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时节，寒风刺骨，空气冰冷而潮湿。
雅歌披散着发丝，身上还穿着那件商霖纣的白色衬衫。而领她下楼的韩靖还算绅士，并没有依照商霖纣的指示将她扔出来，而是轻叹一口气，将她的衣物收拾齐全后放在了她的身旁。
雅歌坐在楼梯口并不言语，只是她的眉毛紧紧的蹙着，那样子并不像是感到屈辱后委屈的神色，而是一抹仔细思考的样子。
韩靖站在高一层的楼梯上瞥了一眼她身上沾有血渍的白色衬衫，扶了扶眼前的眼镜。
“虽然我不清楚你和少爷之间发生了什么，可是你并没有完成我们之前说话的结果。”
韩靖不再看她，语气也如商霖纣般丝毫没有同情之感。
雅歌神色早已不像之前那般疯狂，而是极为平静的看着韩靖的脸，她注视着那张平日里衣冠楚楚的韩靖的双眼，那双不算明亮的眼睛下隐藏着一股常人无法察觉的杀气。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听着那句话中带着的轻微颤抖的声色，韩靖不再多话，看着外面摇动的树木，看样子要下雨了。
“楚小姐，好自为之吧。”
雅歌再转身看他时，他已经消失在楼道里。
看着窗外那些因为狂风的推动而摇晃的树们，无需多加管理与栽培，种植于哪片土地，哪里就将是它一生的住所，生老病死皆由天定，纵然狂风与急雨，它都不会轻易死去。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吗？”
雅歌轻叹了一声，便站起了身，并不在意这里有监控摄像头，她背对着探头开始解自己胸前的扣子，一颗，两颗，顺着扣子的解开，她光滑的背脊因为那滑落的衬衫而显漏出来，将商霖纣的衣服狠狠脱掉，甩到了地上，又将自己的衣物穿到了身上。
走出大门，发觉雨已经下大了。
逆着寒风，淋着刺骨而冰凉的雨水，她柔软的发丝渐渐的贴在了她的脸颊上，即使天公如此的不作美，她还是毫不遮挡的行走在路上。
站在20楼上注视着她的商霖纣，不由得皱了皱眉头，刘海下那双凌厉的双眼中积蓄着不明的情感。
看见这个女人竟然穿着她自己的衣物，他心中不免一痛。
“韩靖！”
他转头不去看她，大声训斥着韩靖。
韩靖见他情绪不好，也识相的不再言语什么，只是韩靖那双垂在裤边的手有些微微打颤。
“少爷有什么吩咐吗？”
韩靖低下去的头根本不敢抬起来，他知道商霖纣已经动怒了。
商霖纣望着窗外的细雨，眼神晦暗不明，他迟迟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站在窗边的背影会让人想起五年前那个同样下雨的夜晚。
商霖纣突然觉得很累。
“你确定她的身份是真的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更是衬托出了秋雨的寒冷。
一向冷静的韩靖，头上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的声音有些小，
“少爷很抱歉，关于楚小姐的身世并没有什么异样。”
“那她手上的老茧又该怎么解释？还有她的纹身，她的身体！”
商霖纣的语气有些微微的颤抖，韩靖惊讶的抬头看着商霖纣的背影。
“少爷…我之前不是说过了楚小姐会小提琴吗…。”
韩靖侧目看见了商霖纣紧紧攥起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