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平司州百万迁徙张辽大战柯比能
魏王召集文武，一人言马超无意攻许昌。众人视之，乃荀彧也。荀彧道：“刘备窃据荆、益二州尚不知足，与丞相结下盟约，去了后顾之忧，即兴兵汉中。不想胡子昊及时发兵救援，已至损兵折将，无功而返。那胡子昊嫉恶如仇，此仇却如何不报。两川之地难行，若要兴兵，必然劳师动众。若此时丞相兵出兖、青，河北必然难支。胡明虽平乌桓、匈奴，鲜卑却时而骚扰北境，亦是其头疼之事。然此仇又不得不报，荆州却是一好处。欲取荆州，必先取洛宛。马超与曹洪分驻两京日久，今忽发兵突犯，依彧之见，即为此也。”曹操道：“文若之意，洛阳孤便拱手相送不成？”荀彧道：“非也。丞相可分兵三路，一路由曹仁领军，出青州取渤海郡；一路由夏侯惇领军取长沙；另一路以张郃为将，领兵取桂林。取渤海乃虚，为使胡明知晓，汝取洛阳，丞相便取你州郡；取长沙、桂林乃实，胡明既得洛阳，必向宛城。文聘定会与胡明一战，如此左右不可兼顾，长沙、桂阳二郡即为丞相所得。而司州半数本就在胡明之手，今又得了洛阳，曹洪既败，丞相索性不闻不问，卖个人情与他，却如彧之言，岂不妙哉。”此言一出，丞相府内顿时如炸营一般，多有反对者。毛玠便第一个站出来道：“马超兵近汜水关，骑兵三日便可直至许都，便是如文若之言如此，又岂能不备？”荀攸亦道：“洛阳失守，曹洪罪大难恕，当先斩之，再遣上将夺回洛阳。”刘晔道：“既与刘备有盟，何不约其共伐河北。可使刘备出汉中，文聘出宛城，丞相一路取渤海，一路夺洛阳，再一路出官渡而向邺郡。何必退避三舍，任人驱使。”曹操却不语，曹仁道：“无论丞相何意，曹仁愿领兵夺回洛阳！”夏侯惇道：“愿尊丞相号令！”程昱道：“文若与刘晔之计皆可，丞相以为如何？”曹操却道：“司马仲达以为如何？”一旁司马懿道：“文若之言是极，臣附议。另若懿所料不差，旬日之间陈公台必有消息。”曹操乍一听荀彧之言似乎太过不可思议，便觉刘晔之策更为妥当。孰知司马懿竟与荀彧不谋而合，这便不由曹操不细细思量。荀彧算无遗策，深为曹操倚重，操视其为己之张良也；司马懿老谋深算，常语出惊人，一言中的。二人同意，此计断是好计。想到此，曹操已有主张，却不明言，令各人散去。暗命人将徐晃召回。此时徐晃正据豫章剿除南越匪患，闻曹操急召，乃赶回许昌。
如此过了两日，果有陈宫差人投书信而至。书信略曰：“汉丞相、魏王如唔，刘备兴无名之兵犯我汉中，损兵折将，败入成都。我主冀州王胡明誓报此仇。然川地崎岖难行，我军多不善山战，故欲取荆州以求敲山震虎。然欲取荆州，必先取洛、宛。故马超取洛阳，实乃不得已而为之也。我主冀州王誓言，若丞相做此人情，则兵指宛城，那文聘必引兵来战。我主定当拖住文聘，到时丞相可兵出长沙、桂阳。文聘左右不能相顾，长沙、桂阳必失。我主愿以此为先河，与丞相结成盟约。刘备乃小人也，我主冀州王誓不与之共日月，丞相若取荆州，我主定当助之云云。”曹操见信大喜道：“果如司马仲达之言。”曹操依着荀彧之计，令曹仁领军五千出青州假意取渤海郡，沿路虚张声势，却不与河北军交战。明闻曹操如此，笑道：“曹操知我心矣。”遂令各处严守，两家于冀州却也相安无事。曹操召回徐晃，令其与许褚一道把守许昌。又令夏侯惇引军三万取长沙，张郃引军三万取桂阳。亏得徐庶多智，陈到骁勇。徐庶使疑兵之计困张郃于耒阳县内，张郃进退两难；陈到与夏侯惇相据安城，互有胜负，夏侯惇一时亦无甚进展。
陈宫闻曹操兵出三路，乃谓马超曰：“曹操兵出长沙、桂阳，主公临行之策成矣。”马超遂驻军洛阳，按兵不动。却说张郃、夏侯惇二人皆不能胜，只得无功而返。曹操遣人书信至邺城，责胡明言而无信，马超得洛阳却不曾南下宛城，致使文聘未曾分兵，以至兵败。胡明回曰：“明言待马孟起兵下宛城后丞相才好发兵。丞相急攻心切，需怨不得胡明。如今荆州已然有备，再取定然损兵折将，当思后机。”曹操看罢回信，气得暴跳如雷，直骂胡明小人。程昱劝曰：“丞相切莫动气，张郃、夏侯惇二人皆败，荆州长沙、桂阳二郡无虞，那文聘必将战表报与刘备。如此，与刘备之盟毁矣。刘备先有汉中之败，如今得知丞相与胡明暗合，定然气恼，胡、刘两家必有一争。丞相何不趁此良机，韬光养晦，以待时机耳。”曹操闻之略有所思，心中明白，若真与胡明一战，确无取胜把握，只得隐忍不发，又差人唤回曹仁，两家遂安。胡明却竟得司州，军师田丰谏曰：“司州连年兵祸，民不聊生，千里无人，主公可迁并州、幽州百万之众于司州。”明曰：“吾亦有此意。可令各士族、门阀先行之，百姓有愿迁徙者皆如士族一般，免去三年赋税，开垦良田皆为各人所有。不愿者切不可勉强。”两州百姓感胡明之恩，多有从者，士族门阀惧胡明之势，又知免赋税三年，亦遥呼响应。胡明又调拨铜钱五百万贯，粮一百五十万石，令陈琳为京兆尹总摄内政，马超为洛阳太守，马岱为长安令，襄助百姓安家立户。曹操、刘备得闻此事，皆笑胡明不智。曹操言：“使百万众离乡远徙，民不得生亦。”刘备亦言：“以势强之，门阀分崩，岂能久乎。”言语传至邺城，胡明却不以为然，笑谓文武道：“大道之行也，天下为公。民为水，吾为舟，水亦载舟亦可覆舟。吾迁百万之众于司州，正为此也。民得地而生，吾得民而兴，天下归心也。士族门阀非与生俱来，孤出自寒门，子龙、子义、文远、元皓、公台等哪个不是出自寒门，‘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若一概士族尽心为民，又有何惧。”
司州既平，各处无事，惟雁门有柯比能作乱。匈奴右贤王去卑求救于邺城，胡明早先令张辽发兵雁门，柯比能久不能破。胡明将司州诸事安排妥当，留田丰、周瑜、庞统守邺城，再起大军十五万，其中骑兵四万五千，分由赵云、太史慈、黄忠统领；龙鹰骑五千，自有魏延、庞德统领；步兵十万，良将千员，贾诩为军师，陈宫、李儒为副军师，高顺领一千二百陷阵营为中军，浩浩荡荡直奔雁门而来。明曰：“鲜卑柯比能骄横恃勇，此番定彻底解决北患，将北漠千里沃野并入版图。匈奴、乌桓、鲜卑及我汉族皆为华夏子孙，乃兄弟之邦也，数百年来为何相互攻伐？皆因生活各异，贫富悬殊，又相互排斥。汉人以天朝自居，祖训‘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深入骨髓，外族羡我中原花花世界，如何不思攻取。吾今日便要借此一战，颠覆此训。各族融为一体，显我华夏神威！”三军闻言，舞臂振呼。匈奴单于呼厨泉闻胡明之言，更是泪如泉涌。想匈奴数百年来与大汉为敌，无非是羡慕中原大好世界。今日胡明一言，将自己与汉人称为‘兄弟’，如何不感激涕零，断臂之辱，却是就此过去。
张辽迎胡明入雁门，明深慰张辽曰：“吾有文远，可抵鲜卑十万之众矣。”张辽道：“幸不辱命，主公莫在夸赞。”明喜道：“吾此番领军十五万，欲彻底解决北患，文远可有良策？”辽曰：“上兵伐谋，鲜卑凶悍，当以计破之。”明大喜道：“文远知吾心也。”陈宫道：“主公此番欲开疆拓土，应以攻心为上，使其心悦诚服则大事可定也。”明道：“公台此言甚是，正合吾意。”张辽又道：“蛮王轲比能数月来不断挑衅，辽谨尊君命，只守不攻。今主公大军到此，辽请命出战，教彼见识我军雄姿！”明道：“士气可鼓不可泄，文远尽可一战！”张辽大喜，引兵出关来战轲比能。
这轲比能素以勇武著称于鲜卑，乌桓、匈奴先后为胡明所破，势力大减。轲比能迅速崛起，先后胜素利，收步度根部，势力得以空前强盛。时值匈奴王呼厨泉战败，胡明又与刘备汉中相争，无暇顾及漠北，轲比能趁机率十万之众横扫匈奴各部，先锋连破马邑、桑乾二县，雁门告急。胡明遣大将军张辽往雁门拒敌待援。张辽依地势坚守不出，轲比能数次强取雁门皆不能胜。而今河北大军到来，张辽自然要将压抑许久之怒发泄一二。
张辽引军出城摆开阵势，弓箭手射住阵脚，唤轲比能对阵。轲比能与张辽对峙数日，却未曾真正一战，见张辽叫阵，哪里愿多说一句，飞马便直取张辽，张辽见轲比能来势汹汹，却也不敢怠慢，舞刀迎将上去。二人打马略过，张辽不禁暗暗称奇道：“不愧为蛮王，好大的力气。”轲比能却也是臂膀发麻道：“好一员汉将！”二人拨马回身战到一处。轲比能虽勇，相较张辽却是略逊一筹，只力气甚大，手中泼风刀又沉，竟也与张辽战不下三十回合。鲜卑阵中素利见轲比能不能胜，大喝一声道：“蛮王休慌，素利来也！”拍马上前来助轲比能。张辽丝毫不惧，舞刀架住。三将又战二十余合，惹得张辽性起，手中大刀愈是舞得密不透风。素利见张辽以一敌二仍不落下风，却也是急了，没命只往张辽头上乱砍。张辽冷笑一声，刀法丝毫不乱，抵挡十余合后，见素利吃紧，手中大刀便多往素利身上招呼，一时间素利冷汗直流。张辽瞅得仔细，横扫一刀直取素利腰际，素利躲闪已是不及，只得举刀硬挡，张辽此时用足十成之力，素利如何抵挡，直撞落马下。连滚带爬败回阵去。轲比能见素利落败，知难胜张辽，虚晃一刀亦败回阵去，张辽趁势挥军掩杀，鲜卑军大败。张辽也不追赶，得胜入城。
轲比能吃了败仗，却不丧气。收拾败军回营便唤来素利与步度根商议。轲比能道：“一战之失，不足虑也。吾尝识汉人习俗，今汉军取胜，夜间料无防备，可趁夜袭之，必获大胜。”素利、步度根道：“大王智勇过人，此计定可一雪今日之败。”轲比能大喜，遂安排当夜偷袭雁门。
张辽获胜，胡明大喜，设宴款待三军。忽酒席间无名刮起一阵邪风，将营前大旗拦腰刮断。贾诩谏道：“大旗无故被风刮断，敌军今夜必来偷袭，主公不得不防。”胡明因吕布死时便有异象征兆，加之《三国演义》中多有如此描述，却也不得不信。遂命张辽、黄忠各引一千五百弓箭手伏于城头，又命魏延、庞德立即出城，率龙鹰骑伏于雁门外二十里处，赵云、太史慈各引五千铁骑伏于雁门两侧，专待轲比能。胡明谓庞德、魏延道：“轲比能败回，定要生擒。”二将齐道：“主公旦请放心，若擒不下那蛮王，吾二人愿领军法。”胡明准备已毕，便专待轲比能自投罗网。却不知轲比能是否前来，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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