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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少女的柴刀与天文学

    木门把手只是一段绳子穿过门板,内侧打了个绳结,外侧结成绳圈作为门环,无赖用力拽绳圈开门,门内侧的草绳绳结就被拽得紧贴在了门上,见此,窈窕少女对着绳结就是一刀批下,绳结断了,无赖感到手中一轻腾腾腾退了几步后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差点没把尾巴尖摔折。

    无赖疼得嘶嘶哈哈,摔掉手里还攥着绳圈门环,站起来对着门就是两脚,踹得木门咣咣直响,木门缝隙里里的陈年老灰随之簌簌而落,门后的少女的心脏咚咚的直跳,担心木门被无赖给踹下来。

    “给我开门!!!”无赖喊道,“嫁给我做夫人,管叫你们姐妹俩爽出尿来!不比跟着杨旦那干咸鱼强百倍!那货的鸡宝跟羊粪蛋没甚两样,怎能套得爽快?”

    无赖喊到这里,露出自得神色:“两位美人是没见过小的胯下这条,不然怎么会朝那天阉的干货撅腚,你们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谁撅……”少女脸上涨的通红,又羞又气,她自出生以来从未听过这等污言秽语,愤怒至极,回骂过去话却没甚杀伤力,只是大声吼道:“滚!不得好死!”

    “唠逼,今天乃家郎君懒得跟你费唾沫……”说着,无赖从背后的抽出一条布包,抖了抖,等裹着的布条落下,就是一把砍刀,对着厚重的木门,轮起来就是一刀。

    刀尖透过了厚实的门板,在少女眼前明晃晃闪着寒光,少女心中凛然,不知这无赖作为被看管的流放犯是怎么搞到长刀的,她手里的这把半长的柴刀,还是得了杨旦的特别照顾。

    无赖一刀接着一刀,门上逐渐被破开一个小洞,照这么下去落到无赖手里只是时间问题。

    小洞越来越大,洞外无赖那恶心的嘴脸越来越清晰。等到洞口能容下手臂时,那流氓便狞笑着伸进手来,去够门闩。

    少女屏住呼吸,缓缓扬起刀,就准备卸了他这条棒子。

    正要砍下去时,无赖或许有所觉察,忽然把手抽走,少女匆匆挥下,只在无赖袖子上划出了个大口子。

    “哈!亏得乃家郎君反应快!”无赖把眼睛凑到洞口上,朝着少女挤眉弄眼,“这一刀暂且记下,待会本郎君再让你尝尝肉刀子割肉的滋味,哈哈!”

    少女听不懂无赖的暗示,但也知道绝非什么好话,看到那张脸,心里一阵恶心,猛的把手中柴刀捅了过去。

    无赖反应飞快,不但毫发无伤的躲过,还伸手一把捏住了刀背,手腕猛然发力,少女只觉手腕一酸,柴刀便已被夺走。无赖不等少女从柴刀失手的事实中回过神,就再次把手伸进来摸门闩。

    少女马上去拉扯,可是两天来粒米未进,使不出多少力气,用力过猛之时,就是一阵阵头晕目眩,这可如何是好!

    环顾房内,再无可用利器,室内最多的就是书简,来到这岛上之后,便把全部时间花在了这些书简上面,自问在天文算数上小有成就,只求偿还自己对主人的亏欠,洗刷主人的污名和冤屈,可如今,就算天文算数无敌天下了,又有何用?

    无赖努力伸长胳膊,手指已经摸到了门闩,少女奋力拉扯无赖的手腕,却被翻手在胸前猛地一推,当即滚倒在地。

    无赖知道自己摸到了好地方,捻了捻手指,大笑道:“哈哈!真是懂事,急着伺候乃家郎君了吗?夫人,不要着急,不要着急~~”说罢,继续探手去拨拉门闩。

    萎顿在地的少女已经顾不上无赖的下流言语,看着就要被拨开的门闩,惶恐之极,冷汗如雨而下,深紫色的前发全被浸湿,一缕缕粘在额头上。

    忽然……

    “黄癞子!”一个粗豪的声音远远响起,招呼着门口的无赖,“干他娘的啥呢!港口来战船了,给我过来!”

    “好嘞!”黄癞子答应了一声,可手却没停。

    “不想死就别磨蹭!”

    “大哥别急,小的马上就过去!”无赖又回了一声,才悻悻的抽回了手,对着屋里的少女笑道:“二位娘子别急,乃家郎君去去就回。”隔着门洞向里面张望几下,似乎还在寻找那个身材高大的小姐。

    “干嘛呢!”那个粗豪声音又吼了一声,仿佛平地里起了个响雷。

    “小弟尿急,小弟尿急!解个手先……”无赖把砍刀立在旁边,一边回话一边解开裤带,对着门缝放起水来,还不忘骚扰里面的少女,“思盈娘子别急哦,为夫给你留点念想,闻闻乃家郎君的味儿,先解解饥馋,嘿嘿……如何?乃家郎君体贴不体……”

    话没说完,一颗飞石擦过无赖脑门,把无赖吓得一哆嗦,尿了一裤子,手上也是骚气一片,忽然觉得脑门有些凉,伸手一抹,全是血。

    “他娘的乃翁……”无赖骂骂咧咧的朝飞石来路望去,却骂不下去了,灰溜溜提刀拎起裤子,转身一路小跑着跟了过去。

    无赖离去,少女也浑身脱力,跌坐在地。

    良久之后才爬起来到水缸边,拿起葫芦瓢敲碎缸中水面上结出的薄冰,舀了一瓢冰水咕噜咕噜吞了下去。

    如果不是十分必要,她绝不会在这样的天气里喝冷水,但是她实在饿得厉害,而且烧水的柴禾也用光了,只好对付一下。

    一瓢凉水灌到自己脑仁被冰得生疼,才扔了葫芦瓢,扶着额头在床边坐下,身旁就是那具盖着白布的尸体。

    少女还没准备好埋掉尸体,她仍然不敢确定主人是否真的就这么死了,就算能确定,现在也找不到能轻松挖开的松软土地,大地都被冻得石头一样,而且,在离开这座岛之前,也不想让别人知道她主人已经死了,若没有主人生前的特权,垂涎这她的人可不会放她轻易离开。

    继而,她又想起旬日前邻居家男人来送粮食的事,当时被她给推辞掉了,因为他们家的存粮也不多,而自己却可以去山林里找些吃的,撑到给岛上送补给的船队过来,就能搭船离开了。

    哪知补给船队久久没来,守岛舰队却撤离了大半,然后岛上就忽然乱了起来,就这么被堵在家里饿了两天。

    现在想起拒粮一事就十分后悔,若能吃点东西,对付那个无赖理应不成问题。

    “嘘嘘……”门外响起了一个偷偷摸摸的声音,“袁家妹妹?”正是邻居家的那个好心男人。

    是送吃的来的吗?少女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就是食物,抬起头来,“我在。”

    “袁家妹妹没事吧?”

    “劳大哥挂心,我无事。”

    “剩了碗粥,不嫌弃的话……”

    “不嫌……多谢了!”少女急切答道,猛一起身就是头昏眼花,也顾不得,晃悠着赶到门前,定了定神,透过那个破洞朝门口的男人左右望了望,见破败的巷子里没有别人,便拉开门闩,把端着木头海碗的邻人放了进来,顺便捡起了被无赖扔在门口的柴刀,放到门槛下。

    然后退到了房间中的石案之后。

    “那,思盈,还热乎着呢,趁热吃吧……”男人把碗递了过去,见少女虽然盯着碗里的粥,却迟迟没接,便放到石案上,拢了拢手。

    木碗刚一放下,便给少女捧了起来。

    这位名叫袁思盈的少女饿极了,先捧着碗喝了两口,才拿起勺子在桌案边的石墩上坐下,埋头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男人也坐了下来,盯着少女的不停开合的樱桃小口,只觉得她吃虽快,却有种说不出来的文雅,想起家里那个吃起东西来连吧唧带吸溜的女人,真是没法比。

    不一会,少女便吃下了一半,勺子舀粥的动作也慢了下来,她想着着是不是要留下一些……

    少女的嘴唇在乳白色粥液的润泽下,闪着诱人的光泽,男人见此心底生出一阵燥热,便坐不住,悄无声息的起身,偷偷走到埋头吃粥的少女身后,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鼻息粗重如牛:“妹妹、妹、妹妹……”磕磕巴巴的语无伦次。

    “干什么!”少女手肘朝着身后猛然一顶,挣扎而起,挣脱出来。

    “别怕!”男人肋条上吃了一个肘击,捂着退了两步,急急道,“黄癞子的话哥哥都听到了,与其便宜了那个混账东西,不如……”

    哗啦一声,少女抄起剩下的半碗稀粥扣在了他脸上。

    木碗落下,乒乒帮帮滚了几滚扣在了地上……

    “住嘴!”少女不敢相信,这个一向老实厚道的邻居竟然也对她抱有这样的心思,居然还要趁人之危,简直寡廉鲜耻,而自己居然还吃了这种人给的食物,少女直欲作呕,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滚,气得浑身颤抖。

    那男人用袖子抹了把脸,露出憨厚和讨好的笑容,继续道,“听哥哥话……”

    “住嘴!住嘴!”少女一句也不想再听,“你出去!”

    男人有些垂头丧气的朝门口走,经过少女身边时,忽然一扭身,就朝她扑了上去,少女矮身躲开熊抱,却被狠狠撞了一记,倒在门口,连忙爬了两步,把放在门槛下柴刀握在手里。

    男人再扑过来时,少女挥刀便砍……

    柴刀入肉,切开了男人颈侧的皮肤,割断了动脉,继续向内滑行,切断了一条条颈部肌肉,最后狠狠嵌入了颈椎。

    少女一抖手腕,把卡在颈椎里的刀拽了下来。

    于是,这个曾经的厚道又好心的邻居便倒在了地上,一声声咳嗽,一阵阵抽搐,把腔子里暗红的鲜血喷了一地。

    少女靠着门坐下,浑身冰冷,木然的望着眼前尸体,尸体下面的血液尚温,隐约升腾着惨淡白色的蒸汽。

    这氤氲的白雾之后,是少女空寂的眼睛,空寂的眼睛之后,是无尽虚空里悬浮着的一颗颗星辰,恒星都在无尽的远方,行星各有轨道,环着太阳运行!

    她从未想通的那个问题,突然就这么梦似幻般展现在了她眼前……

    俄尔,在这空阔无垠的寂寥宇宙间,响起了风声,风声越来越大,如卷走落叶一般吹走了一切幻景。

    鬼喊山上呼啸的风声灌满了她的双耳,然后,从山风的鬼哭狼嚎之中,听到一阵阵更具实感的呼救和哭喊,她神智终于渐渐恢复。

    呼救与哭喊来自隔壁,正是眼前这具尸体的妻子和孩子。

    袁思盈不喜欢那个刻薄而悭吝的女人,却很喜欢那孩子。

    起身出门,之前那些嘈杂人声已经消失,暴动的流囚大概都被招呼着去了港口——除了邻居家的那个。

    巷子里只能听到那女人的求救声,孩子的哭声,还有鬼喊山上呼啸着的可怕的风声。

    邻居家房门大敞四开,门里,一个浑身白色长毛、壮硕如熊的类人生物骑在那女人身上,那孩子则蹲在角落里哭嚎,脸上青肿一片,好几条鲜红的血痕。

    袁思盈收回目光,瞄向熊蛮滚圆的后勃颈,一刀砍下,皮开肉绽,熊蛮尚能回头,一张野兽般的熊面,露出惊诧的表情,又是狠狠一刀,熊蛮脖子就歪向了一个诡异的角度,这个类人生物便也被送到了黄泉路上,去和袁思盈那个“善良厚道”的邻居作伴。

    不理哭瘫了的女人和孩子,她在屋子里翻到几块干粮和咸鱼揣进怀里,又提了个小瓦罐在手,便转身出屋,循着小路出了镇子,朝着茫茫荒野行去,身影渐渐融进幽深夜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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