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穿越小说 > 众神眷恋的幻想乡 > 第四十四章 悲泪满衣襟,不死灵药又何用
    不见之缘,悲泪满衣襟,不死灵药又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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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至黄昏,飞雁归巢,林中铺满了落叶,一阵微风吹过便带起几片在空中飞舞,许久才又回到大地上。

    山脚下小小的村庄,人们早已收走了最后的一根水稻,空荡荡的田地上,只剩下偶尔冒出来的杂草。屋旁堆放着成小山包样的草料,棚中的马儿静静的咀嚼着。

    不远处高大巍峨的山峰,向着远方飘着徐徐浓烟,沉寂着,好似在俯视着这片土地。

    恬静的田园村庄,好似与世隔绝。从已经被落叶埋没了大地的林中走出来,才能看见一条蜿蜿蜒蜒的小道向着那个小小的村庄延伸过去——这是通往村庄唯一的道路。

    在辉夜和永琳走后不久,自己便将千穗托给了白莲照顾,自己只身一人来到了这里,位于日本本州中部南岸的地方——骏河。

    静静地走在齐腰高的草丛簇拥着的小道上,周围全是一副寂寥无人的样子,不远处的几栋小屋旁飘出炊烟,不然千荟更相信这是一个被遗弃的一个小村庄。

    看似遥远的路程,只是一会儿的功夫,便走到了村子的门口。

    这里不像千荟以往见过的那些村庄,门口没有围墙,各家各户之间,也没有篱笆分割着。

    不远的一处老井,枯黄的杂草从石缝中挤出,几只鸟雀落在把手上,蹦来蹦去,偶尔用自己的喙敲打在已经有些腐朽的木质摇杆上,发出哒哒的声音,才让这只有风吹落叶的声音不会太过于单调。

    周围的小房子上的门并没有关实,透过半虚半掩的门缝可以看见里面,那是一家聚在一起的样子。仅仅是一门之隔,外面是悲凉的秋风,里面便是温馨的家。

    千荟忍不住驻足停在了那家门口,看着里面一家温暖的样子。母亲在灶台边忙着做饭,父亲在旁边和自己的两个孩子讲着故事,一大一小两个孩子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暴发出一阵笑声。

    看了一会儿,千荟便又回过头来,刘海深深地将自己的眼睛遮在了下面。脚步又重新向前抬起,渐渐离开了这个温暖的让千荟有些无法适应的地方。独自一人走在这小道上,向着不远处,与这几栋房子分出来的小屋走去。

    又一次停在了这间小屋的面前,这间小屋并不比自己的家要大,也不比刚刚见过的房屋大,屋顶破破烂烂的铺摆着稻草,前面的木门虚掩着,上面充满着年代划过的痕迹,相比于这个小村庄,这栋小屋更像无人居住。

    轻轻推开这道门,夕阳残留的余光随着木门的吱吱声透了进来,将千荟纤弱的身影投在了屋内的土地上。空气中飘荡的灰尘,在阳光下反射着微微的光。屋内布置简单,一个灶台,一张木床,仅此而已。然而千荟的注意,却被床上的那个身影吸引住了。

    渐渐走到近前,千荟看清了躺在上面的人。枯瘦的身躯上,一张薄薄的打满了补丁的被单遮住了他半个身体。但这却无法挡住他从脖子上、露出的手臂上、以及脸上留下的岁月的痕迹。

    苍白的面孔,所剩无几的白发,布满皱纹的面颊,露骨的脸庞,凹陷的双眼,似乎都在告诉着千荟,这个人所剩的时日不多了。

    千荟转过头看了看角落里,不知被遗弃了多久的阴阳师的挂旗。回过头来,面前的人依然是这样,就如那杆挂旗一般,遗弃在了这间破屋中,不知过了多久。

    “欲也……”

    千荟试探的叫了一声,坐在了床边,同时将一只手搭在了他的右手上。

    似乎是有了反应,他昏沉的双眼,微微的挤出了一条细缝,脑袋微微向千荟这边歪了歪。

    “欲也……”

    千荟又叫了一声。

    正是,躺在床上的正是已经分别多日的欲也,如果不是打听到的消息,千荟根本无法相信他就是欲也。

    好像听到了千荟的呼唤,欲也尽力睁大了双眼,然而却也只是比刚刚的那一条缝隙大了一点而已。

    “你是……”

    沙哑而低沉的嗓音,几乎无法听清,千荟不由得将身子探了过去,说道:

    “是我,千荟。”

    千荟的声音中略带哭腔,吸了一下鼻子,尽量挤出一张温柔的笑脸,然而眼角却不知何时溢出了泪水。

    “千……荟?”

    “是,是我。”

    “千荟……”

    欲也低吟着,似乎在回忆着什么。而一旁的千荟也将自己的另一只手附在了他的右手上,双手轻轻地将欲也的右手捧起,眼睛中带有复杂的神色。

    “我……不认识你啊……”

    千荟动作一滞,心中一时传来一阵绞痛。欲也年事已高,好多事已经忘了。

    “千荟……怎么样了……”

    千荟有些错愕的将实现转向欲也的双眼上,然而看到的是,迫切与企盼的眼神。

    “千荟……她已经长大了。”

    欲也将自己的脸转向天花板,带着浅浅的微笑。

    “长大了啊……长大了啊……”

    而这一句话,却是将千荟眼中的泪水催了下来,顺着面庞滑落在了被单上,印湿了一处又一处。

    “我记得……那时候……她还是那么小……”

    “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长大了啊……”

    欲也叹息着,似乎又回忆起了十几年前的时光,那时第一次相遇的时候。

    千荟只是默默地沉默着,心中有太多话想要说,然而却又没有一句话说出口,仅仅是静静地听着。

    “我记得……那是她来到家里之前,有人和我说过……不久这里就会有一个新的生命要诞生。”

    “而在那之后不久,我在回来的时候,遇见了她……我给她起了一个我想了很久的一个名字——千荟。”

    “我记得……这个孩子有些古怪,不知道为什么,我却总是把她当做一个人类来看……而在那天,她带回来了一个叫紫的小妖怪,记得那时候我还吓了一跳呢……”

    “我一直把千荟那孩子当做自己的女儿来看……有什么要求也是尽量满足,自己会的东西,也是尽量多教点给她……”

    “后来啊……我才想起来,她是妖怪而我却是人类啊……怎么可能在一起呢……”

    “我之后和她分开了……一走,就是十几年……那一天,没有想到我们又见面了……”

    欲也深深叹了一口气,眼神望着天花板,脸上似乎露有几丝悔意。

    “现在想想……后悔啊……没想到我竟然那样对她说话……如果可以的话……真想和她说句对不起……可惜,听不到啊。”

    我听到了,我都听到了!我其实才是最对不起你的!千荟心中呐喊着。

    眼睛不由紧闭,牙齿也紧紧地咬在一起。尽管自己尽力避免不要哭出声,流出泪,然而鼻子却依然在抽搐着。双手不由得将欲也的右手紧紧地握在手心里,轻轻地搭在自己的脸颊上,感受着那粗糙却又温暖的触感。

    “没想到……即使是妖怪……也感觉她就像自己的孩子一般……”

    欲也哀叹了一口气,声音也渐渐低落了下去,变得有些无力。

    “真想……听她喊一声父亲啊……”

    “父亲!”

    千荟终于隐忍不住心中的痛楚,大喊了出来。而这一生父亲,却又好像打开的闸门一样,一直压抑的抽泣,一下子决堤而出。哭声伴随着泪水,一时间随着千荟心中的内疚不断涌出,握住欲也的双手也不由得用力了许多。

    “嗯?”

    欲也有些奇怪的侧过头来,看向千荟。

    “父亲!抱歉!是……是我的错!您对……对我付……付出了那么多……我……我却没有……没有看见……我……”

    千荟抽泣着,似乎要将心中的所有话语都说出来,好像要将这十几年分别压抑的情感发泄出来。

    “唉……谢谢……”

    突如其来的道谢让千荟愣了一下。

    “尽管你不是千荟……但还是谢谢你了……”

    说着,欲也又将头转了过来。

    “可以……托你件事吗?”

    “嗯……嗯。”

    “拜托你……帮我照顾下那孩子……虽然长大了……但以后的路还是不会太好走啊……”

    “嗯……我……我一定会的。”

    “这样啊……”

    欲也舒了一口气,又重新将视线转到了天花板上,眼角不知何时又滑落了一滴泪水,静静的看着,回忆着。

    天色将暗,两人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姿势待了很久。千荟微微抬起了头,看向依然望着天花板的欲也,试探的问了一下:

    “欲也?”

    “……”

    “欲也?”

    “……”

    床上的人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生息,脸上留下的,是深深地留恋,还有牵挂。

    而千荟也缓缓地将那只无力的右手重新放回了床上,抬起右手轻轻将他的双眼合上。

    “又是这么着急的走了啊……”

    “……晚安。”

    奈良时代神龟至天平年间,诞生了一位十分伟大的阴阳师。这位阴阳师曾一生致力于研究阴阳术和中国的道术,他的能力被天皇所看重,赐予西沢氏,负责国中妖怪退治一事。然而他却和妖怪有着十分密切的关系,收留了家里花田中诞生的一只妖怪。然而之后,却又因为一些原因独自离开了家中,最终病逝于骏河国。也许他这一生所做的任何事,未被世人所知,然而却总会有些人,无法将他忘去。

    走出了这间小屋,千荟又看了看身后的房间,轻轻把门关上。留恋了一会儿,便又转身向着远处仍然升着徐徐青烟的山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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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本卷的倒数第二章,说实话,私真心想把这两章写好,甚至把Clannad的八音盒当做作业曲码字,但是感觉效果不是很大。还是以后找个机会再修改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