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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安左胡偏左抢先道:“杀猪焉用宰牛刀!兄弟你先上,哥哥一会儿还得对付那个小子,那个肯定更厉害。”
“这哪行呢,哥哥在先,我作兄弟的,哪能和你抢功劳。还是你先上。”赛仲布胡偏右亦不愿显示吕布之勇。
“你先上,哥哥压阵!”
“哥哥还是你先。”
“你先上!”
“你先上!”
双赛互相推萎不下。还是“赛仲布”胡偏右有主意,只见他道:“还是老规矩,谁输了谁先上!”
“对!此屁放得有理,这样才公平合理嘛。”“赛安佐”胡偏左,急忙跳下马,放下双锤,立即掏出三枚铜钱。
胡偏右亦跟着下马,弃了判官笔,窄细马脸上的虾吊眼,瞪凸欲滴,紧紧地盯着哥哥胡偏左手中的铜钱,义正言辞地道:“哥,上回你先抛了,这回得轮我掷。”
“你?不行不行,还是我来。”胡偏左乌龟小眼亦睁得圆圆的。
“哥,你咋不讲理了?”
胡偏左忧豫片刻,狠狠地把铜钱朝胡偏右手中一塞,道:“好好好!你掷就你掷,看你还能掷出个花来。——你可得抛得高高的,绝不得耍瞎瞎!”
那边慕容燕早已等得不耐烦了,只见她抡着红绸,不停地走来度去,怒声道:“你们俩咋这般罗嗦,到底谁来。”
“翼北双赛”异口同声地道:“不忙不忙,我们还没定下来哩。”
“要不,你们俩一块上,本公主不见得就怕了你们。”
“哪能呢!君子岂能以多欺少。”“双赛”又皆道。
李月娥、裴卫国和众喽罗兵皆都笑了。大家只得有兴趣没兴趣地静静观注着“翼北双赛”的卓越表演。
只见“赛仲布”胡偏右双手紧紧地攥住三枚铜钱,闭目默祈一通,猛地睁开虾吊眼,把铜钱狠猛朝天空一抛。只听“铛啷”几声,铜币滚落石板地上。
二人立即扑将上去,屁股蹶得老高,爬在地上细细察看。“赛安佐”胡偏左的窄小红衫纽扣不知啥时挣落,肥肥的精肚皮裸露欲爆。
“两字一背!我赢了!”胡偏左立即跳将起来,就像一个大白皮球,在地上弹了两弹,兴高采烈地叫道。
“赛仲布”胡偏右却像一只瘦长病虾,还爬在地上,细细盯着。好大一会儿,只见他才懒洋洋地爬起身来,面情很是不爽,对哥哥胡偏左道:“得意啥呢,才一局么,看把你高兴的,抢到孝帽子咧!”
下一局,却又是“赛安佐”胡偏左胜了。
胡偏左更是喜不自禁,西瓜似的脑袋摇地跟卜啷鼓似的,得意洋洋地道:“你看你看,这是天意!还是老二你先上。”
“赛仲布”胡偏右忧豫片刻,眨巴眨巴虾吊眼,忽然愤愤不平地道:“五打三胜!”
“三打两胜!这你已经输了,你还想耍赖不成?”胡偏左不以为然。
“不行!上次你输了,你也提出五打三胜的。”
“赖皮么,啥货!——好好好,五打三胜就五打三胜!看你把黑的还能翻成白的。”胡偏左胜卷在握,人也变得豁然开朗了。
二人又掷两局,却是“赛仲布”胡偏右连胜。
胡偏右大喜过望,就象病虾吃了鸦片烟,蹦得老高。
这回轮到“赛安佐”胡偏左不爽了,只见他象似吃了摇头丸一样,西瓜圆头摇个不停,随后又象大白皮球漏了气,垂头丧气。
最后一局,却不料一枚铜钱骨碌骨碌地滚个不停,竟直坠入深深的石坑下面。
“冀北双赛”急急地看清上面两枚,却是一正一背。
胡偏左立既抓住胡偏右的双脚,把他倒放入石坑下面,看个究竟。
胡偏右看亦不看,头在下面喊叫:“哥哥,是背!是我赢了。”
胡偏左立既把手一松,胡偏右穿将下去,跌得哇哇怪叫:“哎哟哎哟!”
胡偏左探头探脑,不以为然:“我才不信,你等着,我也得下去看个究竟。”他说着,也滚将下去。
坑下嘲湿漆黑,哪有小小铜钱的踪迹。二人无奈,商议了半天,终于达成一致。再想上来,却又谈何容易,试着纵跳了几下,亦上不来。
众喽罗一见主将坠入深沟,怕敌人趁机发难,齐发一声喊,丢下两个血红的棺材,全跑得无踪无影。
李月娥等三人看着“冀北双赛”表演完毕,皆乐得喜泪澎飞,笑得前仰后合。准备催马赶路,却听见那两个活宝坑下喊叫:
“嫦娥仙姑,七仙女,王母娘娘,观音菩萨!你们发发慈悲吧,千万别走开,快救我们上去,下面有长虫呢,我的娘啊,可了不得了!我俩再也不敢抢你们了!”
群豪团聚,自然欢喜不尽。大家围桌吃酒,各表离别奇遇故事,说到痛快淋漓之时,冉义、裴卫国兄弟两个豪情大发,举杯狂饮不已:“痛快!痛快!”李月娥和慕容燕喜笑颜开,脆铃般地笑声把三丈店堂充得涨溢。——好不快活!
“翼北双赛”却鸦雀无声,一对绿豆眼和二只虾吊眼自始至终痴痴地盯着李月娥。盯得姑娘心里直发毛,李月娥红脸愠色道:“你们老盯着我做啥子?”
“翼北双赛”胡偏左、胡偏右如梦方醒,异口同声地吱唔道:“……您就是我心中的圣母娘娘、小仙姑,我俩从此以后给你牵马撮蹬,追随你,保护你!我二人‘赛安佐’、‘赛仲布’武功盖世——”
“我不用你们保护,你两个还是走开。”
“那不行……”
“滚!”那边惹怒了慕容燕,只见她柳眉倒竖,拍案而起,纤手直指“翼北双赛”,怒道,“再不滚,本公主把你两个王八蛋杀了喂狼。”
“不滚不滚,就不滚!我俩就是乌龟王八蛋。你就是请我们伺候你,我们还不愿意呢。”“赛安佐”胡偏左西瓜似的脑袋摇地跟卜啷鼓似的,得意洋洋地道。
欲知以后故事如何,请看下回“凶煞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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