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先进去换身衣服吧。]
听男子这么一说,月轮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因为之前的战斗已经变得破烂不堪,再加上月轮现在憔悴的脸色,活生生的像一个乞丐。
[不用麻烦了,谢谢。]
[这样怎么可以,时雨,带他去换衣服,你一直在那的吧。]
男子朝着铁门处高喊着,这时一个跟他一样穿着黑白相见的酒保制服的少年从铁门内走了出来,少年大概八、九岁模样,他有着一头火红色的碎发,和自己一样漆黑色的瞳孔,少年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用手抓弄着自己的后脑勺。
[田村时雨。]
少年的声音很小,小到月轮几乎听不到,月轮只能看到他的嘴巴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什么。
[时雨,声音太小了。]
[知道了啊!田村时雨,叫我时雨就可以了。]
[那孩子还是那么认生啊。]
被志羽先生拎起来的黑猫摊开双手无奈的摇了摇脑袋。
[那么,圭太先生,我们先进去了。]
[喂,等等,小羽,先让我宰了这小鬼。]
[适可而止吧,久游小姐。]
[等等,小羽,等等啊。]
无视了抓狂般咆哮着的黑猫,浑身被绷带紧紧缠绕着的男子像拎着垃圾一样的拎着黑猫朝着在了铁门走去。
[那么我也要先去应付客人了,在这种时候关门客人应该会不满吧?他交给你了,时雨。]
[是,圭太先生。]
[不用那么拘谨月轮君,那孩子只是有点认生而已。时雨,之后将他带到客房来。]
[有什么事吗?]
每次圭太先生一说到客房集合,就说明了发生了什么大事或者就是有什么重要决策要宣布。
[之后再说吧。]
圭太朝着时雨微微一笑,右手拍在了时雨的左肩上,便消失在了铁门内。
[真是个温柔的人…你是这样认为的吧?]
看着圭太消失在自己的视线内之后,沉默着的少年开口说话了。
[嗯,难道不是吗?]
对于少年突然的搭话月轮有点反应不过来,不过这个叫做凉凛圭太的男人给自己的感觉和水门给自己的感觉很相似,而水门在自己印象中一直是个温和的男人。
[那个男人,不管受到怎样的屈辱,不管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他都会嘴角挂满笑容,毫无顾忌的去做。]
[小心点,那个男人很危险,他是希望中的绝望,也是天使中的恶魔。]
[谢谢你的提醒,你的话我会牢记。]
就在下一秒时雨和前方几米处的白发少年双眼对视了一下。凌乱的白色头发下,少年那双黑色的瞳孔让时雨感受到了一种非常强大的沉重感,这种感觉居然一下子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那双眼睛似如空洞,看似没有夹杂任何一丝感情,但是时雨却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中所含藏的悲痛,那双眼睛中所含有的沉重,那双眼睛所含藏的孤独,那双眼睛中所含有的绝望。
他…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
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唾沫,看来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眼前这个白发黑眸的少年并不简单。
[月轮君…好的,跟我来吧。]
站在铁门门口的少年朝着自己招手示意自己过去。
如雪一样洁白的头发下一双似如空洞的黑色双眼正注视着铁门。
好像一旦进去了就永远回不了头了一样。
还回得去吗?
心脏在自己体内磅礴的跳动着好像要冲破牢笼的小鸟一样,好像要诉说着什么。
我在想什么不是早就已经决定好了吗?在阳死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必须去背负这一切。不失去什么的话,是保护不了任何东西的。唯有牺牲,才能守护。
以前的宇智波月轮已经死了!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坚定,双手紧紧攥成拳头,迈开脚步朝着少年走去。
谁都不会想到,眼前这个白发黑眸的少年曾站在崩溃世界的边缘。
……
[那个,请问,这里是哪里?]
[这里是土之国管辖内的一个小村庄,叫做炎回之村,我们‘葬‘暂时的据点。]
[暂时的据点么。]
独自喃喃着看着镜子中这个陌生又熟悉的自己。自己银白色的头发已经不复存在,变成了像雪一样洁白的白色,漆黑色的双眼似如空洞。理了理身上已有些年旧的白色和服,月轮还能看见自己胸前的紧紧缠绕着的白色绷带。眼前的自己是他的模样。
[抱歉啊,只有旧衣服…]
房间内一旁穿着酒保制服的少年把脸侧了过去,不好意思的扰着自己的后脑勺。
[别这样说,这样我就很感激了。]
[是…吗肚子饿了吧?我给你准备吃的吧。]
[不用了,带我去客房吧。]时雨从自己上衣口袋中掏出一包袋装的面包朝着月轮扔了过去。
[跟我来吧,先吃个面包垫个肚子吧。]
[谢谢。]
跟着少年离开房间后转角走进楼梯口,这里是一个具有浓厚日式风格的酒店,从少年口中得知,他们‘葬‘正暂时为这家酒馆的老板打工,说是打工其实是为了收集情报,不过据月轮所知参与打工的也只有时雨和圭太。
走过由木板制成的台阶来到二楼,在二楼走廊的尽头的一个大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
时雨拉开日式风格的门,那是在一个很宽敞的房间,房间里一个少女在坐在沙发上,少女已经换上了一身精致的洋装,她洁白的双手正拖着一个洋式的茶杯往自己嘴巴处靠近,茶杯轻轻倾斜,嘴角轻抿着茶水。一切的动作都是那么的优雅。在沙发上正打在盹的黑猫,听到门口动静的后睁开金黄色野兽般的瞳孔,而桌子旁像一个木乃伊一样全身绑着绷带的男子正在桌替少女沏着茶。
[来了啊,小鬼。]
还没等月轮回答黑猫的话,一只大手便拍在了月轮的左肩上。
什么时候这家伙
完全感觉到任何一点气息,此时穿着酒保制服戴着黑框眼镜的金发男子已经出现在了月轮和时雨身后,他的双手分别搭着月轮和时雨的肩膀。
[这样就都到齐了吧开始吧,我们‘葬‘的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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