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年10月11日20:28:2。
志正元年六月二十一日昼。
神州山东省提刑按察使司大狱辛号大堂之中。
“你可识得管阔雄?”葛无涯问道。
高盈粮六神无主地说:“他、他本是小人旗下百户。”
葛无涯问:“你为何让管阔雄等一干人杀良冒功?”
高盈粮声泪俱下地说,“上月,山东布政使黄常胜的多处别墅被盗,而且居住在不同别墅的多名(娇)(妻)美妾被杀死。”
“都是黄常胜的妻妾吗?”葛无涯正色问道。
高盈粮点了点头,说:“是的。”
葛无涯一边巡视着几名文案官员记录一边说:“你继续往下说。”
高盈粮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说,“布政使黄大人和都指挥使大人关系甚好。布政使大人委托都指挥使大人帮忙查察此案。骁忠卫是都指挥使司下辖的卫军。小人是都指挥使大人的亲信手下。都指挥使大人便命令我部署得力军官十五日之内抓到盗贼。可是,抓捕盗贼,如海里捞针,说来容易,做来比登天还难。小的因为贪功,便起邪念。”
“那你就起了杀良冒功的恶念?致使那么多无辜百姓尸首异处!”葛无涯厉声斥道。
……
志正元年六月二十二日昼。
神州山东省总督衙门大堂之中。
站立于总督衙门大堂高大桌案东侧的郝成栋向下面众军士高声道:“带山东省原布政使黄常胜、济南府原知府苏进达、青州府原知府第五俊卿、历城县原知县闫铁男、长清县原知县富三山、泰安州原知州申希声、骁忠卫千户高盈粮、骁忠卫百户管阔雄等一干人犯上堂。”
众多高大威猛的军士高声齐道:“是!”
整齐划一,声震屋瓦。
……
志正元年六月二十二日昼。
神州山东省总督衙门二堂之中。
李乾宇缓缓踱了几步,对苏予馨说:“予馨,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今天,今天到了必须告诉你的时候了。”
苏予馨闷闷不乐地轻声说,“我从你的话中已经得到太多太多震惊,也许,我已经麻木了。这个世界为什么会这样?”
李乾宇告诉身边的大壮、刘福、亓猛、仉烈、阚越、覃冲几人说:“你们先到外面等候。”
那几人抱拳齐道:“遵命!”
看着大壮、刘福等几人远去的背影,李乾宇说:“郝成栋、秦冠威和众扬武卫军士都认为我是巡察山东的全权钦差大臣,其实,其实……”
苏予馨一愣,说:“其实什么?”
李乾宇说:“其实,我的名字不是李之远,也不是李志文,而是李乾宇。”
原本被紧握在苏予馨手中的玉钗猛地掉落在地。
苏予馨目不转睛地看着李乾宇,久久无语。
李乾宇说:“到今天,我必须公开身份了。予馨,原谅我之前对你的隐瞒。”
苏予馨眼眶中的一滴泪珠从面颊滑落,此时此刻,她的内心深处犹如波涛汹涌。
骤然,苏予馨快速将视线从李乾宇面部移开。
她缓缓转过身去,低声说:“我是不是再也不能称呼你为李大哥?”
李乾宇沉默不语。
“我是不是该称呼你为陛下?”苏予馨停顿须臾说。
李乾宇仍旧沉默不语。
苏予馨低声道,“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我觉得我已经不该属于这个世界了。”
李乾宇匆忙说道:“不!你属于这个世界,你属于朕。”
“不!自从我知道了真相,我已经不属于这个世界了。”苏予馨背对着李乾宇低声道。
李乾宇跨步上前,伸出双臂抱住苏予馨,说:“予馨,我不能没有你。”
苏予馨缓缓挣脱李乾宇的双臂,一边下跪于地一边说:“无论如何,我都应该感谢你,感谢你对我所有的帮助。”
李乾宇连忙扶起苏予馨,注释着她的闪烁着泪花的双眼说:“予馨,你可以不用参拜。”
苏予馨躲着李乾宇的视线说:“不!你是皇帝陛下,你是九五至尊。这一拜也算是我对你的感谢。我、我可能要永远离开你了。”
李乾宇连忙抱紧苏予馨说:“不!你不能离开朕!朕要和你一同回京城。”
苏予馨挣开李乾宇,啜泣着说:“不!我无法想象明天,我已经没有未来。”
李乾宇扶着苏予馨柔弱的肩膀说:“予馨,相信朕,你有未来,而且有美好的未来。你的未来有朕,朕的未来也有你。”
苏予馨迷人的双眸仍旧是泪光闪闪,她含情脉脉地注视着李乾宇说:“此时此刻,我脑海之中一片空白。没有亲生父母的记忆,我如何面向明天?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什么?以前我认为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而转瞬之间,我就成了世界上最无助的人。”
李乾宇浅抱着苏予馨说,“予馨,你不是世界上最无助的人。朕的心中虽然必须装着天下,可是,自从朕喜欢上你,朕的心中一直有你。我的心中有天下的位置,也会一直有你的位置。”
“为什么天大的变故会发生在我身上?这一切都是为什么?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了?”眼中闪烁着泪珠的苏予馨伏在李乾宇的肩膀啜泣着说。
李乾宇沉默良久,说:“人生无常,任何人都不知道自己会有怎样的命运。予馨,你放心,任何践踏律法道德之人,必将得到朝廷的严惩,必将得到上苍的严惩。”
苏予馨紧紧拥抱着李乾宇,许久无语。
李乾宇轻轻扶起苏予馨,注视苏予馨含着泪花的双眸片刻,一边用丝巾给她拭去泪水一边说:“予馨,朕想郝成栋、秦冠威以及其它官员应该都布置好了。”
苏予馨柔情万般地注视着李乾宇说:“您、您要去见那些贪官污吏?”
李乾宇用决绝的语气说:“是的。朕倒要看看那些贪官污吏是如何的青面獠牙。”
苏予馨注视着李乾宇,说,“是不是侍卫们要给您更衣?”
李乾宇帮苏予馨整理好额头的乱发,说,“予馨,他们可是武功高强的侍卫。大壮的真名其实不是这个,而是霍青勇,他可是宫廷一等侍卫。刘福真名刘灼元,也是宫廷一等侍卫。亓猛、仉烈、阚越、覃冲他们四人的名字却都是真名字。”
话音方落,霍青勇、刘灼元二人赶到二堂之内,向李乾宇拱手。
霍青勇拱着手道:“皇上,现在更衣吗?”
李乾宇斩钉截铁地说:“好!”
……
志正元年六月二十二日昼。
神州山东省总督衙门大堂之中。
有侍卫高声喊道:“皇上驾到。”
李乾宇迈着铿锵有力的步伐,威武万分地走到大堂座椅近前。只见李乾宇头戴展翅明黄高额幞头、身穿明黄圆领束袖袍服、腰束宽幅镶玉悬剑劲带、脚着高腰硬底六合快靴。霍青勇、刘灼元、亓猛、仉烈、阚越、覃冲头戴轻盔、身穿轻甲、脚着刺靴、腰佩长刀,紧随李乾宇之后。
众多官员登时跪地参拜,山呼万岁。
李乾宇在此氛围之下如此打扮而来,郝成栋、秦冠威愣了愣神,面面相觑,无有言语。他们二人来不及思虑那么许多,匆忙跟随众人一样,撩袍下跪,高声呼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李乾宇一掌覆案一掌握剑,昂首挺胸地站立着说:“所有人平身,触犯律法者除外。”
众人高声齐道:“谢皇上。”
郝成栋、秦冠威面面相觑,连忙赶到高大桌案之下,撩起袍子,跪倒于地。
郝成栋拱手道:“微臣郝成栋不知陛下身份,多有冒犯,请陛下治罪。”
秦冠威拱手道:“末将秦冠威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陛下真实身份,末将罪在不赦。万望陛下严惩。”
李乾宇向郝成栋、秦冠威二人伸手示意起来,并道:“这本是朕微服巡察山东之固有安排,非你们之罪,而且你们屡立奇功,有功于朝廷,有功于社稷,有功于百姓,何罪之有?两位快快请起。”
郝成栋、秦冠威抱拳齐声道:“谢陛下。”
郝成栋、秦冠威起身分立东西两侧站下。
李乾宇高声对堂下众官员道:“各位大人,你们查察大小案件时日非短,劳苦功高。请诸位就坐各位。”
众人向李乾宇躬身拱手道:“谢陛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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