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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回李儒火烧天柱山左贤王黄河受俘
且说这匈奴万夫长中了李儒之计，匈奴兵皆困于大火之中避无可避。四处尽是匈奴兵惨叫之声。李儒立于山上，见脚下惨状却面无表情。西北寒风至夜晚之时越烈，火借风势亦越烧越大。匈奴兵自知难逃此劫，皆跪于地上做祈祷状。万夫长尤不甘心，挥舞狼牙棒来战魏延，却被魏延当胸一箭射落马下，早滚入火海之中。一夜过去，火势渐退，未有烧死者皆双手举过头顶，忍着剧痛投降。庞德、魏延二人只做不见，尽皆斩杀，旦有抵抗者更是身首异处。
左贤王自万夫长离去亦坐卧不住，心中自是盼望能够得胜，却又恐中计，遂亲引军前来接应。天已大亮，左贤王走走停停，待至天柱山时早望见烟起，知两军在山内交战，急引军疾行。入得山谷之时，放眼望去，谷内便处是焦尸，却哪里还有汉军身影。左贤王倒吸一口冷气，急派哨骑前去打探。哨骑须臾回报：“万夫长及所率部下无一生还。汉军穿过天柱山直往朔方去了。”左贤王闻言更是吃惊不小，一支万人队竟被悉数斩杀，如此结果，乃何人方才使得？又闻汉军已入朔方境内，心中更是焦虑。己领军日夜追赶汉军已久，却不曾与之对阵便损兵折将。虽恨那万夫长莽撞，却也无可奈何。想此时仍有四万之众相随，彼仅五千余人，若能追赶上，仍可歼之。想到此处，乃强打精神，率众一路追赶汉军。
李儒一把火烧透了天柱山，亦烧寒了匈奴之心。匈奴兵见同伴死状凄惨，心中皆有惧意，行军速度自无前日那般迅速，左贤王再三下令却无甚效果，如此便拖延了时日。这却正给了庞德、魏延喘息之机。
却说汉军出了天柱山便一路西进，途中偶有些许小部落亦被汉军虏掠干净。再往西渡过黄河便是朔方城，时值隆冬，黄河早已结冻，庞德喜道：“黄河结冻，正好渡河。”魏延却问道：“渡过黄河怎地？”庞德道：“此去便是朔方城，正可补给。”魏延又道：“匈奴有兵二十万众，左贤王所引追兵不过五万，除去留守各地守军，朔方城内驻军不下十万。我龙鹰骑不过五千之数，便是过了黄河亦夺不下朔方，入不得城去。反到是若城中守军知我等孤军到此倾巢而出，我等前有敌军，后有追兵，何喜之有。”庞德道：“如文长所言，你我却不是身处绝地焉？”李儒道：“文长所言不假，朔方城离此不足百里，若城中知晓我军动向，不消一日便到，届时，你我皆为齑粉矣。”庞德急道：“该当如何？”李儒道：“左贤王引军就在身后，若能擒住左贤王，匈奴则不战自退。”魏延又道：“左贤王领四万之众，你我仅五千骑，如何擒得？”李儒却道：“且先渡过黄河扎下营寨再作区处。”庞德、魏延依着李儒之言，引军渡过黄河，就在对岸下寨歇息。三人入帐，魏延不禁道：“本以为马匹过河之时蹄下会打滑难行，不想竟如履平地，多亏马匹皆钉马掌亦。”李儒闻言，心中不由窃喜，谓魏延曰：“文长一语道破天机，破敌之策成矣！”魏延惊道：“吾却有何计策。”李儒拉过庞德、魏延至近前曰：“适才文长随口一言，马匹行在冰面之上如履平地皆因马蹄钉有铁掌所致，匈奴却无此一物。左贤王一路赶来，急与我一战，此战胜负却正在此铁掌之上。”庞德不解，问曰：“小小铁掌如何可决胜负也？”李儒反问道：“时已隆冬，天寒地冻。黄河冻结厚一尺有余。若能诱匈奴骑兵于河面之上决战，我军马匹皆有铁掌，匈奴却于冰面之上如何？”庞德大喜道：“此计妙也！匈奴骑兵虽彪悍，冰面之上湿滑不已，骑兵如何可战。若能诱使其至河面之上，我军正可痛杀之。”魏延却道：“匈奴久居此地，如何不知冰面难行，此计恐不妥耳。”李儒又道：“匈奴虽知此道，却不知我军马匹皆钉有铁掌，如何不中计。”庞德、魏延连连点头。李儒又道：“左贤王不日便到，待彼来时，汝二人各领两千骑兵分左右两队列阵，吾却领一千精骑藏于营中，待左贤王来时，定会渡河来战，汝二人正可趁其渡河之时击之，匈奴骑兵足下不稳，定然败退。我军却不可追赶，只在河岸待之即可。如此一来，左贤王定不会贸然渡河，必引大军齐至，以我军数倍之敌强渡黄河，此时吾却正好引一千军绕至其后，出其不意擒下左贤王。如此，匈奴可退。”庞德、魏延依计，命斥候于方圆五十里之境往来打探。不及两日，果探到消息，左贤王引骑兵正往此处赶来。庞德、魏延早有准备，各引军扎于对岸专待左贤王。
两军对垒于黄河两岸。左贤王见汉军不足五千骑，恨不能活吞之。号角吹起，匈奴骑兵蜂拥而至，庞德、魏延将骑兵四队排开，皆持弓箭。魏延一声号令，万箭齐发。匈奴骑兵的确骁勇，皆不避箭矢奋勇冲杀。庞德见匈奴兵近，舞刀冲出，待匈奴距约二十丈时，汉军皆自腰间取出小弩，双手握住弩箭，蓄势待发。约至十丈，庞德一声号令，两千龙鹰骑弩箭齐射。想这小弩乃胡明依着诸葛亮连弩所创，每弩可连发十箭。两千骑兵此时正齐射之，如此便是两万之数，任匈奴骑兵如何骁勇亦无法抵挡如此阵势。万弩齐发，匈奴骑兵冲势如何不散。庞德却一声令下，汉军皆掉头转了回去。匈奴骑兵以为汉军箭弩用尽，复又杀来。魏延却迎将上去，换回庞德，又是一阵乱弩射之，匈奴骑兵便又留下一堆尸首。魏延亦不追赶，引军得胜回去。左贤王大怒，不容败军少歇，继而便又复来。庞德、魏延见匈奴势大，不敢怠慢。各引军左右两路来战。匈奴骑兵一踏足河上失去重心，坐骑各个脚下打滑，站立不住。勉强站住，却又被后来之人推搡不定。庞德、魏延见匈奴狼狈，不禁哈哈大笑。即展开阵势，引军冲入匈奴阵中。龙鹰骑如履平地，此时斩杀匈奴犹如狼入羊群一般。匈奴兵哀号连连，急往岸边退却。二将杀的性起，抖擞精神直将匈奴赶出五里有余才尽兴而归。左贤王点算人数，竟损失人马两千余骑。心中不免大怒道：“四万骑兵竟被五千之众困在此处无法渡河，岂有此理哉！今日且罢，待明日一早，万夫长各领本部骑兵齐渡黄河！”
次日一早，匈奴分为四队来战汉军，庞德、魏延不敢轻敌，将四千龙鹰骑合在一。匈奴因昨日一战惨败，行至河边时便放慢了速度。人马喧嚣不定，却无一人敢渡河。一千夫长叱勇，率先领军过河，行至中央，魏延早到，千夫长坐骑脚下打滑，魏延瞅得正着，一刀连人带马砍为两段，余者皆散。匈奴人虽不知为何汉军马匹于冰面上无恙，却知汉军人数远少于己。四名万夫长见魏延靠近，呼喇一声冲上前去。兵卒见万夫长威武，皆不顾死活，蜂拥而上，瞬间便将魏延围在当中。庞德见魏延被围，急引军来救。数万人便在黄河之上展开厮杀，汉军虽有铁掌，此时匈奴兵死死围住，却已无法列阵。匈奴既善骑射，亦知骑兵弱处。此时四下混战，匈奴骑兵正好踩在尸身之上立足。汉军优势便不再明显。魏延见势不妙，急与庞德引军后退，虽是败退，却不上岸，只在黄河冰面之上来回奔跑杀敌，匈奴骑兵却无法追赶。
此时李儒早已趁匈奴不备，于战场外十里处悄然踏冰而上，渡过黄河来擒左贤王。然左贤王此时尚坐于帐内，以待四位万夫长得胜回营。忽闻帐外喊杀声起，惊出帐查看。却正望见龙鹰骑奔己杀来。左贤王顾不得汉军如何到此，急急跨上坐骑，往北逃去。左贤王使人尽数去战庞德、魏延，身边仅留不足百人，如何抵挡一千龙鹰骑。李儒见左贤王单骑逃脱，急与身边二位百夫长道：“前面落荒而逃者便是左贤王，若可擒得此人，功莫大焉。你我亦可早一日返回邺城。”两位百夫长闻言大喜，道：“军师放心，定然手到擒来。”遂各带十骑追赶左贤王去了。此时前方四位万夫长尚不知大营已被李儒攻破，仍在死命厮杀。左贤王往北奔去未及十里便被追上，被套马索一把套住。两位百夫长将左贤王五花大绑，倒摔于马背上，得胜回报。李儒见果真擒了左贤王，大喜不已。仍将左贤王绑了，原路返回对岸营寨，见两军仍在苦战，遂鸣金收兵。庞德、魏延见营中响起鸣金之声，料李儒事成，便引军退走，匈奴恐又有伏兵，却也不敢追赶。
左贤王被擒，李儒亲为其解开绳索。左贤王怒视之。李儒却不以为然道：“左贤王安知可有今日焉？”左贤王道：“奸诈小人，何言有之。”李儒作色道：“吾敬汝为大王，故以礼待之。今日汝既为阶下囚，命悬于吾手，尚不知就里，待二位将军来时，看汝如何对付。”左贤王不答，立于当中。须臾，庞德、魏延回。见左贤王果真被擒，大喜。即叫人拉出帐外斩之。李儒却拦道：“不可。便是斩了此人，对岸匈奴骑兵仍在，朔方城内仍有不下十万之众，若知左贤王被斩，定倾巢而出，我等便无退路矣。”魏延道：“好容易擒了贼首，怎可轻易放之。”李儒谓左贤王道：“汝亦见之，此时若斩杀于你直如斩杀一牲畜耳。然吾却偏不杀汝。若左贤王愿从一言，吾定保左贤王万全。”左贤王闻言便道：“暂且说来，若如我意，便当从之。”李儒道：“我军被困于此地，左贤王亦被擒于我手，若左贤王答应一事，今吾做主，放左贤王回去便是。”左贤王道：“何事？”李儒又道：“我主公知左贤王有一妾氏，姓蔡名琰，又名文姬，乃我中原之人也。此女被掳多年，归汉心切，若左贤王愿放归此女，且保我一路不受滋扰，吾便放左贤王离去，更有千金相赠，决不食言。”左贤王定睛看一眼李儒道：“此女乃汝何人，汝又是何人也，怎如此牵挂吾妻？”李儒将身坐定道：“吾姓李名儒，字文优，本董卓之婿，现乃冀州牧胡明帐下军师将军是也。”左贤王大惊道：“汝果是李儒？听闻人言，董卓丧命之时，汝亦被杀，却怎又在此处？”李儒道：“天不绝耳，何须再言。左贤王且多思之，吾之建言可行否。”左贤王略思之，便道：“你等孤军深入吾境，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却叫吾如何信之。”庞德大怒曰：“你等屡次南侵，何尝不是烧杀抢掠，今以牙还牙，有何不可！”左贤王又道：“我单于手中掌兵二十万，你等只五千余众，便是杀了我，却如何回得去。”李儒笑曰：“左贤王放心，我等自来时，仅带十日之需，今已半载，却不好好在此。请汝再思之，我等区区五千之众，于你境内辗转半年而仍可擒汝，单于二十万能耐我何。反之我主公若兴兵五万，世上可还有单于否？”左贤王无法回答，只得曰：“吾愿从之，但愿日后两军不再侵犯。”李儒道：“左贤王放心，李儒决不食言。”
左贤王却也乖巧，一面命人报与四位万夫长就对岸扎营待命，却又命人快马入了朔方城，不言战败被擒之事，只将蔡氏文姬接来与李儒相见。蔡氏闻汉庭有人前来，喜极而泣。却不知下文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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