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蹿火,他想夺过秦牧手里的酒,想告诉他不要再查了,不要再做这种毫无意义的事!但看着眼前这个笑的很好看的男人却又突然有点不忍心。最后高盛还是别过了眼,上台拿起吉他唱起《吉姆餐厅》。
快剪掉那忧愁的长发吧
离开这个慌冷的村庄吧
这里没有人会唱吉姆唱过的那些老歌
快烧掉那陈旧的忧伤
穿上那件未见过太阳的新衣裳
我想吉姆她和我一样也这样希望
.......
高盛的声音很适合唱民谣,在省城监狱那几年有什么活动大家也总是推荐他去唱歌。因为唱得好还赢了一把吉他,就是他手上弹的那把,得有七八年了吧,竟然一直用着。照他自己的话说,这把吉他是他的船,救了差点溺死的他。高盛之前是专门做死人生意的,说直白点帮人结阴亲。这本来是乡下农村才兴的习俗,不过这人嘛,说不清楚,文化素质跟信仰有时候搭不上关系。因为合适的亡人不容易找,他就把主意打在了殡仪馆。要不说高盛是个聪明人,事情做的干净,好久都查不到他的身上。后来案子转到了秦牧他们手里,算是遇到了对手,犯案的时候被抓个正着,判了几年。刑满释放后辗转到江城,没想到又遇上了秦牧。
秦牧知道他唱这首歌的意思,但就像高盛说的,没有船,他会溺死。他现在就像掉在海水里,四周没有船,注定会溺死,但他还是要扑腾,这是生命的本能。
秦牧喝完手里的酒,摆手跟高盛打个招呼,拿起文件袋走出了酒吧。即使天空阴沉,但夏天的热浪依然热情不减的狠狠拥抱了一下了他。秦牧皱眉眯眼的心里暗自吐糟早上应该不要阻止纪冬生开车的,没准现在还能蹭一下空调。一回头却发现小粉红不见了。
“嘿,这是胆儿肥了了还是觉得咱警局不作为啊。”秦牧转身准备回酒吧找高盛看一下监控,口袋里的手机却响了,刚接起来手机里就传出陈术拖长的抱怨声。
“我说秦、老、大,你干什么去了?我车怎么被扣了?”
“啊?”
“啊什么啊,别装大头蒜,我这手机刚刚收到交通部那边儿的信息,还是在城东扣的。我不管啊,这罚款得你自己出,我不能折了车子又赔钱。”
“诶诶诶,这车可是你自己送我开的啊。”
“是啊,我送你开,所以这罚款得你自己交啊。”
“得,没毛病。还有别的事儿吗?没事儿我挂了交罚款去了。”
“交什么啊你交,那是我的驾驶证我的身份证。”
“那你想怎么着啊?”
“罚款一共是89.6,凑个整回头你给我100,多余的当跑腿费了。”
“哇靠你这太黑了吧。”
“这不跟你学的吗,赶紧回来啊别浪了,录音笔大力都快修好了。”
秦牧还想再说什么,陈术已经挂了电话。他看看手机又看看手里的文件袋,怎么想都觉得这一趟买卖,亏了。
陈术刚挂了电话,转头看见林杨端着碗泡好的方便面过去,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没吃午饭,现在被方便面的香味一勾,肚子更是饿的不行了。
“林子,哪来的面,给我吃两口。”
眼看陈术就冲着自己手里的面伸出罪恶的爪子来,林杨赶紧转身护住自己的午饭。
“自个儿买去,我这就剩这一盒了,我也还没吃呢。”
“瞧你这小气样儿,我还能坑你这几口面啊,先让我吃两口垫垫,这过了饭店食堂都只有凉面包。我一会去街口那买煎饼果子给你带一份。”
“我也要,大树给我带一份,加辣子,两个蛋,其他随便。”同样还没吃饭的柳素素刚回到办公室听到煎饼果子也举手添份。
“行,诶你那份自己付钱啊。”
“嘁,知道了。”
在自己办公司的纪冬生听到柳素素的声音走到门口问到“素素,早上杏仁糖的事之宇在查了吗?”
“恩,罗医生已经在取样化验了。估计再过半个小时就有结果了,我一会上去拿报告。”
“纪队,我去买煎饼果子你要吗?”心满意足的从林杨那吃了几口面的陈术看到纪冬生出来了过来问到。
“不用了,谢谢。”说完纪冬生就关上门回到办公室里去了。
陈术看着那扇毛玻璃门嘀咕道“他到底是不是人啊?”
站在一旁的林杨一脸迷茫,“你说什么?”
“不是,他为什么就没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呢?七情六欲肚子饿?啊?”
“啊?”
林杨还没反应过来陈术又往柳素素那边凑了,“诶小青,林医生是不是也还没吃啊?”
“林医生?不知道,应该还没吧,一上午都忙活着问话。”
“得嘞。诶大力你要不。”
“不要了,我买吃的了。”
“行,那我走了。”
……
秦牧从出租车上下来的时候刚好赶上陈术拎着煎饼果子走到警局门口。
“哟。铁树还是你讲义气!”
陈术转头还没反应过来秦牧就已经一个箭步冲上前捞过最大的一袋煎饼果子咬了一口。
“嘶呼……还烫嘴呢哈哈”
“诶诶诶!不是,这是买给你的吗你上嘴就吃!”陈术一时手慢没抢到,气的脸都红了
“诶~咱两什么关系,别不好意思,你对好我都记着呢~下次请你吃大餐!赶紧进去,不是说要讨论案情嘛,这马上就下雨了。这料挺足啊……”
说着秦牧边吃边往一队办公室走,留下陈术一脸心疼咬咬牙。最后还是跟上秦牧往办公室去。
“你说请我吃大餐都说了五年了,我到现在连颗瓜子儿都没尝到。”
两人刚回到办公室,铜钱大的雨点儿就噼劈啪啪,叮叮当当地打在玻璃窗和铁瓦上。“喀嚓!”又一个大炸雷!撕开了昏暗的天空,瓢泼大雨哗哗地下起来。一道道电光划过,树枝在风雨中发狂的摇摆。房顶腾起一团团白雾,房檐的水流像高山瀑布般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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