玩的事,一听又是这种可疑的语气,便不接宫御的话茬,径自离去。

    跟着她进了船尾的船长室,蔬菲正等在里面,吊铺空空如也,不见深灰·鸦渡踪影,只是在舱室里侧多了一排板条箱和几只木桶,他上前查看,发现深灰·鸦渡正躺在这排箱子的后面,盖着一条厚厚的毛毯,头发还是湿的。

    “神宫阁下,我们成功了!”见宫御进来,面色苍白的深灰·鸦渡坐了起来,有些激动。

    “不,等你康复了才算成功。”宫御让他重新躺好,从兜里掏出指环交给在旁边看护蔬菲,对深灰·鸦渡道:“让我看看你的伤势。”

    伤口在肩膀,还没有进行任何处理,触目惊心。好在是个肉厚的地方,也没有什么重要器官。

    “你需要医生。”宫御自己也能处理这样的外伤,但毕竟不是专业人士。

    深灰和蔬菲对视一眼,望向了宫御,宫御则望向雪歌,虽然希望渺茫,他仍然问道:“咱们船上有医生吗?”

    “没有那种东西。”雪歌冷冷回应道,仿佛医生是什么讨厌的污秽物一样。

    “看来只能……”宫御觉得只能找深灰船上的医生了。

    “他是个岸上混不下去的庸医,我不想被他治疗。”

    “鸦渡阁下……”

    “请您务必直呼我的名字。”深灰·鸦渡又要坐起来。

    “躺下。”宫御压下他的肩膀:“深灰,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只是一位医生,还是很好处理的。”

    “我认为很难处理。”深灰毫不犹豫的否定了宫御的话,然后补充道:“关于他是个庸医的事,我并没有说谎。”

    通往甲板的舱门再次被打开,进来的是雪貂老头,“风越来越小,我认为现在有更多的时间来打捞物资了。”他把目光投向深灰,“阁下,请问您的船上有什么贵重物品吗,我可以让青蛙人下去打捞。”

    深灰摇了摇头,“我们这次只是来采木的,并没有携带交易用的金银。”

    蔬菲忽然道:“厨房里有一些银餐具。”

    “嗯……我会让他们试一试。”聊胜于无把,雪貂·白石想到。

    “请问补给捞上来了多少?虽然我的船上只剩下了一百多人,但是光凭你们的补给,恐怕是不够的。”

    “海面上还有很多,但木桶都密封的很好,我们已经捞上来了一些咸肉和面粉,还有很多酸瓜,几只幸运的猪羊也被捞了上来。如果有幸碰到鱼群,或者节省一下,应该可以支撑到花夏再换补给。总之,您不必担心,这一路上还有很多有人的岛屿,运气好一点的话总能碰到的,我们可以跟当地土著换一些物资,或者,您知道的……”雪貂老头指的是劫掠。

    “辛苦你了,白石。”宫御道,依照之前的商议,宫御叫了他的姓氏。雪貂老头打算以白石作为自己的新名字在花夏重新出山,彻底回避老吊这个恼人的恶心绰号。

    “主君,这都是我应该做的。”老头略略躬身。

    宫御回头指了指深灰的伤口,“你会处理吗?”

    雪貂·白石摇了摇头。

    宫御吸了口气,道“那就让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