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回庞德翻手擒刘岱马超大战曹子廉
却说胡明欲斩孟达，众人皆不知就里。孟达兢兢战战跪于阶下。胡明指其首道：“身为上将，不思效忠汝主，却临阵降敌，是为不忠；汝为蜀将，父母皆在蜀中，却贪生投敌，弃父母于不顾，是为不孝；既为上将，便该时刻顾及麾下将士，汝却只顾自己性命，投敌伊始便对昔日将士刀剑相向，是为不仁；舍弃旧友，反戈一击，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人，吾岂能容你！左右，与吾叉将出去，提头来见！”孟达惭愧不已，悔不当初。左右将孟达推出门外。须臾，将孟达首级献上。明令将孟达首级悬于关上，示众三日。陈宫感胡明威慑，一直不曾言语，至此方才问道：“孟达实有功无过，主公素以宽仁待人，缘何独不容孟达焉？”众人焉能知晓胡明心中所想，皆疑惑不解，明乃道：“孟达虽有上将之才，却此人有苟得之心，而恃才好术，必不能感恩怀义（此处本是刘晔对孟达的评价，相当贴切。浪漫不才，正好用在此处，诸位看官多多笑纳。），若国有事，必生变故。为免后日之祸，此人断不可留也。”众人顿悟，周瑜暗道：“真吾主也，瑜得此人为主，此生不虚也。”贾诩亦暗暗赞曰：“是非分明，恩威有度，正明主也。”
原来当日孟达为庞德所擒，与庞德一道来夺关门，于路擒得蜀军小校一名，得知法正此时正在关门拒敌。那孟达与法正私交甚笃，孟达顿时心生一计，自在前引军，仗法正不疑自己，径直率龙鹰骑到得近前。好歹念与法正多年故交，与庞德杀散关上蜀军，却将法正放了。龙鹰骑三位百夫长却未率先放下吊桥，实因孟达之故也。然胡明来自后世，刘备得张松之便，阴袭了刘璋，这孟达与法正二人便是内应；刘备倚重孟达，将上庸托之，孟达却叛国投魏；后诸葛亮初次北伐，孟达却又反叛曹睿，复归蜀汉。孟达反反复复，胡明再是清楚不过。胡明亦知孟达有大将之才，然若此时不斩之，难免日后委以重任，一旦这孟达真就如后世那般，真就让人头疼。因此，当胡明第一次见到孟达时便毫不犹豫将此人斩杀，免除了后患。这番心思，胡明也只能一个人自己知道，却是万万不能告诉任何人的。
胡明斩了孟达，将其首级悬于阳平关上。得情报卫探之，刘备狼狈不堪退入川中，方才犒赏三军。并深责赵云未能细查敌情而中孔明之计，至损兵折将，几将汉中失了。念其与张飞大战，坚守定军山，乃功过相抵，只罚俸半年了事。其余诸将皆厚赏之。一概参战士卒，其家眷皆免去赋税一年。三军欢呼，皆感胡明之德。明即拜郝昭为汉中太守，颜良、文丑仍把守天荡山、定军山各处，以赵云为先锋，班师凯旋。
大军一路行至长安，胡明令三军暂歇，待备足粮草再行。贾诩却与夜间独自一人拜见胡明。胡明问曰：“文和深夜至此，所为何事？”贾诩道：“特为主公谋一事也。”明又问曰：“所谋何事？”贾诩道：“主公昔日取汉中之时，诩曾谏言主公得陇望蜀。主公却以曹、刘不能为盟之由而拒之。如今却适得其反，曹、刘结盟，刘备后无荆州之忧，方敢向主公用兵。汉中之役虽胜，却难免耗费军资，百姓受战祸屠戮。刘备已退回成都，主公该震慑曹操，使其不敢觊觎北地也。”明道：“知我者，贾文和也。吾亦正有此意。明日可召集文武商议此事。”
第二日，文武众人皆聚。明道：“刘备兵犯汉中，皆因与曹操勾结，无后顾之忧而至。我军与刘备鏖战，曹操却坐山观虎斗，孤岂能容也。吾欲取洛阳，并司州。不知诸位意下如何？”赵云出班道：“主公欲取洛阳，云愿为先锋！”黄忠亦道：“某亦愿为先锋！”庞德、魏延亦出班齐道：“我等皆愿为先锋，不取洛阳，誓不罢休！”却有马超出班道：“主公命超把守长安，与曹洪对峙。这先锋之职非超莫属矣！”明见武将皆奋勇当先，心中欢喜。贾诩道：“洛阳守将乃曹操族弟曹洪也。此人武艺虽不属一流，却以稳健著称，故曹操委以重任，命其统十万之众把守洛阳。主公若取洛阳，当遣上将伐之。”周瑜道：“瑜自投主公，尚未有寸功。瑜愿取洛阳以报主公也。”明笑道：“公瑾之意，明岂能不知。然公瑾孤另有大用，却不在此耳。马孟起少年英雄，可当此任。”马超闻言大喜，跪拜道：“主公放心，超定不负主公重托，誓取洛阳！”明又道：“孟起血气方刚，勇则勇耳，智却恐不及曹子廉。吾便将陈公台及庞令明留下相助于你。公台谨慎有加，凡事需多听公台之言，切莫意气用事。”明又嘱陈宫道：“曹操新得江东六郡，根基未稳，其麾下大将多在江东，取洛阳却也不难。鲜卑横扫匈奴，其势已近我并州，吾有意发兵北上，彻底解决北患。若此时曹操以青、徐之兵犯我冀州，于我实为不利。故得洛阳之后，公台可以吾之名与曹操罢兵言和。至于如何处之，公台可任意行之，不必问我。河北兵马虽雄壮，曹操却决不可小觑。总而言之，吾与曹操之间必有一战，此战可决中原归属，然却绝不在此时。乱世之秋，民不得养息，吾纵是尽得天下，亦不得安矣。待吾平定北患，自当休养生息，养精蓄锐，一旦时势有变，便可一鼓作气，席卷天下！”陈宫道：“主公胸怀天下，宫虽肝脑涂地亦在所不辞。主公放心，宫定当谨遵主公之言。”一殿文武闻胡明之言，无不激昂。胡明安排诸事已毕，刻日即离了长安返回邺郡。马超留马岱驻守长安，与庞德、陈宫领军八万，出了长安，一路过了潼关，经函谷关直至弘农。
马超以庞德为前部，离弘农二十里处安下营寨。庞德命将士饱食一顿，即引兵来取弘农。弘农守将刘岱，字公山，本为兖州刺史，后归曹操，操命其与王忠一道攻徐州刘备，为备所败，后曹操便令其在曹洪帐下为将。曹洪即使刘岱把守弘农。刘岱不识庞德，闻庞德来犯，却也整备人马出城迎敌。刘岱提刀出阵喝道：“何人安敢犯我弘农，速速报上名来！”庞德上前几步道：“吾乃冀州王麾下大将，后左将军庞德是也，汝乃何人？”刘岱道：“无名小辈竟也敢称大将！吾乃刘岱是也，敢与吾一战否？”庞德哪里看上刘岱，闻其出言不逊，不由大怒。拍马出战，刘岱亦是舞刀相迎。庞德何其勇也，两将相迎未及三合，庞德侧身略过刘岱大刀，坐骑上前两步，顺势抓过刘岱勒甲带，大喝一声：“过来吧！”刘岱措手不及，身躯已在半空之中。庞德一把抓过刘岱掷于马下。刘岱跌落尘埃，狼狈不堪。待起身时，只见眼前明晃晃一杆大刀。庞德厉声道：“拿下！”早有士卒冲上前来，将刘岱五花大绑押了下去。庞德挥舞大刀，河北军如潮般杀将过来。曹军见主将被擒，哪里还敢再战，丢盔弃甲，四散败逃。庞德乘势取了弘农。败军飞报洛阳，曹洪闻失了弘农，大惊失色。急命关闭洛阳城门，严防河北军进犯。这曹洪确实稳重，闻刘岱被擒，弘农失守，却不急于发兵。借洛阳城坚易守难攻，却是以逸待劳，专待马超。
庞德轻取了弘农，马超甚是欢喜。庞德欲再领兵取洛阳，马超却道：“令明已擒将立功，超岂能落后。旦请令明守这弘农，超且去会会这曹洪。”陈宫道：“曹洪勇而有谋，孟起却不可草率行之。”超便道：“有公台在此，超有何惧。便请公台与超一道去战那曹洪如何？”陈宫道：“敢不奉将令。”马超遂喜，引西凉精骑一万，步军六万发兵洛阳。马超安好营寨，谓陈宫道：“军师可有兴趣随吾一道往城下视之？”陈宫笑道：“有何不敢！孟起先行，陈宫随后遍至。”马超大喜，仅领亲兵五百人飞驰至洛阳城下。陈宫却不敢怠慢，率精骑五千隐于林中，随时接应马超。
马超将五百亲兵列好阵势，指那城上守军道：“吾乃西凉马超是也，速唤曹洪与吾一战！”城上曹军见马超威武不凡，急报与曹洪知道。曹洪闻马超仅带五百人叫阵，怒道：“黄口小儿竟敢小觑与吾，欺人太甚也。”遂点兵三千出城来战马超。曹洪出得城来，见马超威风凛凛，暗道：“人言‘锦马超’，今日一见，果名不虚传。”曹洪道：“马超小儿，汝父兄皆丧于兵祸，汝不知在家好生娶妻生子，以续香火，却无故犯我城池，当真不知死活也！”马超大怒道：“曹操阴险狡诈，害我父兄，今日便取汝首级，以慰吾父兄在天之灵也！”言罢，挺枪便杀将出来。曹洪久历沙场，岂惧一战。拍马舞刀迎将上去。马超一心欲杀曹洪，出手招招致命，曹洪亦知马超骁勇，丝毫不敢怠慢。然曹洪毕竟不及马超，三十余合后，便渐感不支。曹洪暗道：“此贼善战，当引至城下，令守军乱箭射之。”想到此处，曹洪虚晃一刀道：“马超小儿着实厉害，吾战不过汝，且去吧！”言罢转身拍马往城下而走。马超岂容曹洪走脱，不知曹洪有诈，紧随其后杀来。曹洪见马超中计，心中暗喜，瞅着马超渐近，望城上大喝道：“弓箭手何在？与我将此贼将乱箭射之！”马超在后听得仔细，亦是吃惊不小，急勒马欲停。城上万箭齐下，马超舞动手中虎头铁枪左右拨打，急切却不能退。曹洪哈哈大笑道：“有勇无谋之辈，今日便叫汝乱箭穿身！”马超亦是慌了，一面舞枪拨打箭支，一面望后急呼：“西凉军何在！此时不来，更待何时？！”五百亲兵顿时齐齐杀出来救马超。曹洪冷笑道：“区区五百人，安敢在吾手下救人。”遂举刀示意三千精兵冲杀。马超亲兵转瞬便将马超挡在中间，却也被曹洪围住。两军人马混在一处，城上弓箭手便不再施射。没有乱箭射下，马超顿时精神倍增。手中虎头枪舞开，真个磕着即死，碰着便亡。曹洪见马超如此骁勇，不由大怒，拍马又来战住马超。马超大喝道：“败军之将，安敢复来！”曹洪却是不答，仗着人多，团团围定马超，只以三千精兵蚕食马超。曹洪此招确实狠毒，五百亲兵越战越少，马超亦感渐渐吃力，暗思：“如此久拖下去，必然性命不保。陈宫本该与吾一道，却为何迟迟不见。”一枪戳死一员曹兵，马超突然醒悟：“陈宫如此谨慎之人，岂能不顾与我。身后不远处便是树林，公台必有计较。”想到此处，即大呼道：“曹军势众，退矣！”马超在前，亲兵紧随其后，势弱却方寸不乱。曹军竟被马超杀出空缺，往后退去。曹洪觉不愿马超如此便走，欺马超人少，挥军赶杀。马超退过小树林，曹洪赶到，忽一声梆响，自林中杀出一军，不是陈宫是谁！曹洪大惊道：“中贼将之计也！”转身便退。陈宫挥军反肆意斩杀曹军，马超亦调转回来。曹洪大败亏输入城，马超、陈宫得胜回营。
入得营内，马超将陈宫按于上座，继而深做一躬道：“超逞匹夫之勇，误中曹洪奸计，若非公台搭救，超定无生还之理。公台厚恩，请受马超一拜！”陈宫忙起身道：“孟起快快起身，你我皆为主公效力，何须如此。只将军日后切不可再如此莽撞也。”马超感激道：“超定尊军师之言。”陈宫道：“洛阳城坚，曹洪又稳健。主公令你我率八万之兵取洛阳，然洛阳城中却有十万之众。强攻必不可取，当以计谋之。”马超问道：“军师可有妙计？”陈宫道：“只需如此如此即可。”马超闻言大喜道：“军师真妙计也！此番定擒那曹洪无疑！”却不知陈宫有何妙计破那曹洪，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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