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娥赶紧把孩子包裹已毕,抱起亲了又亲,疼爱着道:“可怜的孩子,长的虎头虎脑的,还真像傻义。”
“来来来,我看我看!”冉义忙探头望去,小心翼翼地抚摸着小婴儿绒毛粉嫩的面颊,眉开眼笑着道,“你看这小鼻子、小眼睛,很好玩!——这是老天为我们送来的小宝贝。孩他妈,你看他这小嘴一张一合是不是想吃哩?”
“去你的!”李月娥粉颊晕红,喜娇羞怯,绵绵的玉手绵绵地捶打着冉义。旋即正色道,“你还别说,给这小子喂啥呢?”
冉义挠挠头皮,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转了两转,忽然一拍蟒头,噗呲笑道:“有了!这不有猴兄猴弟,猴嫂猴妹嘛,找些奶#不难,还能饿着这小子!孩他妈,你说是吗?”
“傻义你再说,我不理你了。人家还是黄花闺……。”李月娥跺跺脚,努努嘴,瞪着冉义。
冉义作个鬼脸,食指作钩欲刮刮她那撅如樱桃般的小嘴,嘻笑着道:“好吧,你就当娃他干妈,我当干爸。——这孩子得给起个名吧,就叫,就叫,龟——,猴——,有了!就叫猿贵,好,冉元贵!”(作者注:人常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冉元贵日后又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在下以后立篇另表。)
这几日冉义阴毒频频复发,上吐鲜血,下拉稀水,一日重过一日,只是他功力颇高,除面色蜡黄,精神倘还饱满。李月娥则不同,异怪蛇毒时常发作,冉义给她吸咐一会,只能缓解几个时辰。二人卿卿我我,恩恩爱爱,都不觉得有甚痛苦,转瞬间过了两日。
这一天,又是一个好天气,青山高耸入云,浊水欢跃蹈舞,花草翠红如新,百鸟飞鸣似歌。山洞前平整的广场上,摆满了锦簇的鲜花,盛硕的野果。无数的白眉灵猴,穿梭其中,相互追逐,食喝嬉耍,叽叽喳喳,好不热闹。
河岸边花簇中新竖起一个石碑,上面刻着一窜苍劲的大字:“大魏国七皇子冉义和冉李氏夫人之合墓”。
冉义早已解去怪蟒头,头面拾掇得干干净净,衣服穿得整整齐齐,确是英俊无比。
他扶着李月娥走出洞来。只见她杏眼波飞,粉颊晕红,娇羞欢悦,怀抱着小元贵,头戴含露艳美花环,使人难以分清花美还是人更美!
他们在群猴簇拥下来到河边。冉义高叫:“一拜天地。”二人朝东方齐拜大礼。
“二拜高堂。”二人又拜。冉义道,“诸葛爷爷,我们的大喜之事本该由您主持操办,……,唉!只得由父皇在天之灵……,我俩在这给您们行礼了。”
“再拜猴兄媒成之恩!”“夫妻对拜!——礼成。”
冉义眼角渗出泪水,忙偷偷抹去,笑脸道:“夫人,咱们该上路了。——入洞房!”
李月娥安毅地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说:“只是这可怜地孩子刚来到人世,就得随咱们……。”她轻轻地亲吻着睡得香甜的小元贵那绒毛细嫩的小脸,几滴冰凉的泪珠滴在婴孩的面颊上。
二人相拥着来到河岸边一个巨石上。混浊的河水深不见底。他俩对视一笑,深情地望着对方最后一眼,对着河中纵身欲跳。
突然,水声哗啦呼响,河中翻出一个巨大的浪花,一个黑乎乎的怪物探出头来。
冉义一把把李月娥掣过身后,抽出“灵龟七宝刀”,严阵以待。
河中又翻出阵阵浪花,显然不只是一头怪物。
冉义护着李月娥急忙后退。群猴四散逃窜。
先前那怪物已游到河边,向岸上爬着。
冉义定神一看,长出了一口气,大喜道:“原来是龟兄给咱们贺喜来了!”
李月娥余魂未定,躲在冉义身后伸了伸舌头,探出脑袋好奇观望,只见两个碾盘般地巨大海龟领着一群龟子龟孙,陆陆续续爬上岸来,个个脑袋伸得老长,摇头晃脑,似有友好之意。
冉义早已按奈不住,兴高采烈地飞奔过去,抚摸着领头巨龟。人龟磨头擦项,似乎是老友见面,情深意长。
群猴亦渐渐围来,鸦雀无声,怯生生地观望着。
另一头巨龟却吐出一个乌黑瓦亮的圆蛋,领头巨龟叼起硬塞在冉义手中。
李月娥也已到冉义跟前,“我看,我看看!”要过龟丹对着太阳仔细观看。忽然她喜出望外,美目渗出喜泪,脆声叫道,“义哥,您有救了!”
冉义疑惑不解地望着她。
“这是仙龟神丹,乃是阳极之物,我曾看过‘汉宫秘闻’,记载着‘仙龟神丹’能解百毒,是千载难逢的宝物。我亲眼看到赤发怪物服了此丹,功成脱困,……”(作者注:古人当然不知,此丹实乃龟胃中长期结石所致,如同牛黄成因类似,确属阳极之物。)
“能解百毒?!”冉义也大喜道,“那也肯定能解怪蛇阴毒,夫人也不用死了!
二人立即分食神丹,各自盘腿运功良久。
这龟丹确是神效:李月娥蛇毒立解;冉义吐泻皆止,精神百倍,功力似乎又长了许多。
冉义欣喜若狂,抱起李月娥抡圈转着,道:“活着真好!还是不死好。”飞起一脚,把刚刚立起的墓碑踢得粉碎。
李月娥搂着他的勃子,悦极娇羞着道:“咱们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是好的。”
“不,我要设法领你出去。”人逢喜事精神爽,脑瓜也变得灵光异常。只见冉义一双漆黑溜圆的眼珠望着神龟,转了又转,计上心头。
在这万分困难的绝境中脱困,必须得捏一个十分精妙而又合情合理的办法。欲知以后故事如何,请看下回“仙岛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