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这家酒吧的幕后老板,桀七。
如你所见,我并不单单是这家酒吧的老板,这只是我的副产业。至于你所说的你爸爸,我并不认识他,不过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因为几个月前他曾和一个中年男人还有一个人,算是我的朋友?”
说到朋友两个字时,黑衣男子却明显带着嘲讽。
“因为我比较关注这个朋友,同时也很了解他,平时格外镇静的他竟然会因为你爸爸随便几句话就脸色大变,我还是第一次看他露出那副脸,所以我对你的父亲很感兴趣。我就安排了人监视了你父亲。日记是我的手下偶然发现的,但当他要烧掉的时候,我的手下因为好奇就做了点手脚,偷偷拿回来给我,没想到,你竟然会主动上门。”
此刻的楚雅歌很清楚。关于父亲的一切,她毫无背景也没有门道,此刻的自己除了选择相信这个男人所说的话,别无其他选择,虽然他的脸还是依旧那副深不见底的样子,但直觉告诉她,他的眼神是真诚的。
“他是谁。”
“是一个凭现在的你还无法杀掉的人。”
雅歌嘴唇微微紧咬,让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是,楚雅歌扑通一下就跪在男子的面前,眼泪像开了闸的水不断的涌出:
“我知道凭我,还无法为父亲报仇,但是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只要能报仇,做什么我都愿意!我求你!求你帮帮我!”
楚雅歌一向心傲,这是她第一次给别人下跪,但她却丝毫没有感到没有尊严,因为她知道,除了尊严,她什么都没有了。她怎么可能让爸爸就那样死去,让她当做一切没有发生,她做不到!
“好”,
黑衣男子随意的回答,好像料到这一切会发生一样,丝毫没有因为楚雅歌的下跪有所惊奇。
楚雅歌因为男子没有思考就同意自己而感到错愕,还没等她开口,黑衣男子就站起来:
“我想你也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我是商人,不是济公。杀他,我现在的立场还不能够轻易要了他的命,不过我倒是可以养一把专门去刺他的利刃。”
楚雅歌默然。
“这把利刃,你愿意吗?”他眼神一聚,无比认真的看向她。
不假思索的,楚雅歌回望他,也同样坚定的说:“愿意!不管吃多少苦,我都愿意!”
“好。除了这些酒吧,地产等明面生意,我其实是做别的生意的。想变强,我可以让你变强,想报仇,我可以专门提供机会给你报仇,但是你必须替我杀了那个人。一旦你杀了他,你就可以走,我甚至可以给你一笔不小的养老金,但在你报仇之前,你必须为我效忠卖命。跟我走吗?”
“嗯。”楚雅歌坚定的回答。
桀七爷起身准备离开,又转头对她说:
“明天早上七点来这里,如果没等到你,那么我们的交易取消。做好放弃一切的准备。”
出了象牙,楚雅歌甚至感到有一股力量在身体里涌动,报仇,这是楚雅歌在这个世界上唯一活下去的意义了。十五岁,初中生学习,恋爱的年纪,楚雅歌选择报仇。如果说每个活着的人活下去都需要一个理由的话,那么楚雅歌活下去的理由大概就是找到那个杀了父亲的凶手,还父亲一个清白吧。
夜晚,她走进一家的纹身店。
“老板,我想要纹一朵蔷薇”
“你想要什么样子的?哪个部位?”
楚雅歌想起了每每跳起芭蕾时镜子里的自己,那时的她以为自己可以随意驰骋于未来,坐拥最好的一切,她曾对自己的容貌和身材是无比充满自信的,当她踮起双脚在镜子前旋转的时候,她以为她的人生就会这样阪上走丸般度过。
可是这仇恨,其实就是一瓶深埋土里的烈酒。时间会替你酝酿,记忆会将它发酵。
“黑色蔷薇。脚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