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终将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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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腹心事的妹红一步一步慢慢地从妖怪之山走下来,沿着雾之湖畔散了一会步,路过红魔馆大门,抬头看了一眼二楼的房间,然后又低着头双手揣兜踱回迷途竹林。
“……Mo……Mo,Mo……”
乘着月色走在迷途竹林的路上,背后的毛玉突然叫了起来。
“怎么了?”妹红回过头,猛然觉得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四周环顾了一下,发现这里正是第一次与小影相遇的地方。
“难道……”妹红激动起来,大步走到毛玉面前。
毛玉头顶冒出一张卡片,妹红毫不犹豫抽出来放到毛玉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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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影!是小影吗?”刚把卡片放进去妹红就朝着周围竹林的黑暗处喊着小影的名字。
“后面。”背后传来一个声音,妹红惊喜地回头。
“……你是,露米娅?”发现对方不是小影,妹红的失落之情显露于表。
“是EX露米娅,”对方拉着裙边行了一礼,“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妹红对露米娅还是挺熟悉的,因为她经常会出现在红魔馆大门找小影玩。面前这个自称是“EX露米娅”的小女孩身高和外表跟露米娅差不多,除了裙边有些破烂,背上还斜背着一把比她还大的漆黑巨剑,而且头上的红色丝带不见了。
妹红对那条丝带有很深的印象,因为自己有认真考虑过给小影也买一条。
“小影呢?小影在哪?”妹红强烈地觉得露米娅是知道的。
“告诉你也可以,不过你要先回答我的问题。”EX露米娅单手从背后抽出巨剑,通体漆黑的巨剑几乎没有反光,但锋利的刀锋却依然可以感觉得到——明明两人之间还有好几步的距离,妹红却觉得巨剑的剑尖几乎要搭到自己的鼻子上了。
不是问问题吗,为什么要亮兵器……妹红抽出天丛云剑往后退了一步,直觉告诉妹红面前这个露米娅非常不好惹。
“首先,沉陷过往的【愚者】,你真的准备好去见她了吗?”
“当然……”妹红毫不犹豫地回答。
“不,你没有!”
露米娅背后猛地张开了一双巨大的黑羽翅膀,扑扇着翅膀举剑向妹红一记直刺。
这个问题让我自己来回答呀!妹红下意识不敢硬接这一击,俯下身翻滚躲开。
露米娅停下直冲的身影,缓缓回头:“【她一直都在看着】,你骗不了她的。”
露米娅剑尖所指之处一条直线的竹子全部从中间齐整地断开,看得妹红冷汗直冒。
“你不是【渴望着死亡】吗?为什么要躲?”露米娅冷冷地开口,背后的翅膀用力扇了一下,数根黑色的羽毛飘落。
“……因为我不会死,只会痛呀……”妹红双手持剑对着露米娅。
“为什么要一直将‘不会死’挂在嘴边呢,你实际上很害怕死亡吧。”露米娅回身顺砍,妹红堪堪躲过。
“你根本无法想象那种永恒的寂静与黑暗,你觉得自己永远与绝望的死亡绝缘对吧。”露米娅将巨剑插在地上,身体转到巨剑前,双手将背后的剑抽起对着妹红一记竖劈。
“……不是这样的!我一直都在期盼着安宁的到来……”妹红连滚带爬躲开后争辩道。
“你没有!”露米娅怒吼道,“你只是逃进了这片竹林之中,躲避着现实,从自虐中感受着虚假的心理安慰,做着【水月镜花】的梦!”
“我……!”妹红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露米娅一剑竖劈带起的剑气打断。
“你【还不行】……”露米娅擦拭着剑身,“你还没有任何准备。”
“【总是在逃避,总是依赖着别人】,像个小孩一样。”露米娅继续说道,“被圣白莲说破后,你连剑都不敢拔出来了吧。”
妹红咬着牙将视线移到一边。
“所以说……你【有什么资格去见她】!”露米娅以巨剑的重心为轴原地旋转一圈,然后站稳身体向前强力的一击横扫。
妹红展开火焰的翅膀飞至空中,露米娅面前的竹子呈扇形倒下。
“不得生之人追求着生,不得死之人追求着死,你凭什么否定【我的生存方式】!”妹红大喝着从空中砍向露米娅。
“你根本就没懂!”露米娅横剑于前挡下,“既然你在遵循着自己的生存方式为什么还要逃避!”
“我没有逃避!”妹红将剑用力压向露米娅。
“你在逃避,你在逃避自己的过错,你在逃避自己的【力量】。”露米娅轻松将剑反压向妹红,“天丛云剑的力量早已觉醒,而你却不肯承认它。”
妹红推开露米娅后退,愣愣地看着手中浮着火焰的剑。
“藤原妹红,藤原不比等之女,皇族之血溅落剑身之日,天丛云剑已对你认主,但你却一直压制着它,”露米娅语气一转“你在害怕。”
“害怕伤害到别人,但又【害怕孤独】。”
“那我应该要怎样……”妹红痛苦地说道。
“一直在逃避,一直在徘徊,你以为这样就不会伤害到别人了吗?!”露米娅越说越生气,“恰恰相反,你知道她因为你的犹豫不决吃了多少的苦,留了多少的泪吗!”
“到头来,你还是孤身一人。”
“那到底是想要我怎么样啊!”妹红想到小影的哭泣的样子忍不住崩溃地大喊。
“这个问题只能由你自己回答。”
“我只是想要一个容身之所……!”妹红双手抱着头喃喃自语。
“容身之所?”露米娅嗤笑一声,“不停地杀戮妖怪,希望得到人类的认同,最后却被妖怪收留……这样的容身之所吗?”
“不是这样的……不对……”妹红蹲在地上捂着耳朵神经质般地摇着头,“我想要小影回来,我……”
“什么叫‘要她回来’!她是你的东西吗!”露米娅断喝道,“她不是你的影子,不是你的过去,她甚至不叫什么小影。”
“你对她一无所知,她却为你献出一切,而你连她真正的名字都不知道!”
“你逃避着这些问题,生活在自己编织的谎言中,觉得每一天都过得快乐就好。”
“堆积的谎言终有一天会化为伤痕。”
“天真是罪,无知是罪……你知道吗,”露米娅说得咬牙切齿,“凭什么周围的人都身于痛苦之中,而只有你天真地生活?”
“我以为……她们是不想我插手……”妹红一脸难以置信地摇着头。
“她们都已经介入你的问题了,你为什么就不能介入到她们的事情?”露米娅已经不想再说了,举起巨剑对着妹红,“你一直都是这样拒人千里,到头来……”
“你还是孤独一人。”
露米娅一剑劈向妹红头顶,妹红突然抬剑截下。
两把武器触碰间天丛云剑通体发出耀眼的白光,妹红背后突然绽放开亮白色的火焰翅膀,而且比以前大了近一倍。
“想通了吗?”露米娅眯起眼睛,“我就是最后一张卡,杀了我,你就可以见到她了。”
“如你所愿!”妹红扇动翅膀用剑压向露米娅,露米娅全力展开翅膀与她抗衡。
后退近十米后,露米娅一脚踏在地上,挥剑甩开妹红,复又反手一剑逆击。
妹红不躲不闪双手持剑挡住,恐怖的剑气被天丛云剑一分为二,擦过妹红的翅膀切断了两边大量的竹子。
露米娅用着灵巧的步伐,以剑为中心拖着剑绕到妹红一侧,向着妹红就是一记回身横砍。
妹红再次抬剑挡下,露米娅一击不成后将剑稍微回收,突然一掌打在剑身上,本来剑势已尽的巨剑剑尖划过妹红腰间。
妹红没想到一直大开大合的露米娅突然来了这么一招,躲避不及腰上被划开一大口子,鲜血不断涌出。
“怎么了?因为我是小影的朋友还是不愿动手吗?你的觉悟就只是这样而已吗!”露米娅看到妹红的破绽,不给对方任何机会巨剑直刺要害。
妹红冷漠地按住伤口扇着翅膀飞到半空躲开,身上的白光更盛,几乎照亮了整片竹林。
妹红沾满了鲜血的手拂过剑身,剑身上的白色火焰熊熊燃烧,妹红举剑指天,缓缓画了一个火焰圆圈,就像是一个白色的太阳。
露米娅抬头看着圣洁的白光,眼睛不住地流下泪水。
“看呀,美丽又残酷的【明天】,我此刻只想跪在地上为你献上赞歌。”
露米娅张开双手,巨剑落下斜插在地上,漆黑的翅膀高高展开。
白光直冲天际,吞噬了露米娅那小小的身影。
————布嘟嘟与小影的~日常小剧场!————
“小影,其他人呢?都去哪了?”二小姐的声音在空旷的红魔馆中回荡。
“芙兰朵露·斯卡雷特。”小影站起身来,冷漠地开口道:“你是下一个。”
“我是问你她们都去哪了?”二小姐完全无视小影身边散发的冰冷气场。
“你是……下一个。”
“不说算了,我自己去找她们。”二小姐哼了一声,转身飞出红魔馆大门。
“小影……不去阻止她可以吗。”别让我去挡呀,我挡不住的。
空荡荡的大厅中,小影低着头站在原地。
“终于要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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