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周凯。
定稿时间:2013年1月5日22:02:59。
昼。中华人民共和国山东省济宁市济宁城太白楼相声剧场。
王一全、朱福勇两人向台下观众拱手鞠躬施礼。
王一全说:“大伙儿来都是听相声的。”
朱福勇道:“哎。”
“我今儿也来跟大家伙唠唠。”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道:“是。”
王一全说:“后台都是专业相声演员,就我不是专业的。”
“业余说两段儿。”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人来得不少啊!很茂盛啊!大约有四分之九了。”
“这什么账头啊?”朱福勇满面诧异地问道。
王一全说,“我很欣慰啊!”
朱福勇说道:“哦,很欣慰啊!”
王一全言道:“三楼的朋友们,大家好!四楼、五楼和六楼的朋友们,你们也好哪!”
朱福勇说道:“这剧场可只有二层啊!”
王一全说:“多来啊!多捧啊!多捧说相声的人。”
朱福勇道:“哎。相声演员。”
王一全看着朱福勇说道:“猪——猪八——,哦,猪——猪悟——,猪什么来着?”
朱福勇说道:“哎?忘了?是朱福勇。又差点儿给整成二师兄。”
王一全说:“哎,对了。对不起啊!我不怎么看这个《法制进行时》、《案犯归案》。”
朱福勇说:“啊?”
“你知道这节目么?”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跟《法制进行时》和《案犯归案》有什么关系啊?”
王一全说:“闹不清。”
朱福勇说:“朱福勇,朱元璋的朱,福禄寿的福,勇敢的勇。”
王一全说:“朱福勇,很有发展的一个相声演员。”
紧随其后,王一全一边拱手一边说道,“大伙多捧捧,我托付您了。谢谢各位。”
朱福勇说:“这位还真向着我。”
王一全说:“我很喜欢你们这行的。相声好啊,弘扬真善美。”
朱福勇说:“对。”
王一全说:“霍香正气。”
朱福勇说:“什么叫霍香正气啊?”
王一全说:“不是有那么句话嘛!霍香正气什么的。”
朱福勇说:“您说的不对,哪有药材什么事儿?是弘扬正气。”
王一全说:“反正好,说相声好。”
朱福勇说:“好就完了么!”
王一全说:“我作兴你们这行子。”
朱福勇说:“什么词儿啊您这?什么叫作兴我们这行子?”
王一全说:“因为终归咱们这两者之间是有隔阂的。我这是名气远扬,十里飘香,有勇有谋。”
朱福勇说:“哦?您?”
王一全说:“不知道啊?”
朱福勇说:“我哪儿知道啊!您尊姓大名哪?”
王一全说道:“尊姓大名?什么意思?”
朱福勇说道:“这什么意思都不知道啊!什么文化?”
王一全说道:“什、什么意思?”
朱福勇说道:“就是问你叫啥名字。”
王一全说道:“早说不就结了嘛!我王一全啊!赵钱孙李周五郑王的王,三减一得一的一,全神贯注的全。”
朱福勇说道:“嚯!您这小学毕业证到手了吗?三减一得一吗?”
王一全说:“嗨!你看我这身军装。”
朱福勇说:“您这是军装啊这是?”
王一全说:“我是一个军事家。您不知道?”
朱福勇说:“我不知道。”
王一全一边上桌子一边道:“哎?都知道啊!你不知道?”
朱福勇说:“下去!哪儿啊?上惯了炕了啊怎么着?”
王一全说:“军事家,我是军事家。”
朱福勇说:“军事家上桌子干嘛啊?”
王一全一边敬礼一边说道:“你看。”
朱福勇不明就里地说:“么呀?”
王一全说:“敬礼啊!”
朱福勇说:“您这是敬礼啊!我扔一块面包您看怎么样?”
王一全说:“我今儿们是没带着我那枪,我要是带着机关枪我早突噜你了我。”
朱福勇说:“你也得有那玩意啊!”
王一全说:“手榴弹一块钱六个,我先扔你一百块钱的。”
朱福勇说:“嗨,没那么便宜。”
王一全说:“你这是不尊敬军事家,你这是羡慕嫉妒恨。”
“谁嫉妒你啦?”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我们这到哪儿去,这个,乓——”
王一全做出打步枪的姿势。
朱福勇说:“打枪?”
王一全说:“嘡——”
王一全摆出打手枪的姿势。
朱福勇说:“手枪。”
王一全说:“砰——”
王一全做出打弹弓的动作。
朱福勇说:“绷弓子都有啊!什么军事家?”
“噔噔噔噔噔。”王一全一边模仿切菜的动作一边模仿声音。
朱福勇道:“菜刀都有啊!什么军事家?倒是像酒馆儿的厨子。”
“厨子干嘛?菜刀游击战嘛!在大葱地里打游击。”王一全道。
朱福勇道:“什么游击战啊?军事家有在葱棵子里瞎爬的吗?你那倒是像为了炒个小葱炒鸡蛋去葱地偷葱。”
王一全说:“你露味是吧!谁去偷葱啦?不同的战况不同的兵刃。你不知道啊?”
朱福勇说:“不知道。”
王一全说:“你知道我是哪儿的么?”
朱福勇说:“没听说过。”
王一全说:“我是老和部队的。”
朱福勇疑惑异常地说:“什么部队您哪?”
王一全说:“老和部队。”
朱福勇说:“没听说过。”
王一全说:“哎?你不看电视啊?”
朱福勇说:“电视上有吗?”
王一全说:“世界上非常出名的,非常火的,火得发红,红得发紫,紫得发绿,绿色军帽的老和部队啊!”
朱福勇道:“嚯!带着绿帽子?真够心宽的。整个没心没肺啊!”
王一全言道:“军事家嘛!我们不能整条抹布戴着吧?别人以为我们土八路呢!”
朱福勇说:“不是老和部队,是维和部队。”
王一全说:“什么叫维和?”
朱福勇说:“维持和平。”
王一全说:“老和呢?”
朱福勇说:“知不道。”
王一全说:“老得维持和平哪!”
朱福勇说:“你这部队怎么恁地贫呢?”
“严谨治学嘛!”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什么严谨治学?”
王一全道:“我们都有优秀的治学习惯,咬文嚼豆。”
“嗬!咬文嚼豆?要口香糖不要?”朱福勇提高声音道。
王一全说:“你捣乱是呗?”
“谁捣乱?”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道:“正说着学术研究的事儿,你扯啥口香糖。一会儿让你给引饿了。”
“嚯!谁引你了?不能说咬文嚼豆。”朱福勇说。
王一全一愣,说:“不是有个词儿叫咬蚊子嚼豆子嘛!这个来形容学术研究一丝不挂。”
“嚯!我嘞老天,这人没法交流了。”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是不是我说的话太高深你听不懂了?”
朱福勇一伸手,连忙道:“不能!反过来差不离。”
“要是你感觉我的话忒深奥,你尽管告诉我,我注意调整一下。”王一全郑重其事地说。
朱福勇笑了笑,说:“好嘛!还调整?再调整我得请翻译。”
王一全一边打着手势一边说道,“你一定要相信,和我说话齁长见识。我要是练你,我把上海城送给你。”
“嗬!上海城是你的吗?你给得了我啊?”朱福勇高声道。
“你随便玩儿,爱在哪儿写在哪儿写。”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写什么?”
“在上海城大街小巷里写字儿啊!”王一全道。
朱福勇一愣,说:“在那儿写干么?”
“人多啊!影响力大啊!”王一全道。
朱福勇问道:“写什么内容啊?”
“打玉米!”王一全朗声道。
朱福勇“哎呀”一声说:“人家上海打玉米吗?”
“一定要努力,一定要热爱工作。”王一全挥舞着双拳说道。
朱福勇道:“怎么着了就发表这感言?”
王一全说:“我要努力,咬蚊子嚼豆子,在生活中继续保持一丝不挂的精神。”
“嚯!你要嚼着花生裸奔怎么着?”朱福勇道。
王一全一愣,说:“裸奔治啥?保持好的学习精神,保持好的生活习惯。”
“那叫咬文嚼字,一丝不苟!”朱福勇高声道。
王一全点了点头说:“也可以这么讲。”
“啥也可以这么讲?就得这么讲!”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就得这么讲?你确定?”
朱福勇说:“这有啥不确定的?你记牢靠了,咬文嚼字,一丝不苟。”
王一全猛地一拍手,说:“对嘞!咬文嚼字,一丝不苟!”
“可算说对了,真不容易。”朱福勇道。
王一全伸出手掌呈宣誓状道:“一定要一丝不苟!一定要咬文嚼字儿!”
朱福勇说,“哟呵!还想起誓?”
王一全道:“咬文嚼字是必须的,嚼字咬文也是必须的,两个必须。”
“这不是一回事儿嘛!”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切记咬文嚼字儿!”
“一个部队这样咬文嚼字儿,真是少见得紧。”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说实在的,我跟你们这外行没法说。”
话未说完,王一全开始提裤子。
朱福勇说:“哎。说相声在这,厕所在后面。您这是干嘛啊?”
王一全说:“紧紧我这武装带。”
朱福勇说:“您这武装带都刹里头?”
王一全说:“你不知道啊?一九九七年,世界上这些法人们啊,都聚在一块,啰啰着事儿。”
朱福勇说:“什么叫法人呢?”
王一全说:“法人都不知道?没文化,真可怕!你死了得了。法人就是各国负责人哪!就是各国的掌柜的。”
朱福勇说:“那得叫首脑。”
王一全说:“对。都守着这碗豆腐脑啊!左手里端着咖啡,右手里端着醋,桌子上放着一辫子蒜。”
朱福勇说:“嗨,吃早点哪!
王一全言道:“就着大蒜喝咖啡,恣儿着呢!”
朱福勇道:“没听说过。就着大蒜喝咖啡,真是奇葩。”
“就着大蒜喝咖啡,秋水共长天一色,落霞与孤鹜齐飞。”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哟呵,说得还真有意境。”
王一全说:“大伙聚了一蕞儿啊,大伙开会。世界上乱,有这么几个捣乱分子,得找这么一帮军事方面有才能的人,聚在一起,组成老和部队,维持世界和平。”
朱福勇说:“哦,老得维持这世界和平?”
王一全说:“哎?这不嘛!其中就包括我。”
朱福勇说:“您就是那老和部队里的?”
王一全说:“有我。当时就定下来了,得找一地方培训,找一国家。”
朱福勇说:“找哪啊?”
王一全说:“瑞士?瑞士不干!说我们中立。”
朱福勇说:“不掺和。”
王一全说:“法国?不成!法国忒浪漫,怕我们去了尽忙着搞对象。”
朱福勇说:“您上那干嘛去了?”
王一全说:“日本?不中!吃生鱼片儿怕闹肚子。你想啊!正开着枪呢,蹿痢疾了。前后开火可不好。”
朱福勇说:“嚯!全毛病。”
王一全说:“最后选了一个风景如画、四季如春、民风淳朴的国家。”
朱福勇说:“哪何啊?”
王一全说:“谢营。”
朱福勇说:“谢营啊?谢营那是国家吗?”
王一全说:“谢营怎么了?不许你侮辱谢营!谢营永远是我国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朱福勇说:“这都不挨着。”
王一全说:“我喜欢在谢营那个地方。”
朱福勇说:“喜欢就去吧!”
王一全说:“我们都跟那,大伙聚一块,全世界挑来的啊,我们这一百来人聚在一块。”
朱福勇说:“上谢营了。”
王一全说:“上课了啊!给我们上课这老师,美国五星上将詹姆士下士。”
朱福勇说:“您先等会吧!这都五星上将了怎么还下士啊?”
王一全说:“你啊!没文化,真可怕!他上完酱就下市场卖去呗!”
朱福勇说:“好嘛!卖大酱的啊!”
王一全说:“卖大酱干嘛?老师,是军事老师。早上都站齐了,大伙先做操。”
朱福勇说:“练这个。”
王一全说:“做眼保健操,全称眼睛保健操。”
朱福勇说:“全想起来了。”
王一全道:“做完这大保健啊,全身舒服,神清气爽。”
朱福勇言道:“您等会儿吧!你是不是进洗头房了?怎么还大保健呢?”
王一全说道:“你浑身都散发着龌龌龊龊的气息!你很肮脏呀!”
朱福勇道:“您说大保健,这是什么意思?”
王一全言道:“大眼睛保健操,简称大保健。你以为呢?哦,哦,你以为是那个呢!你真肮脏!”
朱福勇道:“您也说清楚了啊!”
王一全说:“都做完了,唱校歌。”
朱福勇说:“校歌?”
王一全说:“都站一块唱。”
王一全唱道:“你本是宦门后,上等的人品,吃珍馐穿绫罗百般称心,想不到啊!脚踏黑土地,头顶一片天,一撇一捺念个人哪,活在天地间。人间有正道哇,岁月有更迁,不图英名流千古,只求无愧过百年。得腊个依儿呦,得腊个呦依儿呦。好马不吃回头草,好钢宁折也不弯。喜羊羊,灰太狼,喜羊羊,灰太狼,喜羊羊,喜洋洋。大头儿子,小头爸爸,一对弟兄俩,安享晚年啦!”
朱福勇拉住王一全打断他,说,“哎呀!动画片歌曲都出来了。”
王一全挣脱朱福勇,继续唱道,“我的老家,哎,就住在这个屯,我是这个屯里土生土长的人。屯子不咋大呀,有山有水有树林,邻里乡亲挺和睦,老少爷们更合群。屯子里面发生过许多许多的事,回想起那是特别的哏。朋友们若是有兴趣呀,我领你认识认识认识认识我们屯里的人。白龙马,蹄朝西,马脊梁上驮着仨徒弟,西天取经不容易,唐僧腿脚与马差不离。什么三鹿牛奶,什么毒气表哥,什么三聚氰胺,什么艳照门艺……”
朱福勇说:“行了,行了,别唱了,这词儿也太刺慌。”
王一全说:“还一高腔。”
朱福勇说:“什么高腔啊!这詹姆士下士教你们这个啊?”
王一全说:“怎么?我们校歌!多好的旋律,多美的词儿。我爱校歌。”
朱福勇说:“校歌?儿歌评戏!还有二人转的味儿呢!差点勾出我晚饭来。我要是吐这儿,你可得负责打扫。”
王一全说:“你自己打扫,你、你自己再把它当早饭吃了。”
朱福勇“嚯”了一声,说:“再说可就恶心了。”
“这是校歌,还有班歌呐!”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道:“哟呵,还有班歌。”
“词儿好,曲儿也下饭。”王一全满面笑容地说。
朱福勇道:“怎么着就下饭啊?难不成你们班歌有大酱风味?”
“什么大酱风味?你外行吧?我们校歌有着浓郁的鲁东咸鱼风味。”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嚯”了一声道:“咸鱼风味?这味儿能下饭?”
“你看?唱词优美,曲调高雅,铿锵有力,醒神洗脑。”王一全道。
朱福勇道:“这么地吧!大家伙儿都在这儿,您受累,给大家伙儿唱唱吧!”
“唱唱?我怕大家饿了,对不住大家不合适。”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饿了?大家都带着烤饼来的。”
“既然是这样,我也就不推辞了。”王一全说道,清了清嗓子。
朱福勇道:“这就要唱了,有烤饼的准备好自己个儿的烤饼,没有的盯好别人的烤饼。”
王一全利用屠洪刚《霸王别姬》的曲调唱道:“我提着,滚滚开水,恨不能荡尽绵绵心痛。望苍天,四方晕动,我的天,问这是谁的臭脚!人世间有好多臭脚,哎哟,好臭啊,我独怕,怕你那一双。伤心处有谁会知我心痛?咳咳咳咳!哎呀!多少年伤心这样放送。我的天,受不了,你来洗脚,我就发烧。你把袜子一脱,所有人都晕倒。我的天,受不了,我的泪,向天跑。来世再当英雄,现在我就上吊!”
“好!好!这脚洗得好!”朱福勇道。
王一全瞪着朱福勇说:“洗脚干什么?班歌。多有文化底蕴!”
“你们是学习军事啊,还是学习足疗啊?”朱福勇道。
王一全一愣,说:“你一说这话,我就知道你这是羡慕嫉妒恨,一猜就知道你脚上有鸡眼。”
朱福勇高声道:“嚯!这都能看出来。看来这歌没白唱。”
“讨厌!我们是军事奇才,那是我们班歌,壮烈雄伟,铿锵有力,韵味十足,十里飘香。”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道:“那可是韵味十足。袜子一脱,所有人都晕倒。”
“你是不是想挑事儿?我是打不过你,打得过你我早踩你脚啦!”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说道:“看!还是踩脚。”
“班歌,艺术作品!阳春白雪!”王一全抬高声音道。
朱福勇道:“好嘛!你说是艺术作品那就是吧!我也争不过你。”
王一全说,“唱完校歌,唱班歌,完事都回屋,学中国的古典兵法。一人发一本《孙子兵法》。”
朱福勇说:“哦,《孙子兵法》。”
王一全说:“呵,就是看孙子儿写这东西哎,说实在的……”
朱福勇说:“嗳,嗳。太不礼貌了您。《孙子兵法》!三声!”
王一全道:“是啊!《孙子兵法》。我们这帮孙子儿认真地学啊!学《孙子兵法》。”
朱福勇言道:“没想到你们这么些人到这来还降了这么大辈。还孙子!”
王一全说:“这孙子写的东西就是好啊!水平就是高!写得那个全乎!”
朱福勇说:“那您给说说都有什么呢?”
“你看!上至天文,下及地理,中有人和,阴阳八卦,奇门遁甲,生理卫生。”王一全说道。
“嚯!敢情孙武先生是百科型畅销书作者。还生理卫生?”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道:“这有什么?除此之外,还有不可计数的。”
“哦?还有?”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你看!孙师傅文武双全,黑白通吃,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上炕认识娘们,下炕会穿鞋。”
朱福勇高声“嚯”了一声道:“你再说!文化局就要来人啦!这是孙武先生吗?”
王一全道,“这是科委那狗官。”
朱福勇道:“我看也不像孙先生啊!”
王一全道:“孙先生文武双全,德艺双馨!”
“哎。说说孙先生。”朱福勇道。
王一全用快捷的语速说:“刀枪剑戟,斧钺钩叉,镗棍槊棒,鞭锏锤抓,拐子流星。什么带尖儿的,带刃儿的,带钩儿的,带刺儿的,什么带绒绳儿的,带锁链儿的,倒齿钩儿的,峨嵋刺儿的,什么叫金钟罩,哪个叫铁裤衩儿,人家全练过!”
“嚯!铁裤衩都练啊?”朱福勇惊诧地说。
王一全道:“你看!刀枪不入铁裤衩吗?”
“什么铁裤衩啊?是铁布衫!”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这有区别吗?”
朱福勇道:“这军事家什么文化?布衫穿哪?裤衩穿哪?”
王一全道:“铁裤衩?铁布衫?那刀枪不入铁布衫。”
朱福勇道:“这是孙武先生吗?”
“这、这是刚被毙了的官场垃圾季旺的奸商二舅。”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那你这么热闹说恁一阵子。”
“我们军事老师也是世间少有的高人。”王一全说。
朱福勇说道:“呀呵!您说那位下市场卖大酱的那位?”
王一全说:“卖啥大酱?那是我们军事老师!我们心中了不起的高人。”
朱福勇道:“看您!还真捧。”
王一全说,“很多人都不知道,我们老师,之前学过厨子。”
“那合理啊!卖大酱卖不完自己个用呗!”朱福勇道。
王一全狠狠地盯着朱福勇说:“讨厌!瞧不起我们老师。”
朱福勇道:“没瞧不起。你刚不是说您老师是了不起的高人嘛!”
王一全道:“那可不!我们老师儿啥菜都会!”
“您这儿就不用儿化音啦!”朱福勇道。
王一全言道:“詹姆士老师左能提刀切豆角,右能拿斧剁劈柴。”
朱福勇道:“吆喝!还真是文武双全。”
王一全道:“看你说的。左能提刀切豆角,右能拿斧剁劈柴。上能登台掀笼屉,下能蹲下扒炉灰。昼能轻松满汉全席,夜能淡定碗盘大席。”
“嗬!高级厨师!”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我们老师会的菜特别多。”
“会啥菜啊?”朱福勇问。
王一全快速说道,“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烧子鹅、卤猪、卤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儿、什锦苏盘、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件儿、卤子鹅、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哈什蚂、烩鸭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鲇鱼、锅烧鲤鱼、烀烂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儿虾、软炸里脊、软炸鸡、什锦套肠儿、卤煮寒鸦儿、麻酥油卷儿、熘鲜蘑、熘鱼脯、熘鱼肚、熘鱼片儿、醋熘肉片儿、烩三鲜、烩白蘑。那是无有不知,素冇不晓。”
朱福勇道:“嚯!真是人才哪!”
王一全道:“还有哪!”
朱福勇道:“哟!还有。”
“文能提笔控萝莉,武能huáng床上定人妻。进可屈身压正太,退能提臀迎众鸡。来者不拒。”王一全道。
朱福勇大为惊奇地高声“嚯”了一声说:“这是?”
王一全道:“这是刚落马的陕西那渣。”
朱福勇道:“吓我一身冷汗,还以为是您老师。”
王一全道:“还有呢!”
“还有?”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官能携款换国籍,商能强拆夺人妻。言可换来莫名罪,亦能灭门寒人意。”
朱福勇道:“这是?”
王一全道:“官府主义!”
朱福勇道:“那可是!”
王一全道:“上能竹竿捅飞机,下能拳头打摩的。左能灭美航母,右能关照弱势老母。”
朱福勇说道:“这是?”
王一全道:“城管威武。”
朱福勇道:“那可不,太无法无天!”
王一全说道:“那段在学校的日子痛苦而且快乐着。”
朱福勇道:“呀呵!还挺煽情。”
王一全说:“詹姆士老师对我们要求极为严格,不可交头接耳,不可睡觉走神儿,不可玩手机,不可看小说。”
朱福勇道:“老师要求这样是对你们负责。”
“除此之外,还要求不可脱鞋,也不可以脱袜子。”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道:“你们去干什么了?谁会脱鞋脱袜子的?”
王一全言道:“当然了,也有这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儒了子。”
朱福勇:“还真有儒了子?”
王一全道:“就我那同学,池魄绽。”
“这是那仨字儿呢?”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道,“姓池,水池的池,魄,魂魄的魄,绽,绽放的绽。”
朱福勇道:“哦,这仨字儿,你这同学叫池魄绽。”
王一全道:“他上课偷看小说,叫、叫《天龙八部》。”
“对,对,有这部书,是金老爷子写的。”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詹姆士老师看到池魄绽不遵守纪律,卯足了劲儿高声向池魄绽喊。”
朱福勇道:“喊了啥?”
“吃破腚!龟孙儿!你这是弄啥来?”王一全用河南口音模仿道。
朱福勇说:“嚯!吃破腚!破腚那能吃吗?”
“你看你,什么文明水平?”王一全道。
朱福勇说,“这是你说的,我只不过是学学而已。”
王一全说道:“毕竟那些字儿长得是很像的。”
朱福勇道,“詹姆士老师汉字学得还是不行,偏旁部首都不注意一下啊!”
王一全继续用河南口音模仿道,“吃破腚,你龟孙儿不听课,熊羔子瞎鼓捣个孬孙!”
“你等会儿!你们老师咋着河南口音?还骂得恁地乡土化?”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这还不简单,詹姆士老师的二姨是郑州豫剧团的呗!”
“嚯!越来越不像话了。您老师是外国人,他二姨会是郑州豫剧团的?”朱福勇说。
王一全一愣,说:“瞎问啥?问多了也是病。”
“不问才是病呢!”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老师一喊,池魄绽满脸通红,像猴屁股一样。将书双手举了起来。”
朱福勇道:“这是要向老师招供的表现。”
王一全说:“老师看了看《天龙八部》封面几个大字,然后大声吼道:“把其它七本都孬孙给我快嘛地交出来。””
“嚯!合着《天龙八部》就是八本书啊!您老师口音可以,中国现当代文学学得还是不行。”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池魄绽是一个长得很开胃的人。”
“开胃?这怎么话说?”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就是比较让人心清气爽。”
朱福勇道:“心清气爽?”
王一全道:“他也是一个比较孝顺的人。”
“这发生过什么事儿吗?”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那不有一年清明节快到了,他去买祭品。”
朱福勇道:“那可不,给那边的亲人烧纸钱儿嘛!”
王一全说:“小池的爷爷、大爷、二大爷原来都是贩卖红富士的。”
“哦,做苹果生意的。”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道,“小池在祭品店里看到有纸糊的苹果手机,有些不以为然。他冷冷地对老板说:“啊哈,苹果手机,老祖宗会用吗?”店老板恶狠狠地白了他一眼说:“乔布斯都亲自下去教了,你还操那心揍啥?””
“那是啊!乔帮主不已经去了吗?”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听了店老板的话,小池觉得有道理,便也买了一打。”
朱福勇惊愕地说:“一打?十二个?这么多?”
王一全说:“多啥多?”
朱福勇说:“十二个还不多?”
“你想啊!小池的爷爷、奶奶人手一个吧!大大爷两口子一人一部吧!”
“这都四部了。还剩八部呢!”朱福勇说。
“二大娘得两部吧!”王一全道。
“这二大娘怎么得两部呢?俩二大娘?”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小池二大娘这人生前就有一怪,一部接电话,一部打电话!”
“呵!这不浪费吗?”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这不就一把火的事儿吗?小池家有钱,不在乎啥苹果小米的。”
“那还剩几个呢!”朱福勇说。
王一全道,“小池二大爷是个很会做生意的人。”
“这什么意思?”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剩下几个让他二大爷代销了呗!”
“嚯!到那儿都不忘做生意。”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小池这交好钱,拿好这十二部手机。正要走,老板叫啦!”
“这还有什么事儿?给人(假)(钱)?”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假)(钱)什么?老板提醒:买个充电器吧!只买手机,不买充电器也不买充电宝,小心他们回来问你要。”
朱福勇道:“看人家这生意头脑。这是促销语言哪!”
王一全说:“小池说:差不多行了,又不是真手机。”
“有道理啊!再像真的,也是纸做的。”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老板又说:回来问你要充电器是小事,叫你送过去就麻烦了。小池心中一凛。”
朱福勇道:“看把他吓得。”
“小池越想越怕。一咬牙,一跺脚。”王一全说。
朱福勇道:“怎么着?买了吗?”
王一全说道,“小池太怕了,一咬牙,一跺脚,还是买了十二副充电器,十二根数据线,还有十二副充电宝。”
“那还卖啥充电宝?”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道:“你说要是小池他二大娘跑公园和老赵姊妹几个摸麻将,要是没电了,那可耽误事儿,(微)(信)可是收不到了。”
“嚯!考虑真周全。”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临走时,小池突然记起一件事。”
“怎么这么多事儿?看买个祭品这番折腾?”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小池拿了一张店老板的名片说:万一有质量问题,叫我那边的亲戚直接找你!”
“嚯!整得像真的一样。”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小池说完话,店老板的脸立时变得惨绿,绿得发紫,紫得发黑。黑不溜秋,紫不吧唧,绿不噗嗞。”
朱福勇道,“行了,行了,您就甭形容了,就说店老板被吓得半死就完了呗!”
“我和小池的一家都挺好!”王一全说道。
朱福勇说:“哦,关系好。”
王一全道:“我和他爸爸交好,就是、就是父亲与儿子的关系。”
“您等会儿。谁是父亲、谁是儿子?”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你让他挑,他不愿来的那个我来。”
“别老想着占人家便宜。小池他爸爸是长辈,你是晚辈。”朱福勇道。
王一全道:“是,是。我那大爷待我就像对亲生的儿子一样。”
“疼你嘛!”朱福勇道。
王一全说道,“我和小池还有其他好多同学在军校学了有一年多,学完了就地解散。”
朱福勇说:“下那么大功夫学,完了就解散了?”
王一全说:“没有单位要我们哪!”
朱福勇说:“没有人接收这玩意。”
王一全说:“怎么弄啊这个?先解散吧。先找点事儿干吧,等世界需要你们的时候再找你们。都散了,散了吧!”
朱福勇说:“都走吧!”
王一全说:“后来出事啦!美国有一大楼,叫百货大楼。咔嚓,咣当,吡啊叽,噗呲,扑通,叮当,呼啦,……”
朱福勇道:“怎么这么多声响?”
王一全道:“百货大楼让人飞机给碓了。”
朱福勇说:“您这词儿用得太不恰当。世贸大厦。”
王一全说:“碓烂了,碓成甜面酱了。急了!布什总统这才着急。急得啊,一天光去火药吃九十来斤。”
朱福勇说:“嚯!不至于吧?”
王一全说:“送布什两个字的民间俗语。”
“哪两个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活该!”
“哎呀!你这是幸灾乐祸,你这么说不对。”
王一全说:“再送布什两个字的佛教术语。”
“什么佛教术语?”朱福勇问道。
王一全说:“报应。”
朱福勇说:“你不能这样说,人家美国人民又没有得罪你。”
王一全说:“布什做过很多对不起中国的事儿,这次毁他们百货大楼也让他明白明白。”
朱福勇说:“布什是有不好的地方,可是,世贸大厦被毁,老百姓可遭罪了。”
“是啊!当时我也想,我这么说布什也不全对,虽然布什的表弟董栓柱偷过我的暖壶。”王一全说。
朱福勇高声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这都是哪跟哪?”
王一全说:“布什有个表弟在中国,和我住的近,叫董栓柱,又叫董富贵。”
“人家布什是美国总统,哪里就有中国的表弟?”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刚才说漏了,是布什的汉语秘书的表弟。”
“那你也不能幸灾乐祸。”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为我的错误言论感到抱歉,我反省。”
朱福勇说,“反省可以。”
王一全说:“有一天,我正在街上溜达呢!一个人从后边拽我衣服。”
“拽你衣服?谁啊?”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我的一个很早之前的一个生意上的朋友。”
“哦,一个朋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个朋友,名字叫旺仔,人性不行,卖假货。”
“这怎么回事儿?”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他以前把狗肉混到羊肉里边卖,而且卖的猪肉都是注水的。”
朱福勇说道:“这是个奸商啊!”
“奸商?什么意思?”王一全说。
朱福勇一愣,说:“你还上过军事学院呢?奸商什么意思都不懂啊!”
王一全说:“旺仔有很多故事。”
“故事?”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以前一段时间,旺仔和他媳妇约定把“上床”叫“上课”。”
“这都挨着吗?”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有一天,旺仔的老婆发短信给旺仔:“今晚上课。””
“嗬!时间,事件,都定了。”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这个时候旺仔正忙着给猪肉注水呢!有几个不要脸的屠户还要跟旺仔学习如何给猪肉注水。”
“一群什么道德的人?”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旺仔忙啊!没空,于是就回信:“有应酬,改自习!””
“嚯!自习?”朱福勇说。
王一全说:“旺仔的老婆非常不悦,一蹦三尺高。”
“嚯!恼成这样?”朱福勇说道。
王一全说:“第二天啊,旺仔对他老婆说要上课。老婆冷冷地说:“不必了,昨天晚上已请家教!””
朱福勇高声道,“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家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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