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历史小说 > 旅宋 > 第四十一章 比赛开始
    叶三娘听到卢九娘最后几句,全身突然一颤,然后便要上前。

    卢九娘所说的结果是她绝对不能接受的。如果注定要输,那她宁愿选择嫁给卢二傻,也不愿看到马善受到伤害。

    所以,她准备上前与卢九娘再商议商议。此时,马善在她的心里,甚至已经重要过了她自己的生命,她不愿让他冒一点的风险。

    马善一眼便看出了三娘的心思,伸手将三娘拦了下来,并且轻声在他耳边说了一句,“放心吧!咱们这一次一定会赢。”

    叶三娘犹豫的看了马善一眼,最后还是退了下去。但在内心,她已做好了决定。如果马善输了,倒时候,她就接受卢九娘的条件。她宁可一生伺候个傻子,也不能让马善受到伤害。

    马善见三娘没有说话,这才转向卢九娘,“你说的这些,我都想到了。放心吧!我是不会输的。就算万一真的输了。我也不会赖帐不走的。至于我的那些仇家会怎么对我。那就不劳您费心了!”

    卢九娘冷哼一声,“好。那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有什么三头六臂。”

    说完,卢九娘向车夫大叫一声,“走!”

    卢九娘走后,叶陶村的上上下下便都开始陷入不安之中。许多人之前,都并没把马善与卢九娘的这场比赛看的有多重。在他们想来,马善就是输了,最多也就把那辆马车和那小镜子给了卢九娘。

    这也不算什么损失。马车本就是卢九娘的。而那面小镜也不值什么钱。只不知那卢九娘犯什么傻,偏那么看中。

    可今天听了卢九娘的分析,他们才知道,事情并不像他们想像的那样简单。

    虽然大家心中不安,但他们也都知道,现在马善的压力已经够大了。所以,大家都相互暗中告诫,绝不让任何人去打扰马善。

    处在风暴中心的马善,却表现的毫无压力。他仍然不紧不慢的训练着那五名少年。

    到天黑,五个少年已经有三个可以歪歪斜斜的骑完整个村道了。天一黑,马善便让这些少年收工回家了。

    柳大成听了柳安汇报的马善的进度,脸上笑的更灿烂了。他在心里已经给马善下了定论——必输无疑。在心里,柳大成已经做好了接管叶家瓷窑的准备。甚至,他都已经想好了,在迎娶三娘之后,找什么借口把莺莺这丫头再收入房内。对莺莺,他也是必欲得之而后快的。

    第二天一早,叶陶村的大晒谷场上便聚集了一大堆人。卢九娘带着两名家丁和丫环,还有一辆新马车在辰正准时来到了晒谷场。

    “怎么样?准备好了没有?”卢九娘一到场,便向马善问。

    “当然!”马善自信的道。

    卢九娘发出一声冷笑。“好,那咱们就快点开始吧!我那边家里还一堆的事情等着我去处理呢!

    你说吧!要在哪儿比?”

    卢九娘一面说,一面下了马车。

    “就以我们村里的这条两里长的村道为赛道怎么样?”马善早已想好了。在这儿比赛,他们最有优势。

    卢九娘也没多想,正要答应,柳大成却突然插了一句,“要我说,你们这场比赛也算是轰动一时了。全梓潼至少有一半的人都知道了。现在咱们就这样躲在这小村子里便比完了,实在让大家失望啊!

    何况,这么短的路程,偶然性也太大了,完全体现不出实力嘛!不如以这里为起点,以梓潼城为终点。如此,四十里的路程,就不是仅仅靠运气可以赢的了。这样子,输的一方也就心服口服了。

    还可以让赢的一方在梓潼好好露露脸。”

    柳大成深知马善这些新练出来的少年,车技太差,短距离他们还有几分机会,但要是比远距离,他们就根本没有机会了。柳大成的另一种担心是,如果比短途,万一马善强撑着,亲自上场,那这场比赛的输赢就未知了。

    马善这边的人,听了柳大成的话,齐齐的向他瞪起了一眼。柳大成故意装作醒悟的样子,一拍脑袋。“啊!我忘了马兄手受伤了。”

    卢九娘看了柳大成一眼。他的这句话等于是提醒了她,比远距对她更有利。她虽然始终不相信马善的这种新车可以真的跑赢马车,但必竟事关一千贯,也是她家两三个月的收入了。她当然也不希望发生任何意外。

    “好,那就按这位小相公说的办。咱们就以这儿为起点,以梓潼城南门为终点。”

    马善见卢九娘提出这个比赛条件,并没有开口拒绝。“行。那你就坐我的马车。咱们先到终点等着,这儿由他们安排,午时正,让他们准时出发。先到者赢。”

    “好!”卢九娘提出了赛程,对其他细节便不再在意了。“你们这儿由谁来比?”

    卢九娘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马善。他们也很想知道,在马善和刘三受伤之后,马善会从这群少年中挑谁来担当这个重任。

    “大个,该你出场了。”马善向人群里叫了一声。

    傻大个从里群里挤出来。马善这才将他正式推到卢九娘面前。“这就是我们今天的车手。他将全全代表我,用我新造的这辆新车跟你的马车比一场。无论输赢,我都不会赖帐。”

    众人大为诧异。因为自从马善的新车造出来,他们就从来没有见傻大个骑过。现在马善却突然说要让他来代替自己比赛,大家都不免要怀疑大个的车技。

    “大个能行吗?他会不会骑啊?”一个村民担忧的道。

    “不知道。反正以前没见他骑过,估计就是会骑,水平也好不了!”

    众人议论着。卢九娘却只是看了大个一眼,便向马车上的两名车夫道,“杨大,一会儿你负责驾车跟他们比。杨三你留在这儿,翠儿跟我进城。”

    卢九娘安排好这边,便与马善一起坐着马车进城了,三娘也上了马车。柳大成也坐着他自己的马车,跟着几人一起进了城。

    到了城里,因为离午时还早,众人便在城里先吃了午饭,然后才来到南门。

    马善在城门外的路当中划了一道线,向卢九娘道,“咱们就以这条线为准。谁先过线,便是谁赢。免得有争议,可以吧!”

    卢九娘没有反对。

    此时的梓潼城南门外,早已围了一大堆的人。他们都是听说了马善与卢九娘的比赛,特意赶过来看热闹的。显然,有人把今天他们比赛的消息散布出去了。马善猜测,很可能是柳大成干的。

    马善扫视了周围一圈,发现了几个的熟面孔。一个是五娘孙小仙。还有那位两次花大价钱向他买眼镜的神秘青衫人。

    看到马善向他投来目光,青衫人向马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见到马善他们过来,孙小仙欢喜的跑过来。

    “姐。”孙小仙喊着三娘,眼睛却看着马善。“比赛开始了吗?”

    马善抬头看了一眼太阳。“我们约好的时间是午正。应该开始了吧!”

    马善说着,看了一眼孙小仙身后。她的身后还有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这姑娘长的十分高挑,几乎与马善比肩,更引人注意的是,这个姑娘的眼睛是蓝色的,鼻子也比一般人高。似乎是混血。

    孙小仙见马善在打量她身后的女孩,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凑到马善的耳边,压低了声音道,“准姐夫,我姐可在这儿呢!你这样看别的姑娘,就不怕她生气吗?”

    “啊!”马善这才想起,自己方才因为注意这姑娘蓝眼睛的问题,不由的多看了一眼。这时赶紧扭头偷看三娘。却见三娘似乎正在看着官道的远方,并没有留意他。马善这才暗暗松了口气。

    “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堂姐孙梅。我堂姐的母亲是位胡姬。”孙小仙说着,让到一旁。

    马善暗暗点头。原来如此,难怪这女孩是混血。

    孙小仙说着,又拉起马善向孙梅道,“这位就是被人称作小妖的马大善人了,大号马善。”

    那混血美女孙梅被堂妹的话逗的噗嗤一笑,冲着马善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了招呼。

    三娘这时也转过头来,两人又点了下头。显然,她们以前是认识的。

    柳大成见孙小仙不给自己介绍孙梅,忍不住咳嗽一声,“五娘,不给我也介绍一下你堂姐吗?”

    孙小仙斜眼看了柳大成一眼,“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我堂姐可不喜欢穷酸。”

    柳大成心中暗恨,面上却毫不脸红,哈哈一笑,便向孙梅自我介绍起来。“小生柳大成,见过孙姑娘。在下是三娘的表哥。”

    孙梅脸上露出一丝强笑,算是打过了招呼。

    柳大成还想搭讪,孙梅却已经故意转过头与三娘说话去了。

    柳大成顿觉无趣,把这笔受美女冷落的帐,算在了马善的身上。原本,他是想借故跟孙梅亲近亲近的。柳大成很自信,他相信,凭他的人品才华,要俘获眼前这位孙家大小姐的芳心,还是很容易的。

    要知道,孙家的家业,那可是叶家完全不能比的,就算是孙家随便拔根毛,那都比叶家粗。他早听说孙家的家主孙存真,有一位胡姬生的女儿,长的美貌异常,且深受其父的宠爱。今日一见,更是证实了传言。

    据说孙存真因为太宠爱这个女儿,誓要给她找个才貌出众的如意郎君。可是人家条件好的,嫌孙大姑娘血混不正,带着胡人血混;条件差的,他孙存真又看不上眼,故此拖到现在,孙大姑娘的婚事还是没有着落。

    虽然才只十九,但在大宋,这已经是“大龄剩女”了。

    柳大成在心中盘算着,他要是勾上这位孙大“剩女”,那他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所以今天见到了孙梅,他便马上抛下了三娘。他本以为,凭自己的条件,可以很轻松得手,却没想到孙梅根本都不搭理他。

    四周的人群这时正在热议着今天的比赛,他们几乎一边倒的都是支持卢九娘的马车胜。有人甚至还在这儿当场设起了赌局。赌卢家的马车胜的是一赔一,善的新车赢的是一赔十。

    可是因为没有人愿意善赢。这庄家眼看这摊开不下去,他便把马善这边的赔率上调到一赔四十。而把卢家的马车胜出分为超半刻香、一刻香和两刻香。而马善这边胜出的则直接不分,统一一赔四十。

    可是还是没人愿意下注押马家的新车胜。

    “我出十贯钱,押马家的新车赢。”马善从马车上拿出十贯钱,轻轻堆在摊上,也不说破身份。

    庄家大喜,正担心这局不好做呢!没想到便来了个傻子。“好。一赔四十,一赔四十啊!还有谁要押马家的新车赢的?”庄主吆喝起来。他相信,有第一个傻子,便会有第二个傻子。

    “我也押十贯钱。家的新车赢。”青衫人看了马善一眼,将一张交子轻轻飘在庄家的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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